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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算-第29章

小说: 心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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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仿佛这样才能睡得安稳。

她朦胧中的时候,总感觉那只手在悄然抽走,动作很轻柔,却让她的心如悬空般没了依靠,这种轻柔,却留给她一丝沉重的隐忧。

他们会在一起争论问题,有时会吵得不可开交,两人互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这一切在梦境中都只有图像,没有声音,仿佛一出无声的哑剧,那图像时而清楚,时而模糊,吵到气头上的时候,山崎玉拂袖而去,负气出走,夕阳西下,照出他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留下她一个人坐在渐渐暗淡的天空下面,看金黄的花朵凋谢成灰。

当她醒来的时候,总感觉梦中的情景就如同亲身经历,也许自己真的有过这段经历,才会在潜意识中复现出来,大脑不停地播放这段梦境,是要提示自己什么吗?也许在梦里,在他拂袖而去的时候,自己应该勇敢一点,一把将他拉回,他们的经历就像麻花般纠缠在一起,处处交集。

她利用从山崎玉那里要来的试管,做了不少的伏打电池,反正箱子里的银元有不少,口袋里的铜板也够用,如果不够用,可以用大洋去换,她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来对付程云彪,只是如何实施,还没有具体的方案。

这天她闲着无事,脑子里总想着控制李氏尸体那种特别的思路设计,也不自觉用铜丝缠了一个线圈,她将线圈缠到木棍上,线圈两头连到伏打电池的正负极上,连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块当电阻,再把铜线缠到绣花针上,用这根针在线圈上来回滑动,这样一个简单的调频线圈就做好了。

就在她百无聊赖地把玩这个线圈的时候,不经意间总听到唱机发出嗡嗡的响声,她抬眼往桌子上瞟了一眼,发现唱机的插头已经拔下,并没有通电。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耿长乐站在门口,一见面,陈菲菲将食指放在唇间,示意他不要出声,用手指了指唱机,耿长乐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陈菲菲再次将唱机拆开。

打开盖板将上面的唱头取走后,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前陈菲菲已经检查过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唱机该有的它全有,唱机不该有的它也没有,可这次,她的目光在包边的檀木板上停留了很久。

那种嗡嗡声是带点线圈与空气中的无线电波产生共振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唱机断电后,无论如何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声音,除非它的线圈还在工作,她试图将唱机大卸八块,这才发现盖板和骨架只见连接得极为紧密,两者是用一种强力胶牢牢站在一起的,她用小刀在缝隙间轻轻划开,发现檀木板的边缘出现了细密的铜丝。

她又用刀在一种一块木板上用力戳下去,戳到一半感觉到一股很硬的东西,她小心地切掉周围的木头,发现一节电池嵌在木板里面。她又把唱机底座上的木板刮去一层,也现出了整齐排列的铜丝。这些电池由铜丝连接着,通过暗线汇集到唱机底座,再隐藏到唱机本身的线圈里面,她顺着这些暗线,发现这其实是个具有窃听功能的微型电台,电台的天线就隐藏在唱机的黄铜喇叭里面,怪不得这喇叭如此厚重。

陈菲菲拉着耿长乐来到隔壁房间。

“渡边一郎还是怀疑我们,对吧?”耿长乐迫不及待地问道。

陈菲菲说:“没想到这家伙如此顽固,显然上次的事儿并没给他教训。”

“那这台唱机怎么处理?扔掉吗?”耿长乐摩拳擦掌,已经准备动手。

陈菲菲笑道:“这么好的东西,干嘛要扔掉?”接着叹了一口气,“这个多疑的家伙,总是要捣乱,你是不是特恨他?”她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看着耿长乐的眼睛。

耿长乐咬牙切齿地说:“那当然,我们和他打过不少交道,这家伙坏透了,每次看到他,都想一枪崩了他!”

陈菲菲说:“以前我还没有这种想法,可现在我也有了,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现在我们的对手是程云彪,暂时先不管他,但也不能让他瞎搅和,我倒觉得,还可以利用他一下。”

耿长乐苦笑道:“那个鬼子心眼多得很,你还能利用上他?”

陈菲菲说:“用的就是他心眼多,他这个人多疑,对中国人都不信任,他能给咱们设局,咱们也要给他设个局,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那里去,别老跟咱们过不去。”

看到陈菲菲一提到设局,马上变得神采奕奕的样子,耿长乐笑了,他眼前这位陈大小姐别看平时总是闷在屋里没精打采的,可一旦精神起来,各种鬼主意就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你笑什么?”陈菲菲上下打量着他,“实话跟你说吧,在这个局里你得唱主角。”

“你说吧,需要我干什么?”耿长乐豪爽地笑起来。

“倒也不用你干什么,你只要出头露面,有个好身体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陈菲菲用手指在他胸前轻拂而过。


  第二十三章 赵兴义升仙(上) '本章字数:3092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1 18:55:18。0'
农历九月十九,清晨。永定县城北门口,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城门外,汽车的窗帘全都拉下来,看不清里面坐了什么人,汽车挂的车牌是日军驻华北地区特务机关的牌照,它的震慑力就相当于县城里的汉奸特务们见了这辆车,都要远远地绕开,汽车周围方圆几米的范围内,没人敢靠近。

天上下着小雨,本无多少行人,秋雨凄冷,特别是在城北,出了城门就是后山乱坟岗子,若不是烧纸祭祀的时候,人就更少,汽车没有发动引擎,沉浸在冷雨中,如同一块石头沉入大海般冷寂。

