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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只恋狐君不羡仙-第27章

小说: 只恋狐君不羡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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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寂,“怎么,鸢郎,瞧着旧日知己前来,便不欲说话了?”
迈着恣意妩媚的步伐,曼殊缓缓走到鸢寂身边,刚要探手抚上鸢寂刀削般的脸侧,却被他轻轻挡了回去。
“曼殊,你此来是何目的?”鸢寂轻声开口,微有滞涩,仿佛喉间有什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曼殊细细嗅了鸢寂周身气息,突然“呀”了一声,随即笑道,“久鸢,你身上怎生如此之重的血腥之气?难不成?受伤了么?”
狐狸君不置可否。
应肆看着两人之间暗流汹涌,不由暗自想到,莫曼殊是妖,而他们是仙,仙人下凡时仙力会被封,而妖不会,人世间也不过那么少数一些牛鼻子道士秃顶和尚除魔卫道,现下这对峙,对自己这方而言,大大不妙。
这莫曼殊,与莫阎殊本是一株并蒂曼殊沙华,之后莫阎殊清修升仙,而莫曼殊堕落成妖魔,虽则是妖,却又不属如今应肆管辖,她与她同辈,算得上老妖了。而曾经应肆对这朵黄泉花的印象,也不过是在她接管妖界不久,在久鸢尊神身边,那含羞带怯挽着他臂膀的美人一个。
久鸢,这个名字与气泽,约莫是她初为神女时,便从她父君水神应龙口中听说过最多的了,乃远古时司天象之神,身份尊贵难企,只是鸢狐性劣,爱恨难专,光是应肆曾偶然路过蓬莱岛久鸢的水榭时瞧过的莺莺燕燕,也是数不胜数了。
却不知,他却会同闲歌一起,化了个凡人模样,在这尘世里游荡。
也不知他对小歌存的什么心思,应肆想到此处,不禁叹一声,果真是世事难测。
应肆正沉思之际,曼殊这时仿佛刚刚瞧见昏迷的书呆,几步走了过去,抬起莲足,踹了踹瘫成一团的莫京言,又“咦”了一声,转头笑道,“这难道是我那位已经成仙的哥哥么?呵呵,今儿可算是冤家路窄呀。鸢郎,你说我是带你走然后一锅端了这些个呢?还是连你一起,拘魂消魄呢?”
曼殊美人的神情登时刻毒了起来,全然不复方才优柔美艳,一副恨不得将客间里人生吞活剥了去的模样,若是闲歌还在里头,定要说不知何处冒出个母夜叉了。
而闲歌此时在外间独自喝茶时,也碰上了另外一个美人。





