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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画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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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早早押了一口怨气,身上一得自由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踩几脚,转念一想回到重莲宫还要受他欺压,便只是狠狠瞪着他。
苏墨柔柔一笑,眨了眨眼,道:“这么瞪着我做什么?再瞪小心把眼睛瞪坏。”
我哼了一声,“要你管。”
苏墨凉凉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我气不打一处来,重复道:“要你管!”
他抬手似乎想要抚弄我鬓边的发丝,伸到一半却僵在半空,垂下眼帘道:“我原本想着也许……”话说了一半忽然兀自低笑一声,默然转过身去,负手立在窗边。
那原本清雅的白衣忽然显得寥落起来。
我听了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半句话,听来极是茫然,心底却忽然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遗忘了很久,明明很痛苦,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想起,酸涩涩的扎心。
眼眶很难受。
苏墨忽然静静道:“她醒了。”
我猛地回头,恰好看到那女子睁开眼睛。
明明是被月光照射着,然而那双明眸却好似能照亮一切,散发着胜过明月的光辉。
我始终觉得,苏墨的性格很古怪。
前一刻明明还又温柔又体贴,下一刻就成了人人不敢招惹的冰块。
回重莲宫的一路,他始终是清冷着一张脸,我从来没想过那样妖娆艳丽的一副容颜骤然清冷起来也可以那样耐看。
倒有几分英挺。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旁边看热闹的段澜裳始终默默无言。
也不知道是真没啥感慨还是故作深沉。
那天在客栈里,她一醒来就向我们介绍。
“我叫段澜裳。”这是她说的。
苏墨当即毫不客气的道:“看来朔雪对你很是照顾,我的底细你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吧?”他说这话时脸上笑意盈盈,眼底却有一股凌厉锋芒。
段岚裳不敢否认,睁大了明眸注视苏墨道:“苏宫主,朔雪他仅仅是为了帮我,别无他图啊!”她紧张的望着苏墨。
苏墨凝神注视她片刻,摇了摇头道:“这笔帐我回头再跟他算,”他忽然漫开一丝笑,“他是有多倾慕你。”
段澜裳低下头,咬住嘴唇道:“他只是怜悯小女子的身世,因而帮了小女子一把,并嘱咐请求苏宫主的原谅。”
苏墨不置可否,淡然笑着,眼底深不可测。
然后,在我们三人共同商议之下,以多数胜过少数博得了段澜裳的同意,将她身上那件碍眼的黑斗篷摘掉了。
毕竟那样目标太明显了,尽管我看得出她摘斗篷的时候很委屈。
在这之后我又费力从附近一家衣店里为她找了一身朴素有大众的素色衣裙。
我本来想着,她既然喜欢黑色,那么应该对素色也比较偏爱。熟料当我把那件素裙甩给她的时候,她忧郁地瞅了我半天,之后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身时衣服去了。
后来我才了解到,她一向只穿黑色,对其他色彩从不感冒。
除此之外,我又特地给她找了一把六十四骨青布油纸伞,给她遮阳,因为她不能在阳光下正常生活,哪怕是到时候她披了那张人皮,毕竟仍是没有血肉,也须得打着伞。
还好今天晴空万里,六月正是流火的季节,打伞也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成了这三人年当中最突兀的一个。
我低头瞟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裙,又委屈地看了看依旧一身素白丝衣的苏墨以及旁边白衣白裙的段澜裳,感到无比的惭愧。
苏墨感受到我的目光,淡淡觑了我一眼,那眼神轻浅,一贯携笑的唇畔连一点温存都看不到。
我觉得我大概真的是做错了。
我明明知道那天晚上他是为了保护我和段澜裳,却还是和他斗气了。
这显得我很没有肚量,很小家子气,很缺少大家风范。
用凡界的土话讲就是没教养。
我大概真的没有什么资格留在重莲宫,我之所以还必须留在这里,不过是觉得我欠下他三年,不能说话不算数。
况且我必须救陈立渊。
因而我给自己想了诸般理由留在重莲宫,我觉得,这些都能成立。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苏墨,心里这样的疼痛。
路过暨城的时候,段澜裳撑着油纸伞,指着暨城的城门对我们淡淡道:“城内高悬着的那具就是我的尸首,”她哀求的看了看苏墨,道,“我想过去取一样东西,你们能帮我一次吗?”
