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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类理解研究-第2章

小说: 人类理解研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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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伯爵的招请,让我陪他到巴黎赴任大使,而且他允许我不久就可以任命为使馆秘书;同时,我实际上执行的也是秘书之职。这个建议虽然富有引诱力,我在起初却辞谢了。一则因为我不乐意和权贵打交道,二则因为我恐怕巴黎的礼让文雅、繁华都丽的社会,也不宜于我这样年纪和性格的人。不过那位伯爵既然再度敦请,所以我就接受了他的提议。就快乐讲,就利益讲,我和那位贵族相处,是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后来和他的兄弟康威将军(GeneralConway)相处,也是很幸福的。
  人们如果没有见过风尚的奇特之力,那他们永不会想像我在巴黎从各种阶级各种地位的男男女女受到什么款待。我愈回避他们那过度的礼让谦恭,他们愈对我表示礼让谦恭。不过在巴黎住,也能得到一种真正的满意,因为那个城中富有聪明、睿智而文雅的人们,那是全世界任何地方所不及的。我有一度还打算终身定居在那里。
  我以后就被任命为使馆秘书。在1765年夏天,海尔浦伯爵离开了我,因为他已经被任命为爱尔兰总督。我做了代理公使,一直等雷池门(Richmond)公爵到那一年底来到以后才罢。在1766年初,我离开巴黎,夏天又到了爱丁堡,我去那里的意思仍和先前一样,仍是打算让自己隐居在一个哲学的隐遁处。我返回那个地方时,比我离开它的时候,虽然不能说是更为豪富了,可是因为海尔浦的友谊,我却有了较多的钱,较大的进款。那时我正打算试试,多余的家资会发生什么结果,一如我在先前试验我的小康时那样。但是在1767年,我又接到康威先生的邀请,让我做次官去。因为那位先生的人格和我同海尔浦伯爵的关系,使我不能辞去那种的邀请。后来我返回爱丁堡,很是富裕(因为我每年有1,000镑的收入)、健壮,而且虽然年迈,还希望久享清福,并看着自己声名日起。
  在1775年春天,我患了肠胃症,那种症候在一开始并不曾使我惊恐,不过我想它嗣后却成了致命的、无法治疗的病症。现在我料想死亡是很快的了。我倒没有因为我的疾病受了什么痛苦;更奇怪的是,我的身体虽然很衰了,可是我的精神从没有一刻消沉。因此,假若我要指出我一生中哪一个时期,是我愿意重来过一次的话,我一定会挑出这后一个时期来。我的研读仍如一向那样热烈,我的谈笑仍如一向那样快活。而且我想,一个人已经到了65岁,就是死了,也只是截去不多几年患疾的光景。而且我虽然看到,有许多征象,预示我的文名终究会显耀起来,可是我知道我也只有不多几年来享受它。我到此时对于生命算是最无牵挂的了。
  现在我可以回顾一下我的性格,结束此文。我的为人,或者宁可说,我从前的为人(因为我现在说到自己时,应该用这种过去说法;这样一来,倒使我鼓起勇气来,吐露自己的意见),和平而能自制,坦白而又和蔼,愉快而善与人亲昵,最不易发生仇恨,而且一切感情都是十分中和的。我虽是最爱文名,可是这种得势的情感也并不曾使我辛酸,虽然我也遭遇过几度挫折。青年人和不自检束的人也乐与我相处,正如勤恳的人和致力文艺的人乐与我相处似的。我因为与谦抑的女子相处,觉得特别快乐,所以她们待我也很好,使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总而言之,许多人虽然在别的方面都超卓,可是也往往遇到人的诽谤,致使自己不悦。至于我,则不曾被诽谤的毒齿所啮、所触。我虽然置身于各政党和各教派的狂怒之下,可是因为我对他们平素的忿怨处之泰然,他们反似乎失掉了武器。我的朋友们从来没有遇见任何机会,来给我的品格和行为的某些地方辩护。热狂的信徒们非不愿意捏造并传播不利于我的故事,但是他们从来找不出令人可以有几分相信的事实来。我并不是说,我对我自己所写的这种安葬演说中没有任何虚荣心在内,不过我希望,我这种虚荣心并没有错置了。这是一件容易弄明,容易稽查的事实。
  1776年4月18日

