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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麻衣神相-麻衣世家-第263章

小说: 麻衣神相-麻衣世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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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子眨着眼睛笑道:“天理老祖真是活得透了,什么都瞒不过您!晚辈没什么好否认的。”
太虚略一沉吟,然后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动手吧。”
阴阳子诧异道:“动手?”
太虚道:“你不是要对陈元方动手吗?随便。”
阴阳子看了看太古真人和一竹道长,正要说话,太虚道:“你尽管动手!别弄坏了他的头,我要他的眼!”
阴阳子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为血童子报仇!”
我又是恼怒,又是愤恨,又是害怕,拼命挣扎着,只动不了分毫。
别说施展逍遥游了,就连走路都不可能。
张壬、李隽、林惠、周兴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孟隆笑道:“这就是现世报,空空和尚西去有伴儿,两个死了的人,也能在一块继续论道嘛。”
阴阳子站起身子,缓缓朝我逼近,太古真人忍不住一跃而出,劈手去抓阴阳子,太虚身形一晃,早挡在太古身前,嘴里喝道:“太古!今日让你这全真看看我天理宗的道行!”
说话间,太虚戟指划空,往上一指,喝道:“我要那天晴便天晴,我要那风来便风来!天将守律,地祗卫门,元辰用事,吾道常存!给我落!”
观音殿里高高悬在半空中的一尊大铜钟竟“嗖”的坠落而下,飘飘然如叶子一般朝太古真人移去,太古真人仰面一看,要念咒作法已来不及,忙往一旁掠起躲避。
太虚双手虚划,嘴里诵道:“法中之要,非专于符,非泥于咒,以吾之气,合天之理……”
挥洒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拘着太古真人,令他凝固似的腾跃不起。
太古真人恼的性起,破口怒骂一声:“入你娘的!”抬手就是一掌,那铜钟被太古的掌力激的斜往上偏了许多,太虚不慌不忙地伸手一勾,那铜钟又“漂”了回来。
一竹在旁见势不妙,伸手摸出一张符,抢上去要攻太虚,太虚冷笑一声,拂袖一挥,指着观音像旁边的善财童子像,喝道:“给我倒!”
一竹刚刚赶到童子像下首,那泥塑早翻然落下,一竹正夹着那张符纸念咒,被打的措手不及,只能伸手去挡那泥塑。
太古真人双眼喷火,回身起掌,林惠、李隽、周兴、张壬早一拥而上,围的太古左右冲突不出。
太古怒吼一声,愤然往上跃去,空中那口铜钟却嗖的一转,笼着太古的头,自上而下,轰然落地,将太古罩在了里面。
“谅你难逃我的手掌心!”
太虚冷笑着赶上去,朝手心啐了一口唾沫,用手指粘着,在铜钟上迅捷无比地画了几道,似图非图,似字非字,奇诡至极!
太古真人在里面怒骂踢打,那铜钟的周身登时崩裂出缝,太虚却走马灯似的转了一个圈,口中嘟嘟囔囔的念了一大串,又以极快的速度在地上连拍四掌,铜钟周边的方砖上立时印下了四个大手印,太虚朝着铜钟而立,双手合拢,捏着诀,喝道:“印封局,禁!”
刹那间,铜钟里竟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太古真人已不知是死是活。
一竹道长堪堪将那善财童子的千斤泥塑推开,倒落一旁,却又被天理宗的一干门人围在垓心,杨之水冲上去帮忙,被张壬一脚踢飞,晕死过去。
太虚盯着一竹,冷声道:“你既然是符箓大师,命术高手,今夜就让你栽在你的命术上!”
话音未落,太虚身形一闪,忽的冲进人群,跻身至一竹跟前,一竹双拳难敌四手,正值狼狈,手里的纸符被太虚劈手夺过,一个恍惚,又被太虚猛地按在自己的脑门上!
那太虚伸出中指在一竹额中疾点,嘴里喝道:“伏!”
刹那间,一竹竟魔怔似的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恍若木雕石塑。
我也呆住了,只片刻功夫,我们这一方,竟一败涂地!

