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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画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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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注定要应在我身上,”轻轻抬眼,“那时候你便可重获自由。”
朝颜心下一惊,隐约记起那日蜀山上妫娥临走时曾提起苏墨的雷霆劫,说的也是三年之后,忍不住问道:“那你呢?雷霆劫过后你会如何?”
苏墨漫步经心的笑道:“还能怎么样?安稳度过自然是修为大增,反之大不了也就是折损一点修为添点伤什么的,”他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柔和,唇角轻挑,“放心,我根基比寻常人稳固,不会有事的。”
朝颜没好气的道:“谁要关心你?反正不管怎样三年后我都能自由,你就管不了我了。”
苏墨扬起唇角笑了笑,没言语。
然,那双墨色琉璃般的眸子却越发的深了。
从那以后,那只小云雀每天必定早早的落到隐竹轩的窗外,以一颗雷打不动的诚心锲而不舍的守候着。
采碧几次想要捉住带回她的汲音阁去养着——当然是因为她怕它打扰苏墨的休息,但是试着抓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导致那只小云雀一见到采碧就慌忙不迭的往房顶上飞,弄得采碧哭笑不得。
后来朝颜赶来帮忙,想着自己有植物的气息,也许小云雀能对她亲切一些,结果是那只小云雀对朝颜的敌意比对采碧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只小雌鸟一旦发现朝颜靠近就立刻摆出一副夹棍带棒的架势,呲牙咧嘴好不凶煞。
朝颜苦恼了许久,对正坐在案前看书的苏墨忧郁地道:“你说是不是我人品不好,那只小云雀那么讨厌我啊。”
苏墨向窗外暸了一眼,那只小云雀立即兴奋的跳到了窗边上,开始卖萌。
苏墨向它露出一个无比含蓄温柔的笑意,然后朝颜看到,那只小云雀像是喝醉了一样直挺挺从窗户上跌了下去。
苏墨对着朝颜眨眨眼,掩嘴笑道:“看来它还是比较听我话。”
朝颜心说你这根本就是无耻的色诱。
“重莲宫这地方灵气甚好,这小云雀又得了你的气息辅助,我看她将来修了人形长相必定不差。”朝颜郁闷的托着腮。
苏墨挑了挑眉,笑道:“那你就赶快努力讨好我,有我罩着你她将来也不敢欺到你头上去。”
朝颜撇了撇嘴,道:“我还要去救陆子昂……”说了一半忽然止住,想起陈立渊目前还生死不知,真不知道蜀山把他照顾得怎么样了。
“我想抽空上蜀山一趟。”朝颜道。
苏墨皱眉:“不行。”
“就一趟好不好,我要确定他平安。”朝颜目光很坚毅。
苏墨揉了揉额角,淡淡道:“蜀山会把他照看好,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朝颜很是失望的道:“一次也不行吗?我保证平安回来。”
苏墨放下手里的书,雪白丝衣里的他神色有些清冷,静静凝视朝颜片刻,道:“你哪里也不许去,我去帮你看他。”
朝颜愕然。
苏墨起身打开窗子,修长手指挑拨着小云雀,声音轻轻淡淡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你这百年道行还是省着点用吧,过几日还要去凡界。”
说完径自开门出去了。
留下朝颜独自一人在原地纳罕。
红颜总是归尘垢
第二十章
转眼间我来到重莲宫已经半月有余。
今番从回忆里托出,竟不知是什么滋味,半个月过去,在锁妖塔受的伤如今已恢复得七七八八。
苏墨平时很少外出,偶尔出门,也必定是收集一些名贵药材、珍稀器物之类的。大部分时间都独自一人闷在隐竹轩里面钻研修行,偶尔我端了茶进去会撞见他提着狼毫对着宣纸凝神沉思,容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陈立渊这档子事,如今想来,只怕我于他左右不过一个幻影,然,这份欠了陆子昂的人情却仍是实打实的欠着,至今在我心里纠结成了一块落不下的顽石,岿然不动,正如我当年在仆勾山上种下的执念。
说来说去,他如今生死不知的情形到底与我有几分脱不开的干系,自己沉闷了有些日子,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裹了被子独自一人坐在榻上,望着天花板愣愣地整日发呆,心上翻江倒海只觉得酸涩涩地疼,那些模糊的幸福终究不是我的。
也永远不可能属于我。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幻梦的尘风里,荒寂无人的土地上,青衣落落,笑意浅浅,陆子昂的那双眼睛永远是历经风尘的沧桑温和,以及饱经忧患后的沉稳宁静。
乍一看到那双眼睛,我会感觉到所有的梦魇消失不见,就如同那是他猛然回首,薄唇轻启,吐出的几个字她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梦里我想扑上前去拽住他的手,却戛然发现自己握住的只是一片模糊的青色衣角……
这样子的梦不只做了多少次,反反复复纠缠,然而我道不出原因。
琮玉来探望我的时候,我特地向他询问了一番,他当时神色似乎震了震,在我威逼利诱之下最后丢下一句:“大概是陆子昂要回来了吧。”
我心中一跳,愣愣道:“什么回来?陈立渊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他哪门子回来?”
