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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古剑奇谭同人)神渊古纪·烽烟绘卷-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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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生浪灭,云卷云舒,钟鼓刹那心灵澄澈,获得了一段烛龙的记忆。
那是烛龙出爪时短暂的、电光石火间的思索,它甚至没有想得太清楚,便切开了山腹,然而一闪即逝的念头,却给钟鼓留下了毕生不可磨灭的印象。
“即将失去的,是我所熟悉的钟鼓,任世上哪一条虺再修炼成龙,也不再会有钟鼓。它的鳞或许是青色、黑色……即便还是金红,却也不再是钟鼓了。”
“父亲?”钟鼓怔怔道。
烛龙抓着钟鼓飞上不周山之巅,把它扔在一块岩石前,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钟鼓伏在烛龙爪边,它转过身,小心地舔舐父亲受伤的前爪。烛龙的金色龙血漫过山巅,将它的身体浸在血中。
不周山再次合拢,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痕。烛龙的龙力与七大灵力交缠时损耗太多,已顾不上答话。
这一睡,又过了漫长的日子。
钟鼓用龙爪在岩壁上画了两条龙,一大一小。
忽而他仰起头,发现天穹离不周山近了不少。
“我儿。”烛龙的声音在它脑中响起,“朝南看。”
钟鼓转头望向远方的盘古,撑天的巨人双手极其缓慢地垂落,闭上眼睛,朝后倒下。
盘古死了。
撑天支柱崩塌,所有声响远去,紧接着肆虐天地的灵力呼啸冲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开天前的景象。那景象钟鼓从未见过,沧海倒灌,山峦坍倒,天火落下,雷电将深暗天地连于一处,仿佛亿万根支离扭曲的线条。
天穹破开缺口,熊熊火光覆盖大地,生灵惊惶逃窜。
烛龙的声音再度响起:“你须守护不周山与天柱,此生不可离开半步!”
声音甫落,烛龙仰天发出龙吼,时间静止。拖着焰与烟坠向大地的陨石与流星,尽数凝在天地中央。
沧海以一个翻卷的姿势,凝结为细碎的晶莹浪花。
倾倒的不周山斜斜凌空支住,盘古颓然倒下的身躯仍未挨上地面。
盘古倒下了。
烛龙又是一声长吟,不周山回归原位,它蜿蜒的龙躯冲天而起,金火烧灼之处,云层蜂拥而来。
钟鼓意识到发生了何事,猛地发出咆哮!
烛龙于空中一个盘旋,不周山主峰化为撑天巨柱拔地而起!它的龙首没入云端,转过头,朝中央大地发出低低的龙吟。
盘古终于坠地,叹出一口浑浊的气。
两大造物主自开天至崩毁的二十四万三千年中,从未有过须臾交谈。盘古未曾交代死后如何,烛龙也从未问过。
一切都似理所当然。
四面八方的角龙涌来,只见云层化为金铁,在烛龙的身周聚集。
所有角龙都被镀上一层金色光辉,从浩瀚云海的不同方向,朝向撑天之柱一齐哀鸣。
哀鸣声越来越大,钟鼓悲伤地长吟,隐隐雷声在云海中滚动,衔烛之龙闭上了双眼。
金光渐褪,不周山下起一场暴雨。
盘古消亡。
后来的故事像人们所猜度的那样,撑天之柱阻止了天地合而为一,于是盘古躯体的幻化、那些遗惠后人的传说得以完成。
他的左眼化为太阳,带来光明和温暖;他的右眼化为月亮,在黑夜的时候也留有温柔的光芒——
“盘古殁……其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
“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髭为风雪。”
“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氓。”
