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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玉茗华浓-第23章

小说: 玉茗华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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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只见邓润秀皱紧眉头,不悦道:
  “她来干什么?难不成她没看信?”
  疑惑的垂下脑袋,邓润秀低低喃喃道:
  “约定的日子并不在今日,她徒然来这儿作甚?”
  青衣丫头诺诺的将脑袋又低了几分,娘子假借谢二郎之名送去的信件,还是她寻了惯熟的仆从,托了人送到谢宅。
  如今前脚刚得了信儿晓得送到谢大娘子手中,后脚儿人家竟上门来了,这…… 
  脚下挪动了一小步,青衣丫头往邓润秀边上儿贴了贴,小声道:
  “娘子,是不是,谢大娘子看出来…?”
  话音未落,邓润秀蓦然甩袖,厉声道:“不会!”
  她的一笔字迹,全是仿着谢二郎的文章,一笔一笔练出来的,她曾用自己的仿的文章替代谢二郎的,便是爷爷也未曾看出。
  那谢大娘子还能比爷爷更厉害不成?
  邓润秀在屋内来回踱步,暗自摇头,不会的,不过是个厚颜弃妇罢了,哪儿跟爷爷相比!
  暗暗的放下提到半空的心思,邓润秀缓缓的吐出口气,眼中掠过一丝得意,“她定是来看爷爷的,哼!那女子素来谄媚,若不是她巴结爷爷,爷爷怎会收下谢家两位郎君?”
  虽然谢家二郎的确优秀非常,三郎也还不错。
  只是这话邓润秀并不言之于口。好女儿家哪能将男子挂在口中?
  太不成体统!
  青衣丫头倒没有邓润秀那般底气,只满眼惊惧,惴惴不安的喏喏道:
  “若是,若是,谢大娘子当真看出……可怎么办?”她会被打死的,邓家最不缺奴婢仆从!
  邓润秀瞥了眼丫头,满眼是恨其不争的意味儿,“怕什么?我的字她如何能分辨的出?退一步讲,倘若她看出来了也没什么,话又不是凭她一人说的,不过一个外人,爷爷还能不信我?”
  再者,她写的都是实情,她自己作的丑事,这还能堵住旁人嘴不让说?
  若不是父亲欣赏谢二郎胸有丘壑,有意招他为婿,她也中意于他,又哪里会让二嫂听到风声后私下取笑,日后她进门便得多个声名狼藉的大姑子。
  她是邓家小娘子,邓文公嫡亲的孙女,岂能被那等无耻女子拖累邓家多年声望?
  她也是好意提醒,好教谢大娘子知晓世情,别丢了谢二郎的脸面。
  她是好意的——
  心里这样想着,邓润秀重重点头,眉眼间忧虑渐消,神色却是渐渐肃整。站在门窗边儿上,望着不远处邓文公所居院落,心下越发坚定起来。
  然邓润秀没有看见,立在她身后三步远处,青衣丫头浑身打颤,缩着肩膀望着前方的窈窕身影,眼里的惊惧绝望满的快要溢出来。
  邓文公院子里,
  谢荼糜熟门熟路的进了院子,也不进屋,只在院落中央的大树底下石凳上坐下,自个儿动手将带来的酒倒进石桌上的酒壶中,兀自斟上一杯,很是悠闲的悠悠啜饮。
  几乎是在同时,门内探出一个鼻子,使劲儿皱着嗅了嗅,随即一张布满褶子的老脸探出门外,只见一个布衣老者眼睛往院子一扫,待看见谢荼糜…手中的酒盅,立时眼睛一亮,腾地撩起衣摆奔到院子里石桌前,大手一揽,很是精准的拿起酒壶,仰头往口中倒了一口,随即便整个儿护在怀中,面上神情很是陶醉!
  谢荼糜哼笑了一声,轻轻放下酒杯,随即双手抱胸,淡淡睨着面前老者。
  那老者砸了一下嘴儿,好似意犹未尽的对谢荼糜道:
  “丫头啊!这忒小气了吧!”他晃了一下酒壶,示意道:“就拿这么点儿,还不够一顿喝的,下回来记得给老夫多带些啊!”
