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晨曦(佐樱)-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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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君彦只觉得鼻子微微一酸，走到宁次和天天面前，轻声唤道：“爸，妈。”
他们只有小凝一个女儿。
而这个女儿，已经在半年前随了夫姓。
五年前，宇智波君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个自己从来当成小妹妹一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一直到十八岁那一年，匆匆回到木叶的奈良奈奈子离开之后，日向凝再次带着煮好的红豆丸子汤出现在第五演习场的时候。
那一天宇智波君彦其实已经带了和君曦两人份的午餐，但是那个长发白眼的少女还是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烈日炎炎的第五演习场，拿出两份红豆丸子汤，对着兄妹两巧笑倩兮道：“君彦哥哥，君曦，诺，这是今天的红豆丸子汤。”
“小凝，奈奈子已经走了……而且……我和她也……你不用再来送红豆丸子汤了。”他看着眼前少女明媚的笑容，有些不忍道。
“奈奈子姐姐走了，可是我还在啊~”少女微笑道，随即又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说道，“君、君彦哥哥……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为了这个我还特地问了樱阿姨怎么做红豆丸子汤呢——而且你和君曦也都习惯了我每次你们修炼的时候来送吃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干~这样你们的修炼也不会那么无聊，不是吗？”
他当时是为什么就被她的那一番话说动了，同意她以后继续来送呢？
也许是他无法拒绝少女闪烁着汗水的微笑的面庞——他本就是一个极容易心软的人。
也许是一旁抓着他手臂摇啊摇的君曦不停地说“哥哥你就让小凝姐姐来吧，你就让小凝姐姐来吧”
也许是因为他无法拒绝那兑着牛奶和蜂蜜的熟悉的味道，对于他来说，那就像是“家”的味道一样。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宇智波君彦逐渐发现了，日向凝并不只是他原先以为的那个“小妹妹”。
她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爱笑，像他的母亲一样充满了活力。她经常会做一些新奇的小糕点带来给兄妹两品尝，并以得到两人的夸奖为荣，在他们修炼的时候，她一般不会去搀和，而是在一旁的树荫下看书。不过她偶尔也会和君曦一起“挑战”他，他甚至惊奇地发现——她能够把日向一族的秘术以及白眼运用得得心应手，对于理论和查克拉的控制也非常有天赋。她时而很温柔，时而又有些蛮不讲理，然而她永远不会真的生气，也永远都是面带笑容的，就像他父母所喜爱的晨曦一样温暖。
——总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开心的。
宇智波君彦并不是一个神经大条的男人，他的心思就如同父亲宇智波佐助一般细腻，而同样遗传自宇智波佐助的还有什么话都不愿多说的闷骚。
他不是不怀疑日向凝是不是喜欢自己，可是他又不敢问她，因为和她相处的时光总是很快乐的，快乐到他甚至就要忘记奈奈子离开的悲伤，可是他不确定如果他问了她，他们是否还能这样相处下去。
那么他自己内心深处，希不希望小凝喜欢自己呢？
他想，应该是不希望的。因为当时的他还无法放下奈奈子，当时的她也还太小，虽然她很好，很温暖，可是他始终还是无法去面对一个并不是奈奈子的女孩子“喜欢他”这样一件事。
他就这样将心中的疑惑闷在心里，一直到有一次，他和君曦去修炼的时候，她并没有来跟他们一起。一次，两次，三次，那一个月，他和君曦去了第五演习场七次，日向凝一次都没有来。连君曦都问他，哥哥，为什么小凝姐姐不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不来了，他想，这样也好吧，她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一直这样下去，未免也太不像样子。
后来，从弟弟宇智波君陵的口中他得知，日向凝最近比较忙，是因为她在准备晋升上忍的考试了。
宇智波君彦才反应过来——他和她的交集不过只是她一次次的主动地来到第五演习场罢了，除此之外，再无交集。
君陵和小鸢告诉了他很多最近发生的事，而他也逐渐知道了——在奈奈子离开的这一年里，他除了修炼和任务，几乎不干其他事情，已经几乎和同龄人脱轨了。
他试着重新回到当初那个圈子里，也慢慢变得更从前一样爱笑，一样温暖。她升为上忍之后，接到的各种任务变多，而君曦的功课也日益忙碌起来，渐渐地，他也把重心放在了任务和工作上，如此一来，两个人的交集再次慢慢变少，偶尔街上相遇，也仅仅局限于点头问好。
她又长高了。
她的头发又长了。
她的笑容越来越明媚了。
她好像正在被哪个男生追求么——？
可是这些都跟宇智波君彦无关。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三四年，当年那个他觉得”太小“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他依然孑然一身。
——甚至远在风之国的奈奈子都已经传出了已经和风之国志同道合的贵族后裔坠入爱河的消息。
八卦的母亲和八卦的井野阿姨自然不会放过各种八卦机会，从她们的口中，他也知道了“天天的女儿最近好像在跟那谁谁拍拖啊”这样的消息。每每这时候，宇智波樱就会恨铁不成钢地瞪宇智波君彦一眼，哀叹为什么儿子二十多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宇智波佐助就更不用说——虽然他不喜欢说话，但是一开口字字精准。比如说，有一次在警卫队，君彦去汇报工作的时候，宇智波佐助曾经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你已经二十二岁了。”
宇智波君彦说：“嗯。”
宇智波佐助换了个坐姿，气场依然强大：“我二十二岁的时候，你已经四岁了。”
宇智波君彦汗颜。
不知道为什么，他二十二岁了，可是却没有任何要找女朋友的意向。
——究竟是为什么呢。
一直到得知日向凝在出任务的时候重伤的消息。