琮玉皱眉,神色复杂的看我一眼,见我是果真茫然,摇了摇头道:“这却也说不好,依我看,只怕你这梦是要预示什么。”
我依旧茫然,冲他眨了眨眼,“你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琮玉凝神轻叹口气,道:“你不是一直想救陈立渊吗?先把这桩事了了吧,之后你大概就能明白了。”
我咬牙切齿的在心下诅咒他一番,道:“你就继续卖你的关子吧,你不告诉我我去问苏墨。”
琮玉轻笑一声,道:“你只管去问,他那人口风紧,说起卖关子未必比我差。”
我哼了一声。
我不得不承认苏墨是个口风紧的。
譬如我之前每天一大早跑去隐竹轩问他什么时候去凡界,他每次的回答都是:“你的伤调养好了吗?唔,还没有吧,现在机缘未到,等你恢复了我们再动身。”
诚然,救人如赴水火,那三样东西又不是市摊上的便宜货想要随时有,毕竟有一定机缘才能遇到,他这话说的有道理。
但关键是,机缘也不是坐在家里等出来的吧。
再者说,我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绝不会妨碍赶路了。
所以,这桩事拖到现在,半个月我仍未抽出时间到凡间去。
这厢眼风里望见采碧端了壶茶,大老远向我挤出一个笑容便急匆匆奔我杀过来了,我隔了老远望见,那茶壶上青花瓷的彩釉明晃晃刺我的眼。
跑是跑不掉了,我虽然晓得溜之大吉,但俗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暗自给自己打气,挺直了脊背笑吟吟迎了上去。
采碧直踱到我跟前,将茶壶往我面前一举,微笑道:“方才在隐竹轩,宫主接过那茶盏只淡淡瞟了一眼,直接就把整壶赏了我喝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双腿瞬间瘫软。
乖乖,苏墨果真不是把省油的灯。
“你……喝了?”
我试图穿越茶壶打量她的神色,却见她阴恻恻微笑道:“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只有幸尝了一口,宫主说,剩下的就赏给你了。”
我瞬间石化,僵在原地,茶壶在我面前悬着,我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
可怜我那一大把精良食盐。
半个时辰后……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捂着喉咙拼命的向水池里咳嗽,采碧同情的递了一杯清水给我,我眼泪汪汪的看了她一眼,回身继续咳嗽。
好不容易摆脱了精良食盐的折磨,我顾不得仪容,一口气灌了两大壶清水下去,这才感觉好过了些。
我问采碧道:“宫主呢?我看他刚才像是出门了?”
采碧本来颇愉快的在一旁看我热闹,经我这么一问顿时没了兴致,恹恹道:“他赶去魔界了。”
我讶然道:“魔界?”