  “哼!”谢荼糜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心下暗道,果然圣人什么的都是只看远观不可近看,就好比邓文公——嗯,文坛泰斗?
  谢荼糜只想呵呵一声!
  什么名号且先不提,只这嗜酒如命的性子倒是真真儿的!庄重严整?呵呵!骗鬼去吧!
  谢荼糜心疼巴巴儿的暗自掰着手指头盘算,且不提她见猎心起,循着家传古方,按着繁琐步骤,点点制用,只花用的药材,便不知价值几何?
  其中还有好些白团子从后山上刨出来的,不乏珍惜罕之物。
  越想越是心里疼的紧,谢荼糜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前头拿酒当水灌的老头儿,牙根儿磨得直痒痒。
  想从二郎三郎进邓家门到如今,光是好酒都不知让眼前这人灌下去多少,初见时端肃的样子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才是真面目啊!
  老者倒拿着酒壶,伸着舌头,啧啧,也不怕把酒壶砸脸上…破相喽!
  谢荼糜撇了撇嘴角,似是想到什么,脸上瞬间挂上笑颜,轻声道:
  “我家二郎三郎最近还好吧?”给老师带好料不就是为着听下学生近况么?吃人嘴短还不自觉,谢荼糜很是心塞。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不小心睡过头啦

  ☆、教训

  邓公闭着眼回味儿,闻言便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中一丝精光闪过,面上却悠悠然道:
  “老夫看上的学生自然是好的。”
  呵呵,我问的不是这个。
  谢荼糜使劲儿撑着嘴角,“我是说,他们最近表现的怎样?学问可有进步?骑射可出色?音律可有长进?抑或于书画是有所长?”
  一口气儿说完,便是邓公都愣了一愣。然而,下一刻,便皱起眉毛,望着谢荼糜浅笑嫣嫣,若有所思的开口:
  “大娘子,你今儿来,可是有事儿要说?”
  谢荼糜眯了眯眼,嘴角弯弯,笑容假的不能再假,“瞧您说的,我就不能来看看您哪!不过是问问我家兄弟,说的好像平日里我好不挂心二郎三郎他们?”
  读书很烧银子的好么!为着她家二郎三郎她不知撒了多少银子进去了,那什么,银子的数目完全可以代表她上心的程度好么!
  打过不少交道,谁还不知道谁那德行!
  邓公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忘心里听,只抚着胡须,慢悠悠的瞥了她一眼,兀自道:
  “有话就直说吧,大娘子!”尾音微微拖长,很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然邓公心中却暗自肚量,瞧你笑得假样儿,信你才有鬼!
  谢荼糜笑意微敛,眼中情绪却泛出丝真意,她作势轻拍了下脸颊,惊怪的勾了勾唇角:“原来我表现的这样明显?”
  瞬间收了假笑,谢荼糜坐直身子,眼神请淡淡的,“邓公,我家二郎如何?”
  不得不承认,谢荼糜还挺喜欢这爱喝酒的老头儿,只他这份儿通透豁达世情的心性便让她心生佩服。
  是以,她更愿和他直着来,而不是耍心机玩阴招儿。
  邓公是个值得人尊重的老头儿!
  听着没头没尾的问话,邓公粗眉一拧,眉心的褶子也聚到一块儿,“心性沉稳,聪敏豁达,若走仕途,是个难得的人才。”
  这评价出自邓公之口,已是极高!
  谢荼糜点了点头,并不惊讶奇怪,她的弟弟,她心中有数!
  “青年才俊,俊雅不凡,很是招人稀罕,是吧?”见着了就想往自家招了做女婿对吧!