、第三三零章 元婴之难'vip'

太虚回过头,阴}的笑着,用一种略微有些走样的声音,款款说道:“陈元方,你不是说邪不胜正吗?你不是说我是邪,你们是正吗?现在你们输了,就是邪!我胜了,就是正!”
我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以多胜少!不要脸!”
”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多助!”
太虚面无半点惭色,喝道:“阴阳子,你还不动手?在傻看什么!”
“啊!老祖……是!”
刚才发生的一幕混战,实在是太惊人了,又太快了。
阴阳子丢了魂儿似的怔怔的站在那里,猛然听见太虚厉声呵斥,脸色一变,半晌才反应过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
太虚太可怕了,阴阳子的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着,似乎咽进去了几口唾沫,略一沉吟,才缓过来神,狭小的三角眼闪着寒光,扫向我来。
我比阴阳子想的多,早已是回过神来,与他四目相对时,嘴角裂开,微微一笑,递了过去。
阴阳子一呆,眼皮骤然一松,像是要耷拉下去。
我心中大喜,暗道:“饶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但我高兴的毕竟太早了,那阴阳子突然间脸色大变,匆忙着要闭上双眼,却又像闭不上,慌乱中两颊上的肌肉猛地一颤,紧接着便听到他嘴里传出来“咯”的一声闷响,一溜鲜血早顺着阴阳子的嘴角往外淌了出来。
阴阳子这才勾头闭目,弓着身子往后一跃,又一转,背对着我,大口地喘起气来。
我稍稍一愣,然后叹息一声,心中暗道:“可惜!”
李隽、周兴、林惠、孟隆等人都眨着眼,不明所以的呆看阴阳子,张壬诧异道:“咦!阴阳子,你这是什么毛病?老祖让你动手,你怎么突然满嘴流血,怪模怪样地跳回来干什么?撞大神了?”
李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阴阳子,你是咬烂了自己的舌头?”
阴阳子却不做声。
太虚瞥着我,冷声道:“陈元方对他弄了玄虚!阴阳子中了幻术!咬破舌头,是被迫自救!”
“老祖英明!这个陈元方实在是个人物!”
阴阳子又吐了两口血水,这才苦笑着大舌头似的说道:“想我阴阳子,月黑杀人,风高放火,也是个吃刀吞钉的狠角色!虽说在血金乌之宫九大长老中排名第三,却是除了血玲珑谁都不服!”
说话间,阴阳子吞的一声,似乎咽了一口血水,又继续道:“来之前,老二御灵子对我说,她的死鬼丈夫血童子就是栽在陈元方的幻术手里,而且死的惨不忍睹,让我见到陈元方时,一定要小心陈元方的眼睛。我当时还不以为然,腹诽血童子本事低微,只会一些腌臜的血咒法术,死了也不亏。但现在我才知道,血童子死的是真不亏!刚才,陈元方就盯着我看,只一笑,我感觉魂儿都差点丢了!老祖,这是个狐妖转世啊!我虽制住了他,想弄死他也不太容易。”
我听得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莞尔道:“阴阳子,我也没对你做什么,你就说我是个狐妖?你这么啰啰嗦嗦的说一大堆话,是为自己的无能辩解吧?”
张壬也不信服地道:“他又不是个女人,能怎么迷惑人?”
阴阳子头也不回地道:“你不信,你去看看他的眼睛!血童子被他看爆了!我能说假?”
张壬不信,真个上来要看,太虚一把扯开他,道:“他要是能动,你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张壬只得悻悻的站在一边。
太虚转而对我冷笑道:“陈元方,饶是你本事通天,遇到我,也消磨尽你的手段!我敢看你的眼,怎样?”
太虚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双眼,似无底的老井,黑沉沉的可怕。
我早收回了迷魂科的魂力,对付太虚,我现有掌握的咒禁科都不能用,因为我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魂力。
太虚猫戏耗子似的,狞笑道:“真是一双好眼睛啊,虽是男人,也能勾魂摄魄!老道一向是不爱要人命的,但空空因你而死,你总得要偿命吧?否则怎么对得起‘天理’二字?”