苏墨抬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向那城楼之上浅浅地撩了一眼,道:“那上面有佛光,”他声音清清淡淡,“你过不去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向上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但见高高的城楼之上正吊着一具干枯的女尸,看面容正是段澜裳,只是神情上有些挣扎,可见死前有些痛苦和不甘。
我赶紧取了面纱给段澜裳带上。
关于她为什么会被吊在那里,段澜裳并没有给我们任何解释,这也是我许久后才得知的。
不过,想来若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嘴罪,一个女子死后再怎么也不至于受到如此的折磨,毕竟凡人极为讲究入土为安,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论尸身有没有入土,魂魄还是要被抓去投胎往生的。
最恐怖的并不是城楼上的尸首,而是尸首周围遍布的那一圈佛光。
我实在无法想象统治这座城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态,竟然想到要在尸体周围布佛光。
莫非他事先知道我们要来盗东西?
苏墨看出我的疑惑,静静道:“那是由于死者在魂魄离体的刹那怨气太重,施法者为了防止伤害到活着的人便在它周围布了佛光,”他嘴角难得地抿出一丝轻笑,“看来这城中有位道行不浅的法师,我倒是许久没有遇见过这么纯正的佛光了。”
我愕然看着他,道:“难道蜀山上的佛光还不及这里?”
苏墨又恢复了冷淡形容,挑眉道:“蜀山毕竟是道家学宗,在佛门修行上却还差了些,里面这个,却真正是佛门的一位高人。”
我撇了撇嘴,道:“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段姑娘自己上去取吧?”
“她一靠近就会灰飞烟灭。”苏墨瞥了段澜裳一眼。
段澜裳苦笑,一双明眸却穿越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紧紧注视着那具尸体,喃喃道:“那是一枚玉佩,那颗琴心就在那枚玉佩里。”
苏墨身子一震,我惊讶的差点叫出声。
我沉声道:“我过去把玉佩拿下来,”抬头看了苏墨一眼,他依旧是垂眸敛容的淡淡神色,“宫主,算朝颜求您最后一件事,我把玉佩取回后……”我话音未落,他已有了怒色,一双墨眸深深凝视着我,仿佛寒潭一般深邃不见底,他冷冷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朝颜?”
我愣在原地。
却听他背对着我轻轻道:“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
“啊?”我完全不明所以。
反倒是旁边的段澜裳眼底刹那间飞过一抹悲悯神色,轻叹了一声偏过头去。
我默然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是的,陆子昂对我来说很重要。
苏墨转过身时已恢复如常,眼底流光溢彩,越发妖艳迷离,唇畔携了丝笑道:“要取那枚玉佩却还有其他办法,”他含笑瞟我一眼,“用不着你轰轰烈烈去送死。”
我隔着满街的红尘静静凝望着这个笼罩在一尘不染的雪色中的男子,他的眼角眉梢每一寸神采都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那份妖娆迷离如雾,仿佛能遮蔽世人的双眼,使别人看不到那迷离雾气后的真心。
那张绝世的外表原本就是用来他最好的掩饰。
我顺应的微笑:“什么办法?”
我只是感受到苏墨的心里有伤口,却不知该如何去抚慰,只能渐渐去顺应,但愿有一天他可以真正的幸福。
苏墨淡笑,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疑问。
我看着他静静走到道路两旁一家卖玉器的古董店里,心下好奇,便一道跟了过去。
“这位公子要买玉器吗?”掌柜的老板服务热情很高,尤其是看到来人长着这么一张撩人的脸后。
苏墨轻轻微笑着,算是回应,那一瞬间那个掌柜的只觉得,满堂皆春,江山失色。
我看着那老板发呆的样子,微微觉得好笑,一下子没有憋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苏墨瞟了我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自知失态,半晌木讷的不知做何反应。
苏墨用手指掂起其中一枚色泽明润的玉佩放在手中,淡淡道:“朝颜,你瞧这玉成色如何?”
