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文学电子书 > 薯童谣 >

第12章

薯童谣-第12章

小说: 薯童谣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要打我?有什么话你就说嘛……”
璋用拳头代替了回答。孩子倒退了几步,企图逃跑,但是璋抓住孩子的衣领,又给了他一拳。嘤嘤——孩子低声哭了起来。这时,璋才微笑着放下了拳头。
再过几个时辰,太子继承仪式就要开始了。威德王今天又没有出门。自从听到阿佐太子失踪的消息以后,威德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非常重要的公务,就连朝廷会议也不参加了。他几乎不吃饭,晚上也不开灯。侍从们千方百计帮他开了灯,最后也还是要关掉。太阳落山了,望着威德王的寝宫,侍从武官王仇的心也像黑夜般迷茫。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梦,自从阿佐太子失踪以后,威德王也失去了未来。
“侍从武官大人!”
勤卫军官大声叫喊,向王仇走过来。
“嘘!小点儿声!”
勤卫军官打开手里的皮革,低声对王仇说道。
“您看看这个。”
勤卫军官展开的皮革上面,写着“王九即死”的字样。也许是为了不被发现而故意写错了字,字体像是出自小孩子之手,看上去非常幼稚。
“这分明是想陷害侍从武官大人,小人已经派了勤卫队去搜查。不过这种情况之下,犯人可能不容易捉到,所以小人甚是忧虑。”
王仇是威德王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尽管他也想过,夫余桂他们一伙在处置了阿佐太子之后,接下来的目标说不定就是自己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怀疑,如果有人想加害自己,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手段。如果想加害大王或者太子,说不定还需要动用舆论的力量,可是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王仇”拿出来当靶子,对方又能得到什么呢?王仇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正在这时,另一名勤卫军官匆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
“那个想加害武官大人的家伙抓到了,这家伙正要往城门外面的城墙上张贴这东西,就被小人抓了个正着。”
“是吗?是谁呀?”
“可是……是个小孩子,您先去看看吧。”
望着被关在王宫仓库里的孩子,王仇不禁哑然失笑。这孩子也就十来岁吧?胖乎乎的脸蛋。
“就是这个孩子吗?”
“是的,他正要往王宫外面的墙上贴这个东西,就被小人抓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王仇问道。孩子胆怯地回答。
“叔叔,您就是王仇武官大人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旁边的勤卫军官怒吼道,孩子吓得浑身发抖,声音更小了。他的眼里含满了泪花。如果再吓唬他几句,说不定就会吓得屁滚尿流了。
“叔叔您就是王仇武官大人吗?”
“你这个臭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搞恶作剧?”
“我只有在王仇武官大人面前才能说出来!”
王仇抓住了勤卫武官想要打孩子的手,孩子以为要挨打,闭上眼睛,像鹦鹉似的低声嘀咕道。
“那我也只能在王仇武官大人面前说。”
王仇向前迈出一步,对他说道。
“我就是王仇,你说吧。”
孩子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字一顿,清清楚楚,没有任何语调和感情色彩地说道。
“我有一封很重要的信札要交给你。这是一个垂死之人交给我的,你马上到城河楼下面,不要杀我,否则你就得不到那封信札了。”
孩子的话好象早就背好了似的。
“那么,是谁让你把这番话转达给我的呢?”
王仇追问了一句,孩子又闭上眼睛,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知道了,一起去吧。”
王仇一行人离开宫门的时候,有个影子风一般跑向夫余桂的房间。
不一会儿,王仇到达了城河楼,周围连只老鼠的影子都没有。军官把带来的士兵安排到各个位置,团团包围了城河楼。王仇问孩子。
“在哪儿?”
孩子四下里张望片刻,学了三声布谷鸟鸣。这时,璋从王仇身后的树枝上跳了下来。王仇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又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有人来。
“指使你们的大人在哪儿?”
“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王仇仔细看了看这个孩子。看他的态度很大胆,而且很平静,看来他说的是真话。孩子的眼睛里散发出睿智的光芒。这个小家伙还能想出学布谷鸟叫的办法。
“为了进宫,我偷偷地爬上了一辆装有贵重物品的马车,可是马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马车进到宫里,很快就被宫里的士兵赶了出来。最后,马车的主人中了士兵们的箭,所以马车滚落到山坡下面了。那个人受了重伤,临死的时候,让我把阿佐太子的信札交给王仇大人。”
就连周围放哨的士兵们都吓得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阿佐太子的信札!这么说,太子殿下还活着?快把信札给我。”
“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王仇急得心里都要着火冒烟了,因为太子继承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个人说只要我做成这件事,不管我想要什么,王仇大人都会答应我。”
“这个放肆的东西!你想跟侍从武官大人讨价还价吗?”
旁边的勤卫军官忍不住拍了拍璋的脑门。
“你这个小家伙!快点儿把信札交出来,否则我马上就把你抓走,杀死你!”
璋仍然不肯让步。
“你们可以杀死我,但是如果杀死我,你们就得不到信札了。这封信札对你们非常有用,所以还是答应我的要求吧。”
这孩子真是不可思议。但是,当务之急是先拿到信札,所以不管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他。
“好吧,你想要什么?”
