封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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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了，回去睡吧。”老板找我五块后说：“十五块钱不要又如何？主要是你这人素质太差。”“我就是素质差，咋了！你素质高别接钱。”我看一光越说越离谱了，拉着一光回去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3 头脑发热
一座建筑改变一座城市。这广告开发商吹得是有些大了，但是一座建筑改变这一片的居民生活方式，确确实实能做得到。
卫生路与同乐路这一片也多是灯泡厂，搬运公司家属院、汽车队家属院、棉纺厂家属等工人阶级密集区。因此，别说名牌时装店、高档美容院，连一家像样的饭店都没有。隔一条南阳路的中享花园在上世纪曾是中州市高档的小区，富人新贵的名片。房地产开发商看着这一块离火车站5华里，离人民公园500米的工人阶层大杂院，动用了所有的政府资源与经济手段，软硬兼施地开发出中州市最有名的欧洲风格的高层建筑。
我最初租的房子在东三街，离这儿不远。每天傍晚陪大肚子的媳妇散步时，有两件事最引我们关注，一是在路上碰到同样扛着大肚子像唐老鸭一样蹒跚行走的孕妇，我和媳妇就会亲切地评头论足一番后，哈哈大笑。另外就是看着叮叮当当的工地是如何一天天地长起来的。妻子初怀孕时我还和她商量，拼命地干上十年，积攒个一二十万买一套四室二厅的二手房，我和儿子不但要有卧室，而且还有专用的书房。
儿子出生后，那座我们天天看的工地竣工了。
没有一点买房的念头，纯粹是陪着坐月子坐得发胖的媳妇减肥，我们无聊地转进了这座和我儿子一起长起来的房子。纯欧洲风格的建筑，不规则的七个角的客厅，底层空架的健身设施……开发商的水平不仅能把一个红薯说成香饽饽，他的别出心裁也会引起人们的无限向往。特别是它那不规则的七角客厅，一下子吸引住了我。一问价格，四十余万。妻子的脸一阵子的燥红。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妻子叹了一口气，连再问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出来回家了。
晚上，妻子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小心翼翼地感慨道：“那个欧式建筑真漂亮呀！住腻了一进门四面墙都是门的房子，那个别致的客厅真是太有魅力。”“咱们把它买下来算了。”我应声说道。
“好，今晚上咱们先住进去一夜，明天睡醒了再从里面搬出来了。”妻子打趣说。
“你不相信，我真的把它买下来当礼物送给儿子。”我翻一下身子对妻子说。
“别说四十万，四千你现在有没有？”
“穷人，听一听风声总是好的。”我诗意地说。
“不敢买再不敢说一说，那不是活得太憋屈了。”妻子安慰道。
“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在租的房子里长大，明天就去买。”我呼地坐了起来，很认真地给妻子说。妻子用手摸了摸我的头，“没有发烧呀！怎么说胡话起来了。”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仔细看了他们的促销方案了。首付20％，也就是八万。同时，房地产商为了向银行套现，只要先付八万的60％，你就可以拿到钥匙装修了，剩下的三万二，一年之内给房地产开发商就行。”
“四万八，咱们也拿不出来呀！况且，既使好不容易凑够了，拿什么装修。即使凑够了这一点，一年之内那三六二，你有办法吗？”妻子一方面希望得到我肯定地回答，一方面又非常激动地问。
“等攒够钱买房子，我们就老了。我绝不会让儿子在租的房子长大。明天，我就去想办法。只要拿到钥匙，简单的一装修就可以住进去了。房贷，就一月一月地还吧。放心吧！只要住进去就不会搬出来了，大不了重操旧业继续写特别报道。”说罢，我搂住妻子钻进了被窝内。
第二天，我雄赳赳地到老总办公室，很客气地对老总说：“总编，我要买房。”
“买罢。”老总和蔼地说。
“我没有钱，怎么办？”
“没有钱！你想？”老总迟疑了一下反问我。
“我想借单位一些钱，先买个房子。租房子也是每个月付房费，买房子也是一个月付房费。还不如买了，二十年后，还能得到一套房子。”
“借单位的钱？”老总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准备借多少？”
“六万”我咬了咬牙说。
“你写个条吧，别不够了。”老总这话一出口，我立即后悔口开小了。但是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我权衡再三抖了抖胆写了一个八万的条。
从财务上领出八摞厚厚的钱时，我兴奋得抑制不住自己，立即给媳妇打电话。
回到家里，媳妇一遍又一遍地数这四万块钱，脸红扑扑地看着说：“老公真捧，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你是说梦话呢？没有想到今天你一下子就搞到这么多钱。这次我们发财了，终于可以在这个城市拥有自己的房子了。”
“面包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我自豪地对妻子说。
“咱们再去看一看，要不把钱一交就订下，这样心里就塌实多了。”妻子趁热打铁地说。
“不用慌，咱们多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个熟人给咱们多便宜一些。听说如果和开发商有关系，能便宜好几万呢！”
“是，是，咱们多去看一看。走，再去瞅一瞅，看看决定买哪一套。”妻子说完拿着厚厚的八摞钱四处放，抽屉里、柜子里、书架上、鞋盒子里。无论放在哪里，妻子都不放心。
“你认为钱放在哪儿，贼才最想不到。”妻子问我说。
“沙发座垫下面。”
“好。”妻子把钱一摞一摞地塞进沙发的座垫里后，拍了拍手下楼要去看房子。快走出家属院了，妻子突然发癔症似地说：“张也，刚才我把门锁好了没有？”
“锁好了。锁上后，你还用力推了推。”
