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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灵宰天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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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匣子的抽屉,随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何谓灵觉?
写下最后几个字,虚夜放下狼毫,揉捏着略微酸胀的手腕,心想执毛笔写字确实不易,幸好主人格时常练习书法,积累了厚实功底,自己只需稍加活络筋骨就能适应。
左右望了望,夜深人静,终究没能按捺住猎奇的心理,打开了抽屉,把匣子和钱币一股脑拿了出来,默默端详一番,捧起铜匣,抚摩着上面的夔雷纹,手指停在一个纹路契合的机括位置,用力一摁,匣盖自然弹起。
昏黄的室内顿时一亮,匣内绽放出火焰质地的银色光芒,只一闪便即收敛,现出里面一粒鸽蛋大小的明珠,色泽鲜艳似火,闪着透亮的光,其间像是包孕着满蓄的液体,兀自滚动不休,直如活物一般。
虚夜大奇,伸手去摸,甫一触碰珠体,啵的一声,珠子竟然碎了。
刹那间,天旋地转,仿佛有无数个闪亮的字符电光火石般在眼前擦过,耳畔响起古怪的鸣叫,此起彼伏。下一瞬,一片刺眼的白光亮起,虚夜连忙抬手护在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光线渐趋柔和,周围已是一个迥异的世界。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一半冰蓝,一半红艳,七枚紫褐色的古币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时亮时暗的浮在半空中,两种背景光影随即交织成一片混沌的暗色,古币从大到小依次叠放,逆时针旋转。
虚夜当场就傻了眼,那些个钱币似乎透着无穷的魔力,使他根本挪不开目光。古币旋转的势道愈加急了,抽离着空气,使整个屋子里逐渐呈现出粘稠而无形的水纹波浪。随着空气大量的涌入虚浮的古币孔眼之中,它们开始分层,形成一圈圈的圆轮。
虚夜的呼吸变得急促,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感冲袭着大脑。他可怜兮兮的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只能巴巴的感到脱力,眼皮越来越重,尚未痊愈的身体再也不堪这般无休止的负荷,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古币逐渐停止了转动,却又有了变化,最前面也就是最小那枚倒是保存完好,其余六枚币身已然化散,仅剩一圈边环,边环层次分明向后浮移,随即向外一耸,极度诡异的左右蠕动了一下,开阖间孔眼里隐隐有灵光闪亮,赫然是一只活动的眼球。
一股灼而不热的气流翻卷而至,呼的一声,暗红色的斗篷盈盈坠下,现出一个瘦长的人影……
虚培元的身形如疾风一般掠过地面,纤尘飞扬,最终停步在虚夜的房间门口。
咿呀——咿呀——
虚掩的房门被风吹得来回摇晃,虚培元一眼就看见清墨倒在窗下,不省人事,眉头微微一皱,抢过去将之扶起,见他身子软软的,呼吸和心跳却一如往常,料想并无大碍,随即放下,奔入内室。
原来小书僮带上房门后并未立刻回去,而是压制不住好奇,偷偷戳破窗纸暗中偷看,哪知却见到了足以颠覆他人生常识的一幕,还没来得及惊声尖叫,已被一股迎面扑来的热浪包裹,接踵而至的窒闷令他瞬间失去了知觉。
内室空空如也,只闻桌上的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由于被那个古纹纵横的旧匣子压着而没有散乱纷飞,却哪有还有虚夜的人影。
虚培元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立即将灵觉潜发出去,忽地眼神一凛,急步冲出房门,如弹丸般跃上屋顶,寻着刚才感知到异样的方向眺望,只见一个黑点逐渐远去,他赶紧提气追赶,脚踩琉璃瓦,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便有近十丈的距离,十几个起伏纵跃,飘然落在号称星峰城最高建筑的碎牙塔尖,衣袂随风而舞。
黯淡的月色下,一袭暗红色斗篷的尾裾上下猎动,将一个弯腰驼背的体型勾勒出来。他拄着一根长约四尺半,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拐杖,站在与虚培元相距五丈的一栋老宅的屋脊上,细密的长髯直垂胸腹,于灰白间呈现出火焰般的诡异莹红色,由于背对月光,只依稀可见嘴巴侧下方的部位,显得异常神秘。虚夜被他夹在左手腋下,四肢软垂,毫无反应。
二人凛然对峙,良久不语。
虚培元眯缝着眼,能胆大包天偷入侯爵府外表平静,内里张力十足的森严守备,且做得到无声无息掳走虚夜,可见对手身手卓绝,而对穷追而来的自己,更是停步而从容面对,这样的人,要么是不可以常理度之的疯子,要么是极度强悍自负的高手。
或者,两者皆是!
