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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爆笑网络文章-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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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着香味儿,吴刚到了四十岁。须知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吴刚自而立以至于不惑,按我们的算法,倘其间平闰之别忽略不计,那就是经过了三千六百五十年。吴刚届于不惑之年,对生活的认识更加中肯,彻底原谅了缘妇。既然作为一个仙人――正式的仙人自己已经算得上了吧,他想,都难免对嫦娥抱有性幻想,而自己当初离家多年,缘妇适值花朵般的年纪,又怎生煎熬得住?


吴刚日夜伐桂,总是夜里较白天,更加不知疲倦。因为每天夜里,尤其是后半夜,他就会时刻不停地想:天亮啦,她就会出门倒水啦。这个念头让他很紧张,伐桂的频率就加快。而每当嫦娥从广寒宫出来倒水,路过他的时候,也许确是累着了,因为刚才一斧接一斧砍得颇猛,他总觉得额上有汗,伸手去擦,而一擦完,果然再有一滴汗从鬓里直淌到腮。在腮边晶莹一点,随着他一落斧,那滴汗就倏地一震,跳到地上。他体会着自己挥斧落汗的情形,似乎已被嫦娥看在眼里,就想吹一声口哨,但倒底没吹出来,只是伐得更加卖力。
吴刚伐桂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在嫦娥出来倒水的时候,冲到她面前,为她朗诵诗歌。这种冲动无时或歇,然而究竟朗诵什么内容,他脑子里却半句也没有。因为这股冲动太强烈了,一变二,二变四,变出无数个火球,在他脑子里身体里来回飞,相互撞,搞得吴刚总感到晕晕忽忽闹闹哄哄燠热不堪,哪里有功夫措辞儿。只有一斧劈下去,夺!仿佛亲眼看见劈灭了一个火球,夺!又劈灭一个火球,夺!又……才会好受一点。而越是这样劈,那冲动就越强烈,越强烈他就越劈……
于是,有时候,他就很烦。想这鬼树,怎么就不能一下子倒掉呢?虽然他有这样的想法,但也深知绝无可能。也许对这一点过于确信,以至那天早晨,一斧下去,桂花树咔嚓一响应声而倒,不仅他不喜,一时反倒懵了。许是受了惊吓,浑身一派凉意,脑子一片空白。
大概真的浑身有汗的缘故,他提着斧于卧树前头呆立半晌,才回身打量周遭,不禁打了个寒噤,感到寒意欺骨。广寒宫上方飘出了几丝冷气,地上是圆的突起,仿佛人间的树墩,一个挨一个连绵不尽,一直到远方。这月球,看去很荒凉。 

或许是真的受到惊吓,这时候嫦娥出来倒水,倒完水又回去,两次路过他身边,他不仅没有抓住机会冲过去朗诵诗歌,甚至嫦娥倒完水回去时,破天荒瞥了他一眼,他都没有反应。他两眼空无一物,似乎嫦娥只是一缕稀淡的白气,在眼前飘过来又飘过去。
直到嫦娥进了广寒宫,关门吱嘎一声,才把他惊醒。他看着那扇门倏然合上,蓦地眉头一跳:那不是嫦娥?!斧子就从手里当啷掉到地上。他惊讶、懊悔、恼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对她朗诵诗歌,继而又想下次一定要抓往机会,这样又顺理成章地想下次朗诵点什么呢?而这么一想又让他大吃一惊。
眉发无被吹动,但感觉似乎有风来,衣服被汗湿透,腻在身上十分冰人。他惊讶而焦急地发现,他朗诵诗歌的冲动没有了?一点一滴一丝一毫也没有了!他很苦恼地蹲下来用手抓着头,企图回忆往昔伐桂的感觉,进而唤回那股子冲动。渐渐地,夺夺的声音似乎又响在耳畔,然而这时四肢分外无力,麻木酸痛,那股子冲动还在九霄云外无影无踪。他心里很失落很低落,而且慌张。他在月球上来回走了一会儿,想解解闷子,但是发现无事可干,但他还是顺理成章地想:这回终于解脱了。可就在这念头乍生之际,突然自足底直贯天灵全身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皮毛一炸,让他大打了一个寒噤。
他撒腿就跑到玉帝那里,请求让桂树重新立起来,让他重新不停地砍伐。
玉帝正在办一万万岁的生日酒会,对他纳闷半晌,本来自己大寿特赦,饶了他,他还来请求恢复――好,那就恢复你,贱骨头! 


