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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巫语-第4章

小说: 巫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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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一包皱皱的烟,小心抖出一根,点燃放在嘴边。双生的黄葛树,在他眼睛里越来越模糊。

“老了啊……”嘴角扯出自嘲的苦笑,曹先桂撤回目光,双手负在身后,慢腾腾往回走。

…………………………………………………………………………………………………

末染平躺在冯祺的单人床上,双脚高高地抬到床边的墙上。冯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些面包屑逗弄飞雪,白色的小猫通人性的与他的手指摩挲。

“你的小猫很乖巧,太乖巧了,不像猫了。”末染伸过手,想摸飞雪。只见飞雪犹豫了片刻,终于温顺的任末染的手落在它头上。冯祺温和的笑起来,又轻轻用手指抬了抬飞雪的下巴,惹得飞雪柔弱的喵喵叫了两声。

“它是我的朋友。”

末染倒着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直到此刻,面对眼前的小白猫,他才露出一霎那真诚的微笑。但是,她不喜欢飞雪,那样故意讨好的姿态是她最厌恶的。暗暗挑了挑眉,末染一翻身,将一进屋就躲在床角落的小黑抱过来。

“不争气的家伙。”

小黑委屈的喵呜一声,一脸赴死的壮烈表情任末染将它放在飞雪面前。飞雪几乎是冷冰冰的扫了眼小黑,便转过头继续与冯祺的手指嬉戏。

“诶,说你不争气,你还真不争气啊!不准发抖!”末染指着小黑的小脑门不住点,嘴里还不停的教训。明明在家的时候挺霸气的一只黑猫,怎么到了这里就蔫了。

“你是在搞笑吗?”冯祺抱起飞雪,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不好笑吗?”

冯祺只笑不语,不作评价。

看末染的样子,绝对想不出她是这样的性格。因为末染只要不说话,看上去绝对是个清秀柔弱的小女子模样。但冯祺知道,她并不只如此。

“为什么不自己养小黑?”

末染无所谓地笑笑:“因为,他们认为小黑给我们带来了厄运。安绘自杀的前两天,我捡到了小黑。他们的理论很奇怪,不是吗?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给一个弱小的动物。”

仿佛感应到主人的话,小黑抬起头,用亮亮的大眼睛望着末染。

“那么责任应该归就在谁身上呢?”

她笑着推了冯祺一下:“真会套话!”

冯祺耸耸肩:“你的话勾起了我沉寂的好奇心。这样不是正和你意吗?我不知道你找到我的原因是什么,想得到什么,但是我们各取所需也是不错的建议。”

“责任的问题还得冯记者你去找出来。至于你的建议嘛,我接受。”

“你得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可以吗?”

“没问题,”末染从床上光着脚就跳下来,摸着肚子楚楚可怜的说:“冯大记者,你可有饭可以填饱我的肚子?”

“只有方便面。”

“将就将就!”

“什么味的?”

“随便随便。”

乘冯祺蹲在角落烧水煮面的空当,末染将不大的屋子打量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张冯祺站在枳城中学的百年黄葛树前的照片上。

“冯祺,你是枳城中学毕业的?”

“嗯。”

“那两棵树在你上学那会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吗?怎么都没有什么变化呢!”

“两棵?”冯祺抬起眼,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你们又是听了那个双生树的传说吧。”

“不是?”

“那其实是一棵树,”冯祺的手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重修学校的时候,因为地势的原因,把那棵树的树干用水泥灌注。我们看到的,以为是树根的部分,其实只不过是树干。它的根,深深的埋在水泥地下。学校不过看着光光的树干不雅,才做了个花坛,还埋了土进去。很讽刺,是不是?”

说完,他看向末染,却见一直谈笑风生的女孩呆愣在一旁。过了许久,她低着头发出呵呵呵的笑声:“我就说,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美好的事情。又一个传说破灭了。”笑到最后,她支着头,问他:“你怎么知道?重修学校可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冯祺将煮好的方便面放在书桌上,说:“就那么知道了,这并不是秘密。”

食物的热气喷在末染脸上,她的笑显得有些恍惚。

“那个人……一直相信着呢。”

他漫不经心的问:“谁?”

她已恢复寻常表情:“你最感兴趣的那个人。”

“冉安绘?”

“记得我才转校到枳城中学时,安绘曾经指着那两棵树对我说,那是双生树。传说是清朝末年一对相爱不成的恋人栽下,最后他们私奔被抓,一起在树下自尽。灵魂不死,附生与树,纠缠百年。”她用嘲讽的语气讲述着那个故事,最后问他:“你相信过吗?”

“不信,我是无神论者。”

“未知事物那么多,你就这么肯定?”

冯祺将飞雪抱入怀中,手指贪恋它温暖的体温不肯离开。他看了眼正细嚼慢咽吃方便面的末染:“我从未遇见,所以不信。”

“你一直读的枳城中学?那小学呢,在哪里上的?”末染扯开话题,开始表现出对冯祺的兴趣。

“附属小学。”

“父母呢?我好像以前见过你,你呢?有没有印象?”末染穷追不舍,边笑边问,到后来索性搁下碗,往冯祺身边挤。

她是市内名流子女,他怎么可能认识。如果认识,一定会有印象的。“大热天的,别挤过来。”冯祺连连退让躲避,直说不认识她,她才罢休。

 
 
。。  。。
   




第四章·打电话的人

送走末染,冯祺仰躺在床上,回想有关冉安绘坠楼事件的所有细节。先是5点50分,报社接到匿名的爆料电话,冯祺事后问了接电话的王庆云。王庆云告诉他,打电话来的是一个声音听起来很温柔的年轻女性。从接到电话到他赶到现场,总共花了半小时。

