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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只恋狐君不羡仙-第61章

小说: 只恋狐君不羡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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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至尾声,台下轻轻响起了一道不快不慢的掌声,轻轻浅浅。
“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日后必定会有一番造化的。”留下这一句,闲歌便起了身,朝戏园子的门外踱步而去。
洛秦看着渐远的身影,不禁喊了一声,“大人请留步,小的…小的想知道那位小爷的姓名。”
闲歌正掀开粗布门帘的手一顿,回过头道,“嗯?”
洛秦花了的妆下,脸色隐隐颤抖,“虽然知道这个请求不大应该,不过……”
“鸢唱,他叫鸢唱。”闲歌朝他笑了一声,便伸手掀了布帘离开了戏园子。
洛秦望着缓缓晃动的门帘,上头垂坠的棉絮有常年未洗的陈旧痕迹,他微微低了头,掏出衣襟里一粒圆润明亮的夜明珠,手指在上面缓缓摩挲。
那个玉雪可爱,举手清贵的童子娃娃,叫做鸢唱。
自此之后时光数载,缘起缘灭。洛秦却不知,此番相遇,却是与那个娃娃的魔星妹妹就此而结缘。
那厢护城河边的茶楼上,久凉正翘着二郎腿听着旁边莫曼殊唠叨,身边缠着方才找过来的小魔星鸢尔,对面安安静静地端坐着鸢唱。
“久凉叔叔,尔尔想吃八宝糖糕。”鸢尔捉着久凉的衣袖哼哼唧唧道。
久凉喝了一口茶水,摸了摸鸢尔的头,“唔,等你那个好食甜的娘亲来了再一起吃罢,这糖糕须得热乎乎的才好。”久凉不想说的是,下头排队的食客太多,他才懒得落了身价同凡人一起去挤。
对头莫曼殊也摸了摸鸢唱的脑袋,乜斜了一眼久凉,显然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现下并非饭点,所以二楼也较为清净,稀稀落落坐着几桌文人儒士孤芳自赏。
久凉撇了头支额看着窗外,护城河里落日的余晖闪耀,楼下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各有所忙,为了生计,为了功名而奔波不已。在他看来,凡人一世,命如蝼蚁。
这座茶楼以甜食闻名于帝都上京,尤其酥软糖糕,而他曾经的那位大人,在妖界时,也常常为了他夫人,亲自下厨,洗米调蜜,蒸一锅松软香甜的糖糕。
过去他还偶尔能蹭上半块,可如今,那位洗手做羹汤的大人已然不在了,他只能继续忠于大人的心,替他守好他的一家妻小。
又是一顿饭点的功夫,楼梯才“蹬蹬”作响,发出老旧响声,久凉懒懒撇过头去,与莫曼殊相视一笑。
这些年变了许多的女痞子终于出现了。
“哟,大家难得都在呀。”闲歌敲着扇子踏上楼梯,一步一步走向两大两小同在的那一桌。
她手中折扇也是原先鸢寂所赠,一直隐隐残留萦绕的杜若香气,是她心所安,她爱所在。
“阿娘!”两声清脆童音,闲歌身边便挤过来两只雪雪白白的小人儿黏到了她腿上,如同两只饭粘子,正是鸢尔同鸢唱。
“乖崽子们。”闲歌蹲下身子,在鸢唱、鸢尔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各自亲了一口。
边上一桌的文人却瞧不过眼了,一名青衫男子拍桌站了起来,指着闲歌道,“女作男装,不伦不类!”却因眼前人的男装扮相太过妖娆,手指颤抖,微微有些失了分寸。
闲歌“哦”了一声,却不以为意,径直拉着两个小祸星走到了久凉那一桌坐下,仍旧面带笑容。
却是莫曼殊站了起来,一身红衣轻摆,袅袅婷婷走到了方才青衫男子说话的那一桌,手中持了一杯茶水,道,“本姑奶奶素来最瞧不起的嘛,便是这成日里逛窑子混在胭脂堆里的男子,还有脸有皮对着女儿家指指点点,这是哪儿来的底气让你这么满脸鄙夷。”
那青衫男子抖着嗓子念了一句,“女子便该在家相夫教子!出门抛头露面算个甚?”
