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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魔兽世界同人)遗忘之名-王的血脉,风的歌声-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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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赶来的他没有带什么御寒的衣服,只好在雪地里来回走动,让自己不至于变成一尊冰雕。正想唉声叹气埋怨一番时,一条毛线织的围巾套在了他脖子上。 
“别冻死了。尸体处理起来很麻烦。” 
乔嘴上依然不留情。马克无奈地笑笑,捧起围巾的一端。这东西织得不是一般粗糙,很多地方都脱线了,显然是出自某个初学者之手,但好在不影响暖和。一小会儿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到是谁织了这条围巾了。因为在扭头看乔的时候,他从她的黑眼圈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读到了一个发生在昨晚的小故事,那故事本身甚至比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还要温暖。 
“乔……”他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顺利解决这次的事情,我们就回暴风城结婚吧。” 
大概是被冻僵的耳朵产生了错觉,他似乎听到这个高傲的女孩轻轻哼了一声。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事?我现在可没心情开玩笑。” 
马克耸了耸肩,把围巾拉得更紧了些。 
“我没开玩笑啊。只是……若这次也能幸运度过危机的话,我一定会比以前更爱护自己的。说句气馁的话吧,乔。我对于我们将要去做的事情毫无把握。毕竟……” 
他似乎还说了什么,但乔没能听到。沉重的马蹄声盖过了马克的话音。银色黎明的骑兵们已经收拾好行装,正在礼拜堂前面的广场上列队。这支总人数大概不到一千的队伍,面对漫天的风雪,以及可以预见到的危险状况,显得如此羸弱渺小。 
马克弯下腰,用手捧起一些积雪,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们不是给银色黎明提供了大量资助吗?为什么他们派出来的就这点人?”乔有些不太高兴地问道。 
“应该说,有这么多人已经算是万幸了。”马克摇头,“骑兵,特别是重骑兵,绝不可能不吃不喝就精神百倍去打仗的。一支完整的骑兵队伍,就算不在战争期间,他们的吃喝、武器装备的维护、马匹的补给、住宿、薪俸等等,都需要消耗大量资源。一个富裕的村庄,让三百个重骑兵驻扎进去,不消两个月就会穷得叮当响。训练有素且补给充足的骑兵是战场上的王牌,但目空一切的将军们却很少去计算这样一支常胜大军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多少负担。银色黎明成立之后,埃里戈尔用了五年多的时间才张罗起三千人的骑兵。依靠我、老爷子、还有吕东家族的庞大财力支持也无法维持他们的开销,所以银色黎明不得不想方设法和世界各处的商人联系,以保证他们在瘟疫之地的行商安全来换取微薄的资金。而且……希望圣光原谅我们吧,我暗地里还帮助他们走私钻石与瑟银。没办法,与天灾的决战总有一天要到来。为了那时的胜利,现在就必须不择手段。” 
他停下说话,因为乔看上去似乎没明白他干嘛要说这么多。 
“乔,战场上所谓权衡,就是在一个长期的、难以预测的时期内选择相对而言最有把握生存下来的手段,如果死了就啥都没了。银色黎明把几乎所有的资金用于建设军队,就是为了在决战中获取生存的权利。冬天的战争中,这支骑兵损失了三分之二,若不是埃里戈尔他们亲自压阵的话恐怕当时就溃散了。这是银色黎明最后一张牌,哪怕有一点细微的损耗也会令人心痛不已的。而现在我们将去做什么呢?不是与天灾决战,而是要去阻止两群头脑发热的傻瓜开战。我们就像赌徒,要把最后的筹码拿出去,但却是为了换取对我们而言并无多少意义的金钱。而且,这一次如果输了的话……” 
他用力摇头,然后把整捧雪都拍在自己脸上。 
“马克……”乔罕见的直呼他的名字。 
“这已经不是权衡了,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失败的话,银色黎明……不,艾泽拉斯将没有明天。至于我……” 
乔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就像是烧热的暖炉一样,刚碰触到就令他全身都变得热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 
马克一直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还是第一次从乔口中听到这样坦率的话,即使口气依然有些蛮横。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马克此刻希望能一直牵着这个女孩的手,一同向前走。不仅仅是走向这支命运未卜的军队,更是向着他们两人内心所期盼的那个终点。 

马蹄声、人声、兵器碰撞的声音,无序地交织在一起,令人烦躁不安。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这些声音能永远消失。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埋怨自己听力太好。现在能做的唯有把身子蜷起来,死死捂着被子,期望所有声音都尽快远去。 
“你什么时候才会以一个普通人,以约西亚的身份而活呢?” 
乔的声音反复回响着,在耳边,也在脑海里。不论多么努力想要忘记,但眼睛闭上时,耳畔就像是有一个被施了魔法的铃铛一样,故意响起这句最不想听到的话。 
够了,真的够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呢? 
乔是这样,马克是这样,弗丁是这样,银色黎明的人都是这样。 
克罗米是这样,伊瑟拉是这样,龙族全是这样。 
法琳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快出来嘲笑我吧。”她低声质问那个看不见的人,“你不是一直藏在我体内,不由分说就占据我的身体吗?你不是很想用这个身体说点什么吗?快出来啊,来抢走我,让你自己复活啊。” 
很安静,那个声音没有回应她。 
“你给我出来啊,法琳!” 