我眯起眼打量半晌,通体莹润的璞玉放在那只莹白的手里却好似成了陪衬。
论鉴赏能力,我可是一无所知,他怎么会想起参考我的意见,不禁愣愣的抬头看他,忽见电光火石间苏墨向我眨了眨眼,漂亮的眸子里飞起一抹顽皮的笑意。
我刹那间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仔细端详着手里那枚玉佩,故作老成地喃喃道:“这一枚嘛,成色倒是不错,做工也精细,美中不足就是材料质地不合人意。”
苏墨含笑点点头,将那枚玉佩放回原处。
那老板眼见有识货者不免有些激动,忙从货柜上又挑了一枚递给苏墨,恳切地道:“二位眼光甚佳,不如再瞧瞧这块,这可是上好的材质。”
苏墨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勾唇笑道:“这是上等的昆仑玉,论材质色泽借非凡品,”他笑盈盈抬眼,“倒是可以卖个好价钱,就是唯独做工上粗糙了些,可惜啊可惜。”
他连道两声可惜,神情间流露不舍和惋惜之色,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悲湎叹息一番。
那老板收起玉佩,神情间略有不悦,道:“公子既如此说,未免眼光过高了,这世上岂有完璧?”
苏墨将他神情收在眼底,一颗心玲珑剔透,眸光流转,叹道:“也罢,此番来暨城本以为能见识几样稀世奇珍,正好出门装了银钱,”他大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谁成想,暨城也不过如此,看来我们是要空手而归了。”
我在心底对苏墨的赞叹忍不住又噌噌向上升了那么两三分,能在声色流转间将该老板本地人的自尊心利用得恰到好处,仿佛真是个携了金钱带了家眷的外来客商,想要在暨城捞几件宝贝回去。
这么短的时间他也能琢磨出这么一样招数,啧啧。
第二十四章
苏墨的这一激将法用得甚为顺手,但见那古董店的老板一张脸随着他说话已变换了无数色彩,先是发绿后是变蓝继而转青之后干脆成了白色。
最后但见他涨红了一张脸道:“公子,您可千万莫小瞧了我们暨城,我小店里的货您若瞧不上眼,那只能怪我们小店做工不够精湛,你若是将整个暨城连带着一起看扁了,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苏墨轻轻抬了抬眼皮,云淡风轻道:“哦?那你倒说来听听。”
我估摸着这位已经上套了。
作为本地人,面对外来人自然是自尊心比较强的,但凡一听说对方又瞧不起本地人的形容,在气势上是万万不肯谦让一分的,他们会以自己的城市为骄傲。这正如倘若有人出言诋毁重莲宫,我和采碧是绝对不会容忍的,而且定会夹棍带棒将对方轰出去。
果然见那老板哼了一声,不屑且自豪的道:“你若让我说,只怕几天几夜也讲不完。”
苏墨摆了个悠闲的姿势斜倚在柜台上,一手支颐淡淡道:“方才我见城楼上的女子身上有块质地成色都不错的,可惜本地人不识货,竟将它挂在了尸首身上。”
那老板脸上颜色变了变,紧张的向外面看了看,凑到苏墨近前低声道:“这位公子,您是外地人想必不太了解,听说城楼上吊着的那女子是因为妄图刺杀慕容将军的大公子才被吊在那里的,尸身已经晾了三天三夜了。她身上的那枚玉,据说是因为怨气太重,才不让人拿了去的。”
苏墨惊讶的看他一眼,道:“有这等事?”
我心里一惊,虽料到段澜裳生前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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