卷一:浮生三千从容,处处笑靥 第四十五章 雌雄难辨
更新时间:201231 12:58:45 本章字数:2539

闲歌瞧见来人时,便知这人该是冲着自己来的。
来者倒也是个女子,不同于曼殊的夭夭婉婉,勉强算得上个祸水了,却是一副神色寡淡得紧的模样,叫闲歌瞧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木闲歌?”来者倒是一开口就看破了她的原身,闲歌心中不禁赞了一句。
不过,这小美人一开口便叫闲歌听出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了,这美人虽则是个美娇娥的形容,说出话来的声音却清透有加,跟自家笙弥的朗润好听有得一比——实打实是个男子声音。
四周的客人听得这美人掷地有声的一口男音,登时齐齐看向这男扮女装的“美人”,目中惊奇有之,叹讶有之,鄙夷有之。
不料“美人”还未坐下,便一手叉腰,将四周骂遍,“看什么看?就不允许老人家有个特别点儿的嗜好?都闭上那些混账眼珠子,当心老娘一个个儿给你们挖出来!”
闲歌心里只觉好笑,这不知男女的“美人”,性子可真是像极了自家月岫馆里那缱春美婢,活脱脱一炮仗。
唔,也不知月岫馆里如今是个什么形状,不过有弥儿在,该是同平时一般嘻嘻闹闹的罢。
她毫不知晓的是,昔日桃花灼灼、尽是笑声的月岫馆,已门庭积灰多时。
这时四周已经被那“美人”给唬得噤声,一些愤青读书人虽然对着粗鄙之言有些愤愤,却也端着自己清高架子,不欲致词。
“美人”方怡怡然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开口便是,“我倒不知那狐狸竟是中意你这一类。”
却不知闲歌瞧着他此时女身男声的模样,又看得这美人通身碧绿——头顶是玉簪,身上是一袭浅绿裹着曼妙身姿,缎子鞋亦是芦苇绿。
虽说比起那颂惜俗艳鸨儿,同是碧绿,对面这位更是明艳不可方物。闲歌扫一眼,在座喝茶的公子老少爷们里,半数都觑眼窥着他,可叹却是个掉进草叶堆子里的美人,无端多了些许笑料。
直到听着他开口,闲歌却听得有些疑惑,“狐狸中意她这一类”,这是什么意思?
再瞧一眼对面那美人,心里一突,她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毫无形象。
绿衣美人见此,也不多言也不恼怒,仿佛是习惯了,只等闲歌岔了气的笑完,才端碗茶递给她,“瞧你这周身祥瑞,也是个什么散神一类的人物罢?”
闲歌知这人看清了自己原身,心中不禁感叹,唔,今日也不知谁红鸾星乱撞,招来的乱桃花居然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又稍微可惜了一把,可惜这一个两个都瞧着不似善茬。
且瞧着目前这情形,约莫是客间里那狐狸罢,哎,她做的这是什么孽,现今不止老相好,瞧面前这位,该不会是分桃断袖另一位龙阳君罢。
她的娘嗳。
对面“美人”看闲歌有些目光闪烁,大概知道她心里在思索什么,便笑道,“你也莫想多,否则那狐狸该找我麻烦了,我名为罗夏,原先是株桫椤树,也算得上是同那狐狸有个几千年的交情了。此交情非彼交情,你莫想歪,我可是怕他招的法术怕得紧。”
桫椤树仙么,闲歌暗道。西有乔木,名为桫椤,雌雄同体,时男时女,身随冷香,艳质天成。
思及此,闲歌不禁轻叹,果真大凡三千世界,无穷尽呀无穷尽,如今连这不曾世出的极西乔木也出现到她面前了。
随后又想起,既是雌雄同体,这罗夏仙君或者仙子,美的时候该是大放光彩,吓起人来,也定是不遗余力。
“方才是不是有个一身红彤彤作个伤春悲秋死人调的老女人来过?”罗夏开口,这时却成了婉转如莺的女声。
啧啧,伤春悲秋死人调的老女人,是方才那红衣美人么?这桫椤树仙的一张嘴,当真毒辣得紧,狐狸君交友,果然个个都乱章怪姿,非善类矣。
她这心里一腹诽,却一并把自己这“狐狸君的朋友”给骂了进去。
“上神莫非是哑巴?”罗夏见闲歌久久未曾回答,便直言道。
“我并非什么上神,如今也不过四重天小小馆主一个,罗夏仙子说的那红衣美人,也确实来过,现今正在包间里,同着鸢寂还有妖界女帝——唔,叙旧。”
“哦呀?叙旧么?那倒是有得叙了,说起来,这莫曼殊,同如今那妖界女帝,也算得上是有干系了,同你家那头狐狸么,就更是大大的有关系。”
“仙子这话说错了,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算是那红衣美人同小肆有甚干系,我相信也算不得什么好干系。二,鸢寂并非我私有,所以仙子这冠名不必在前面加个‘你家’、‘我家’。”
罗夏抿嘴而笑,“哟,这样看起来,倒像是久鸢有意而你无情咯?”
闲歌淡笑回应,“仙子这话又错了,于意,阿寂并未同我说过他于我有意。于情,我顶多便只能算得上救命恩人这一说。”
罗夏咬着闲歌口中这“救命恩人”琢磨了半晌,才又抬起头来,似笑非笑。
闲歌不大明白这仙子眼中忽然的讥讽是什么。
她此刻只对狐狸君好友皆非善类这一归总再次深以为然。
又再一次不着意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她却没听到此时罗夏低笑又说了一句,“原来是个不想事的糊涂人。”
闲歌正想着方才罗夏所说的一些话,却不易忽然手腕一紧,确是罗夏拉着她的手,神色颇有些惊讶,“客间在哪?我方感应妖力波荡,莫不是里头打起来了!”
闲歌讶然,她怎么就没有感应?转瞬之间又醒悟过来,自己承载仙灵的那茎仙骨,早已经没了,伴随着消失的,还有许多灵觉。
约莫,还有她的生机,也在逐渐消失。
听得罗夏这番话,她赶紧带着这草叶堆子美人一起,到了客间门外。
直到推开门那一瞬间,闲歌才感到,里间拔射出来的磅礴龙息,与绵延不绝的轻柔妖力。
门后是不知谁启开的结界,闲歌却觉得异常熟悉。
只听身边罗夏轻呼一声,“糟了!”绿衣美人便拔足奔了进去。
当然她与罗夏感觉到的这些,普通凡人瞧来,是丝毫无异。