  一点儿不觉得自个儿是老王卖瓜,毫不脸红的谢荼糜征询似的望向邓公。
  “咳,咳,”哪怕知事如邓公也被这话刺激的呛了口水,忍不住咳嗽起来。抚了抚胸口顺气儿后,看着谢荼糜笑眯眯的眼睛,邓公却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心弦忽的一动,眉头拢起又飞快舒展开来。
  邓公缓缓舒了口气,悠悠开口道:
  “大娘子,你是否……”
  话音又慢又长,心中却是飞快转动,只琢磨着谢大娘子怎会知晓,他只跟儿子稍稍暗示过而已,并未同谢家通气儿,怎的竟传到谢大娘子耳中,尤其走这一趟…… 
  见邓公眼中疑惑,谢荼糜勾了勾唇,摆了摆手,轻笑:
  “邓伯父,你是荼糜长辈,对二郎三郎有知遇之恩,说句不嫌高攀的话,我是拿您当父亲看待的。今儿我来这一趟,不瞒您说,便是为着您心中所想那事……”
  邓公张口欲言,谢荼糜已是笑道:“您先听我说,我这么直接跟您说,是不愿跟您耍心眼子,我敬重您,愿以诚待之。至于,二郎之事,”将袖中信件递过去,谢荼糜点了点下巴,“您看看这个吧!之后我再跟您详谈。”
  邓公接过信,打开逐行细细看下,眉毛却渐渐蹙起,嘴角笑纹亦是消失不见。
  谢荼糜瞧着,暗暗叹了口气。
  老实说,这样的处事并非她本来风格。
  似邓润秀这般不知深浅,被人捧得高高,弄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女人,谢荼糜压根儿一句话都不愿跟她多说,邓润秀连她的对手都够不上,搁到以前,不过是一个吩咐,抓起来一顿收拾,邓润秀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
  可如今,这女人好死不死的占了邓公孙女的名头,哪怕看在老头儿对二郎三郎尽心尽力的份上,谢荼糜也不愿教老头儿难堪。
  否则,只依着邓润秀,到约定地点一回,她必定能叫那口臭的女人身败名裂。
  谢荼糜正兀自出神,徒然听见“啪”的一生脆响,不由循声望去,见石桌下酒杯碎瓷片儿微微晃荡,却是邓公气怒之下,一掌拍在桌上,无意将酒杯拂到地上。
  视线上移,邓公怒红的脸庞映入眼帘,邓公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真是不知所谓。”
  谢荼糜微微一顿,抬手倒了杯茶,移到邓公面前,轻声道:
  “伯父,您消气。”她拿信来,并不是让邓公气怒伤身的。
  邓公将信件拍在石桌上,狠狠喘了几口气,觉得心里往上冒火,便将手旁茶水一饮而尽。
  到底是邓公,一会儿功夫,便平复心境。
  先时不过一见之下太是惊讶,失望、恨其不争的情绪溢满心间,此刻静下心肠,望着对面谢荼糜宁静面容,不知怎的一股子尴尬汗颜的心绪直冲头顶,邓公也觉得脸红的慌,
  “大娘子,这……”并非我本意。
  谢荼糜抬手止住邓公话音儿,微微笑道:
  “我自是知晓此时情形非您本意,说到底您也是好意,想着提携二郎一把。您对我那两个弟弟尽心尽力,这些荼糜谨记心中,感怀非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席话捧得邓公脸色好看许多。谢荼糜斜眼
  悄悄一瞥,轻声道:
  “只是您的心思虽好,却未必中小娘子的意。姻缘结两姓之好,自要双方都乐意才好。”
  言下之意便是,看看再说吧!
  邓公抚着胡须,眼皮耷拉着,片刻后长长一声叹息,“罢了,不过老夫一点儿想头,没影的事儿,大娘子你不必多言。”
  谢荼糜歉然一笑,“到底是辜负您的一片厚爱。”暗自却松了口气。
  欠人情债就是这么悲催,嘴里拒绝二字难以出口。
  邓公摆了摆手手,胡子耷拉着。心下很觉可惜,多年所见,谢二郎都是难得出挑的人物,他这才起了心思,想将人说给自家孙女,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眼角不自觉的瞄了眼桌上纸张,又是一声长长叹息。如今,竟是不成了,真是可惜了那般俊秀的后生。
  气氛有些压抑,谢荼糜也无法,只得将脚边儿另两坛好酒一股脑放到邓公跟前,自个儿说两句客套话便溜走了去。
  话说,不知怎的,竟有些子心虚,谢荼糜摸着胸口,只觉浑身都不对劲,琢磨了两遍,得出个很不靠谱的结论:许是换身皮囊,心肝儿也变得软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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