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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失踪的女人-第23章

小说: 失踪的女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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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在最后一趟列车开走之后,片仓感到轻松下来,片仓全身疲惫不堪。不,应该说是徒劳感,终于没能抓住线索,使片仓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天地教消失了。
片仓感到四肢发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从人影稀疏的车站前向旅馆方向走去。
“他们说谎了吗……”
片仓小声嘟囔着。完全可以认为高木和吉野的招供是假的。高木和吉野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幻术或催眠术与片仓和山泽勾心斗角。若如此,他们不会讲真话。他们说是在盛冈市,可实际上兴许逃到了九州。
这种担心,片仓一开始就有。片仓对虽有这种疑惑却不得不来到这里的自卫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片仓想或许高木和吉野已经来了,很可能是片仓没发现他们。在租车处查询到的小型卡车的往返行程距离,正好是到盛冈市再返回所须要的公里数。那两个家伙或许不会使用这种幻术,而是一心想着活命,故而吐露了真情。在那一瞬间,片仓产生这种判断也并非不可思议。
或许他们已经来了,只是化装得十分巧妙。另外,可能那个司祭向那两个家伙事先授予了应对策略,这种情况如何如何,那种情况又该怎么办。高木和吉野不是在今天,而是在今后几天,而且会面的场所也变更了地点。若是这样,那追踪起来可就困难重重了。即便可能追到他们,他们也已离自己很远了。
片仓心情和脚步都很沉重。
片仓产生了被高木和吉野欺骗了的深深的自嘲。片仓回想起在崖际上的那两只人鸟的奇妙的舞姿。
——应该宰了他们。
片仓憎恶地想着。
翌日,片仓放弃了监视。
一上午,片仓从县政府转到市政厅,又跑到当地报社等地,重蹈山泽搜寻权兵卫山卡的天地教的办法。
结果是一无所获。即便存在买下山间废村的宗教团体,这里的人也不知道。他们说,若宗教团体传教的话尚且好的话。不然的话,那就只有到其所在地去看一看了。
下午,片仓看望了山泽。
山泽高烧退了。
“脸色还不好。”
“你的脸色好象也很难看。”
山泽象是了解到了片仓的心情。
“走投无路啊。”
片仓露出了一丝苦笑。
“那个司祭,真是滴水不漏。”
山泽望着天花板。
“有没有好的搜索方法?”
“你去盛冈市的租车公司、运输公司找过了吗?”
“没有,马上去。”
片仓坐到了木椅上。
“也许,那里也不会留下证据。”
山泽的话音很低。
“找找看。”
“嗯。”
山泽点了下头,闭上了双目。他眼窝深陷,身体明显地消瘦了。
片仓默默地站起身来。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色也很难看。对天地教和司祭的憎恨使得他日渐消瘦。
片仓出了医院,到出租车站转了一趟。
他一直找到傍晚,也未发现可能是天地教借过的小型卡车。但他还是留下了七个借车人的住所。虽然他感到这也许是徒劳的,但除了碰碰运气,又没别的方法可行了。
翌晨,片仓到那些住所转了一圈。
他们位在岩手县各地。远处住址,他用电话确认了一下。若那帮家伙借了出租车,他们应该是让在岩手县有户籍的某个家伙借的。因为,别的县的人若借,就易被怀疑上。
一直到傍晚,结果确认那七个人都与此无关。
剩下的是运输公司吗……
在傍晚的街角里。片仓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他感到调查运输公司恐怕更是徒劳无益了。运输公司有记载,司祭不可能干那种蠢事。
——是幻术吗?
也许司祭利用了运输公司,但对司机用了幻术,使其忘掉地址或记下了别的什么地址。
但是,难道会——若是那样,他们就成了魔术团体了。片仓否定了这种想法。的确,片仓和山泽被高木和吉野的飞鸟动作所迷惑过。然而,当时两人因要杀那两个家伙而异常紧张,这种异常的紧张情绪是导致他们被引入人鸟舞蹈中去的原因。虽说片仓和山泽决意要杀掉那两个家伙,但杀人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们当然没有过杀人的经验。当时他们的神经已紧张得象一块玻璃,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们会不会与司机窜通一气?
