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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梦回大明十二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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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衔住,只是颤巍巍的缀在钗头,仿佛一碰就要掉下来。眇目男子轻轻将钗儿插在段逸兰发鬓。段逸兰神色仓皇道,“这支钗儿太贵重了……”

眇目男子的笑容阻止了她推辞的话语,“只有这支钗儿才能配得上娘娘的绝世美貌……” 那钗横鬓乱的女子犹挂着泪珠的双颊忽然一红,低下头去,突然觉得眼前的眇目男子竟也不那么丑陋了。

“我扶您去换身衣服吧,秦总管适才来传旨,还有一刻晚宴就要开始了。”男子轻声说,声音里仿佛有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女子依言起身,在眇目男子的搀扶下,慢慢离去。月儿悄悄从云间露出半个脸,似在笑看人间的一切。

婆娑的树影下,珠钗轻轻晃动,连醉人的月色仿佛都黯了几分。

Chapter 3

20。不知身在翠微巅(1)

千秋殿内,张淑妃对镜整顿着妆容,她的内侄女景王妃张氏立在一旁,脸上泪痕未干,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看上去还有厮打过的痕迹。孟冲匆匆被叫来,也不知出了何事,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却听张淑妃沉声问道,“那段婕妤最近可还老实。”

“段娘娘最近只在宫中,依旧足不出户。”孟冲回禀道。

“那贱婢,还称什么娘娘,”景王妃冷不丁的插了一句,一脸的余怒未消。

孟冲不敢接话,只听张淑妃对着景王妃训斥道,“入宫这么久了,还是没半点规矩。看看你这衣衫头发,一会子怎么见得了圣驾。还不快去收拾。”景王妃不敢顶撞,轻声嘀咕一句:“姑母……”还是讪讪的随着宫女们去收拾了。

张淑妃转过脸来,冷冷说道,“看来段婕妤身子不适,今夜的宴会也不必去参加了。替我看好了她,不可踏出青云宫一步。”

孟冲干巴巴的向段嫣儿主仆传了淑妃的懿旨,嫣儿听了不动声色,微微点头,便让孟冲退下了。孟冲自觉得在夹缝中难得做人,也巴不得逃出殿去。

青云宫中须臾间冷清下来,凤花苦笑摇摇头,“任咱如何低调行事,她还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嫣儿望向窗外,霁月将现,面颊抹上一丝笑意,“万事都已具备,何必再待东风。”

皇家的筵席总是要布置的典雅而华丽。嫣儿虽然有禁足令不可出青云宫一步,然而凤花见晚上得事都已布置齐全,嫣儿身边用不上自己。再加上她也着实好奇宫中筵席的样子,便到底狐假虎威的借了秦福的名头,半带威胁的在孟冲处讨个方便要去参加晚筵,张淑妃只吩咐要看好段嫣儿,其他人都没提起,孟冲也不敢做的太过分,略一沉吟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奇?宫中规矩,一年有三次宫中大宴,分别为寒食、中秋、春岁,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多是年幼就已入宫,若无重大恩赐,此生都不得再出宫去,于是这三次佳节大宴在宫中是人人都需参加的。此时但见湖边银锭桥旁,沿湖铺开了长长的桌案,早有宫人布置的花团锦簇。都是两人一方小案并排,上有各色瓜果点心。

书?过去看记载说明代宫廷真正是宫女三千,太监过万人,尚未理解这数字的惊人。此时凤花远远望去,这筵席如同一条长龙般绕湖铺设,通彻灯明,绵延足有数里。凤花在宫中也无熟识的友人,便悄悄寻了阿保同桌而坐,虽然只是在最末席之处,离灯火通明的主座隔了许远的距离,似半隐在黑暗中,望着身前众人谈笑之声鼎沸,自己如独在另一个世界中。

网?满场的喧哗声中,忽然突兀的寂静了,凤花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见前面的人都已经跪倒在地,凤花也随着人群跪倒,再起身偷眼看时,却见打扮的甚是美艳动人的张淑妃,扶着一位约略五十余岁年纪的黑面老者,那老者看上去甚是清瘦,只是距离甚远,看不清容貌。然则远远华灯映射下,那一袭龙袍着实耀眼。

