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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半壁玲珑-第2章

小说: 半壁玲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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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敲了三响,四周悄无声息,柴房旁刘二居住的大屋里却似乎有人窃窃私语,似梦似幻,如泣如诉,那分明是女子的声音,温柔的,却诡异的,像冰冷的蛇吐着信子滑过手臂,粘腻而冰凉,让人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难道正如白天茶铺里的人所说,刘二藏了个美娇娘?
大屋里,莹白的月光照了进来,将屋里照亮了一大片,有人坐在窗口的地方,窗台上摆了面镜子,那人光着上身,披散着发,手里是一只镶着玛瑙的银梳子,正对着镜子慢慢的梳着头发。
分明是白天的茶铺老板刘二,梳头的动作却像极了女人,拿梳子的手,小指微微翘起,缓慢而温柔的梳过自己的头发,口中还轻轻的哼着曲子,是昆腔,唱的是女旦,就这么尖着嗓子,诡异而阴森,不紧不慢的唱着。
窗子是大开着的,窗外一片莹白,刘二唱了一会儿,将本来盖在脸上的发慢慢的往后梳,露出那张苍白而消瘦的脸,脸颊深陷,嘴巴机械性的一张一合唱着古怪的昆腔,没有表情,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如同受了什么东西迷惑,尤其一双眼,如铜铃般的瞪大着,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以至于唱出来的曲越来越尖,甚至能听到喉咙里的“咳咳”声。
他手上梳头的动作没有停,仍然妩媚的梳着头发,不梳起也不挽髻,似乎永远都梳不完,不停的前前后后的梳,而那梳子渐渐亮起一层幽幽的绿光,像坟地的茔火,梳过头发时显得极亮,梳到底时又暗下来,就这样一明一暗,永无何止的梳着。
“刘郎,与我一起是不是很快乐?”忽然间,男子的昆腔停住,像女人一般柔柔的说了一句。
然后他自己又点了点头,成了原来的男人声音:“很快乐。”
“呵呵呵。”又是女人的声音,妩媚的笑着。
“素娘,”刘二梳头的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慢慢的伸出,瘦得如鸡爪般的手指抚过窗台上的镜面,“你真美。”
手指抚过,那镜中却不是刘二的镜影,赫然是名女子,娇颜如花,乌发高挽,正对着刘二巧笑着。
“呵呵。”于是刘二也笑了,嘴角用力的往上扯了扯,配上瞪大的双眼,表情如厉鬼般恐怖。
有人隐在黑暗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也许是受不了刘二忽男忽女的声音,安抚了下手背上竖起的汗毛,自怀间掏出一只笛子来,却并不横着吹,而是像箫一样竖着,对着一头用力的一吹,一记无比尖锐的声音顿时响起,划开寂静的夜,同时也将眼前诡异的一幕打破。
刘二如梦初醒般,手中的梳子掉在地上,莹光淡去。
“好好的男人被你吸尽了阳气,瘦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吗?”那人自黑暗中慢慢的移出来,却是柴房里的灰衣男子,他说话时并不是对着刘二,而是对着镜中的女子,同时检起地上的梳子,“好漂亮的梳子。”
“你是谁?”镜中的女子表情骇然,瞪着灰衣男子。
“一口便可以将你吞下的人,你想不想试试?” 灰衣男子笑着凑近镜子,与镜中的女子离得极近,忽然口大张,镜中女子尖叫一声,失了踪影。
“跑了?”灰衣男子闭上嘴,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根本不看昏倒在一边的刘二,而是拿了梳子在月下仔细的端详,梳子上有股极重的怨气,拿在手中丝丝怨气缠绕指尖,让人感觉无比冰凉,“她就是靠它来吸刘二的阳气吗?可为什么这么重的怨气?”
