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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彩云国]人之初-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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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概他本来就属于不正常的范畴。可是比我多学了很多东西的皇毅也行,可见是天资真不低。
我将一盘炒好的甜糕放到桌上,「你事忙,不必介怀。」但是棋力似乎无法好好的发挥,被我杀了个七零八落。
「我输了。」他倒是认得大方。
我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在桌边坐下,「跟悠舜下过吗?」
「我不跟他下。」他坐在我的对面,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双合。
「为什么?」
「太卑鄙了。」他撇开脸,眉间小小的起了一个折子。
我忍不住伏在桌上大笑,悠舜真是个宝。我笑着说:「他可是传说中大杀凤珠和文仲的人,连黎深也从没赢过他。」
「你跟他下过。」
「嗯,输了。」我抽出手帕抹抹手,吃了一口甜糕。郑悠舜是第一个在恩师以外将我打得如此凄惨的人,真真是服了他。
「景柚梨,认识吗?」
我点点头,又咬了一口甜糕。景柚梨是户部侍郎,被吏部侍郎杨修评为彩云国朝廷中惟一正常的高官,家中有妻有儿,为人正直而良善。
「他赢了悠舜。」
我楞了楞,「赢了?」随即又摇头失笑起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我不好,自视过高。」
皇毅拿出他的手帕,稍稍起身越过桌子,伸手拭着我额角的汗。我眨了一下眼,没说话。他也没说话,抹好后随手叠好手帕,便又坐回去。
我默默地消灭了大半碟的甜糕,将剩余的几件硬塞给了皇毅,然后拍着滚圆的肚子笑道:「下午了,天没这么热,我要出去一趟,你去吗?」
他皱着眉将甜糕吞下,「去哪?」
「选嫁衣。」
「他们没给你裁?」
「裁了,不过我不喜欢。别的我都没关系,只有这个我想亲自挑。啊,对了,银子。」我向他摊开手掌心。
他伸手在我的掌心打了一下,然后反手牵着我站起来,一起往外走去。我们从后门溜出去,要了辆马车往城西的一家绣庄而去。
「三娘,」掌柜的张氏娘子笑着快步迎出,「大喜、大喜。」
我笑着拉过她的手,「谢谢。久未相见,我又有一事要麻烦张娘了。」
「说甚么麻不麻烦的,」她眨眨眼睛,开玩笑地道:「你别是说给你替枪缝嫁衣就成。」
「……张娘,麻烦你了。」
「……」
我笑了出来,「其实嫁衣已有,不过不合我意,可你也知道我的刺绣是见不得人的,就想着来拜托了。」
张娘捂捂额,「是~三娘的话,我绝对会将替枪一事守口如瓶的。」
「是,谢谢了。」
我见她望向皇毅,便点了一下头,她会意地向皇毅行礼,将我们请坐后便转身去了内室拿图样给我看。
皇毅挑起了眉,斜看着我。
我低声道:「以前有一次张娘周转不及,我帮了一把。数目其实不大,不过她性子爽利心实,就一直记着了,便亦交了个朋友。」我笑道:「倒是想不到连你也知道这里。」要不然,张氏绣庄岂会接我的单子?它的规模不大,却是手工上佳,而且只做熟客,若无预约,难得下单,更是少有愿意替枪赶工的。在京师之中,张氏绣庄低调而在圈中甚有名气。
张娘的手艺自不用说,她的妹妹小张娘更是出彩,亦正是飞翔心慕数年之人。
我和张娘在图册堆中挑了大半个时辰也选不出合意的,我想了想,索性借来笔墨自画图样。
「知道三娘会画,」张娘拿起图样,「却没想你亦会起绣花的样子。」