他临死前呼出的最后一口气,带着遗憾与满足的气息,分化为清浊二气。清气久久缭绕于神州大地不愿离去,孕育出数位新神;浊气则在新的世界中游荡,最终不知归处。
清气孕育的诸位神明于初生时亦是懵懂的,所幸世界趋于静稳,还有神话时代的许多事会陆续发生,供他们思索。
后人称最先被孕育出的三大神明为三皇——伏羲、女娲、神农。
而后这股力量陆续减弱,数道微弱不足以直接幻化神躯的清气,捕捉到盘古死后游荡于神州的元素之力,借此与自然融为一体,成就神身。
是有神名:金神蓐收、木神句芒、水神共工、火神祝融、风神飞廉、雨神商羊、土神后土、夜神阎罗……
最后的两道清气分别奔向天穹尽头,化为日月东升西落。日与月的力量分别由羲和、望舒掌管。
盘古死后,那场雨足足下了一万年。
钟鼓已拥有通天彻地的能力,化做额前长着珊瑚双角的少年,静静站在不周山之巅。他在雨中想过无数可能,或许烛龙本不必沉睡——那次开山耗去了父亲太多的力量。
或许某天父亲还会再睁开眼,这世界已不再是当初铭刻在它脑海里的样子。
所谓愿望,大抵是无穷尽的岁月已逝去,充满未知的时光还很漫长。
钟鼓朗声长啸,阴云终于退散,雨停了。
云中现出金色的光柱,鸿蒙时代终结。
壮丽山河,锦绣神州,即将是那对兄弟铺开烽烟的画卷,以剑蘸着神魔的血,写就的新世界。
断章之二
白雪琴音
那一天他想起了烛龙,方知这世间有的东西实在太过短暂,短得甚至在它发生时一不留神就错过了。
许多年后,师旷三弦震响的那一瞬仍在钟鼓脑中铭记,人世间沧海桑田几度变迁,凡人已不再是他所认识的凡人,神州也不再是他认知中的神州。
不周山笼罩着茫茫风雪,绝山千仞而起,峭壁万丈屹立。龙冢与龙穴之间的一线悬梁犹如细丝般横过天际,令翻涌的乌云和天空裂成两半。
火燃起来了,男人们的歌声齐齐唱响。六名祭司围着火堆,或持金册,或捧祭器,或举银盘。
为首的老祭司高举一根木杖,引领数名祭司唱诵着远古祭文,它的涵义似是而非,音节含混不清,像在极力模仿某种兽的声音。
老祭司身前跪着一名青年。青年的长发在风雪中飘扬,双眼蒙有黑布,两手反剪于背,他整个人在刺骨寒风中不住颤抖。
青年名唤师旷,他是来赴死的。
上元太初历四百七十二年,这群人从神州北面的浮水部离开,跋涉经过占地万顷的碧潮咸湖,在一望无际的黄土丘陵间行进,途中倒下了不少族人。
及至鲲鹏群于冥寒之地喷发出寒潮,朔月沉入广袤的乌海西岸,他们终于抵达不周山。
到得不周山后,老祭司甚至还未曾喝一口水,只休息片刻,便升起火堆,摆好祭器,迫不及待地开启法阵。
此阵名唤“天问”,据说是失传已久的远古法阵,用以召唤天地间最本源的存在,然而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详细用法。老祭司也只是听说,仅仅是听说……
他修改了祭文,并增添了一件祭品:活人。
从当年夏末开始的干旱,虽只是在长流河北方小范围内,却已令浮水一族处于存亡关头。
神明仿佛遗弃了凡人,无论他们如何虔诚祈天,恭敬作奉,都召不来本部落那位倨傲的神祇,再拖下去,浮水部势必将无法生存。
老祭司为了全族存亡,带着一名祭品进入不周山。
他要召唤这里的龙,祈一场雨,令族人活下去。
祭歌越唱越响,高亢嘹亮,而不周山中的千余条角龙全不理会。
浮水部人的歌声游荡在风雪中,被狂风远远送上山顶。
钟鼓听见了。它那时正在山顶沉睡,风卷着雪花在它耳边掠过。这是创世后的三十多万年里,第一次有蝼蚁般的人踏进它的地盘。
钟鼓睁开双眼,凌厉气势散开,笼罩了整座不周山,山下的火堆瞬间暗淡下去。
天问之阵四周一片静谧,祭歌戛然而止。
“来了!”有祭司道,同伴间产生了一阵不易察觉的骚乱。
老祭司只知道一点古早的传说,不周山上住着龙,却从未听闻这头龙的真面目。他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望向山顶,虔诚跪地,年轻祭司们也纷纷下跪。
“不周山的龙祖——”老祭司颤巍巍地喊了起来,“赐我们一场雨吧!”