卷一:浮生三千从容,处处笑靥 第四十六章 久鸢上神的旧红颜
更新时间:201231 12:58:49 本章字数:2628

闲歌停驻半晌,想起方才应肆与她打的那个手势,既让她离开,定是有许多东西不方便她瞧见听见。
连她这般私密的好友都不能瞧见的,该是由来得过且过的小肆难得掩藏心底,那些羞于启齿的秘密了罢。
她由来尊敬她,譬如亲姊。
此时忽然一阵剧烈龙息传来,闲歌心底一震,到底还是小肆安危重要,想也不想,便反关上门,穿过了那层厚厚结界。
小小的客间被放大成一望无着边际的结界虚空,她看着远处隐隐有两条影子缠斗在一起。
这结界里能施术法?闲歌试了试聚灵成形,却丝毫没法聚出个甚。
她从来不知道在凡界可以施术这回事,或者是闻所未闻,但这结界里,却处处神力妖力激荡,连带着她那颗经久无波的心,也被这激荡的两股气息荡涤得微微颤抖。
一边思索着,闲歌一边跑向几条人影交集的远处。
待近了那几条影子周围才发现,正在打斗中的两人,却是应肆同那红衣美人曼殊。
闲歌想着应肆是一界女帝,又身为神女,修为早已不凡,方才微微提起的心便稍稍放了下来。
她转而瞥向眼负手而立的鸢寂,只见得他神情不同以往淡然,有些委顿,而方才进来的罗夏仙子,此时已经成了另一副截然不同的男子容貌,冷着眼搀扶着鸢寂。
闲歌难得发现,鸢寂素来穿着的黑色长袍上,前襟那一块似乎颜色深了许多。
又看着他唇边,有几丝尚未擦拭掉的残红。
闲歌先是一惊,这狐狸竟然受伤了!?该不会…这时她脑中忽然闪现出前日里那半坡杏林,与消失不见的杏林,她脑中只依稀是鸢寂救了她,还有后来身子里忽然盈满的莫名的仙灵修为…
隐隐猜测到狐狸的伤是因为什么,闲歌不由心中猛然一跳。
那颗原本裹着灰土尘埃的心,有了一丝开裂,她仿佛能明显听到龟裂的声音。
闲歌连忙收摄了心神。
碰巧这时鸢寂望了过来,神情有些寡淡,闲歌瞧着那张浮冰碎雪的容颜,才恍然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不知何时,这一袭月白里,裹着的已是个女身。
是这结界里神力波荡的影响么。
快步走到鸢寂面前,闲歌没有有些蹙紧,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鸢寂没有应他,却是旁边罗夏仙君看不过眼,冷着一张俊颜,于结界里红紫光芒闪耀中,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鸢寂去救闲歌,破了天印,才得了神力去救她。可这天印,是万不得已之时,神祇取得力量的唯一之法,代价便是伤了多少性命造成几许危害,通通归报自身。
罗夏便是在西荒闻得天声异象,才匆忙赶来。
他说完,还不忘颇埋怨的横了闲歌一眼。
闲歌颇为讪讪,适时鸢寂又咳嗽了一声,苍白手指掩住的嘴边,露出一丝血痕,她终于瞧不下去,走过去搀住了他另一只手,干干道了一句,“狐狸君忒也柔弱了罢。”
狐狸君只一笑而过,仿佛说句话也要花费许多心力。
所谓天意难违,而决心便是操纵宿命的手,想要逆天道,就要有死而无憾的觉悟。
虽则这次破天印不至死,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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