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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青城血-第25章

小说: 青城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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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玉展放下车厢的绸缎窗帘,把目光转向了对面坐着的姐姐和姐夫,他沉声道:“那晚我也去青城监牢了,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但青城的看守都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王天逸他没杀人,有人栽赃!” 
丁晓侠没说话,抬起头来只是笑了笑,又埋头继续看面前的一堆信笺和报告。杨昆微微合上眼皮,缓缓说道:“杀没杀,有区别吗?” 
丁玉展怒视杨昆良久,但对方只是毫不在乎地淡淡一笑,丁玉展心中郁闷难解,一声怒吼中,一拳打在了车厢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道:天逸,你究竟去了哪里? 
王天逸和胡不斩爬出了排污的出口,呼吸到清冽的山风,看到头顶璀璨的星空,两个人同时痴了。 
然后他们对望一眼,眼里都掩饰不住死里逃生的喜悦。两人向山下狂奔而去,由跑到滚,又由滚到跑。荆棘、碎石好像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土,内力好像用之不竭,肌肉好像再也不知道疲倦,速度超越了山风,让山风将衣襟吹得紧紧裹住了身体。眨眼间,青城就被甩在了身后。 
“王天逸,你有何打算,不如跟我投奔沈家吧?”胡不斩在山泉里洗净了身体和衣服,对王天逸说道。王天逸懒懒地坐在山泉里,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星光,缓缓地问道:“为何投奔沈家?” 
“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被青城通缉,你一个无依无靠的青城弟子能怎么办?”胡不斩冷笑道,“他们会把你碾碎!” 
王天逸一笑,问道:“我是问你为何想去沈家?”胡不斩瞪大了牛眼:“江湖七雄中唯一没有通缉我的就是沈家,而且他们有收留为中原武林所不容的高手的传统,我一路北上就是为了投靠沈放,只有他们才可保得我安全。”王天逸叹了口气,看定了胡不斩,惨笑一声道:“可记得我们如何相识?”“哦,呵呵,我要宰了那一家,你和那帮镖师却横地里蹿出来坏了我的好事……” 
“我到了这个份上,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和你还有其他那么多人豁出性命来厮杀?”王天逸无奈地叹口气,说道,“那小姐就是沈放的千金。” 
胡不斩如被五雷轰顶,光头上顷刻间就布满了冷汗一如果他去沈家,会被撕了的。 
王天逸看他这个样子,低下了头无声地叹了口气,一口气还没叹完,就被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震得浑身一抖。只见胡不斩戟指朝天,眼瞪得如同铜铃,朝天大吼道:“贼老天!你耍洒家!早知如此,我定在江南力战而死!何苦又受这多煎熬!”王天逸冷笑道:“他听不见的。不如节省力气,我们还要逃命。” 
如同发狂的野兽,一听到声音,胡不斩猛地转过头来,赤红的眼珠死死盯住了坐在水里的王天逸,五指捏成了铜钵大的拳头,咯咯作响,低沉的嘶吼在他厚实的胸膛里来回撞击,风中如同响起了翻滚的闷雷:“反正我已经穷途末路了!我先毙了你这直娘贼!” 
王天逸一惊,在胡不斩如海潮般汹涌扑来的杀气中,他想站起来,去拔那两把插在泥中的长剑。但他的身体只晃了晃,就又靠回了水中的山石——那样没有用。凶僧的伤在青城的牢里已经好了七成,而且距离又如此之近,想靠武功,自己绝无胜算,只能被这发狂的野兽击毙在荒郊野外。此刻王天逸不仅靠了回去,而且放松地倚在了上面,就像躺在最舒服的凉椅上,他笑_了起来,且越笑越大声,笑得一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指住了胡不斩,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脸上长了两个鼻子的可笑人。
胡不斩要发狂了,而王天逸好似疯了。 
疯病比狂病要厉害。于是狂气消退了,但胡不斩的眼睛仍然血红。王天逸嘲笑一般地笑着说道:“凶僧也怕死吗?”“直娘贼!谁怕了!” 