他将梳子阖在掌心,念了个诀,闭上眼,那梳子便又在他掌中发出淡淡的绿光。
昆腔之声遥遥而来,他看到一名玄衣男子,微笑如梦,令人惊艳的俊逸,却偏抹不去眼中的阴冷,就算那一笑也仿佛雪中寒梅,美则美矣却冰冷刺骨,然后忽然间一切都变了,男子还是一身玄衣,脸上已没有一丝笑容,五官犹如冰铸,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子,那女人竟正是方才镜中的女鬼
“你好狠的心,为何要杀我?”女子手扣着自己的喉咙,绝望的看着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轻酌一口酒,美酒微温,却溶不去他声音的冰冷:“你心软了,放在他身边还有何用?”
“你好狠。”女子尤自在说,却忽然一口黑血喷出,一命呜呼了。
“好惨。”灰衣男子睁开眼,看着掌心的梳子。
旁边的刘二竟然已经醒了,他挣扎着爬起来,一下子看到灰衣男子手中的梳子,整个人扑上去:“还我的梳子。”
灰衣男子只是一闪身便避开他的抢夺,冲刘二一笑,道:“你哪里得来的,告诉我。”
刘二却闭嘴不言。
“你的阳气已经被她吸得差不多了,如果不告诉我,我找不到破解之法,你恐怕活不了几天。”
刘二一惊,整个人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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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仍是赤日炎炎,灰衣男子坐在被土丘挡住的阴影下,手里还拿了壶茶,时不时的喝一口,旁边的烈日下,皮包骨头的刘二正拿着铁铲挥汗如雨。
是一具白骨,被埋在这不起眼的山地,灰衣男子抬首看了看远方,而这里似乎离皇家的平安别院并不算太远。
“挖出来了,”刘二总算停下来,蹲在那里像狗一样喘气,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男子道,“先生,那梳子我分明在那边小道上捡的,你怎么知道此处山地埋着尸体?我们要不要报官?”
灰衣男子眯着眼看他一眼,又闭上眼,脑中浮现出自梳子的怨气中看到的那个玄衣男子的脸,尤其他笑时微翘的唇角。
世人总爱这样无休止的厮杀,凭添了这世间无数的怨气。
他复又睁开眼,拍拍手站起来,冲刘二道:“没事了,重新埋起来吧,这事不必声张,好好卖你的茶,你就什么事也没有。”说着自身上背着的行囊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香炉来,点上香,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有一道极淡的影子从那具尸骨中飘出来,拼命遮挡着头顶的太阳,停在灰衣男子的前方。
“勿再造孽,投胎去吧,” 灰衣男子冲她们挥挥手,末了又加了一句,“不然吞了你们。”
那道魂一抖,瞬间闪的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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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托(上)

京城南。
紫华观。
灰衣男子拾级而上,往上看石阶尽头的紫华观紫烟袅袅,犹如沉在仙境中。
为什么偏要盖在这么高的地方?显得与天宫更接近还是让那些来进香的善男信女明白祈福之路辛苦艰辛?
即使两旁植着参天大树,炎炎夏日,这么长一条山道走下来,也是一身的臭汗,那干进香祈福的人们,起初还必恭必敬,走到半山腰已原形毕露,累得直喘气,哪还有半点恭敬的样子?
灰衣男子擦了擦鬓角的汗,脸上仍是一派笑意,看上去丝毫不显疲态,四周蝉鸣不断,他在一棵大树旁坐下,拿出水袋喝了一口,笑着看路边经过的人。
阳光自树缝间照进来,在他身上投影出星星点点,他歪着头,看着不远处行来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一身白衣,二十多岁的年纪,只是普通人打扮,却掩不去一身富贵,整个人粉雕玉琢,温润如玉,眉目轮廓似只有画中才有,应是难得的美男子,却偏觉得整个人软弱无生气,好好的皮相却被这股气质糟蹋了。
他身后那人显然是仆人打扮,比那白衣男子小几年,清秀异常,可能是天热中暑的关系,脸色苍白,远远的跟在白衣男子身后。
灰衣男子眼睛停在那仆人脸上,不知为何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喃了一声“短命鬼”,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却不小心带落了放在怀中的一件东西,那东西“叮”的一声掉在台阶上,又往上滚了几级,正好落在那个白衣男子的跟前。
白衣男子脚步一顿,盯着那东西半晌,口中“咦”了一声,弯□捡起来,抬首看向灰衣男子:“那是你的梳子?”问的倨傲,声音却偏偏毫无中气,显不出一点气势,反而显得很无礼。
灰衣男子却毫不在意,笑道:“没错,是在下的。”
“哪来的?”
