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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美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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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圣灵啊,他见过那个表情……
怎么会认错,怎么会想不到——那个会哭会撒娇圆滚滚的小家伙,分明不是那个人!
原来,把那一个“亚力克”推上皇位的人,是自己。
原来,拉开仇恨和血腥序幕的人……
是他自己。
座天使号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外部温度太低了,两翼已经开始有凝结的冰霜。但他不想放弃,他想冲出云端,看一看主宰一切的圣灵,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
为什么要诱惑他去做那些事?
为什么——命运会如此荒诞?
在机体崩溃的极限,他松手了。
他已经隐约看到这星球的弧度,被淡淡的雾气所笼罩,城市灯光璀璨。
眼泪模糊了视线,座天使号轻飘飘地坠落下去。
他听不到风,他无法感觉空气摩擦,带来的热度。
但在他的内心,却知道了答案。
因为他自己的心灵不安定,所以才会被诱惑。
因为……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历史的道路。
他太高估自己,所以反而成了推动命运之轮的那个人。
这就是为什么。
在之后的一周里,马修斯独来独往,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希雅经父亲的警告,也不敢太频繁去找他。但两人见面时,他总是温柔备至,体贴有加,像是终于把远方的思绪,放回到眼前。
这些短暂的相聚时光里,他通常窝在希雅怀里发呆,鼓着腮,嘟囔着一些无聊的事情,听她或者坚决或者温和的回音。马修斯不再抱怨她的装束和妆容,却热爱起给她敷面膜,护理头发,甚至修指甲这样的零碎小事。希雅对他无可奈何,又并不讨厌他在自己身边忙东忙西,也就由着他折腾了。
但马修斯却没有再去她的房间留宿,两人的距离比先前亲密得多,但到了某一个点,却又会停下来。希雅于此事总是有点不好意思,还是不敢主动找他。
很快便是期末考试,马修斯生日便是考试周的第一天,他自己一如既往轻松搞定,但希雅却难以脱身。于生日派对一事,马修斯倒不太在意,多少年都是和考试冲突,他几乎都快忘记自己的生日。只有公爵夫人打了个电话来,语气凝重地说“十七岁的男人了,不能再胡闹”,马修斯便知道她也听闻了亚力克的事情。
放下电话之前,珍补充了一句:“兰西皇帝的做法,还真的很奇怪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还没到开战的时候罢了。
到了十二月初便是寒假,马修斯出乎众人意料,竟没有去组织每年最为盛大的圣诞节、新年和圣灵节系列庆典舞会,反而听从公爵夫人的安排,去了瓦尔特空军训练。希雅想着两个多月都难听到他的音信,还没分开几天,心中就思念得很。但一来马修斯这次去空军和之前学校训练不同,是直接到前线的作战部队,纪律极其严格;二来希雅自己也被父亲叫回特种部队,天天被各种强化体能训练搞得疲惫不堪,实在没有精力去找他。倒是她在出任务的间隙竟接到马修斯几个情意绵绵的电话,意外之余,心中更加甜蜜。
而正是这短短两个多月,让马修斯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贵族菜鸟,变成空军的新星击坠王。起初军中对这个漂亮男孩的鄙夷和不信任,全都变成了崇敬,就连他的上司、空军现役最年轻的击坠王科林准校都忍不住对公爵夫人盛赞这个孩子,称他不仅是“罕见的天才”,更难得是个“为人谦逊,待人有礼,极守规矩,一点没有贵族的骄气”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这让珍在电话另一头微微有些窘迫,她暗想,马修斯这孩子演戏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等前线战事稍停,已经到了学校开学的时候。马修斯没有直接去卡迈拉,而是先飞回天鹅堡,去皇宫问候皇帝。彼得十一世这一年刚满四十岁,他是个精明而多疑的帝王,但向来喜欢年轻人,待马修斯尤其和气,因此男孩面对他,要比面对莱恩侯爵轻松得多。皇帝邀请他一同喝了下午茶,聊了聊卡迈拉的天气,又问过马修斯的学业,打趣几句他和希雅,便温和地让他早点回家。珍在公爵府等了马修斯多时,见到这个古怪的独生子,却想不出该夸还是该骂,最后两人冷冷淡淡吃过一顿饭,各自回房间睡觉。
马修斯不是很喜欢坐落在天鹅堡郊区的瓦尔特公爵府,这里是皇帝直属领地与瓦尔特公爵领地的分界线,巨大的城堡外是数百公顷的私家森林,一眼望去茫茫不知所终。而他自己的房间也同这城堡和森林一样,太大了,太古老了,有些阴暗的角落,藏着不知多少故事,让人害怕。
这一夜马修斯没有睡好,早上眼圈有些发青,他坐在镜子前面细细画了一个妆,终于满意地走出房间,去跟公爵夫人道别。珍刚刚打过网球回来,穿了一身清爽的运动衫,看到马修斯一脸妖气就有些不舒服,冷冷说道:“你就不能把脸洗干净了出门?”
“我洗过了。”才画的妆……
他想想还是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珍头痛地看着他:“你要是个女孩,我也不多说你。有几个男人像你这么副样子!以后你当了公爵,也是这么见人?瓦尔特还要不要名声了!”