「我当然是不会了,」我笑着摆手,「是我的一位姐姐起的样子,我不过是照着描出来罢了。」燕甜以前给我绣过嫁衣,但是在散掉章家赈灾时我已经将它给卖了,我知道她也会赞成的。
只是,如今既有机会穿上,我还是想穿燕甜给我做的那一套。
出得绣庄,上了马车,皇毅牵起我的左手,稍稍用力地握了一下。我笑了笑,右手绕上他的手臂,头亦靠了上去。他轻抚着我的头发,没说话。我顺着他手上的力度再靠近了一点,然后闭上眼睛,压下突如其来的鼻酸。
「皇毅。」过了好一会儿,我轻声道。
「嗯。」
「都是开玩笑的,皇毅,我答应了就是答应了,这个不骗你。」
他停了一息,然后应道:「嗯。」他拨开我的额发,低头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不管是我还是他,都努力地做好自己的角色,奢望着这段被硬凑起来的姻缘,当真能够幸福起来。
到了真正结婚的这一天,帮我上妆的是甘草,在旁唠叨新婚注意事项的是青枣,辛梓则是给我拦着外面一堆要进新房看新娘的闲人──她连凌晏树都拦下了而且没有死掉,实在是太让人敬佩。
辛梓记恨我一声不响就落跑的事,特意将我回来的消息去信在蓝州经商的甘草和嫁在蓝州的青枣,前些天两人一到贵阳,一个便直直的跪在管府门前,一个已为人母的则是哭闹不休。
到今天,飞翔和堂兄们去了前厅招呼来客,后院有她们三人相陪,百合和柴凛也端的是女中豪杰,帮着我在外面镇着满厅的文武百官──想都知道御史大夫小登科会有多少人来了,更何况是掺合着朝廷的联姻,这官员宾客名单都是尚书省的大人们给帮忙定的,剩下的亲朋就是甘草和飞翔以及旺季商量着办起来──话说回来,我这时候才发现皇毅的人缘真差,和女家名单的长度有着一个海洋般的差距……咳。
两党之人相互冷嘲热讽、明摆着来蹭酒却喝高了的御林军在互飞碟子那都是轻的,外面一团乱就是了,足见两位夫人是多么的伟大。
彩云国果然是女性当道的国家,哈哈哈哈。
「小姐,」甘草放下眉笔,然后跪了下来向我行了大礼,「您的事甘草不敢妄议,只望小姐今后平安喜乐,福泽延绵,琴瑟和鸣,子孙满堂。」
「谢谢。」我笑着扶起。
然后,就是大红头巾一扬,盖了我在的头上,需人相扶才走得动。飞翔背着我上花轿,耳边的吹打之声莫名地夹杂着丧礼之乐,花轿之中又莫名地有一阵浓到让人想昏倒的橘香──我都想叫橘臭了。又是换轿子、又是派壮丁去捉拿吹奇怪乐曲之人,在我终于顺利地上了轿、临放下轿帘以前,飞翔的大手盖在我的头上,使劲地揉了一下,直到甘草沉着声音喝斥,他才傻笑着缩手。
摇摇晃晃,晃晃摇摇,沿路不停响起吉乐,还有人们的喧闹之声,不望而知有多热闹。
我笑了笑,只看得见眼前的一抹红艳。
轰的一下,不知道为甚么不远处会响起爆炸声。
我抽了半天的嘴角,最终还是忍不住爆笑出声。
「小姐。」轿外沿路相随的甘草阴恻恻地道。
「是~」我拉正衣服,乖乖地坐好。
也委屈皇毅了,因着贵族派在王位之争中的落败,只得联姻示好,委曲求存。贵族派不想皇毅失面子,就使劲地吹嘘我;保王派念在我也出过力,加上皇毅本来就受人敬重,素有积威,在悠舜的推动下这方的人也很配合地说好话。结果,朝中面上一片和乐,我的声望亦好像是升了……都没人敢提我以前损闺誉的事。
迎亲、拜堂,充当女家长辈的,是年事已高却依然可喜地壮健的管老爷子。保媒的,却是悠舜。
顺着手中的红绸,我看见提着另一端的那双大手。手悄悄的伸了过来,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我笑了笑,反手握了一下。
然后,送进新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 燕尔

我在新房中等了好久,东西都偷吃了不止一遍的时候,皇毅还在外招呼客人。外面传来一阵意义不明的呯呯、兵兵之类的声响,当中还夹杂着怒吼和求救声,我摇头失笑。
「夫人?」候在一旁的甘草问道。
「……」好陌生的叫法。御史大夫葵皇毅的夫人,相当惊悚的名号。