王天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他的脸结上了一层寒霜,目光猛地死死咬住胡不斩的眼睛,眼珠一样开始泛红:“不怕死的人哪里有什么穷途末路?大不了一个死!在乎的是直娘贼孙子!” 
王天逸吼得胡不斩一滞。 
一个手握铁拳站在岸边,一个看似闲适地躺卧山泉。 
呜咽的山风吹过他们身边。但两对目光却激烈至极地绞杀在一起,一个是重压下的无序狂躁,一个是有备而来的视死如归。 
胡不斩的气势被压住了,心里泛起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他大吼一声,转身重重一拳砸断了旁边的小树,方消了一点心中的躁闷。 
王天逸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因为紧张调动起来的气血把他的胸膛都要挤爆了。 
砸断了小树,胡不斩恨恨地低下头,问道:“你倒认识沈家那群混账,你打算投奔他们?”王天逸冷笑一声:“我知道的太多了,他们没来找我,我已经烧高香了。”“那你打算去哪里?我跟你一起走!” 
闻听此话,王天逸脸色阴暗下来,好久他开口道:“我必须马上回家接我父母,然后去个没有江湖的地方隐居起来!”“唉,”胡不斩想了一会,叹气道,“我现在倒希望你是个孤儿。” 
王天逸从水里一跃而起,穿起了衣服:“必须赶快!慢了,我父母就危险了!”“快不了,”胡不斩脸色铁青道,“我们先得徒步走到离青城足够远的地方,才能开始搞马匹。否则很快就会被暴露行藏。” 
骑马的话,石仞镇离青城两天路程。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镇如其名,出产石料,配上青城的木材,就可以做出精美的石木屏风卖往各地。因此商旅虽不多,但却不断。 
但他们到石仞镇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王天逸没有急着进镇子。而是先和胡不斩在镇边的山上等到天黑。在更夫敲二更的时候,他们溜行在夜色中,经过的屋舍既熟悉又陌生,王天逸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半年前他还是一个无知而满怀憧憬的戊组弟子,但六个月之后,他却要像贼一样偷偷回乡。王天逸熟悉这里的街巷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指,他领着胡不斩拣最简陋狭窄的街道前进,拐过下个路口就是目的地了,。王天逸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王天逸的心里伤感起来,离开父母那么长时间了。却只能在确认了无危险的情况下才能见面。他小心地跨出了黑暗的小巷,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之下,就在这时,路口的二层木楼上的窗户吱吱呀呀地开了,王天逸和胡不斩同时缩了回来,紧紧贴住了墙。 
一个头从那窗口伸了出来,马上被月光染成了银色,那人左右看了看,把窗户开得大一些,然后又静默无声地缩进了窗口的黑暗里。 
王天逸的胸口如被塞进了万年寒冰——那人他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是甄仁才!昔日的老乡和好友!甄仁才所在的房间是个酒楼,从那个窗口可以远远地看到自己家的小院。他们在守株待兔! 
王天逸咬紧了嘴唇,拉着胡不斩从原路折回了黑暗里。很快,他摸着黑去了三舅家,见到了他的三舅。 
三舅一直对王天逸非常好,见他领着个陌生人深夜来访,也不以为意,赶忙拿来食物让他们先吃饱。但三舅对王天逸说的话却有如雷击: 
“孩儿啊,你家遭难了!” 