刚过上午八点,三个人撑着伞,远远向城门口走来,他们分别是程云彪,赵兴义和宁文吉,赵兴义和宁文吉都是黑仙会的堂主,他们二人和活死人一般的崔福堂,以及另一个堂主冯保号称黑仙会的“四大金刚”,黑仙会设有一个会长,四个堂主,下面都是门徒,这次程云彪一下带着两个堂主前来,而且神色凝重,一路上三人并无言语交流。

他们快步走出城门,来到汽车近前,当程云彪靠近的时候,汽车的窗帘缓缓拉开,露出一顶黑色的礼帽,程云彪轻轻拉开车门,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跳下汽车,程云彪忙不迭将雨伞伸到前面,那人挺直身体,任由程云彪撑着伞。

两人共用一把伞,沿着石头台阶,来到后山上的乱坟岗子,那人头戴黑色礼帽,身穿修身的黑色西服,白衬衣,扎着黑色领带,脸上戴着黑色的墨镜,尽管一袭男装,但是玲珑的曲线和修长的大腿表明她女人的身份,程云彪一改往日形象,此时毕恭毕敬地撑着伞,赵兴义和宁文吉都被他留在了山下。

烟雨朦胧,水雾将他们和其他人隔绝开来,细细的雨滴顺着油纸雨伞的边缘缓缓落下,打在程云彪的肩头,他已经感觉到深秋的凉意,撑伞的手冻得已经有些麻木了。

“绿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红姐呢?”程云彪说话的时候刻意地把自己的声音边缘处理地没有毛刺。

绿小姐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红姐最近在北平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今天特地吩咐我来问问你这边的进展情况。”

程云彪说:“我这边一切都按进度在进行着,虽然出了点小麻烦,但是。。。。我能处理好,请红姐放心。”

绿小姐轻轻将墨镜往下拉了拉,从眼睛和帽檐的缝隙里窥探着他的脸,又伸出戴着黑手套的纤纤细手轻拍他的肩膀:“程会长,你要抓点紧,时间紧迫,要知道,那东西的生命周期是一个月,在这之前,你需要把一切都做好,否则,之前我们的工作就白干了!”

程云彪用袖子轻轻擦拭着脑门上的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一定,一定,前些日子是红姐亲自过来的,她这么重视这件事,程某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绿小姐冷笑道:“程会长,话不能这么说,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你黑仙会的事儿,说得更直白点,是你程会长自己的事儿,你如果不上心,那我们就没话说了,你需要支持,我们会全力提供,只是希望程会长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才好。”

程云彪尴尬地陪笑着:“一定,一定!”接着他大眼珠子一转,问道:“上次红姐提到的武器弹药,不知道绿小姐带来了没有?”

绿小姐来到一座墓碑跟前,石碑被雨水冲刷地干干净净,字迹都无从分辨,前面的供桌上,还放着上次烧香没烧尽的元宝纸钱,被雨水泥浆香灰混合着搅合在一起,她伸手捏起一张浸满了水的纸钱,纸钱被提到半空,随即拦腰断裂。

“程会长,根据协议,你还欠我们红姐一千五百块现大洋,不知道带来了没有?”绿小姐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滴着水的纸钱轻轻拍到了程云彪的胸口,“至于武器弹药嘛,红姐这次来的时候特意交待,说你程会长在县城里这么重要的人物,只要把事情做成,田中大佐不会吝惜的。”

“可是。。。”程云彪很不情愿,想争辩几句。

绿小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程会长,还是先把欠的大洋想办法凑齐吧,那些事以后再说,我这次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通知你加紧动作,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否则到了时候如果你没有进行该进行的程序的话,你会很难过,毕竟你已经接受了移植,眼下想要退出已经不可能,只能一路走到头了!”她说完这番话,不再理会程云彪,冒着雨快步走下后山,钻进汽车里面,汽车卷起的泥浆,甩了赵兴义和宁文吉两人一身。

程云彪独自站立在雨中,脸上微微抽动着,心中的愤懑在体内左右奔突,却又无处发泄,那笔银元,本来在崔宅里,想到这笔钱,一个女人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他的心中:陈菲菲,在雨中矗立的他无数次地在内心呼唤着这个名字,这个看似慵懒泼辣的女子就好像他命中的克星,每次都会出现在他最需要的地方,带给他无尽的挫折感。

崔堂主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李氏也不见踪影,他派人去过崔宅周围,打听到就在崔堂主失踪的那天晚上,陈菲菲带着两个小伙子在崔宅附近的平民窟捉鬼,天亮的时候,他们放出话来,只说李氏患了疯病,烧了房子,本人身亡。

这些话在程云彪听来,字字都在挑衅,崔宅里是什么情况他自然心知肚明,相信该看见的陈菲菲一点没拉全都看到了,而且她还全身而退,就如同自己几次给她布下的局一样,丝毫奈何她不得,这让程云彪也有些疑惑,这小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他看她和高副官就像八路,有时候又不太像,迷茫如满山烟雨,让他看不清。

更让他恼火的,是崔宅里的钱不见了,刚才绿小姐提到欠款的时候,他就开始在心里埋怨自己办事优柔寡断,看来钱只有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才是自己的钱,放在别处只能带来闹心,因为这些钱,他发落了崔堂主,现在又把自己装进去了,那间院子只有陈菲菲进去过,崔堂主和一千多块现大洋也肯定被她藏了起来。

他掏出金壳怀表,怀表在他手心里发出咔咔的声音,那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句话句句如重锤砸在他心上,“一定要解决掉陈菲菲!”他使劲咬着牙,自言自语地说道,可能自己之前的手段太过于轻柔,以至于耽误了不少时间,剩下的时间里,他必须加快动作,想到这里,他横下一条心,只要能把最重要的事儿办成,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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