莫曼殊却嗤笑了一声,掩口笑道,“那沉湎于温柔乡时怎么没想到要说上一句抛头露面,闻你身上这气味,莫不是方才从上三坊里出来罢。”
那男子被莫大美人一句说得面色青白,这时他那一桌的文人朋友却皆一脸鄙夷的看起他来,甚至有个人嗤了一声,“原来王晋兄你居然是个这样的的。”摔下这一句,那一桌的人便纷纷离了桌子。
留下那青衫男子一脸窘迫呆坐在原地,半晌,他瞧着莫曼殊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笑而不语,也只得憋着气怒哼一声,离了桌子“蹬蹬”跑下楼去。
莫曼殊眼瞧着那人离了去,转瞬间便换了一脸欢天喜地,撩起裙摆跑到闲歌身边,挤开鸢尔鸢唱,一把搂住白衣的男装美人。
“小闲歌,方才匆匆得很,都没来得及叙旧,又是多年不见,妾身可是思念你得很!”
“唔,叙旧么,正有此意。莫大美人儿,小爷也想你得很。”闲歌伸指抬起莫曼殊尖尖下巴,一脸笑意。
久凉见此,直叹了一声,“我带两个小家伙下楼买吃食罢,你俩大可畅谈一番。”
闲歌朝他淡淡挥了挥手,又对着鸢唱道,“好生看着尔尔。”
鸢唱点头称是,便拉着小祸星随着久凉一同下去了。
“还是没有一点踪迹么?”莫曼殊替闲歌斟了一杯茶,缓缓道。
“没有。”闲歌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累。”
“这是自然的。”
闲歌转眼看着窗外,默然不语,莫曼殊见状也就收了声也不再答话。
这么片刻之间,久凉却又领着鸢尔鸢唱上来了,颇有些垂头丧气。
莫曼殊疑惑道,“怎么了?不是说下去买吃食么?”
久凉苦巴着脸,“方才所有余下的糖糕全被一个人买走了?”
旁边鸢尔揪着鸢唱的衣裳,瘪着嘴一通乱揉,“就是久凉叔说等娘亲来了才下楼买热乎糖糕,现下可是连冷的都没了。”
闲歌才欲转过头来调笑一番,眼角却猛然瞥见楼下一道身影慢悠悠从茶楼中踱了出去,手中抱着个食盒。
一身墨色衣裳飘摇摆动,远望去身姿清逸出尘。






卷三 哪想残风如刀,直催人老 第一百零八章 相见时难
更新时间:2012320 22:08:37 本章字数:2556

月白身影自二楼一跃而下,落到茶楼正门口,楼上那两大两小一脸不明所以,齐齐站在二楼观望。
闲歌站在茶楼门口的大街上,看着前方摩肩擦踵的人群里,依旧慢慢腾腾走着,或者说蹒跚走着的那道身影。
她不老不死,不断寻觅。不断流逝的岁月里,她游历六界,不是没有对她莫名心怀憎恨的人,也不是没有温柔待她的人,擦身而过的陌生路人更是不计其数,可她却记不住其中哪怕一张脸面。
心里始终横亘着那么一道身影,似笑非笑,仿佛站在远处,却能在下一刻站在她身边。温文尔雅,又满身计量,轻轻替她拂去肩上尘埃雪花。
她肯定得不能再肯定,那一道身影就是她思念了七百来年的人,无法入梦的夜里,长久萦绕在折扇上的杜若香气。
水墨青花,何惧芳华刹那。
楼上久凉同着莫曼殊,还有双生子,俱是一脸莫名其妙看着闲歌忽然动了起来,迅速拨开纷纷扰扰的人群,不过瞬间便隐进了人流里。
“一定是有什么事。”久凉皱了眉头,又望着莫曼殊,“疯婆子,我们追还是不追?”