就在前天晚上,一把大火把王天逸家的三问房子烧了个精光,火势如此之猛,眨眼间就把三间屋子烧成白地,怀疑是被泼了油。可怜王天逸的父母救命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就被活活烧死了,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剩下……第二天一早,十几个青城门人就大摇大摆地骑马来了,为首的正是韦全英,他们包下了王天逸家旁边的那家客栈,还到处打听王天逸的下落。 
王天逸站在那里,没有哭。好像有一种奇大无比的力量在挤压他的身体,他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他的眉毛抽搐般地上下跳动,眼珠上像是蒙了一层水雾,黑黑的瞳仁不停地放大缩小。 
“……你知道我经营的屏风店,需要经常进货,听送货的人说,现在渡口官道上到处是拿着刀枪的武林中人,看见少年郎或者是高大的壮汉就拿画像对好一阵子……是不是找你们?你师门说你偷东西还杀人,我看着你长大,我不信你能干这种事!是不是被人算计了……你父母的遗体我们几个亲戚帮着收了,但你们师门又生生抬走了,放回了你家院子,我们也争他们不过……你还是不要去拜父母了,等过一阵子,我们帮你发送了,逢年过节,我们帮你烧纸上香。” 
“咔嚓!”王天逸把一只木头扶手扳了下来,他开口了,声音已然嘶哑,哽咽地问道:“三舅,青城有多少人?都什么模样?” 
三舅把他听说和见到的都告诉了王天逸:青城有十二个人住在客栈里,韦全英坐镇。其他三个人睡在王天逸家附近酒楼的一个房间里,轮流监视。这些人里面弟子占了一多半,但还有几个教官和镖师。 
三舅说完了才发觉不妙:“呀,你这孩子不要做傻事!”三舅擦着眼泪说,“你是王家的独苗,你赶紧远走高飞吧。”说着把一个碎花包裹放在了王天逸面前,说道:“知道你肯定要来找我,早给你准备好了,这是一身衣服和五十两银子,你赶紧走吧!”王天逸闭上了眼睛,他铁青着脸想了一会,然后请三舅先出去一下。等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胡不斩两人,他面无表情地把那包裹推到了旁边坐着的胡不斩面前。 
“你?”胡不斩刚才听说交通要道被封查,正在出神,猛地被王天逸吓了一跳。王天逸对他一挥手,说道:“和尚,你我缘分尽了,这盘缠你拿着走吧。”胡不斩仔细瞧了王天逸好一会,猜到了王天逸的想法,他说道:“对方人太多了,你毫无胜算。” 
“青城禽兽杀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我不想逃了!与其死在路上,不如死在仇人的尸体上!青城何等强大,我一个小弟子何日能报这不共戴天之仇?不如鱼死网破!我要行刺韦全英,死了也值了!” 
“你,”胡不斩摇头说道,“恐怕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被人刺成筛子了!”“不见得!”王天逸露出了满口的白牙,咬牙切齿地道:“来的人虽然多,但武功都和我差不多!我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而且这里到处都有我的亲戚,他们可以掩护我,帮我打探消息!青城的禽兽有什么?在石仞镇,我是地头蛇!我要叫青城以血还血f” 
胡不斩没有说话,他坐在黑暗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和尚,我不连累你!你自己逃命去吧。”王天逸看胡不斩没有动作,又说道,“现在就走!我给你画个地图,送你出镇子。快点,越迟越危险。” 
“危险?呔!”胡不斩拳头突然捏得咔吧响,他低声怒吼起来,“青城算什么东西!天杀的老天倒让我被这些野狗逼得四处乱窜!”说着,胡不斩山岳般的身体猛地站了起来,他吼道,“你说得对!你是地头蛇!我与其曝尸野外,不如干掉姓韦的!出口鸟气!” 
王天逸愣了,他在黑暗里静了良久,才说道:“你要和我一起?” 
“给我找根僧棍来!”胡不斩大叫道,他的血因为要见血而沸腾了,语调里毫无对死亡的恐惧,只剩狂热! 
“如果我们一起行动,那就不用刺杀了。”王天逸冷笑起来,这声音在流动的黑暗中好像夜枭的笑声,哽咽的哭腔中带着一股无情和决绝,“我们可以做更大的!”
第二天,王天逸和胡不斩睡了一个白天,傍晚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夏季的大雨灌满了天地间,一副乾坤飘摇的态势。 
王天逸看了看窗外,祷告道:“天助我也,但愿此雨不要停!”胡不斩在身后说道:“你的计划不错,但若是在集合时被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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