“我怎么感觉到门没有锁？”她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你是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有些过敏。”我安慰她说。
又往前走了好几米，妻子说：“我还是不放心。回去看一看门锁好了没有。”
“走吧，丢不了。”我拉着她往前走。
没有走几步，她又极不放心地扭头回去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不放心。回去看一看。”看着一路疾走的妻子，我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湿漉漉的……
14 疯狂舞场
我真心想见小齐，但顶不住一光的再三催促。我们三个人吃过饭，闲吹到十点多。一光说：“张也，让嫂子一块去吧！”
我媳妇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不想去了，你们早去早回。”
“你嫂子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了，不但怕嘈而且也容易犯困，咱们俩个去吧。！”“这个世界上什么时间不知不觉地又多了一个情种，真是不可思议！”一光看着我和我媳妇！故作深沉地说。
“什么，什么，情种。我的儿子，不是神童就是天才。”我看着女朋友笑着说。
“别得意的太早了，谁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姑娘，再等两个月肚子显了，我就没有办法上班了。现在结婚证准生证一证没有一证，到时候你等着哭吧！”
“放心吧！半年之内一切都搞定，绝对不会耽误儿子的出生通行。”我说着往外走。路上，一光一个劲地问：“老张，你真的打算要这个孩子。”“不要怎么办，你嫂子流产四次了。前天去医院，医生说如果再流产恐怕影响今后的生育。”“这个孩子，绝对你是快乐的附属品，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呢，他已经急不可待地要来到这个龌龉的世界。”“天生我儿必有用。不要担心，到一定的时候钱像黄河水一样滔滔不绝地流进我的腰包里。”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再和一光纠缠下去了，故意绕开了话题。
我和一光走进热度酒吧时，已经是十一点七分。酒吧里的人多了起来，音乐奇狂。舞池中间一群男女在里面扭来扭去。在摇滚灯下看分辨出那个女孩子穿的什么颜色的*，那个小伙子的手不安份。没有敢要包厢，也没有找卡座，我找一个坐台刚坐下，服务生过来拿出单子，贴着一光的脸问：“先生要点什么？我们的洋酒现在正做活动，买一瓶洋酒送一扎百威。”一光把单子递给我，借着大厅内转来转去的霓虹灯，洋酒最低六百，还有八百的，一千一的。我顺着价格往下看，就连金星碑酒最低也是二十五元一瓶。我的脸顿时热了起来，知道酒吧里的东西贵，没有想到贵得这么离谱。我反反复复地看手中的单子，见服务生没有走的意思，就掏出一百元要四瓶啤酒。
刚要递给服务生，有一个“女”的推开我的手，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元。“小弟，这一扎算我的。”听到声音我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有听到这么难听的声音。扭头一看，一个长发披肩、妆化得非常夸张的人正睁着大眼看着我。“认不出来了吧！张也，我是小齐。”我吸了一口凉气，扭头去看一光，一光也像中邪了一样使劲地睁着大眼看他。“我化过妆之后有时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眼前这个人看着我和一光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仔细打量眼前的人，整个脸用粉盖了一层，好像还用胭子涂了脸颊，眼影画成暗蓝色，耳朵上戴着一个大得夸张的耳坠，手上戴着一个金戒子。我一时语塞，竞然不知道和眼前这个人说些什么。这时，服务生把一扎啤酒拎了过来，打开瓶盖，一人给我们一倒上一杯。“没有吓着你们吧！来碰一下，我就是小齐，如假包换。别那么惊诧了，一会儿就该我上场了，我去整一下头，下场后给你们聊。”说完给我们示意一下，转身向后台走去。我看着他穿的红色的连衣裙，走路时婀娜多姿的步法，怎么也们同寝室四年的小齐联系不起来。
前面都是一些什么节目我一个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有一幅很逗的对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去匆匆。早也得死，晚也得死，早晚得死。”横批是“命中注定。”主持节目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声音浑厚且有磁性。“下面出场的是我们酒吧的压轴戏——*舞娘。娜娜小姐不但身材火辣，歌喉圆滑，而且还非常有异国风情。来，大家热烈鼓掌，欢迎一下娜娜小姐。”
一个身着印度服装，脸上蒙着面纱，眼角打着珍珠粉的女子一路踩着莲花碎步从舞台后面打着旋地走上舞台，合着音乐节拍，跳了一段很有异族风情的舞蹈。特别是“她”双手放在下颌，脖子一梗一梗的，真有一番新疆舞蹈的韵味。她的步法，后背，臀部，身影看起来就像一个身体稍胖一点的女子，比自称身材火辣得让男人流鼻血的芙蓉姐姐好看多了。
一曲下来这个女子开始调动观众的气氛，和观众互动起来。“大家看我的舞蹈跳的好不好？”下面一阵猛烈的掌声。“我爸爸是印度人，我妈妈是中国人。我很小就来到过中国，也特别喜欢中国的文化，所以将来我准备找一个中国的小伙子。你们说行不行？”“行”又是一阵猛烈的掌声和起哄的尖叫。下面有人插诨打趣，“你看这位行不行？”一个体重足有二百余斤的胖子被人从卡座上推得站了起来。“哎哟，我不能找这样的老公，我怕压得受不了。”舞蹈“女子”说着两只眼睛很是妩媚向下面瞟着。“不让他压你，只让你压他。”楼上的人起哄地大声叫着，下面爆起一阵阵哄笑。“中国有一句话，娶个老婆买个马，任人骑来任人打。怕压，是做不了别人的老婆的……”我听过很多外国口音的中国话，但是从来没有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