采碧说起这个似乎极是义愤填膺,忿忿道:“你来的时间不长,大概不知道。听说魔族那个护法妫娥喜欢咱们宫主,每次只要见到宫主必定有一番纠缠。这次宫主去魔界取安魂香,她免不了又是一番纠缠,”说着面露担忧,唉声叹气道,“也不知道宫主此去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我听了略微有些诧异,道:“安魂香?那不是魔族的圣物吗?宫主要那个作甚?”
采碧索性往池塘边一坐,托着腮道:“我怎么知道,大概是给主顾准备的吧。”
我推测极有可能,只是什么样的主顾至于用得上安魂香这样高档次的服务设备?
采碧说完了还继续不停地念叨:“那个妫娥真是招人讨厌,明知道宫主已经有了心上人还死搅蛮缠,宫主不愿意伤了妖魔两界的情分。”
我在心底回忆着那日在蜀山上见到妫娥的情景,那是张难得美艳的脸,在苏墨面前竟也把持不住,心里不禁生出几番感慨来,随口问道:“他二人有何瓜葛?”
“还能有什么?”采碧幽幽道,这才将原委说与我听了。
我听了不免又生出一番感慨来,唏嘘不已。
原来这桩事还要从一百年前说起。
当初仙魔大战开展的正激烈,彼时妫娥还不是什么护法,修为尚浅,不过也已经算得上是少女英杰,乃是魔族年轻一代奉若明珠的佼佼者。
这等领军人物却由于那一战中魔族合族的惨败得以应劫,据说当时是为了救魔族的族长正好被天帝一道天雷劈中,踉踉跄跄直接跌下了云头。
索性天帝宅心仁厚,出手并未下杀招,又见挺身迎上来的是魔族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心生善念在最后关头将法力收了一收。
然而即便他将法力收了一收,妫娥还是被打的掉下界来。
魔族人慌乱不及兼顾不说,却说这妫娥是真的会掉,一头竟栽歪到了妖界。
是妖界原本也不打紧,偏偏正好落在重莲宫门口。
据采碧讲,那时候她还刚刚认识苏墨刚刚来重莲宫当差,对一些片段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唯一清楚的是,那时候苏墨刚刚经历情伤,全身修为散个干净,偶然见到妫娥倒在家门口竟心生怜意,将她带回重莲宫里调养。
接下来发生的采碧不说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不出我所料,妫娥睁眼后见面前坐着个又温柔又好看的白衣美少年,一颗芳心瞬间怦动了。
那么一张脸,着实太容易惹桃花。
而且关键是,大抵是因为苏墨刚刚经历了感情的创伤,待人竟格外的温柔体贴。
于是妫娥这颗芳心彻底进入了沉醉状态。
并从此沉醉了将近一百年。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墨心尖上那个人到底不是她妫娥,这个痴缠的梦迟早要醒,而且必定会有人因此痛苦。
痛苦的当然是妫娥。
在我看来,妫娥以为苏墨照顾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殊不知苏墨对她只是尽同道之谊罢了。
真不知道九重天上让苏墨倾心的那个姑娘是何等样的绝代佳人,妫娥的容貌是极美的,想来那姑娘是赢在了气质。
九重天上的仙子,又怎么可能没有气质。
我暗骂自己糊涂。
怪不得当初苏墨不愿意插手蜀山那桩事,原来是自觉在感情上对妫娥有欠缺。
今次去取安魂香,想必并不是那么顺利。
我唏嘘的叹了口气,打了个哈欠,道:“那个,他今天要是不回来我就不负责做饭了啊,你愿意吃什么自己弄吧。”
听完这桩事,我本该暗自嘲笑苏墨这桩桃花的,心里却莫名奇妙的厌烦起来。
我起身将茶盏草草地收拾一番,一瞬间对满院景物失去了兴致,回轩雨阁安心躺着去了。
夕阳转眼就已经铺上了天边,我仰面躺在轩雨阁的雕花大床上,说不出的烦躁无聊。
这十五天来,我始终平静无波的心境被采碧一席话吹出了涟漪。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听了苏墨一颗桃花吗。
按捺住烦闷的心情,我琢磨着极有可能是在锁妖塔折了修为,性子竟越发像小孩子了。遂平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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