「夫人,」甘草又叫了一声,「要我去看看吗?」
「不。」我掀开头巾透透气,笑道:「甘草,你看,结婚多好。」名利双收,「要不要我也帮你相看一个?」就是六月天穿嫁衣有点狼狈,妆也不敢多上,换成春、秋二季会更好。
她低声道:「您要是心里难过,就请您说出来,憋着会伤身的。」
我笑着摇摇头,「对方是皇毅,侥天之幸,何必多想。倒是你,」我拉过她的手,「对不起,走以前我应该先跟你商量的。」
甘草摇摇头,蹲坐在床前的脚踏上,「您言重了,辛梓年轻,言语莽撞,您万不用介怀。」
「谢谢你。」甘草已经是全商联蓝州分会的干事,假以时日,以她的聪慧再进一步也是有可能的,跟着我却是浪费了。
「小姐,甘草多嘴,敢问您今后有甚么打算吗?」
我望了望甘草,「对了,你想出仕吗?」甘草出身官家,才学甚高,将她改荐给慧茄也应该能行,别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红秀丽都饱经折腾,没有红秀丽此般背景的女子,想出仕更是难上加难,如此机会,理当把握。甘草的话,应该是有抱负的。
甘草愕然地望着我,然后摇头,神色坚定地道:「不,我是不会碰仕途的。」
甘草的父亲是被抄的罪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带着病母流落街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慌的泪痕,却死守着母亲,不愿离开。初到章府时,她甚么也不会做,又常常生病,母亲过世时更是一病不起之势,可还是撑过去了,变成如今更加坚强、亦更让人心疼的她。甘草这名字,是她决定跟我的时候才改的。
她稍稍低着头,温婉的声音道:「为官者中自有良吏,亦自有劣马,您不必担心,道理甘草早已明白,愤慨亦只为少年意气。不过矮树尚有无用之用,况流外各家?甘草单凭一己喜好而弃官宦如敝屣,却并非舍掉自身所望。」她微微一笑,「即使是平民百姓、无权黔首,也总会有能用之处的,君子不器。」她反手覆上我的手背,用力地握了握,「又是谁说女子在家为无用?」
「是我不及你了。」我笑着戳了甘草的脸颊一下。
甘草一楞,呆呆地摸着被戳的脸颊,傻看着我笑倒在床上。
「……夫人……」回过神来,甘草的脸颊狠狠地抽了一下。
正在逗甘草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被我赶到外面去的喜娘等人也请着安。甘草连忙端正了脸,伸手给我盖回头巾,我也乖乖地坐好。听得吱丫一声,皇毅大步走进,然后在喜娘的恭维声中掀起我的红头盖。
如斯良辰……我却是憋不住笑了出声。
今天的皇毅,一身的红,身前还挂了个大大的绢球,哈哈哈哈。皇毅冷瞪了我一眼。一应礼节都过了,各自梳洗过后,旁人退下,门被关上,我与皇毅正襟危坐在床边。
「没人闹新房?」我侧头问道。
他冷哼一声作答。
好的,我知道没人敢,敢的也大概被人拦住了,皇毅要有心拦人,总是拦得住的。可我还是起身去窗边望了望,慎防据说在姜文仲结婚时跑到他窗下去的黎深等人。我望了望,确是无人,但那一圈的尖利防贼钢刺是怎么回事……我默默地关上了窗,不去想这些利器到底有没有被用上。
「饿了?」他问。
「不饿,」我指向房中央、屏风后放满了菜肴的圆桌子,「没见少了半桌?」
「……」皇毅抬手揉了揉眉心,「那就歇了吧。」
「……」到我抬手揉眉心。
本来就已经梳洗过了,我只是需要帮着皇毅解下外衣。他站了起来,我自觉地走过去。解他的外衣时,我无言地抽了抽嘴角。原来他熏香不是熏在外面,而是只熏中衣,所以味道才会似有还无。好讲究……以前赶路时不刮胡子的人是谁啊?我转身去挂好衣服,他却是从后抱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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