“追上去瞧瞧罢。”莫曼殊叹了口气,“说不定同久鸢神上有关,如今能让小闲歌这般失态的,大抵也只有久鸢神上了罢。”
“那咱们暂时消停片刻。”
“好。”
两人相视一眼,神情皆端正了起来,各自牵了鸢唱鸢尔,匆匆跑下了楼。
闲歌跟着前面提着适合的墨色身影慢慢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远远能瞧见巷子尾是一间小小的门院,闲歌看着他微微黯淡下来的发泽,心中酸痛。
那人长发及肩,始终隐了一张脸面。
闲歌想叫他一声,心中却又被近乡情怯所支配,倘若不是那尾狐狸,倘若仅仅只是一个背影相仿的人。
譬如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星火种,转瞬之间便功德圆满的熄灭。她漫无目的的寻觅了六百多年,茫茫人海里见到这一星光明,决不能就此被掐灭。
心中最深处却是她不敢想,如若真是那样,她大抵会彻底崩溃下去。
“阿寂……”闲歌最终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念想切切,轻声喊了出来,柔肠百结。
半至黄昏的晚风萧瑟,前面的黑色身影顿了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不疾不徐地提了食盒朝前头走去。
那么,他是真的鸢寂么?
闲歌疾步掠上那人,扯住他的衣袖,言辞急切,“阿寂!”眼泪慢慢涌了上来,又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一双暖玉明眸被泪水浸润得通红。
黑衣人影终于慢慢转过身来,却是言语冰冷,听得出教养良好,“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闲歌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两双眸子对视之下,闲歌心中大恸。
男子苍白清瘦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皮肉翻卷的焦灼痕迹,如同被刀剑刻伐,一道伤疤是鼻梁骨横断,且皆是陈旧伤疤,映入眼帘是沧桑的疮痍可怖。
截然不同的一张脸面,声音,还有墨莲眸子。
闲歌垂下了头,看着男子手中提着的食盒,隐隐散发出甜蜜芬芳的糖香,她猛然捏紧了拳,一把挥开了男子手中的食盒。
“不会!”
男子错手间,食盒跌落在地上,油纸包沾满了尘灰,糖汁黏在青石砖上,铺满荒凉的颜色。
闲歌上前,猛然抱住了男子清瘦的腰身,用力之大,连交握的指节都捏得苍白,她声音颤抖,隐然哽咽,如同这六百来年漫无目的的寻找和害怕都藏在这一声里,“你是阿寂……”
悠然浅淡的杜若香气,唇角始终微微扬起的姿势,尾指不经意轻勾的动作,都是鸢寂原来的动作,都未曾改变,也一一被她细心捕捉到。
终于还是被她寻到了,时间岁月流逝无声,她心里最深处的慌张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路,眼泪如同决堤之水。
黑衣男子却蓦然将闲歌推开。
“在下已经说过,姑娘你认错人了。”他依旧面无表情,言语里陌生客气,满含疏远。只望着落地的糖糕时,眼眸中有些松动。
闲歌双目圆睁,俱是哀伤与不可置信,“阿寂……你不记得……我了?”
男子俯身拾起跌落的食盒,整了整上边的灰尘,又一语不发地继续向前走去。
闲歌又冲上去拉住他的手,抖着嗓子道,“我可以证明的!”
说罢又匆匆忙忙取出袖中的折扇,还有脖颈上系着的莹白小珠,伴着哭音道,“这些都是你曾经送我的,还有……还有平心印和墨莲玉坠!是你当初送我的。都不记得……了么?”
她之一生,从未如此失态,慌张,与爱得渺小卑微。
男子听完这些,脸上依旧毫无情绪,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情之一事害人不浅,姑娘的确认错了人,在下从来不曾送过什么给别人,除却在下的夫人。并且,在下也不认得姑娘手中这些物事。”
闲歌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她方才摸他手骨,全然没有一丝仙灵气泽的存在。
心中又五味陈杂,夫人……是狐狸转世了么?是狐狸转世作为凡人的夫人么……
可她才是他的娘子,她木闲歌才是鸢寂的夫人。
他当初在妖界帝宫,留情殿中,为她绾发画眉,对她柔声轻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此刻的黑衣男子却皱了皱眉,“若是故人不在,姑娘还是节哀为上。若是姑娘无事,在下便先行离去了,在下的妻子还在等着在下。”
说罢便挣脱了闲歌的手,再也不顾仍在原地,一脸泪水的闲歌,抬足朝巷子深处走了去。
“在下的妻子还在等着在下”,一声声,一句句,打在闲歌心头,重重砸出血来,带倒她心里堆砌出来的层层障壁,摧枯拉朽。
她这么多年来的辗转寻觅,现下,也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待久凉与莫曼殊带着小小双生子寻到此处时,见到的便是跪坐在青砖上,垂着头不发一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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