嫦娥路过吴刚,从来不看他一眼,并非她一点不好奇。早在人间的时候,嫦娥就是爱美的女子,迁居广寒宫,她每天早晨也一定要精栉细梳,小心洗浣,整个儿光彩照人之后,才会出门倒水。这样她每天早晨在楼上凭窗梳头,都有很长的时间看吴刚,而且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吴刚专心伐桂,不会发现。
而吴刚一时紧张一时冲动,心里七上八下,口里气喘吁吁,抡圆了胳膊只是砍,也确实不曾理会得这一点。
夺!夺!吴刚伐桂的响声,在嫦娥的生活里,已经钟表滴嗒般习惯。开始她确有些在意,后来就自然。正如雨天人们在屋子里,起初听得清雨声,渐渐就听不到了。
每天早晨快要醒来,嫦娥都要做一个同样的梦,梦见有人敲门――夺!夺!声音开始很低微,越来越清晰明朗。吴刚!――这两个字会在意识里忽然划过,好像启明星突然掉下来,划过昏蓝夜的海,她就醒了。但意识仍然有点混沌不清,只有一个念头,数着那夺!夺!夺!的响声。正仿佛陷于井底的人拽着绳子,一把一把上来,她数着声音,意识渐开,终于彻底醒来,一睁双眼感到屋子的空旷天光的坦白。

天天这么开始。她天天早上,会盛一盆水在窗前,蘸了梳子梳头,仔细地看吴刚一扬一低的动作。看得岁月久了,其每一项细微之处都印在脑海,平常即使不看他,自己在广寒宫里走来走去的时候,伴着那夺!夺!的节奏,脑里也会有个小人儿一扬一低,动作清晰地砍伐。而站在窗前注目,眼前真人的形状、动作就会和脑中小人儿的影像、动作妥贴地重叠合拍,融为一体。仿佛头脑里的小人儿在砍真的树,仿佛真的吴刚正在头脑里挥斧,斤光划过令她每有眩晕之感。
她每天听着斧声,有时候很惬意。下午懒散地靠在床上,夺!夺!声响,每一声响都仿佛一把绵布缠成的小锤子,敲着她的肩和腰、筋及骨,令她四体舒周身松酥,常因此似寐非寐地小睡。她永远一个人在屋里,也永远不会担心有人进来,睡醒了,她会忘掉吴刚的无奈,似乎伐桂是他主动的,是他的爱好,满脸堆笑地想他是不是顶傻。
但有时夺!夺!声又让她很烦。她暗自体会,这种情况大概每月来一次,一次持续几天。那时候,每一声响都仿佛一根针,刺得她一痛,从她身上刺起一个烦躁的泡,而下一根针会将这烦躁的泡刺破,同时在身上再刺出一个,再被刺破……这时她就会在心里骂吴刚。骂完之后,她又会忘掉吴刚在受罚,似乎夺夺声声都是吴刚故意砍给她听,于是她又会裹在被窝里呆呆发愣,很仔细地想:吴刚是不是真的很讨厌?
那天,她又在临近醒来的薄薄的梦里,听低微的敲门声。她正准备继续听,听那声音再大,大到成为一只有力的手,把她从睡眠里扶起――可是谁料,几声之后,那夺!夺!却息了,仿佛梦里敲门人意兴阑珊已然离去。嫦娥一急就醒来,睁开眼侧耳倾听,须臾不闻响动,心里一块大石忽悠悠坠到深渊里。她腾地坐起来,又听,还是没有,心底的巨石忽悠悠升上来,升上来一下一下撞着胸口。 

