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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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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睨了一眼乐喜儿,再看一眼缓缓退开一边的沛双,不免啧啧赞叹:“还是如贵妃会调教人,手底下的皆是人精,个个会办事儿。本宫自愧弗如。”
柳绵绵聪慧,不去评论如贵妃如何,却笑道:“皇后娘娘的福气好,但凡有事儿,也是苦恼了旁人。您呀,安心的看着后宫这些宫嫔就是了,不用连下人的事儿也顾及呢!”
二人一唱一和,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惹的沛双险些吐出酸水儿来。“真是物以类聚。” 
  
第二百四十七章:察言观色
皇帝抱着绵愉,亲昵的紧,面上满是为父的喜悦。“朕方才来的时候,绵愉还睡着,这会儿如你来了,他便醒了,当真是母子连心。你看看,这才几天的功夫,抱着又沉了不少呢。”
这几天如一直歇在自己宫里,几乎没怎么与绵愉见面。现在这样近距离的瞧着自己的孩儿,如的双眼不觉酸涩起来:“绵愉。”
“瞧你,如,怎么眼圈又红了。”皇帝将绵愉轻交到如手里,这才笑道:“朕知道,你是不舍得他养在阿哥所里的。没法子,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但是朕也想过,绵愉在你的敦敦教导,必然聪明伶俐。”
如怀抱着可爱的绵愉,软绵绵的靠在皇帝的胸前,洁白的贝齿映着柔润的红唇,甜美道:“所以皇上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恩准臣妾可以随时来阿哥所探望绵愉。臣妾猜的对么?”
皇帝轻轻刮了刮如的鼻尖,宠溺的眼神藏不住疼惜:“后宫三千粉黛,唯如一人知心。”目光里的炙热,竟然旁若无人的迸射了出来。皇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忽然就发觉,经历了许多许多,幸亏身边还有这么个人陪着。“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皇上。”如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宠溺与温存了。轻轻的嗅着那略带苦涩的龙涎香,感觉到来皇上的温热,好像心里忽然就敞亮起来。
而皇后与柳绵绵,正是听着这句诗,缓缓的走了进来。奶娘和宫人们,一早已经避开在一侧,不敢妨碍皇上与如贵妃说话。这会儿见皇后来了,均悄无声息的行了礼,并未开口问安。
倒是芩儿清了清嗓音,先开口问安:“皇后娘娘万福,丽贵人吉祥。”
皇后来了!如忽然睁开眼睛,心里闪过一丝狐疑,皇后来阿哥所做什么。四阿哥这个时候正跟着师傅学习课业并不在。难道会是来看绵愉的么?
“皇后身子不好,不在储秀宫里歇着。“皇帝想起那一日长春宫内的情景,皇后狰狞的面目,内心便翻滚起异样的滋味。
“臣妾闲来无事,便做了一张百家被给五阿哥用。眼看着秋深了,天该凉了,今儿就拿过来给奶娘收着。”皇后早就料到皇上会是这样的态度了,心伤透了或许就不觉得痛了。何况方才不是听得一清二楚么,皇上说后宫三千粉黛,唯有如贵妃一人才知心。
那自己这个皇后除了有名,还真是一点分量都没有了。
“皇后娘娘有心了。”如抱着绵愉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只因为皇后已经走了过来,伸手就想抱去孩子。“臣妾诞下绵愉不过才几日,不想皇后娘娘竟然赶出了一张百家被。累娘娘这样操劳,叫臣妾心里不安。”
如抱紧绵愉的动作虽然细微,可皇帝与皇后均感觉到了。皇帝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皇后的笑容明显有些尴尬,伸出去的手于半空中稍作停顿,便转过身子抚了抚荷欢手里的百家被。“心里欢喜,手上的活计也做的快了几分。略微粗糙,妹妹不嫌弃才好。”
