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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虎枪:白山猎虎-第4章

小说: 虎枪:白山猎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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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小衮又道:“告诉值守的兄弟们,穿上甲衣,别嫌热。每个人配齐腰刀和长枪,丁点不能马虎。”张春领命,招呼人手去了。
当晚,段川、宗起和鲁格尔喝得酩酊大醉,被护军搀回房间便睡下了。多小衮却不敢合眼。鲁格尔将他们安置在马场内的西墙小院。这是一套两进的小院,里院四间房,段川、宗起各居一间正房,多小衮睡东厢房,西厢房腾出来供大家商讨案情之用。二十名护兵住在外院的几间房里。这小院的好处,一是比较安静,距离军马场护军营房和避难百姓搭的帐篷远,不会被打扰;二是这里离山近,在这盛夏时节非常凉快。然而鲁格尔的好意却让多小衮很是头痛。小院西墙贴着军马场围墙,中间只隔一条一丈宽的夹道,翻过围墙就是山了。从怪案的规律看,袭击就来自西墙外的山中。多小衮总觉得,这西墙小院是马场最危险的地段。
多小衮叫曹童带上猎叉,随自己围着小院查看。此时,张春已经将岗哨布置妥当。小院外的西北、西南和东北角各安了一名哨兵。借着月光,西北角处的哨兵和另两名哨兵目视可及,如有意外,便于增援。张春自己带一名哨兵守在小院里院入口处,每隔半晌,张春便绕着小院围墙巡视一圈。多小衮觉得张春这个安排还算妥当。绕到围墙的夹道处,多小衮见鲁格尔专门在这里派了一名长枪卫兵。
回到东厢房,多小衮还是不敢睡,索性把曹童叫来聊聊。
“你说,到底是虎,还是熊?”
曹童自幼随父亲在兴安岭上打猎,对栖息山间的飞禽走兽很熟悉:“还真是不好说。”曹童回忆着当地兵民叙述的情况,缓缓分析道,“表哥,这山里野兽多,但真正能杀人的只有三种:熊、狼、虎。从留下的死尸看,不像是狼。兴安岭上活动的狼都是一群一群的,少则三五匹,多则数十匹。狼倒是喜欢先吃猎物的内脏,但一个人、一匹马的内脏喂不饱一群狼。狼群杀人后不会留下南沟附近这样完整的尸体。再说,如果这一带有狼群活动的话,不可能一次都不被人看到。它们再狡猾,总要留下痕迹的。”
多小衮生长在军中,论打猎可比曹童差远了。眼下这个案子,若不谈鬼神之论,则野兽的嫌疑最大。多小衮问:“那如果是单个狼呢?单个的、只吃内脏的狼?”
曹童道:“表哥,一看你就没打过狼。狼跟狗其实差不多,一个狼要想杀人,恐怕不大容易。不过老辈猎人说也碰上过独狼,单个捕猎,敢和人斗、和猎狗咬,但那太少见了。再说南沟这儿连着少了这么多人,一个狼恐怕难以办到!”
多小衮道:“熊呢?”
曹童道:“熊比狼要凶猛得多。熊一掌能拍碎人的脑袋。熊喜欢独个活动,又会爬树,藏起来比狼群要方便得多。”
多小衮道:“是啊!这怪案是从春天开始的,正是熊窝冬醒了的时节!”
曹童道:“时节倒是能对上,但是尸体上的伤对不上。被熊杀死的人,不是脖子被扭断,就是脑袋被坐扁,而且身上会有很多抓痕,反正死得很难看。可是,这些被杀的人虽然胸腹被掏空,但身上倒还干净。”
“那你是说有虎了?”