“您认识泰鹤寺的木罗须博士吧?”
木罗须?听到这个孩子说出如此出人意料的话,王仇忍不住反问道。
“木罗须博士?”
“我认识,可是,这件事情跟木罗须博士有什么关系吗?”
“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但是请您让木罗须博士跪在我的面前。”
“什么?让木罗须博士跪在你的面前?”
“为什么?”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请不要问原因。”
王仇脸上露出宽厚的微笑,仔细观察这个昂首挺胸,丝毫没有畏惧的孩子。看来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想问问这个孩子的父母亲是谁,为什么要找木罗须,但是现在不是打听这些事情的时候。
“那好吧,你先把信札给我。”
“您先把木罗须博士带来。”
“我也是男人,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反悔。”
“没有哪个男人会说自己是女人,要办完事情,才能知道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王仇笑了笑,让军官去找木罗须。
“好了,现在你可以把信札给我了吧?”
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要见到木罗须博士,交易才算完成。”
这孩子太刻薄了,真想揍他一顿。但是,从孩子的立场来看,为了达到目的,也只能坚持这个顺序。为了安慰焦急的心情,王仇稳稳当当地坐在树桩上。
“你也坐下吧,还能等一顿饭的工夫,他们才能到呢。”
璋毫不迟疑地坐了下来。那个写下“王九即死”的孩子仍然在旁边瑟瑟发抖,他好象并不是璋的朋友,之所以做这些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受了这个狡猾家伙软硬兼施的逼迫。那个小男孩的眼睛又黑又大,一看就是个天真的调皮蛋。
“你也坐下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凡……凡路。”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是泰……泰鹤寺的技……技术人员。我哥哥……哥哥也在泰鹤寺学习。”
璋这才瞪大了眼睛。
“是吗?你父亲贵姓?”
“叫脉……脉度水。”
听见凡路提到自己的父亲,璋的眼睛里又冒出愤怒的火花。王仇没有放过璋的细微变化。
“是吗?那你又是干什么的,臭小子?”
王仇盯着璋,问道。
“我是传信的小子。我在等待泰鹤寺那个叫什么木罗须的人。”
王仇哈哈大笑,又问。
“龙华山南池湖的龙王是我的父亲。”
听了璋荒唐的回答,旁边的凡路嘿嘿笑出声来。但是,璋和王仇都没有笑。
“哼,这小子真厉害,怪不得胆量过人呢。”
这回不仅凡路,就连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两个人都茫然地盯着王仇。最后,璋学着王仇刚才的样子哈哈大笑,他对王仇这个男人非常满意。
“木罗须博士来了。”
“交易结束了吧?能不能让木罗须博士跪在你的面前,那就看你的能力了,现在可以把信札交给我了吧?”
璋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向他走来的木罗须,一边掏出了信札。走过木罗须身边的时候,王仇对他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不过,你算是遇到了厉害的角色啦。”
王仇率领军官们飞快地跑出了他们的视野,只剩下不知道该不该走的凡路,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叫我干什么?听说你想让我跪在你面前?”
璋默默地瞪着木罗须。他的眼睛里泛着闪闪的磷光,就像野兽的眼睛。不一会儿,璋终于开口了。
“好吧,我不让你下跪了。我……就当作自己从来就没有爹,我爹早就死了,我以后也会这样告诉自己。我只请你给我娘写封信吧。”
璋说到这里,似乎又充满了愤怒,话音里都带着哭腔。直到这时,木罗须才理解了这个孩子的愤怒。原来这孩子把自己当成了他的父亲。这么说来,燕嘉谋并没有跟那个男人生活在一起。难道是出于对自己的歉疚?听了这个孩子的话,他对燕嘉谋所有的憎恨和抱怨都烟消云散了。年轻时的心动和激情超越了漫长的岁月,涌上心头,就连木罗须自己也十分惊讶。
“我娘每次想到博士大人的时候,都会哭得伤心欲绝。我娘说过,如果我能得到您的认可,那就是她最大的心愿!如果我娘知道您对我这么恶毒,这么无情,那我娘实在太可怜了。所以,就当是我自己逃跑出来的,请博士大人给我娘写封信吧,哪怕只写一句我很想你,就好了!”
最后,璋呜呜地放声痛哭。凡路唯唯诺诺地站在旁边,忍不住随着璋一起抽泣起来,还不时轻轻地拍打璋的后背。望着这两个孩子,泪水在木罗须的眼眶里打转。过了好长时间,璋的眼泪才渐渐少了。
“哭完了吗?我们走吧。”
木罗须没有解释什么,径直走在前面。但是,他的声音却充满了慈爱,就像小时候母亲唱给自己的摇篮曲。尽管璋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把他当作父亲,却还是情不自禁地跟在木罗须的身后。
侍女们拿着太子继承仪式上需要穿的衣服和饰物,走进夫余桂的房间。夫余桂开始着装打扮,但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的儿子夫余宣在旁边看着他,脸上也笼罩着深深的阴影。
事实上,企图争夺王位的夫余桂和解氏家族,其势力核心并不是夫余桂,而是他的儿子夫余宣。夫余桂已经年过半百,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力量动摇威德王的政治基础,也没有力量实现解氏家族的利益,而且他的性格还多少有些软弱。把智慧的阿佐太子作为目标,以野心勃勃而且年轻气盛的夫余宣为核心,实现长期的权力继承野心,这才是解氏集团的政治企图。所以,这次的太子继承仪式无异于夫余桂为儿子夫余宣将来继承王位铺好垫脚石。这次的王位之争其实是阿佐太子和夫余宣之间的对决。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黑齿平走了进来。夫余宣让侍女们退下了。
“怎么样了?”
侍女们刚离开,夫余宣就迫不及待地用膝盖撑着坐在地上,问道。
“一切顺利。”
“东西呢?”
黑齿平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刚才璋交给王仇的阿佐太子的信札。夫余桂匆忙读了信札的内容,眉毛瑟瑟抖动。
“这些该死的东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