“捡的。”
“捡的?”白衣男子一怔,“哪里捡的?”
“城外荒郊,乱坟旁。”
听到乱坟旁,白衣男子的脸色立时一白,拿梳子的手也微微的颤抖,身后的仆人此时已经跟上来,看到白衣男子手中的梳子惊叫了一声,道:“那不是主子爷您赐给……。”后面半句在看到灰衣男子时急忙住口。
白衣男子的脸越发苍白,却已稳住心神,将梳子递还给灰衣男子,一声不吭的越过他,沿着石阶往上攀去,行得很远,才听到他一声沉闷的叹气声。
灰衣男子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愣,也继续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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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
暑气全消,紫檀香气溢满整座山顶,灰衣男子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沿山路绕到后门,与守门的小道打了声招呼,但进了观中。
后院远没有前面大厅热闹,几棵古树遮天蔽日,只在院中留了一方天空,照亮了整个小院,一位道人拿着扫帚坐在台阶上晒太阳,即使山顶的温度要比山下低很多,但晒太阳还是有些夸张,而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热,正低着头很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蚂蚁搬家,他周身有好几只蝴蝶围着他转着,时而停在他高高盘起的髻上。
“罪过,罪过,毁了你们的家,要你们搬走,过意不去啊。”他神神叨叨的念着,声音清越如泉水般,完全没有注意已走到跟前的灰衣男子。
“花花,你还是这般招峰引蝶。”灰衣男子笑了笑,直接坐在道人的旁边。
那道人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如花般美丽的脸,阳光照在他脸上,氲出淡淡的莹光,皮肤如透明一般,尤其一双眼竟是金色的,似有淡淡的光华自眸中散出。
灰衣男子只看了一眼慌忙别过头去,道:“花花,收起你的法力,不然被你勾了魂去。”
果然,那道人神情一敛,金眸转眼变为墨色,近乎透明的皮肤也恢复平常男子的肤色,如花美丽的容颜顿时散去,却是另一副出尘的容貌,而本来在他四周飞舞的蝴蝶也渐渐飞走了。
“我不过是看着太阳不错,运一轮法力,却把你吓成这样,”道人咧嘴笑了笑,整个人躺在台阶上,媚眼看着灰衣男子,“不过,被我勾了魂不好吗?”说着伸手在他的下巴上勾了一下。
灰衣男子拍开道人的手,同道人一般,与他一起躺在台阶上,两人望着头顶的太阳,似乎只要一伸手,那个金光闪耀的光点就会握在自己手中。
“我是有家回不得,你这般来去自如,却偏还要在这人世间消磨时光吗?”灰衣男子微微的眯起眼,看着太阳的方向道。
“人间不是很好?晒晒太阳,扫扫地,清闲的很。”道人闭上眼不以为意。
“家里有家人等你。”
“我的家人就在这里。”
古树上的蝉漫不经心的叫着。
很久灰衣男子叹了口气,“你还是忘不了凤嫣姐姐。“
道人不答话,闭着眼似乎已经在这炎炎夏日下睡着,灰衣男子偏头看他,他闭着眼巍然不动。
灰衣男子叹了口气,转头又去看头顶的太阳:“如果凤嫣姐姐还活着,她可能已经将你劝回家了,从来,你就只听她的。”
“你来就是跟我聊这些事的吗?”道人终于睁开眼,坐起身,晶亮的眼愠怒的看向他。
灰衣男子嘴一抿,笑道:“原来你没睡着,我原本只是自言自语的。”
道人也笑了,眼睛却慢慢变成金色,灰衣男子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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