眼见太虚连手指都伸了出来,凑到我眼前,像是要挖我的眼珠子,我也顾不得想为什么太虚、邵如昕、张熙麓、张国世都一个德性,只连忙喝道:“且慢!”
太虚冷笑道:“怎么,还有遗言要交代?”
我深吸一口气,强笑道:“太虚,你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天书拿不到手,还惹上人命,陈家和上边都不会放过你。”
太虚不屑地道:“他们恐怕已经在陈家村乱成一锅粥了!”
我道:“你以为你的计划能得逞?我父亲早知道了!”
太虚冷哼一声,道:“陈家村派出来的灵物全被我天理宗狙杀,姓徐的和姓付的不自量力,也被捉住。玉阳子暗中跟踪,我故意让他留下记号,吸引你们过来,却都是自投罗网!进的来,出不去!谁能报信?退一步来说,就算能报信,陈弘道能挡住进陈家村的普通百姓吗?我的徒子徒孙有十几个混在其中!陈家村乱定了!五大队?五大队要拨乱反正!”
我冷笑道:“那些老百姓,现在恐怕都在陈家村外的帐篷里接受张熙岳的诊治!至于你那些混进人群里的徒子徒孙,现在恐怕已经被我父亲捉了个干净!否则怎么没人回来给你报信?现在的时间,已经有十点了吧?嗯?”
太虚脸色一变,去看张壬、李隽等人,他们又都去翻看传呼机,然后都摇了摇头。太虚的脸色更是阴沉。
见状,我心中更是笃定,道:“太虚,你的计划失败,已经是犯了众怒!除了逃跑,再没有别的出路。放了我,我不与你为难。说不定,咱们还能合作。”
太虚脸上阴晴不定,出神似的问道:“你和我能合作什么?”
我道:“邵如昕的五大队!”
太虚自失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
他那深潭古波似的眼睛猛地散发出异亮异亮的光芒,霎时间刺得我有些发怵,只听他笑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观音庙都不能继续再待了,这里迟早要曝光。你想跟我合作,就跟我一道走吧。”
我心中一凛,失声道:“你要让我当你的俘虏?”
太虚道:“不但是你,原本抓到了十四个,今夜又填了太古、一竹、你,还有终南的那个小子,一共十八个人,全都是我的俘虏!带你们走,不消一个月,恐怕有半数人都要投靠在我的门下,嘿嘿……”
太虚嘶嘎着声音狂笑,观音殿内一阵凄寒,“有你们在手,谁还敢逼我太甚?”
我的大脑继续飞转,如果真被太虚掳走,后果不堪设想,要怎么办?
太虚盯着我道:“走之前,还是先让我亲手废了你的功力吧……你太危险了。”
还不等我有所反应,太虚忽的一掌飘来,就要往我头上按,我心中惊怒交加,体内急躁的极气乱窜,偏偏四肢被那“射影含沙术”定住,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急的不能再急的时候,耳中忽的一阵异样感觉,早有一抹黑烟似的东西飞出,突袭太虚的双眼!
“老祖!”
“小心!”
“哎呀!”
“什么东西!”
“……”
众人哄叫一片,太虚却似浑不在意,手掌倒转,“呼”的拍向那团元婴黑烟,嘴里喝道:“吾有神气,相贯合将,二斗之中,定光之内,万邪宾伏!”
这一掌之下,元婴竟似变成实质物一般,“啪”的一声,如冰若雪,烂成碎碎点点,筛面似的,簌簌的往地上落去。
“轰!”
我的脑海里猛地一声震响,炸雷似的,浑身的血都被激的往上涌,百骸中蕴集的极气,仿佛燃着油海的烈火一样,熊熊肆虐开来,烧炙的我几乎要爆炸!
这里是观音殿,神祇坐像、法器仪仗,威压大的惊人,祟物完全难以容身,所以元婴一直躲在我的耳朵里,根本就不敢出来,甚至连声都不敢出。
可是,他现在出来了。
在我最危急的时候,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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