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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Y之构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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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见面了,为什么非自杀不可呢?实在叫人无法理解。从岩田富美子的化妆盒里找到的、那封小渊泽茂用文字处理机给她打的信里,根本没有提到一起自杀的事,那口气完全就是约她去上野私会。”
    “而且还说,一定要把这封信带上……”菊池刑警补充道。
    “这个嘛,很可能是小渊泽茂想收回这封信,然后亲自处理掉。那人胆子特别小,办事也特别谨慎……”
    “但是,古川老师断言,那封信绝对不是小渊泽茂写的。”
    “啊……”
    “这样的话,只能说是凶手有计划地犯罪。”吉敷竹史叹道。
    “对。”
    “可凶手是谁呢?”
    “嗯……”菊池也不知道。
    吉敷竹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简直就是山穷水尽了。事件发生后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在吉敷竹史的记忆中是没有的,换句话说,这是吉敷竹史第一次尝到这种苦果。
    “这么说,凶手只有一个?”菊池刑警突然说了一句叫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吉敷竹史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着菊池。没想到菊池会说这种话,如果这个让人感到有几分滑稽的刑警,能说出什么独特的见解来,就得对他刮目相看,肃然起敬了。
    “啊……你想到什么了?赶㈣诉我!”吉敷竹史盯着菊池刑警的眼睛问道。
    菊池刑警被吉敷竹史盯得不好意思了,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挠了挠头发。
    “没什么,我一直有一种好像可以叫做灵感的东西。前天夜里,这种灵感让我做了一个梦。”
    “做了个梦?”
    “对。本来想把我的想法跟吉敷竹史先生说说来着,可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可笑,不好意思跟您说……”
    “没关系,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吉敷竹史坐直了身子,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他有一种预感,菊池的话很可能引出新的线索。
    “你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吉敷竹史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瞅着菊池刑警,正儿八经地问道。
    “啊!……这个……”菊池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又挠了挠头,“我梦见……木山秀之还活着,是他毒死了小洲泽茂和岩田富美子。”
    “啊?”吉敷竹史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不说了!这个……”菊池的头上冒出汗来了,慌慌张张地掏出手绢擦着额头和太阳穴上的汗水。
    “就是个梦……实际上……是不可能发生的,吉敷竹史先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木山秀之活着的可能性,有吗?”
    “没有。”
    “遗体确认没有问题?”
    “没有。父母确认过了,老师和同学也都参加了向遗体告别的仪式。”
    “所以说……”
    “所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梦。我真不该说出来,您看,紧张得我这一头汗。”菊池刑警的汗水,好像越册越多了。
    吉敷竹史长叹一口气,沉默了。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长时间。太阳落山了,屋子里暗了下来,有人打开了荧光灯,刑警队的警察们陆续下班回家了。
    吉敷竹史依然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他也不知道从现在开始应该做些什么。
    “吉敷竹史先生……”菊池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很小,很低沉的声音。
    吉敷竹史跟菊池认识以来,第一次听到菊池这样说话,吃了一惊,“怎么了?”
    “您在八幡平,见到鸟越……不……木山法子了?”
    “啊……”吉敷竹史料到菊池迟早会提起这个问题的,“见到了。”
    “具体在什么地方?怎么见到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您能告诉我吗?”
    “在八幡沼。我听那个叫‘麋鹿’的小旅馆的店主人说,鸟越由佳里到八幡沼写生去了,就去那里找她……”
    菊池瞪着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吉敷竹史。
    “八幡沼那边雾很大,我走错了路,走到一个几乎没有人去的地方,在那里看见木山法子摇摇晃晃地走着,手里拿着一小瓶氰酸。”
    “氰酸?”
    “就是这个小瓶子。”吉敷竹史把小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麻烦你保管起来。总之,我阻止了她自杀,把她送到了八幘平国民宾馆。她说她不想见她丈夫,我也就没有立刻跟她丈夫取得联系,第二天早晨才给她丈夫打的电话。她丈夫去找她,结果没找到,所以怀疑我知道她在哪儿,就去我住的小旅馆找我,其实我并不知道她在哪儿。没想到她丈夫刚走,她就给我来电话了,让我带她回盛冈。那时候我还在怀疑他们夫妇是凶手,不想跟他们保持联系,就拒绝了。我回盛冈的路上,在公共汽车站又碰上了木山法子,就把她带回盛冈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可是,你看木山拓三那态度,好像怀疑我跟他老婆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似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菊池虽然这样说,但他的眼神里,好像也在怀疑吉敷竹史跟木山法子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似的。
    “当时,木山法子是怎样一种情况?”菊池问。
    “折腾得可厉害了。”可是,具体是怎么折腾的,吉敷竹史没详细说明。
    “很孤独,很寂寞的样子吗?”菊池又问道。
    “嗯……”吉敷竹史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木山法子当时的表现,很难用孤独寂寞来概括,不过,吉敷竹史还是含糊其辞地说:“也许是吧。”
    “她以前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总是又孤独又寂寞,一副可怜样子。”
    “她的身世有什么与众不同吗?”