他干裂的唇间迸出几丝鲜红的血,顺着下巴淌下,昏花的双眼迷茫,声音却异常坚定:“神龙受祭——赐我甘霖——”继而双手按地,拜了下去。
“神龙受祭——赐我甘霖——”祭司们纷纷应和,五体投地地跪拜。
等了一阵子,风雪依旧,没有任何异状,火焰又升起来。老祭司茫然跪着,再次哆嗦着展开手中卷轴,思考是何处出了纰漏,以致无法上达天听,无法感应不周山的龙祖。
“杀了他吧!”老祭司忽而望向师旷。
“……先杀?”一名年轻祭司看着跪在火堆前的青年。
老祭司沉默点头。一人去拾来尖锐的岩石,照着青年天灵盖上比画,片刻后叹了口气。
“师旷。”老祭司道。
“是。”师旷答。
老祭司说:“你自戕吧,横竖也是一死,以示咱们浮水部的诚心。神龙会知道的。”
师旷眉眼处蒙着黑布,脸色惨白,薄唇紧抿,低声道:“行,照顾好我娘!”
一名年轻祭司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师旷低声道:“望神龙一并遂了我这心愿,来世必不再当……这半人半妖的……”
他的声音渐低下去,那年轻祭司割断了他双手上的绳索,将尖石交过去。
师旷目不能见,颤抖着摸到尖石锋利的一端,将它高高举起,朝自己天灵盖上正要使力……
刹那间紧闭的左眸中时空流转,一幕景象于瞳中掠过,四周飘起鲜血般的碎雪,漫天漫地。
师旷马上吼道:“小心!”
他扔了尖石,扯下眼前黑布,老祭司却不知其意,怒斥道:“你想做什么?”
“贪生怕死!”
“跪下!”
年轻的祭司们忙上前按住他,师旷不停挣扎,吼道:“快跑!有危险!”
他的左眼焕发出一缕金色,说时迟那时快,不周山顶射来一道金光,紧接着是年轻祭司的嘶声惨叫!
“啊——”那名祭司残破的身躯飞上半空,爆出一蓬血雨,不到一息间,又一人发出痛苦的闷哼,被金光贯穿了胸膛,刷一下碎成千万片。
老祭司忙抬头高喊道:“神龙……”
一句话未完,骨骼折断的闷响传来,老祭司亦被碎尸万段!
所有人痛苦大喊,接二连三被金光击飞,每一具躯壳都是身在半空时便已粉碎。
师旷拼尽全力就地一倒,侧身滚开,一道疯狂的烈火席卷了十步方圆,将碎肉、尸骨焚烧殆尽。
此时,周遭飘扬起鲜红的碎雪,正是师旷先前看到的那一幕!
由山顶疾射而来的金光化出人形,那男子散着火红长发,额头生出两只角,近发根处是海底珊瑚般的红色,继而变成光耀无匹的金黄。
他入鬓的长眉像迎风的刀刃斜斜飞起,眉下压着噬人的眼锋,臂膀上有几片金鳞尚未完全褪去。
师旷跪在雪地里不住发抖,抬头看着对方。
钟鼓像个无聊的小孩,玩够了,正打算回山顶去,转身时却忽然发现漏掉一个。他漫不经心地弹指,视线与师旷对上,刹那就怔住了。
师旷金光流转的左瞳犹如明镜,倒映出钟鼓的面容,紧接着幻化旋转,现出一条幼小的虺。
那虺昂起头,看着钟鼓。
“这是什么?”钟鼓微微蹙眉,依稀觉得那只虺有点熟悉。
他手指一抬,师旷马上被凌空提了起来。
“我是……”师旷喘息着说,“您的祭品。神龙大人……请赐我浮水部甘霖……”
“啊——”
言语间,师旷忽然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眼眶处鲜血四溅,左眼竟已被钟鼓生生掏了出来!
他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痉挛抽搐。钟鼓拈起那枚眼珠,仔细端详,眉目间满是戾气。
金色的眼珠被挖出来,带着师旷的淋漓鲜血,那条虺消失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钟鼓问:“你是什么妖?”
师旷抓起一把雪,按在眼眶上,忍痛断断续续道:“我父……是镜妖。求……求您赐雨……神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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