女人吗——片仓走着走着,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有十几个女人。要想利用女人的话,有充分利用的余地。想到此,片仓刚才的否定想法又淡薄了。
片仓想到了可能被丢给那司机的妻子。妻子已成为男女狂信徒的奴隶。
——那是……。
片仓猛然象一根木桩似地停住了脚步。一辆轿车在他附近等待着交通信号。在轿车后面座席上,露出了一张女人白嫩的侧脸。
——京子!
片仓的身体受到了一阵猛烈的冲击。


第五章  假面魔鬼


轿车停在国家公路4号线上。
在市立图书馆和日本广播协会NHK所在的一个地段。
什仓跑了过去。车内乘着一男一女。男子的脸藏在女人的影子里看不清楚。女人的侧脸在昏暗中显露出白嫩的轮廓。女人的侧脸很标致。
“京子!”
片仓边跑边高叫着。行人都惊讶地停住了脚步。公路上停靠着汽车和摩托车。片仓迅猛地向前跑着,仿佛要将这些汽车和摩托车撞倒似的。
车里的女人听到叫声看了一眼片仓。
“下车,京子,下车!”
交通信号变了。汽车的行列动了起来。那辆车也开始滑动了。
“下来,京子!”
片仓冲了过去。那辆车在片仓的眼前滑行似地跑了过去。车内的女人双手放在车窗玻璃上看着片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凝视了片仓片刻。
片仓跑着。他追在汽车屁股后面跑着。在下一个或再下一个交叉路口,车总会停下来的吧,片仓想在那时拦住汽车。
汽车撇下拚命奔跑的片仓远去了。即便这样,片仓仍在跑着。车窗里的女人一定是妻子京子。片仓想若不能在这里把京子劫住,那么他就永远也追不到司祭一伙了。反之,若能追上那辆车,那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不仅可救出妻子,而且可以弄清司祭一伙的行踪、去向。
到另一个交通信号有很长的一段路程。
片仓气喘吁吁地赶到下一个交通信号灯下时,京子所乘的那辆车却已经不见了。
片仓狂奔着,连交通信号也不看。这里是交叉路口。他难以判定那辆车是一直走了呢,还是向左拐了。片仓已无暇考虑此事。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朝前跑去。
“混蛋!”
好几辆车紧急刹住了车。片仓不顾一切地跑着。他跑过了交叉路口,向下一个信号灯的方向奔去。
但是,那里也没有那辆车的影子。
片仓停住了脚步。
他靠到了一个电线杆上。飞驰而过的汽车前灯划破了昏暗的暮色。片仓感到眼前仿佛是一个幻境。他不禁想到这象是在电影里或什么地方看到过的外国的陌生的街道。道路笔直地伸展着。洒满了汽车前灯的光芒。道路闪闪发光,逐渐变小,不知通向何方。片仓不禁想到这些汽车是在奔向另一个世界。片仓颤动的身体急剧地喘息着,凝望着渺无尽头的公路。
京子消失在幻想的世界里……
愤怒与失意在片仓胸中升腾着。
妻子为什么不从车上下来呢?片仓回想起奔驰的汽车内妻子苍白的面孔,和她那安然的凝视。丈夫为救她来到盛冈这个城市。丈夫绝望地叫喊着向汽车猛冲过来。这件事给了妻子怎样的震动呢?为什么妻子不开开车门翻滚出来?只要她翻滚下车,妻子就会回到自己的怀中。
是妻子不想回到自己的怀抱吗?她也许在一瞬间产生了复杂的念头,决意与来到盛冈这座城市的丈夫诀别了。
飞驰而过的汽车车窗内,那女人冰冷的轮廓使片仓的心碎了。
片仓痴醉般地在街上跑了起来。
冬天的风吹到了他的胸前。
片仓顺路去医院看望了山泽。
山泽颧骨很高,脸形都变了样。但脸上却恢复了血色。
山泽默默地听着片仓叙述事件经过。
“我……”
片仓踌躇着,他不知该不该说下面的话。
“你什么?”