两手负于身后,虚培元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无明火中烧,强大的灵压使周围的空气都出现了明显的扭曲。
气势上的压迫,铁腕侯爵需要从气势上赢得先机。
对方扁了扁嘴巴,“嘿嘿嘿”三声冷笑从喉管逸出,就像来自地狱的阴风,毛骨悚然。
有那么一瞬间,虚培元的心神竟是被这种莫名的氛围所慑,差点失守,但惊讶归惊讶,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左手悄然并指化剑,惨碧色的光华乍现即隐,只等觑准良机,必定雷霆一击。
那人似无意若有意的向右侧让开一步,这一步乍看平平无奇,可是学问却大得去了,充满了洞悉一切的博弈味道。
一滴冷汗无声的浸湿了鬓角,虚培元内心巨浪翻腾,很显然,对方看穿了他的意图,如果仍执意选择刚才的角度发动攻击,不免因急迫救人的心理落于下风。他不敢掉以轻心,直觉告诉他最好一直处于防御状态,这都是一场场生死大战积累出来的珍贵本能,一向极准,虚培元在此之前获益良多,但这一刻,心头堵闷得差点喷出血来,只觉处处都受制于对方的机锋之间。
——君仪剑?
这种名字在脑海里一闪即逝,虚培元就将之否决。且不说君仪剑年纪轻胡子不够长,单讲气势,就缺少了这种虚无缥缈而非刻意做作的诡异调调。
异样的沉默持续了片刻,他知道此刻继续要强便是愚蠢,很有拿得起放得下风范的躬身一拜,“请问尊驾,掳我孩儿意欲何为?”
斗篷笼罩下的人并不作答,只是微微颔首还礼,随即单拐一支,左脚蹬地飞身而起,竟是抢先攻击。
那一拐如羚羊挂角,破空而来,使人根本无法捉摸其路线与变化。
虚培元紧守心神,严正以对,却见那直取自己咽喉的拐势逼近时陡然一变,对方居然卖的是虚招,翩然转背,还意犹未尽的冲他摆了摆指头,径自离去。
虚培元腹中怒火登时直冲上脑,险些破顶而出,哪还顾得讲究高手风范,直接从背后发动攻击。
一出手,石破天惊!
左手狠狠一削,右手紧跟向上一扬,一道碧光逼射人眼的十字剑气呼啸而去,掀起一道气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音鸣。
那人微微侧目,瞳中一缕紫芒陡然转盛,他背后的斗篷便无风扬起,一道风壁顿时绷开。
奇袭而至的剑气撞到风壁上,顿时崩碎成惨淡的微芒。
长髯老者的身形毫不停留,几个兔起鹘落,已然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对方的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那是挑衅,那是警告,公然针对迦南侯,叫他别自不量力,继续纠缠绝对没有好下场。
虚培元几时受过如此挑衅和警告,气得脸青唇白,咬牙切齿,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一滴鲜血从咬破的嘴皮滑落,蓄势待发的第二波攻势无处宣泄,顺手轰在了围砌于塔顶的癸钢护壁上。
喀啦一声,坚韧程度足以排进大陆金属前十的虹磷癸钢现出一道恐怖的裂缝,直到虚培元走远,才一寸一寸滑离基体,爆成无数碎屑,簌簌坠落。
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侯府之人刚刚追上来,就看见癸钢护壁粉碎的一幕,于是众人一齐噤声。

第七章炎之圣者(上)

虚夜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暖和,仿佛置身温室之中。他慵懒的蜷了蜷手,架起眼皮,首先便发现有微弱的灯光亮着。随后,他看到了背后垫的厚实干草,身上还盖着一条紫血黄羊毛毡毯,旁边搁一炭盆,火屑在烧红的盆中噼啪跳跃。
他甩了甩脑袋,茫然的瞳孔逐渐聚焦。
屋子挺大,少说也有七八米见方,显得特别空旷,却没有窗口,因为窗子已用木板钉死。刮白过的墙面有些发霉,剥落的地方现出里层的红砖,破旧的朱漆八仙桌上有只缺了嘴的瓷壶,还有一碟吃剩的毛豆,壳子洒了一地。烛台上,残烛黄光昏黯,在风中直晃,将门外一个影子拖在地上,倏长倏短,横斜变幻。
忆起昏迷前的情景,虚夜的心跳陡然加速!