嫦娥小心地、缓缓扭头,瞟一眼窗口,转半圈眼瞳,忽然一掀被子跳下来,三步两步撞开门――卧房的门隔间的门客厅的门楼的门围墙的大、门,一开大门她就看见吴刚一段木头样立在那里,于是一稳心神,佯无其事地走,路过他时还不由得下意识地想:别去看他。等到了往常倒水的地儿,双手往起一端一倾的当儿,才发现两手空空并没有端水出来,心底就一慌,想吴刚是不是在看,很费力地扭身,眼睛向下瞟,脚向前挪蹭,看见吴刚的足尖,把脸就一红,瞥吴刚一眼,见他好像在看她。当时她就想问吴刚:你怎么不砍啦?但突然心里一格登想起今天还没有梳头!就欲言又止,头一低匆匆走,等到迈进门,也不敢回身,反手把门一带,门吱嘎一响,脸已烫得赛火。她倚门喘了口气,就急急忙忙进屋盛水,坐在镜子前面梳头,动作比往日明显要快,可是忙中易乱,梳完发现非常不妥又散开重梳,如是数次。
等到终于满意了,就对着镜子咬了一下下嘴唇,下决心出去倒水,弯了腰端盆――然而这时夺!――一声传来,一盆水咣当失手扣到地上,而嫦娥仿佛不闻,在继之而来的夺夺声中缓缓起身,呆立一忽,突然拧身跑到窗口去看。
夺!夺!
在后来亿万斯年无休止的闻听中,嫦娥不断地埋怨自己,那天跑出去之前,为什么没有先梳头。 


那只白兔,嫦娥总相信它最懂自己的寂寞。而吴刚,开始的时候看见它就烦。
嫦娥抱着白兔,温情脉脉地注视,柔缓地拂它的背脊,有时两眼失神,目光像两条颓软的长线,耷到地上,不动。有时候嫦娥想:自己那天跑出去,是裸体呢还是穿着睡袍?她日夕独处一室,习惯裸睡,偶尔又喜欢丝质的睡袍贴身缠绵。那天她一掀被闯了出去,身上倒底是怎样的情形?数着斧斤斫桂的声音,她偷偷为自己选了一个答案,一时暗自欢喜,一时伤感,尖锐的针芒触着刺着她哪儿。清晨她这样想,常常就忘了梳头,忘了天黑,忘了天荒,直到太阳一晃到第二天黎明,她缓过神,才又梳头,倒水,而她还以为是头一天呢。 

吴刚讨厌那只白兔,因为它是缘妇和伯陵的私生子。缘妇对吴刚内心负疚,让它来陪他。吴刚认为这不是一个好心的安排。挥斧伐桂,挥汗如雨,兔子像一道白光,从树下倏忽划过,吴刚看在眼里,怒起心头狠命一斧,一斧落下怒气全消,心里不是个滋味,叹息自己命不好。
白兔于它自己,曾经为人的经历,早已忘却。它已经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兔子。每天吃,睡,跑,跳,伴着吴刚和嫦娥,顽固地长生不老。它在月球上到处溜弯儿,到处排便,从未发现青草和水,不得不日日回到嫦娥那里乖乖进食,尽管广寒宫冷得让它瑟缩。
重新伐桂之后,吴刚再看到到白兔,已勾不起丝毫怨恨,夺!夺!想着嫦娥想着朗诵诗歌,一斧一斧劈下去。
他觉得兔子这动物也不坏,即使遍地的兔子粪,在同类事物当中,也是让人最容易接受的一种,一粒粒浑圆安静,像美人的眼瞳,像成熟的黑葡萄。 
武大郎的流氓岁月
“我要性交它母亲的这个世道!”
大郎穿着像牛嚼过一样皱皱巴巴的白的确良衬衣,双手叉在像抹布一样破烂肮脏的涤卡西裤兜里,蹬着用58个烧饼换来的假冒增高鞋,面色铁青地看着市容将自己那副枣木担子扔上客货车后愤愤地骂道。一股脑的伤心往事此刻像潮水般不可抑制地涌上他的心头:潘金莲夜不归宿地去见网友西门庆,小混混们隔三岔五地来敲诈勒索,工商税务公安市容时不时来赊两烧饼……今天倒好,连自己相依为命的担子也被市容给收走了。
“他娘的说我是占道经营!我只不过是放在那里歇歇脚,暂时停下来而已。”大郎吐了一口粘痰后自言自语。
无人理他。
夏日炙烈的阳光像烧饼炉子一样烘烤着大地。
大郎像烧饼炉子里面的烧饼一样感到浑身的燥热和烦闷。
马路对面的冷饮摊前,几个无业游民在惬意地喝着啤酒,不时地对街上行走的女性指指点点。无事可干的大郎不知道何去何从。口袋里的几枚铜板早就被他攥出了水,湿漉漉地粘在手心。别人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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