山泽望着天花板问道。
“我感到被妻子甩了。以前我对妻子存有一半的愤怒和一半的怜悯。若妻子被杀死在什么地方,那也无所谓,因为我有无能为力的心情。然而,就在刚才我在昏暗的街角看到妻子的瞬间,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刺激。妻子那宛若贵妇人般端庄的侧睑出现在车窗上。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总之,她的身边有个男人。汽车是辆高级车,是外国车。也许是考虑自己太多的缘故,但我从未想象过那样的妻子。我只想象过她蒙受耻辱的场面。我见到那贵妇人模样的妻子后,感到妻在离我远去,离得十分遥远。以前即使我看到妻子被侵犯,也只感到了悲惨。但现在的我,却被嫉妒袭扰着。妻子抛弃了我……”
“别说了。别哭!”
山泽打断了不住嘴讲着的片仓。
“你夫人没有抛弃你。大概一那辆车车门的关闭只有司机席上才有那装置。不论你夫人的贵妇人的装束,还是在异乡的黄昏中显得多么端庄,你夫人总还是你夫人。如你所说,车子把她送到的地方是幻想的世界吧。是充满屈辱的幻想世界。”
“……”
“着是司祭设计的幻想的世界。”
山泽迅速瞥了一眼片仓。片仓憔悴的面容上露出了因嫉妒而产生的苦恼的神情。这是山泽第一次发现片仓的软弱。山泽想到了在片仓心灵深处存在的京子的份量是多么的重。
“啊。”
片仓点了点头。
“提起起精神来。这可不象你。你已经抓住了司祭本来面目的一部分。”
“司祭的本来面目?”
片仓扬起了脸。他看了看山泽。山泽的双眸又恢复了光采。
“明天早晨,你就可从车牌号码找到车主。当然,你招呼了你夫人且跑了过去,所以对方大概已做了充分的准备。——我曾说过,司祭有巨大的企图,天地教只不过是实现其巨大企图的一个手段。那个车主恐怕就与司祭的企图有关。”
“嗯。”
“只是,你只要搞清那辆车的车主就行了。你一个人干很危险。在我出院前,你先不要行动。即使,你弄清了你夫人在什么地方。”
“好吧。”
“听我再说一遍,这盛冈市或许就是司祭的大本营。真是这样,那就更危险了。不知有怎样的陷井在等着我们。较之权兵卫山卡的废村,城市里横行着更为残忍的魔鬼。你发誓决不擅自行动!”
山泽坚定的目光望着片仓。片仓点了点头,但表情却十分茫然。他好象腹中空空,心不在焉。在片仓充血的眼前又浮现出妻子那端庄的侧脸。
山泽并不是不了解片仓的心情。京子不是在秘密基地过着手铐加脚镣的奴隶生活,而是在异乡的街上被片仓看到的一个贵妇人模样的侧脸。那里有着自由的气息,若逃就能逃脱。因为妻子不想从那自由中逃出,而与一个陌生男人消失在黑夜尽头,片仓燃起了以前从未感到过的愤怒的火焰。山泽不禁想到这种火焰十分危险。
片仓走出了医院。
他返回旅馆上了床,却未能马上入睡。妻子的面影总在眼前浮现。他不停地思考着,在那一瞬间妻子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妻子认出了边喊边跑过来的男子是片仓。认出来了,却不开车门,也未开车窗。只是转过白嫩的面孔,凝视了片仓片刻。
——那个男人是谁呢?
片仓努力扩大着他仅瞥了一眼的记忆。虽然只是一刹那间,但跑过去的片仓看到了妻子阴影旁的男人的脸。他感到那人已有些上年纪了,不是司祭,是一个脸形较圆的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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