曹童道:“打猎的都知道,这山里要是有虎,通常就少有熊和狼。虎这玩意儿比较独,容不得其他猛兽。兴安岭上老虎虽然多,但它们很少和人照面,更少伤人。被狼和熊咬死的人要比被虎咬死的多得多。这个害人东西就围着南沟村庄和马场打转,既不逃走,你又发现不了它,倒不像是虎干的。”
说到这儿,曹童自己也觉得实在蹊跷,不由骂道:“他妈的!不是狼,不是熊,不是虎,莫非真是鬼?那老护军说的真是恐怖,尸体手脚反绑着,没有绳子,连被绳子捆绑的印儿都没有。”
多小衮道:“别听那老家伙胡说。我看他是被吓疯了。”
正说话间,院外响起了更梆声。夜已三更了。多小衮听到正屋门响,急忙吹熄了灯火,凑到窗边,点破一点窗户纸,向外窥视。只见宗起全身赤裸,站在正屋台阶上,向阶下一株花木撒尿。
“这个肥贼倒是逍遥。”多小衮小声骂道。那边,水声渐收,宗起抖了两下,回房又睡了。
多小衮坐回太师椅,却不再点火烛。也许是两人都累了,不再说话。一会儿工夫,困意袭来,多小衮和曹童渐渐睡着了。
南沟军马场的第一夜安然度过。
清晨,鲁格尔带人来请两位捕快和多小衮用早餐。鲁格尔先找多小衮。推开东厢房的门,只见多小衮歪坐在椅子上正鼾声如雷。一旁,曹童趴在方桌上也睡得正香。
鲁格尔见他二人都是荷着甲衣,知道肯定是刚睡不久,便示意随从退出屋子。还没等他挥起的手放下,一名年轻护军一头撞进了房门,满面惊惧,叫道:“两位上差……两位上差……都被砍了脑袋!”
多小衮正在梦中吃大宴。前一晚忙着布哨,没赶上鲁格尔招待段川和宗起的宴席,多小衮惋惜不已。所谓日思夜梦,多小衮在梦里总算补上了这顿大餐,海参鱼翅、人参熊掌,多小衮听说过没见过的美味珍馐,于这梦中宴席上是一应俱全,只是因为没见过,因此一道道大菜的样子都很是模糊;又因为没吃过,因此这梦中之宴总是迟迟不开,大家都是光吃些馒头等待。多小衮正嚼着馒头隐忍时,忽隐约听到“上差被砍了脑袋”,激灵一下,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见鲁格尔傻愣在眼前,一脸惊愕。
二人急忙冲进正房。只见屋内一切如常,并无打斗痕迹,只是在床榻上斜躺着一具无头尸体。从衣着上看,正是段川。更蹊跷的是,段川尸体的双手背在背后,像是被捆着。多小衮把段川尸体翻转过去,只见尸体两手上没有绳子。撸开袖子,胳膊上一道印痕也没有。
多小衮和鲁格尔被眼前景象惊呆了。半晌,多小衮对鲁格尔道:“那老护军说的真不是疯话!”这工夫,张春气喘吁吁地从院外跑进来。见此情景,张春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张春终于缓过神来,道:“大人,我一夜都在里院院门值守,一只猫也进不来。我要是有半句假话,不用大人您惩治我,老天打雷把我劈死!”
鲁格尔方寸全乱,狠狠地怒骂道:“日你娘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你是人是鬼,非要在老子这马场里生事?让老子撞见,乱刀把你剁成肉酱!”这条蒙古汉子近四十岁的年纪才做到骁骑校,原本指着把将军马场整饬得井井有条得以加升,眼下两位捕快死在军马场,鲁格尔的仕途算是走到头儿了。
众人方寸皆乱,蒙古汉子鲁格尔更是心急如焚,原本一张赤红脸已急得如紫茄子一般。就在众人乱作一团之际,鲁格尔却见多小衮面不改色,盯着房间的窗户一言不发。要知道,这桩案子追究起来,鲁格尔丢官,张春等要杖责收监,而多小衮却要掉脑袋!眼下丢官和收监的吓得惊慌失措,而要被砍头的却神色自若。鲁格尔等人发自心底地佩服:“小衮不愧如此年纪就被委以重任,临危不乱,真非寻常人!”