此时二人一起并排行来,在最前端的首席坐下。凤花还来不及看清,人群已经激动的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曾几何时,凤花也想象过来到五百年前的大明帝国,是否能见到这位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又该会有怎样激动的心情。然而此时真正离嘉靖皇帝只相距如此距离,她却忽而回过味来,只随着人们行着磕头的仪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今夜的主角也许不是那主台上黑面的帝王,凤花心中隐隐在紧张的祈祷着。

筵席自主座开始,分为两排。远远望去,嘉靖皇帝左侧是皇亲国戚的席座,景王伉俪紧挨着张淑妃坐着,再往旁边便是凤花熟识的裕王妃段氏,只是一个人冷清清的守着一座席位,脸上浮着红晕未散,不知是否因为天气潮热的缘故,发鬓珠钗微颤,自是形影孤单。

皇帝的左边坐着的却都是显贵重臣,当中第一桌坐着的是一位白须老者,看上去足有八十多岁高龄了,须发皆白,却有满脸慈祥和善之色,甚是让人觉得亲近。此时见众人都已落座完毕,那白须老者乐呵呵的捧着满满的酒盏起身道,“今夜天赐良辰,云开月现,正是吉兆。老臣在此恭贺陛下。”一旁的景王听他抢了头彩,心下暗骂无耻,脸上却丝毫不敢带出来,给皇帝的金樽中斟满了酒,毕恭毕敬的起身笑道,“严阁老说的甚是,这都是父皇的福运感天动地,儿臣也要敬父皇一杯。”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端起了面前的金樽酒盏,说道,“今天是团圆节,大家同饮过此杯,一应虚礼便都免了。”众人都附和着端杯饮尽,一时间觥筹交错,着实是热闹非凡。凤花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盏与阿保一碰,轻轻尝了一口,那酒好喝的紧,虽然倒出来浓稠微黄似是黄酒一般,然则入口绵香醇厚,又没有黄酒的半分辣味,只有一股桂花的芳馥萦在唇齿间,却是从未尝过的美味。

酒过三巡,眼见云雾渐渐散开,天上一轮圆月,衬着薄薄的几片淡云,投影在地上如水银泻地一般,瞬时便被灯影收去了。

诺大的湖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些星星点点的灯光,起先只是一两盏,远远的顺着湖对岸向筵席这边飘来,人们尚且没有在意。然而随着月幕一丝丝拉开,那灯光竟然愈来愈多,起初是沿着最远处的湖岸延伸,渐渐都顺风送过来,直至伸展到湖心处,目力好的隐约可以看清,却原来是小小的纸船上载着蜡烛浮在湖面上,只是这纸船逐渐密集,顺风而送,在湖面上铺展开来,竟似一块星幕般。

筵席上的人们开始注意到那灯光,纷纷指指点点。凤花紧张的向主座望去,却见嘉靖帝也放下了酒盏,迟疑的望向湖面,轻声向一旁立着的秦福吩咐了几句,一旁的张淑妃脸上也露出迷茫不解的神情。

“那是什么。”嘉靖蓦的放大了瞳孔,伸手只向对岸,人们的目光瞬时向对岸一片漆黑的宫檐望去。

对岸是青云宫,凤花嘴角浮上一抹不易察觉得笑容。

21。不知身在翠微巅(2)

那一片漆黑的宫墙上,出现了一缕幽幽的光亮,仿佛是借助那光寒的月色,透过婆娑的树影投在墙壁上,略微坠起些光影,虚幻的不似人间之物。

却见那光影微微一晃,便有一个窈窕女子的剪影投在那墙壁上,华服高冠,纤秾适度,仿佛是九天之外的仙子,误入了凡间;又似悔偷灵药的嫦娥,随时都将飞天而去。

一缕悠悠笛声忽然把地而起,人们心头都是一震,仿佛是有谁拨开了月夜的帘幕,须臾间,便有曲声伴着月儿坠入人间。

吹笛秋山风月清,谁家巧作断肠声。

风飘律吕相和切,月傍关山几处明。

不知怎地,嘉靖脑海中忽而蹦出杜甫的诗句,眼前一片昏暗,便似坠入了迷茫之境。但听这笛声愈拔愈高,渐有飞入九天之态,在这黑暗寂寥中,似乎所有人的心都被瞬时抓紧,但听这不知何处飘来的天籁之声,心思见转平和安宁。心,亦向这笛声密密贴近。在这暗夜中虽无明烛,却亦似能有一丝光亮。