    “不太清楚。她和她姐姐好像是同父异母,就像鸟越由佳里和木山秀之似的,不对,鸟越由佳里和木山秀之是同母异父。总之是命运的安排吧,她自己是那样的命运,她的孩子还是那样的命运。”
    “啊!……”
    “鸟越法子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形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学生时代,总是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着……”
    这时候,菊池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菊池一边往自己的办公桌那边走,一边说:“同时也养成了一种奇怪的、富有挑战性的倔强的性格,也许是装出来的。”
    菊池摘下听简:“是,这里是盛冈警察署刑警队。是,是,啊,是吗?请稍等。”菊池把听筒伸向吉敷竹史,“吉敷竹史先生,找您的。”
    吉敷竹史从沙发上匆忙站了起来:“是谁打来的?”
    “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小谷先生。”
    “哦。”吉敷竹史大步走过去,接过听简,“我是吉敷竹史,是小谷先生吗?”
    “是。”电话里是小谷刑警的声音。
    “很长时间没联系你了,对不起。”
    “您那边怎么样?”
    “说实话,不顺利。”吉敷竹史说。接着,吉敷竹史把原以为是犯罪嫌疑人的木山拓三有不在犯罪现场证明,自己陷入迷路的状况简单告诉了小谷秘书。
    “是吗?这下可有点儿不好办了。”小谷秘书的情绪好像也不高。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呢?你可从来没这样过呀。”吉敷竹史呵呵苦笑着说。
    “啊,这边的状况也不太好。”
    “怎么了?”
    “‘朱鹮418号’的乘务员刚才来电话,说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对。就是那个叫木村的乘务员。您还记得呜?”小谷秘书谨慎地问。
    “记得,他说什么奇怪的事了?”吉敷竹史还记得那个叫木村的乘务员,就是他,最早发现了岩田富美子的尸体,那种叫朝鲜赤小灰的蝴蝶,也是他发现的。
    “他……”小谷停顿了一下,“他最近看了很多关于这个事件的报道,报纸啦,杂志啦,看了一大堆……”
    “哦?”
    “他说呀——啊……木村说得可认真了,一点儿都不像是随便说说的——他说,八月十八日那天,他在‘朱鹮418号’上看见了已经自杀了的那个孩子……”
    “什么?”吉敷竹史不由得叫了起来,“已经自杀的那个孩子,难道是……”
    “对,木山秀之!并且说绝对没有看错,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样。他看见木山秀之在‘朱鹮418号’的过道里走,手上还拿着一罐啤酒……”
    吉敷竹史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把听筒紧紧贴在耳朵上,愣愣地站着。
    “喂!喂!吉敷竹史先生!吉敷竹史先生!您在听吗?您在听吗?您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不说话了?”小谷秘书不停地叫着。
    05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吉敷竹史才发现菊池刑警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非常严肃地盯着自已的眼睛,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你是说,木山秀之在‘朱鹮418号’列车上出现过……”吉敷竹史的噪子沙哑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小谷秘书无可奈何地说道。
    “‘山彦194号’列车上,木山秀之……”吉敷竹史想说木山秀之的亡灵也出现了吗?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这个……”小谷的声音里带着恐怖,“是的。我听‘朱鹮418号’列车上的乘务员那样说过以后,马上给‘山彦194号’列车的乘务员打电话联系,然后就带着木山秀之的照片过去了。‘山彦194号’上的乘务员一看,脸都吓白了,说,就是这孩子!”
    “这也就是说,两辆新干线列车里,都出现了木山秀之?”
    “对。”
    “再问一遍,木山秀之出现在两辆行驶中的新干线列车里?”
    “是,是这样的。”
    “他是什么样的穿着打扮,乘务员们说了吗?”
    “白衬衫,蓝牛仔裤,思在盛冈城遗址公园上吊的时候一样,还戴着一顶红色的棒球帽。两辆列车上的乘务员都是这么说的。”小谷说道。
    吉敷竹史默然无语。
    小谷又说:“还有——也许,现在说这个也许对侦査没有什么帮助。那个叫木村的乘务员还告诉我,发车不久他査票的时候,没看见那些鲜花。”
    “鲜花?”
    “就是在岩田富美子尸体旁边放着的那些鲜花。那些鲜花,木村说他査票的时候没有看见。”
    “没有看见?”吉敷竹史惊问道。
    “他的意思是说,当列车员査票的时候,没有那些鲜花。”
    “没有?”
    “对。木村说:他以为那些鲜花,最初是放在行李架上的,到了约定的殉情时间,才从行李架上拿下来,自己为自己的遗体献花。他开始是这样想的……”
    “后来呢?”
    “后来他觉得,那么多鲜花,就算最初是放在行李架上的,也早就注意到了。也就是说,那些鲜花一开始是没有的。”
    “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吉敷竹史小声嘟囔了一句。
    真是…个谜团套着一个谜团。刚才说木山秀之的亡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现在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鲜花……
    “还有……”小谷说,“关于鲜花,我也问了‘山彦194号’上的乘务员。”
    “他们怎么说?”
    “他们也说不可思议,査票的时候,确实没有注意到有那么多鲜花;可是,当他们发现尸体以后,突然看见有那么多鲜花,当时还大吃一惊呢?”
    “他们怎么早不说呢?”
    “就是的,怎么早不说呢?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小谷秘书说完,不由得连声叹着气。
    跟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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