但是,给警方报警的周围居民指出,冉安绘从楼顶掉下来是6点。为什么能说得这么准确,是因为附近休闲广场的大钟刚刚敲过,在大楼周围的居民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孩从天坠落。而之前,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发现楼顶站着个可能会坠楼的女孩子。周围两层高的平房中,冉安绘坠楼的八层楼房格外显眼。站在周围任何一个平房楼顶都无法看到八层楼房的楼顶。这至少说明,有个人目睹了女孩坠楼,就在那栋楼里。

要找出目击人并不难,那栋楼本来就面临拆迁,八层楼只住了三、四户人家。而这三四户人家又以老年人为主,只有一家有个二十几岁的女儿在外地工作并不常回来。

“不排除有别的人到这里,但是她到那里去做什么呢?她和冉安绘认识吗?为什么事后就消失了呢?那个电话号码也是公共电话,根本找不到这个人。”冯祺闭上眼,自言自语,飞雪乖巧的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

小黑依然惧怕飞雪,畏畏缩缩躲在角落。

“任谁也无法不怀疑末染,是不是呢,飞雪。”

听到主人呼唤,飞雪抬起头望向依旧闭着眼的冯祺,轻声的喵了声。

“那个老人……说得很对的。”

曹先桂在街头停住脚步,朝右后方看了眼。

拙劣的跟踪者。

他慢慢走过去,无声无息,在靠近那人躲避的墙后突然快速的逼近,抓住这一路一直跟着他的人。

“啊!疼!”被抓的女孩脸皱作一堆,一个劲儿的呼疼。

果然是毛汀汀。

曹先桂松开手露出自得的笑意:“跟踪我做什么?”

毛汀汀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急得都快哭了:“老大爷,您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老大爷,您是警察吗?”

“丫头,别岔开话题。”

毛汀汀一脸委屈:“要先知道您是不是警察,我才好告诉你我跟踪你干什么呀!”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怎样?”

曹先桂瞪眼,直直瞪着毛汀汀,吓得女孩又缩了回去。

“我……跟踪您是想您找到害绘绘的凶手!”

老人的眼睛一亮,露出微笑:“你知道是谁?”

“当然不,我知道的话还找您干嘛!”毛汀汀撅起嘴,不满地说:“我给那些来调查的警察说了,绘绘不会自杀。可他们根本不信!”

“你怎么就认定冉安绘不会自杀?”

毛汀汀抬起头,眼神坚毅地看向曹先桂:“因为,绘绘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您知道自杀对一个天主教徒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年纪这么小的天主教徒?才16岁吧。”曹先桂抽出根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我以为枳城的天主教徒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呢,冉安绘也是天主教徒?”

毛汀汀奇怪的看向曹先桂:“冉叔叔就是天主教徒,绘绘是也不奇怪。”

“继续,我只是发发牢骚。”

“而且,绘绘去世的前一天晚上还兴奋的告诉我,她爱的那个人终于亲了她。她说,虽然现在那个人还没有爱上她,但是她已经决定用一生来爱那个人,等那个人。我相信,做出这样决定的绘绘不会在一夜之间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你说的那个人,是谢思严?”老人的脑子里浮现天台上那一行番茄酱写成的“遗书”。

“不是的……”毛汀汀的眼神暗了下去:“谢思严他,并不是绘绘爱的那个人。”

曹先桂意味深长的看着毛汀汀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我听说的版本可不是这样。”

谢思严见异思迁,抛弃青梅竹马的冉安绘,与冉安绘的姐姐在一起。这可是枳城中学最普遍的版本。

“谢思严和绘绘从小青梅竹马,感情非常好。特别是谢思严,虽然很优秀,但是对绘绘真的很好。”说到这里,毛汀汀露出个苦涩的微笑:“绘绘呢,对谢思严也很依赖,成天缠着他玩闹,直到末染来到冉家,成为我们的同学。怎么说末染呢,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柔弱,实际上是个性格孤僻待人冷淡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大家都不怎么喜欢的末染,偏偏绘绘很喜欢。因为末染,绘绘跟我也疏远了不少。直到有一天,绘绘告诉我,她有了喜欢的人。”

那个人不是谢思严。

连毛汀汀也不知道的那个人,神秘得仿佛从不存在,却真实的占据冉安绘的心。

“大概是从那时候起,学校里有了传言,说谢思严甩了绘绘和末染交往。”毛汀汀红着眼,低声说:“现在大家又在传,绘绘是因为谢思严抛弃了她才去自杀的。这不仅侮辱了绘绘,对谢思严也不公平。他没有理由为了绘绘的死背负负心人的诋毁。”

突然,曹先桂咳了起来,声音很大,把正在说话的毛汀汀吓了一跳。他一直不停的咳嗽,脸色很快涨红。毛汀汀呆呆看着扶在墙边,表情难受的老人,不知所措。

“啪!”老人吐出一口浓痰后,靠在墙上闭眼休息一会儿后睁开眼,对毛汀汀略带歉意地说:“吓到了?”

“没……没有。”

曹先桂哼了声:“不过是被烟呛到而已。”

“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走了,”毛汀汀看了眼曹先桂,“希望您能帮绘绘找出真正的凶手。”然后飞快的离开。

“诶,丫头,我还没有问完呢。”曹先桂叹了口气,收回目光,重新变成冷峻的面容。她是为了冉安绘,还是谢思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一席话,让曹先桂对谢思严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如果冉安绘爱的另有其人,如果谢思严真的如毛汀汀说的对冉安绘很好,那么谢思严就有动机杀冉安绘。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明明这个案子充满疑点,易览会以这么草率的方式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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