天空下着雨,淅沥可闻,更衬得屋内冷清。
他轻手轻脚的坐直了身子,缓缓站起,难以置信的是,光是如此日常的动作,就费了自己不少气力,不得已左手扶住墙,喘了几口气,一步步挨到窗边,他不敢直接闯出门,只能从木板缝里向外张望,窗外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园子,仍看不到那人影的本尊在哪里。
庭园深深,夜色如墨,里间的光线熹微,是照不到园子里去的,黑黢黢的林木在蒙蒙细雨中飘摇,仿佛幢幢鬼影。
嗒……嗒……嗒……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伴随着拐杖触地的特殊音色,每一下都很沉重,仿佛重重敲在虚夜的心头。左右脚之间的节奏不太一致,营造出一种拖泥带水的怪异步调。
一个人踱进了屋。
他似乎走得很慢,却转眼站到了虚夜对面,两张脸相距很近,几乎鼻子贴鼻子。是以虚夜并不能完整的看清他的容貌,只见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极其诡秘,近距离的盯视使虚夜更加深刻的记住了这对瞳孔的深棕色,仿佛酒杯里荡漾的琥珀色酒液,由外到内环绕着七丝紫纹,树的年轮似的,让人不自觉的迷陷进去。
那人哈哈一笑,退后两步。
笑声一止,虚夜立刻醒过神来,开始惴惴不安的打量对方的面容。
那是一张苍老枯瘦的脸,高突的颧骨上下都凿满了风霜蚕食的痕迹,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印证着一段艰苦的岁月。塌鼻子,满鼻都是醉醺微红的酒糟粒子,干裂的厚嘴唇咧开一笑,露出两排焦黄的烂牙,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到虚夜脸上,虚夜却仿佛失去了嗅觉,如泥塑木雕般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嘿,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老人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些戏谑,又似乎带着些怜悯。
虚夜怔了半晌,忽然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揪住老人的衣襟,颤声道:“你……你究竟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这位老人,赫然是那个贩售民间工艺品的瞎眼老头!
不过,比起那对翻白的瞎眼,他此刻的眼睛却更加骇人可怖。
似乎十分满意虚夜的表情,老人的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破锣般的嗓音悠悠钻入虚夜的耳朵,“我?呵呵,一个连名字也忘了的糟老头子。啊哈,我记起来了,很久以前,大家都习惯称呼我‘炎之圣者’。”
虚夜的五指一根根松开,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一张圆凳旁边,满头冷汗,这才涔涔流下。想起自己如何在市集与这个老头相遇,如何买下他的东西,如何耐不住好奇打开匣子,一日之间的所有光景,犹似电闪般在脑海中一掠而过,随即恍然省悟。
——原来,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他只觉得嘴巴发苦,又有些心灰意懒。
命运被操控在他人手里,恐怕没有人不失落和绝望。
噗的一声轻响,蜡烛爆出一点火花,残烛已烧到了尽头,愈加昏暗的光影下,那老人的面容显得愈加诡异。他走到靠墙的旧楠木柜子旁,悉悉索索摸索了半天,捣鼓出一根只剩半截的蜡烛,左手执起,根本没用火绒火石,右手就那么随意的打了个响指,一簇鲜红的火苗便从他指尖升起,点燃灯芯后又变魔术般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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