第一章 各派哲学




  精神哲学(MoralPhilosophy)或人性科学,可以由两种途径来研究。两种研究方法都各有其特殊的优点,都可以给人类以快乐、教训或知识。一种研究方法把人看做在大体上是生而来行动的,而且在他的举止中是为兴味和情趣所影响的:他追求此一个物象,而避免彼一个物象,至其或趋或避,则是按照这些物象似乎所含有的价值以为定的,是按照他观察这些物象时所采取的观点以为标准的。人们既然认德性是一切对象中最有价值的一种,所以这一派哲学家就把德性描写得最为和蔼可亲。他们从诗和雄辩借来一切帮助,而且在讨论他们的题目时,总是采用一种轻松简易的说法,并且采用一种最能取悦想像,引动情感的方式。他们从日常生活中选择出最动人的观察和例证来,把相反的性格加以适当的对比,他们以光荣和幸福的前程,来引诱我们进入德性之途;并且用最健全的教条和最显赫的范例,在这些途径中来指导我们的步伐。他们使我们感觉到恶和善的差别;他们刺激起我们的情趣来,并且加以规范,因此,他们只要能使我们的心来爱好诚实的行事和真正的光荣,那他们就以为他们已经充分达到他们著书立说的目的了。
  至于另一派哲学家,则把人当做是一个有理性的东西来加以考察,而不着眼于其为活动的东西,他们力求形成他的理解,而不是来培育他的举止。他们把人性认为是一个可以静思的题目,他们精密地来考察它,以求发现出,有什么原则可以规范我们的理解,刺激我们的情趣,并使我们赞成或责斥某种特殊的对象、行动或行为。他们认为一切学问都有一种耻辱,因为直到现在,哲学还没有毫无争论地确立了道德、推论和批评的基础;它只是尽管谈论真与伪、罪与德、美与丑,可是又不能决定这些区分的来源。他们在从事于此种热烈的工作时,是不曾被任何困难所阻止的,他们由特殊的例证,进到概括的原则,并且再往前研究达到了更概括的原则,一直等达到了那些原始的原则,他们才可以放心,因为在科学中,人类的好奇心在达到那些原则以后,就不能再进了。他们的思辩虽然似乎是抽象的而且在普通读者看来甚至于是不可理解的,不过他们所期望的只是有学问有智慧的人们的赞成。他们以为,只要自己能发现出一些隐藏着的真理,使后人得到教益,那他们毕生的辛苦也就得到充分的补偿了。
  很确实的,前一种轻松而明显的哲学,比后一种精确而深奥的哲学,常会得到一般人的较大的爱好;而且许多人之推荐前一种,不只因为它比后一种较为可意,而且也因为它比后一种较为有用。这种哲学较容易进入日常生活中,它会铸成人心和情感;而且它由于论到鼓动人生的那些原动力,因而就改善了他们的行为,并且使他们较接近干它所描写的美德的模型。在另一方面,那种深奥的哲学,因其所依的心境不宜入于事务中和行动中,所以当哲学家离开暗处,进到光天之下时,那种哲学就烟消云散。而且它的原则也并不容易在我们的行为上留下任何影响。心里的感情,欲念的搅扰,爱憎的激荡,都足以把它的结论消散了,都足以使深奥的哲学家成为一个凡夫俗子。
  我们还必须承认,最经久、最公道的美誉是被简易的哲学所获得的,至于抽象的推理者,他们由于当代人的乖僻无知虽也能享受暂时的好名声,但他们并不能在较公道的后人面前维持住他们的好名声。一个深奥的哲学家在他的虚玄的推理中很容易陷于错误,而且他如果一直推下去,也不会因为一种结论是不常见的或同通俗的意见相反,就不接受那种结论。这样,一个错误就会生出另一个错误来。但是一个哲学家如果只是意在把人类的常识陈述在较美妙较动人的观点中,那他纵然偶尔陷于错误,也不至于错得太远。他只要重新求诉于常识和人心的自然情趣,那他就会复返于正途,使自己免于危险的幻想。西塞罗的大名现在仍然光耀着,但是亚理士多德的大名就很衰落了。卜鲁耶(LaBruyere)名扬四海,举世共知;但是马尔布兰希(Malebranche)的荣誉,则限于他的本国和他的时代。阿迪生(Addison)将来或会被人高兴阅读,至于洛克(Locke)则恐怕要被人完全忘记了。
  一个纯哲学家的为人,是不常受世人欢迎的,因为人们都以为他不能对社会的利益或快乐有什么贡献;因为他的生活同人类远隔了,而且他所沈醉于其中的各种原则和观念也都是人们一样也不能了解的。在另一方面,纯无知的人更是可鄙弃的。因为在科学繁荣的一个时代和国家内,一个人如果对那些高尚的消遣品毫无嗜好,那就的确表示出他的才气太狭窄了。人们假设最完美的人格是介乎两个极端之间的;他对于书籍、社交和职业,都能够有相当的才能和趣味;他在谈话中仍能保持文雅的文章中那种明察和幽雅;他在从事于职业时仍能保持正确的哲学所给人养成的那种忠实和精确。为广行培植这类完美的人格起见,最有效的工具莫过于文体流畅而宜人的一种著作,这种著作,并不向人生要求太多,它们也并无须乎深刻的钻研和埋头的苦攻,就能使人了解它们,所以结果它们把它们的学生送到人群中时,就使他充满了高贵的情趣和聪明的教条,可以来适应人生中任何事变。借这些著作的力量,德性会成了和蔼的,科学会成了可意的,社交会成了启发人的,独处会成了有趣味的。
  人是一个有理性的动物,并以这个身份由科学接受到它的适当的食品和养料。但是人类理解的范围是过于狭窄的,所以在这方面,我们并不能从成功的把握或已有的成就来希望得到满意。其次,人又不仅是一个理性动物,还是一个社会动物;但是他又不能老是享受可意的有趣的交游,而且他也不能对它们常保持相当的爱好。其次,人又是一个活动的动物;因为这种趋向以及人生中其他的许多必然,他又不得不来从事职业或事务;但是人心也需要松宽些,不能尽管继续来操心、来勤劳。由此看来,自然似乎指示给我们说,混合的生活才是最适宜于人类的,它并且秘密地警告我们不要让这些偏向中任何一种所迷惑,免得使他们不能适合于别的业务和享乐。它说,你可以尽量爱好科学,但是你必须让你的科学成为人的科学,必须使它对于行为和社会有直接关系。它又说,奥妙的思想和深刻的研究,我是禁止的,如其不然,那我将严厉地惩罚你,我将使它们给你带来沈思的忧郁,将使它们把你陷在迷离恍惚的境地,将使你的自命的发明在发表出去以后受到人们冷淡的待遇。你如果愿意做哲学家,尽管做好了,但是你在你的全部哲学思维中,仍然要做一个人。
  一般人如果只是爱好浅易的哲学,而不爱好奥妙深刻的哲学,并且对于后一种哲学,不加任何责难或鄙弃;则我们或者不妨勉从一般的意见,并且让各人自由来维持他的嗜好和意见。但是人们既然有些太过度,甚至绝对排斥了一切深奥的推论,或所谓哲学,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进而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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