马修斯淡淡说道:“我知道轻重。在军队里,自然不会这样。”
珍被他顶得一肚子气,说道:“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我刚刚给德兰克打了电话,说你会过去。”
“我明天开学……”
“请假。”珍坚定地说道,“你先去主教那里住三天,洗洗你一脑子的鬼想法。”
真去了德兰克那里,马修斯反倒更舒服。
主教这些日子在忙升任红衣主教的事情,以他刚过三十岁的年纪,加上平民出身的背景,能够有此成绩,除了说圣灵佑护了,更是要感谢马修斯。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如此特别,大概公爵夫人也不会这么重视他的“告解神父”吧。因此,尽管忙得昏天黑地,德兰克还是尽可能抽出时间和马修斯谈话。第一天男孩只是听他说话,到了第二天,却郑重其事地去了德兰克主管的教堂。
告解室是个像衣柜一样的大盒子,中间的遮挡虚虚地隔开两个人,却又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方。栅栏在马修斯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他的声音平稳而冷静,却说出一个个惊人的秘密。
德兰克握住胸前的万星标,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马修斯是从他第一次杀人开始讲的。
“他试图碰触我,这让我非常不愉快。于是我约他到一个黑暗的巷子里,我带了一把匕首,在他伸手抱我的时候,把匕首□了他的脖子里。”
“我知道刺在哪里会致命,希雅曾经教过我。我就是要让他死。”
“血喷了我一身,很恶心,黏糊糊的,但是那个颜色却很美。非常漂亮的红色,我曾经在画室调过很久,都没法得到那样的红,月光下的红。”
他又说起几个人,每一次都更加残忍,理由也越来越隐晦。到了最后,他提起了兰西的王子,亚力克。
“我问过你,神父,我问的人就是他。这个孩子长大之后,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至少我当时是这么以为的。我用了些法子调开他身边的卫士,然后把他迷晕,带到城南的屠宰场去。他醒了,在哭和哀求,但是我还是用剑刺破他的心脏,然后把他推进绞肉机里。”说到这,马修斯才第一次深深吸了口气,“那真可怕,真的。你会看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就是人肉和猪肉其实没什么不同。”
德兰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很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在卡迈拉有没有吃过肉制品。
马修斯继续说道:“但是更糟糕的是,他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兰西找不到这个亚力克,就用另一个替代了他。我才知道,原来圣灵让我看到的,是另一个男孩。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杀死他,从而让另一个变成王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圣灵安排好的。”
“你不能把你的罪过,强加给万能的圣灵,我的孩子。”
马修斯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我没有,神父,这是事实。”
“事实有很多种解释,你不能把自己的疑虑当成圣灵的意愿。”
马修斯没有回答。
“这也是我的罪,”德兰克主教缓缓说道,“是我没能坚定你的信仰。”
“你错了,神父。我没有罪,你也没有。如果圣灵是万能的,那我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准许之下。除非你觉得,他不是万能的。”
“马修斯!”
男孩似乎全没听见德兰克的严厉语气,继续淡淡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我不能告诉你我看到的东西,圣灵已经为此惩罚我了。”
“惩罚?”
马修斯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在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马修斯是真·变态不解释~~~~~

  试探
那天晚上马修斯睡得很沉,而他身边的德兰克主教,却一夜无眠。
他听过死刑犯的告解,他也听过贵族们不为人知的秘密,但马修斯,这个他从六岁看大的孩子,却总是能让他感到……
无可奈何。
马修斯昨天的语气,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自己只需要一个倾听者。男孩自己有一套极其完整的逻辑和世界观,这个观点似乎和圣灵的教义相关,却又全不是一回事——少年对于未来的执着,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而“引导他”这样一个重任,似乎也根本不是他作为一个教士能够完成的工作。
事实上,德兰克也渐渐感觉到,如果试图强加给他一些“建议”,那么很有可能,下一次这个孩子连自己的院门都不会进来。
他低下头,看着和煦月光下,男孩如同天使般的侧脸。
圣灵真的给了他一个很艰巨的任务呢。
天未亮时,马修斯便醒了。德兰克似乎才睡着,呼吸很浅,少年的手指从主教光滑的额头一直摸到下巴,又悄无声息地挑开被子,钻进睡衣里。
德兰克猛然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细碎的黑发从头上垂下来,被清晨的阳光罩上一层朦胧的淡红,嘴唇是最鲜艳的颜色,只有被青春之神深爱的孩子,才能有这样的光彩。
马修斯已经变了。
与上一次同床时完全不同的眼神,不再是对青春肆无忌惮的挥霍和骄傲,也不是对他无限的依恋和信任,而是带着妖娆外壳的冷酷。虽然脸上是笑,但眼眸深处,却只剩下冰冷。
“你想要我吗,神父?”他像个魔鬼一样诱惑道。
声音撞入耳膜的一瞬,德兰克有点心慌,那个字眼在他喉咙里滚了一圈,又悄无声息地吞了下去。
马修斯靠近了些,嘴唇几乎贴上他的面颊:“神父,你看上去很好吃呢。”
德兰克猛然扭头看着他,少年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欲,他突然明白,这孩子绝不是同性恋。
他没有属于同类的那种味道……
甚至马修斯或许都不是异性恋——只是因为那个他深爱的人,碰巧要有个性别罢了。
德兰克皱紧眉头,厉声道:“放手,马修斯!”
“你的身体很诚实,神父。”马修斯俯下身体,光滑的皮肤贴着他的,“为什么要嘴硬呢?”
“因为我是一个男人,而现在是早晨,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德兰克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你给我起来!”
“告诉我,神父,你上次碰男人是什么时候?”
“我是教士。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德兰克冷着脸说道。
“我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呢……神父你居然喜欢男人。”
德兰克看着他,深知这孩子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只得选择了诚实的回答:“的确如此,但我从未越过教义的界限,做出任何我不该做的事情。”
“那对于这件事,你对圣灵是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我知道这是他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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