依然没有任何回音,甚至连之前那种“我的内心藏着另一个人”的违和感也消失了。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等到了安宁时刻的到来。但就在她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时,敲门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约西亚公主,我要进来了。” 
是玛尔兰的声音。没等约西亚回答,这位瘦弱的女将军已经推开门走进了屋子。她的装扮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一身破旧但整洁的铠甲。从见到她的第一天开始,她似乎就没有什么改变。不论是面对凶残的天灾军团,还是狡猾的暴风王国贵族,她都是这样直挺挺地站着,高傲的头从未向任何人低下。 
——不。有那么一次,她向人低头了。那一天她宣布我成为了血色十字军的新领袖。 
但是,我没能好好完成她托付给我的责任。 
对不起——约西亚很想对她说这句话。但是话明明都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论怎样都吐不出来。 
“约西亚公主,银色黎明的人已经出发了。我们现在怎么办?追上去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约西亚公主?”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我觉得你在这时候应该去鼓舞大家,而不是闷在这里。” 
“你别管我!” 
躁动化作语言脱口而出之后,她掀开被子跳了起来。两个人对视着,一时间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一秒钟之后约西亚就后悔了——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想道歉的,最后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但是,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收回来的。 
“我知道了。”依旧是玛尔兰先开口,“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安抚大家。” 
女将军转过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向门外。 
约西亚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把脑袋深深地埋下来。她觉得自己现在若是再看对方一眼的话,大概就真的会崩溃了。 
对不起。但是现在请快点离开我,离我越远越好。 
没有传来关门的声音,那个柔和的嗓音却又传进了耳朵里。 
“约西亚公主,你对自己现在做的事感到迷茫吗?” 
约西亚没有回答。但对方似乎也不打算听她的回答,而是接着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我成为正式的圣骑士之后就没有迷茫过了,一次也没有。” 
门合上了。这时候才发现之前那些骑兵们制造的杂音已远去,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安宁正是她期盼的,但她现在却感到比刚才更加难受。在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她看了看窗外仿佛永远都下不完的雪,然后抓起厚厚的被子,一口气裹住全身,侧着倒在床上。 
“好冷……”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约西亚维持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除了这么做之外还能干什么。只有在吃饭和上厕所时,别人才能看见她。其余时间,她都把自己关在银色黎明为她准备的卧室里。她已记不清上一次像这样懒散是什么时候了,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情。 
我到底应该做什么才好呢——她无数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思索一番之后又放弃回答。有几次,她反思过自己这样自闭的危害。去年从希利苏斯回暴风城的途中,在加基森过夜时,她曾听那里的旅店老板谈起过普米洛。虽然现在这名字已经令她感到有点陌生了,但曾经在她心中占据过很重要的位置。据说普米洛在目睹她被其拉虫人抓走之后,曾一度崩溃,连续三天只顾着喝酒,放浪形骸,最后让杰塔瑞斯成了她的替代品。也许普米洛的堕落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在得知这段往事时,她曾发誓自己不能重蹈昔日朋友的覆辙。但现在却像是对过去的自己食言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警告自己,依旧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已是第三个夜晚了。雪虽然一直都没停,但就算冒雪前进,银色黎明的军队也快要进入西瘟疫之地了吧。再过几天,一件肯定要写入艾泽拉斯历史的大事就要发生。虽然结果还不知道,但她自己肯定在这一事件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造成事端的血色十字军在事态扩大时竟停留在宿敌银色黎明的营地里,而他们的领袖还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这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件可笑的事。 
约西亚伸出一只手,轻轻贴在窗户的玻璃上。 
你什么时候才会以一个普通人,以约西亚的身份而活呢? 
现在的我不是约西亚吗?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存在都像是虚无的一样? 
她对着窗户哈气,玻璃上很快结起了一层白雾。然后她伸出一根手指,胡乱地画起来。手与窗户摩擦时的细小声音,以及从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使她感到自己依然是真实存在着的。 
突然她呆住了,双眼愣愣地看着自己无意识间在窗户上画的东西。那显然是个人的脸,乱蓬蓬的头发、无精打采的眼神、还有那张令人讨厌的嘴——这一切竟然与那个家伙如此相似。难以置信,她明明什么都没去想,手指却自动勾勒出了这无比熟悉的形象。 
片刻之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用手擦掉了自己画的东西。 
“我真的是个笨蛋呢……” 
似乎想要让自己永远记住这奇怪的事,嘴巴被一个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次又一次重复起来。 
“我真是个笨蛋呢……我真是个笨蛋呢……我真是个……” 
有什么东西滴在窗沿上。她很快就发现了,是自己的泪水。很奇怪,明明连自己正在想什么都没搞清楚,却莫名其妙地流泪了。她连忙用手去擦眼眶,但擦得越用力,泪水就越止不住。并没有伤心的感觉,也没愤恨或是别的什么负面情绪,似乎只是单纯的泪腺分泌。 
“笨蛋……我是笨蛋……” 
依然没感到伤心,但脑袋已经埋进了枕头里。塞了棉花的枕头很快就变得潮湿起来。她开始哭,大声哭,放肆地哭。仿佛从出生以来所受的所有委屈,烙在记忆中的所有痛苦与自责,都必须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宣泄。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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