“怎么会,皇后娘娘一番心意,臣妾替绵愉谢娘娘。”如依然将绵愉抱的很紧,举动没有退让的样子。依旧是不肯松开抱着绵愉的手,饶是如此谨慎。
就连站在一旁的芩儿亦察觉到了。平常的如贵妃,不会有这样明显的疏失,许是关心则乱吧。
皇帝知道如的心意,便抱起了绵愉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小家伙许是饿了,这一转手,便啼哭起来。
如的眉宇微微一蹙,连忙召唤了奶娘:“五阿哥许是饿了,快抱下去精心照顾着。”目光不舍的离开了五阿哥,如这才看清楚柳绵绵的神情。“光顾着与皇后说话,臣妾竟然忘了丽贵人也在。”
一听见“丽贵人”三个字,柳绵绵不觉哆嗦了双肩。笑容也显得局促了些:“如贵妃娘娘万福,臣妾还未曾向皇上与娘娘道喜。”说这话的同时,柳绵绵温和的福了福身子,笑容可掬。
“丽贵人客气了。”如微微笑着,侧首对皇帝道:“丽贵人一路伴驾南巡,辛苦了。皇上总该奖励点什么才好。”
皇帝的眼里,唯有明艳绝伦的如。听这话时,略微睨了柳绵绵一眼,深深道:“还是如你想得周到。朕一心只顾着欢喜咱们添了绵愉,却忘了旁人。这一路上的陪伴侍奉,确实很贴心,絮絮也是辛苦了。”
这一声“絮絮”比方才如贵妃的那一声“丽贵人”更为刺耳。不知道为什么,柳绵绵总觉得好像没有什么能瞒得了如贵妃。而无论她表现的有多么的和婉都不是从前的那种状态了。从前的柳絮絮,是不是骄纵的过了头,现在自己这样温顺,是不是有特别的不合时宜?
脑子里千百种纠结,着实让人无法冷静下来,柳绵绵只得牢牢的咬了唇瓣,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自然。“臣妾不过是尽本分,实在算不得什么功劳。”只是心里难免痒痒的,多希望皇上的下一句话,是与晋封有关的赏赐。
“皇后娘娘,您觉着丽贵人是否当得起皇上的赞许呢?”如半玩笑半认真的样子,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好似绵愉不在身边,她又恢复了以往从容冷静的样子。没有那么多的小女儿情态,越发的让人觉得不好对付。可总有让她心乱的不是么!皇后想着,笑容因为这个发现而变得好看起来:“如贵妃说的正是本宫心中所想,皇上的赞许丽贵人自然当得起。只是臣妾好奇皇上想奖赏给絮絮妹妹什么?”
柳绵绵忽然觉得一股贪婪的火焰,从心底窜起来,“噗嗤”一声就喷溅开,犹如心花怒放。
皇帝沉吟之时,似乎看清楚如眼底的笑意。只是这笑容,并非是赞许反而多有讥讽之色。不免有些心慌,猜测如并非真心晋封丽贵人的位分,遂道:“日前苏州才进贡了几匹尚好的锦缎,绣得也是硕果满秋的福瑞图案,到底喜庆。朕便赏了絮絮,好好做几身衣裳。”
“皇上真是疼絮絮妹妹。”如抿着唇,柔和的笑着:“那锦缎必然是最好的,妹妹花容月貌,消受得起。”边说着话,如温存的目光忽然变得冰凉锋利,直直的与柳绵绵四目相对去:“妹妹心里可喜欢么。”
缎子?苏绣?柳绵绵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些凌乱的字眼,不是晋封,不是为嫔,甚至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区区几匹贡品的缎子,呵,皇上当真是看重她呀!很想哭,却只能笑,柳绵绵竟然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难忍下的痛楚。“臣妾喜欢极了,多谢皇上美意。”
皇后也有些愕然,许丽贵人是光顾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并未如她看得这么详细。皇上的话,哪里是皇上的心意呢,尽数全都是如贵妃的心思罢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臣妾站了这一会儿,觉得乏了。”如才说了这一句话。皇帝就唤了常永贵来:“预备御辇,朕送如贵妃回宫。”
“臣妾自己回去就好,皇上陪着皇后娘娘说说话吧。”如的眼眸满是诚恳,心里却想着趁机看清楚皇上究竟有多么讨厌这个貌慈心狠的皇后。并非是她要故意这样矫情,实际上,如也是想趁机收回皇帝的心。