“那是仙子么。”嘉靖急急的问,伸手凭空指着对岸,似要抓住一般。

天籁般的笛声中,那剪影倏的一闪,竟瞬时不见,只遗宫墙上那个黯淡的光影,略微闪了闪便熄灭了,对岸又恢复到一片沉寂黑暗之中。

“在那在那。”席间又有人惊呼起来,顺着这惊呼声望去,却见那光影竟然出现在宫檐的琉璃瓦上。月凉如水,黄色瓦上光影琉璃,如一块粼粼的玉。那人影伫立在瓦上,如同立在一片水波之中。清风送过,月影中那上下翻飞飘舞的袖裙间,隐约露出的竟是女子赤着的双足,脚腕上拴着金环。

笛声蓦的一转,仿佛把人心从远处的方外世界牵到眼前,骤然间曲调婉转起来,说不出的旖旎风光。那瓦上的人影亦是轻轻一踏足,风送着金环上的铃儿“叮铃”作响,小脚却微微一晃,只是在琉璃瓦上划了个狐步,便没来由的拨惹岸边的人心头一颤。

众人看得啧啧称奇,只见瓦上的人影随着曲声而舞,宛若破茧彩蝶。笛声高亢处,密密匝匝如狂风暴雨般,那人影亦回旋急转,莲步频移,仿佛湖上漂荡的浮萍,随时都将在暴雨中湮灭于湖底。然而再大的风雨总有要停的时候,一曲将终,笛声渐渐黯了,若有若无的低低呜咽中,女子的身影也渐渐迟慢下来,只轻轻促着步子,柔柔伫立在远处,轻衫飘荡间,一缕曲音戛然而止。临风有客吟秋扇,对月无人见晚妆。那背影依旧俏然伫着,如同八月秋夜里悄绽的一株夜兰。

此时云开雾散,琉璃瓦上,霜冷凄清。女子的身影亦定格在月幕中,如一幅水墨图景。嘉靖站起身来,便要离席大步去追,张淑妃紧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说道,“陛下,还是让秦福去看清回禀了再去,莫是什么魑魅作怪。”

嘉靖迟疑的站住,且看秦福刚疾奔到对岸的宫墙下,那笛声愈来愈低,一缕清音若有若无之际,渐渐没了声息,仿佛从未有人吹走过笛曲一般。天上云遮雾盖,倏忽便黑了。那瓦上光影亦是一闪不见,黑暗中没了踪迹,也如同从来未出现过一样。没过多时,秦福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却托着一只彩缎绣鞋,禀报道,“皇上,奴才追到青云宫外时,那影子又没了,宫墙下只捡到这个。”

嘉靖接过鞋来细看,却是寻常闺秀用的绣鞋模样,当中绣着一只蹁跹的彩蝶,看上去两只方能凑成一双,他仔细把玩着绣鞋,盈盈一握不足三寸,触手尚温,隐约还带着女子的体香。

嘉靖沉吟间转向了筵席,问道,“今晚宫内还有何人不在此处?”景王妃面上蓦然色变,低眉向姑母看去,却见张淑妃冷冷的站在嘉靖之侧,并看不出表情。

秦福躬身道,“回禀陛下,中秋庭筵之事,早已传旨各宫,并无遗漏。只是段婕妤因病告假,因此不在此处。”

“段婕妤……”嘉靖努力的回想着,脑海中却丝毫没有印象,回身望向席间,口中仍是吩咐着秦福,“宣她过来。”

不多时,段嫣儿一身白衣如旧,莲步轻移,来到席前。

“你便是如洵爱卿的小女儿?”嘉靖略带审视的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目光中却有惊艳。

“臣妾正是。”

“今晚为何不来参加筵席,”嘉靖生性最是严苛,此时见嫣儿面色如常,不似有病的模样,不免起了狐疑,声音中渐有严厉,“莫不是说病了?”

嫣儿斜瞥一眼嘉靖身边面如纸色的张淑妃,却含笑道,“臣妾今夜原本偶感风寒,适才卧在榻上休息,谁知沉沉睡去之时,却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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