多小衮正盯着窗户发愣,忽觉鲁格尔在看自己,嘴角不觉一抽,高声唤张春过来,令他带二十名步甲将西墙小院里里外外警戒起来,不许一切人等进出。随后,多小衮对鲁格尔道:“鲁大人,事到如今,唯一能将功补过的就是把案情查清。捕快被杀的事儿要严密封锁消息,你知我知,跟您来的这几个护兵要约束起来,不能走漏半点消息。”鲁格尔点头称是。
其实,鲁格尔和张春都没猜到多小衮的真正心思。多小衮生来胆气不足,每每遇事便欲溜之大吉,只是他即便怕得要死,面上却从不露出一星半点惧色。鲁格尔和张春等人都以为多小衮有安排,要彻查此案,这实在是以虎度猴了。多小衮心中盘算得明白:“这案子到底是人做的还是鬼做的还搞不清楚,让我现在破案,纯属赶鸭子上架。我要是现在回去复命,脑袋决计保不住,任我使出全身本领撒泼打诨也是白搭,城守尉大人再喜欢我也是白搭,卓尔海将军非砍了我不可,而且连秋后都不用等,立时便被砍了。案破不了,复命掉脑袋,干脆,爷还是跑吧!大不了跟曹童一样当个猎户,反正我骑射刀马的功夫还都凑合,好死不如赖活着!”多小衮打定了溜走的主意,为稳住众人,于是在面上做足了妥善布置的功夫。
多小衮和鲁格尔指挥兵士勘验了现场,两人来到西厢房说话。这西厢房是鲁格尔安排给两位捕快以及办案人等议事的所在。进屋坐定,多小衮道:“鲁大人,我在索伦城时除了给城守尉大人做亲兵,也在县衙学过些查案的手段。依我看来,这个案子着实不一般。你看这种种迹象,都明摆着……”
“明摆着不是人做的!”鲁格尔抢道。
“不错。”多小衮道,“那作案的东西总是夜间出来,作案后便全无踪迹,丁点线索没留下,而且行事极为迅捷。昨晚三更时分,我还看见宗起起夜。”
鲁格尔道:“这么说,两位捕快是三更之后被杀的?”
多小衮道:“段川、宗起是将军府头牌捕快,十分警觉,即便是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能杀他们于无声之中,案子作完丁点痕迹不露,您说这种东西咱们能抓得到吗?”
“唉!”鲁格尔悲从心来,“我鲁格尔好倒霉啊!半辈子操劳才混个骁骑校,好歹把这军马场整饬得马肥兵安,却遇到这些鬼案。命啊!”
多小衮见鲁格尔说得悲切,心中很是不忍,但转念一想:“我跑了,他顶多是革职;我若不跑可是要掉脑袋啊!”随即坚定地对鲁格尔道:“鲁大人,这鬼案与人案可不是一个查法。”
鲁格尔急问:“兄弟你莫不是有什么办法了?快说快说!”
“人怕鬼,鬼也怕人。”多小衮正色道,随即羞涩一笑,“鬼出自阴间,最怕阳气盛足之人。不瞒哥哥说,小弟我还是个童男,又会一身武艺,小弟想会会那个杀人的鬼。”
鲁格尔听得又惊又喜:“兄弟,你……你行吗?别白送了性命!”
多小衮叹道:“他妈的!兄弟不去一样要送性命。哥哥,我今晚独骑进山。若真有鬼,它定会现身与我一搏的。只是……小弟那匹马从索伦到齐齐哈尔,又从齐齐哈尔来此,已经掉了膘了,哥哥得给我找一匹膘肥体壮,还认识这山路的快马。”
多小衮要进山杀鬼,鲁格尔仿佛溺河垂死之人见到一块木板漂来,忙一口答应:“有有有!哥哥给你挑一匹好马。”
多小衮道:“这件事只是你知我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当下,鲁格尔带多小衮来到一块草场,围栏内有数百匹健马。
“兄弟,军马场有马两千匹,按品级高低分圈牧养。这一圈是上上品的好马,有二百三十匹,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说话间,一名看牧的护兵策马奔过来。鲁格尔吩咐护兵,把圈里最棒的马挑几匹出来。不多时,护兵拉来一匹白马。多小衮一看,心中喜欢得痒痒。这匹白马身高体壮,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如天马下凡一般,在太阳下看十分晃眼。相比之下,多小衮原本那匹军马简直就是匹驴。
鲁格尔见多小衮一副眉开眼笑的神情,想是这匹白马合他的意,便试探着问道:“兄弟,以哥哥的眼光看,这匹小白龙体格强健,禀性精灵,是匹千里驹。”鲁格尔拉着多小衮走到一边,对着耳根低声道:“兄弟,就是皇上来挑御马,哥哥也挑不出比这匹好的了。”
“天佑小衮!”多小衮咧嘴大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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