那个任务本来应该是君陵去做的，可是君陵临时有事去不了，对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原本这个任务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来做的，于是轻蔑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宇智波一族有多厉害呢，不过是胆小鼠辈”，就这样一句话，却徒然惹怒了一直安心做任务的日向凝，她二话不说白眼一开便冲上前去八卦六十四掌行云流水般展开，嘴巴上说着“宇智波一族可是比我们日向一族还要厉害的存在，虽然人少，可是也决不能让你这样羞辱宇智波一族”。
然而她终究被对方打伤，并最后狼狈地被送回了木叶。
宇智波君彦去病房看她的时候，她只是别过脸去，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君彦哥哥，是我太没有用了，害得宇智波一族……被人嘲笑了。”
他应该是觉得好笑的——她是日向一族的人，为什么要因为宇智波一族被人嘲笑而内疚呢？
可是他却哭了——就算奈奈子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那样放肆地大哭，他握着她的手反复地说着“对不起，小凝，对不起”。
宇智波君彦是在听见日向凝的这一句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喜欢他的，她一直都喜欢着他。
而他也在这一刻反应过来，他其实……也早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只是他不能够接受自己不再喜欢奈奈子这个事实，只是他不敢去想自己是不是会喜欢小凝这件事，只是他不愿意去面对如果小凝不喜欢自己应该怎么办……
因为他的犹豫，因为他潜意识地抗拒着自己喜欢上她这个事实，让她受了这样大的痛苦。
——而他还不知道，自己曾经还让她受过多少痛苦。
在一起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双方的父母似乎也并不意外——女儿对于君彦的心思日向宁次和日向天天都一直看在眼里，而宇智波樱则是在小姑娘来问自己红豆丸子汤怎么做事闪烁的眼神里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而宇智波佐助真正接受这个女孩子，是在她和君彦在一起一年之后，这个女孩子到他办公室的拜访。
女孩子是来向自己请求同意她和君彦的婚事的，宇智波佐助很是吃惊——因为当时的她还不到十九岁。
可是那个黑发白眼的女孩却微笑着说道：“请你相信我，只要君彦哥哥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不会让他后悔，他每天都过得很快乐，一定会很非常非常幸福的。”
那一刻，在宇智波佐助氤氲的眼眸前，已经不再是黑发白眼的美丽少女，而是一个樱发碧眼泪眼婆娑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正撕心裂肺地对着当时十三岁的自己哭泣着请求着，她告诉他她会让他幸福，永远永远都不会后悔。
眼前这个女孩的神情，与二十六年前那个歇斯底里哭泣着的少女何其相似。
而二十六年前那个少女，已经真真切切地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幸福”。
君彦这小子……眼光其实还不错嘛……
宇智波佐助这样想着，微笑地点头道：“好吧。”
如果说春野樱是曾经坠入黑暗深渊的宇智波佐助的那一缕光。
那么日向凝就是陪伴着宇智波君彦度过失去奈奈子的低谷期的那一丝温暖。
她们是他们黑暗的黎明的曙光，而在不知不觉之中，也逐渐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Part　　6
在你年少时，与你山盟海誓，矢志不渝的那个人，未必就是能够与你携手一生的人。
而在历尽沧桑，品尝过人生千姿百态之后，伴你度过余生的人，也未必会是你这一生最先喜欢上的人。
然而，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年少时便一路相伴，不离不弃的伴侣。
那往往便是世人最为羡慕的爱侣。
即使生活早已平淡如水。
于他们而言，却是历久弥新。
譬如说，携手共度一生的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樱。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宇智波君彦牵着弟妹的手回到宇智波大宅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宇智波君彦胸前挂着相机，宇智波君陵捧着山中鸢亲手搭配的一大束鲜花，宇智波君曦捧着已经拼好的各家在太阳升起前的照片，在家门口看见了一身白色长裙正迎接他们的宇智波凝。
“君、君彦……爸爸妈妈不见了……”小凝的脸色有些苍白，白眼中闪着惊惶的神色。
“啊？不会吧？生日这天玩失踪？”宇智波君陵瞠目结舌。
君曦则是有些紧张地抱紧了怀中的照片，结巴道：“还没有给妈妈看我们准备的生日礼物呢……”
宇智波君彦微微一笑，拍了拍弟妹的头，轻声道：“别担心，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他们为宇智波樱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与他们同期的忍者同时也是他们最好的一帮朋友各自的家庭从凌晨星光闪烁到太阳破云而出这一日出全过程的照片。
照片的拍摄日期是3月28日这一天早上。
每一张照片，都是日出的不同过程，从黑暗，到破晓，每一个精彩的瞬间，他们都为她记录下来，而每一个美丽的时刻，都有她所爱的人。
而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樱现在在哪里呢——
他们就在宇智波大宅那颗木叶最大的樱花树的树顶，两个人并肩坐在最高的树枝上，看向远方的地平线上太阳一点一点冉冉升起的场景。
——他曾经答允过她，等回到宇智波大宅，就陪她一起在他们的家乡木叶看尽繁花似锦，日升月落。
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孩子会在樱花树下玩耍嬉戏。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一生都注定要奔波劳累，最后在动荡中死去。
可她就像他的曙光一样，对他不离不弃，一次次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即使自己已经遍体鳞伤。
淡粉色的樱花就如她樱色的发丝，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子将头枕在男子的肩上，轻声呢喃道：“过了今天，我就四十岁了呢。”
“你是想说你老了？”宇智波佐助低头浅笑道，伸出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