从前的自己,明媚任性,大胆妄为,在皇上面前从来都不是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知是什么改变了自己,什么又改变了皇上。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如忽然也很想任性一回。让他来迎合自己,让他来猜到底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
“恭送皇上。”皇后与柳绵绵一并道。待到皇上与如贵妃走远了,才听见皇后长长的叹了一声。
“娘娘,臣妾……”柳绵绵咬死了唇边,直道嘴里溢满了浓浓的血腥味儿,才觉出痛来。“臣妾不甘心。”
“不甘心就对了。甘心才奇怪呢!”皇后品着方才所见的一切,连连冷笑不止。“你没瞧见么,从来都是咱们看皇上的脸色,揣测皇上的心意。到今儿个,轮到皇上揣摩她如贵妃的心思了。漫说是你不甘心,本宫又何尝忍得下这口气。”
转回头,见荷欢还捧着那百家被,皇后不免心恨:“还捧着做什么,赶紧扔给奶娘就是了。到底是寻常的东西,入不得皇上与如贵妃的法眼。”
荷欢知道皇后心里不痛快,麻利的捧着被子退了出去。
柳绵绵有些想哭,碍于自己站在皇后身边,一直忍着泪水不肯落下。
皇后睨了她一眼,心生愤懑:“你可倒好,把持了皇上的恩宠这么多时日,怎么就不抓不住皇上的心呢。别说本宫没提醒你,自己根基不稳,就别逞能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皇上今儿一早,可是让那个怜贵人陪着呢。”
“多谢皇后娘娘教诲。”柳绵绵的指甲嵌进掌心,也掐出了好几个血印子,才总算忍住了眼底那不争气的湿意。 
  
第二百四十八章:恶疾
转眼的这一个月,永寿宫在万籁俱寂的静岁中安然渡过。倒不是宫嫔们不想来巴结,而是皇上一道圣旨,将居心叵测的人尽数挡在了宫外。
如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心情也越发的好了。连日以来,皇上如同上朝一般,日日皆来。伴着说话,伴着进膳,伴着沉默无语,只沉静的凝视着彼此而已。
恰如此时此刻,内寝之中,融光粉腻的罗帐,遮住了强烈的日光,一室的旖旎温馨。如半倚着团垫儿文斯不动,却笑得格外明媚。
皇帝含笑提笔,一丝不苟的画着心仪的女子,淋漓尽致的描绘她的美态与神韵。芩儿在一旁,伺候着研磨,常永贵则远远的立在门边,笑意绵长。
后宫里,已经许久没有什么风浪了。
一来二去,就连小马子也和沛双混的格外熟了些。时常背着主子,偷偷的议论新入宫的十位宫嫔,究竟哪一个会更为得宠些。
小马子扎着头,示意沛双和乐喜儿凑近些,柔声道:“我猜皇上最喜欢的,应该是章佳常在。前些日子,少说也翻过三回牌子呢!”
沛双一个巴掌拍下来,直打在小马子的帽子上:“去你的,皇上最喜欢的,自然是我家小姐。”
乐喜儿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硬是不敢笑出声来。心想,这回可轮到小马子挨打了,沛双姑娘是多么辣的红椒啊,他竟然也敢惹。
“姑姑,奴才说跑偏了,您也不能就这么打呀!”小马子龇牙咧嘴的说话,还不时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疼。”
“废什么话呀,不疼,不疼打你干什么!”沛双白了小马子一眼,极为不满的撇了撇嘴:“皇上心里明显只有我家小姐,你在浑嚼,看我不揍你的。”
“小马子,总算轮到你了。”乐喜儿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前仰后合道:“我这耳朵可保住了。”
“没个正行的。”沛双也笑着,心里却觉得小马子的话未必可信:“我倒是觉得那个怜贵人让人看不透似的。且一入宫就得了贵人的位分,还赏了封号。那一日在阿哥所外,我说了好些话,却也没激怒她……”
这么一说,几个人的表情也不免严肃了起来。
“姑姑说的有理,奴才这心里也是惶恐的不行。”小马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觉皱着眉头,苦大仇深似的:“犹记得从前的淳嫔,一入宫也是这么个样子。”
“那又如何,谨慎的盯着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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