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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华音流韶·雪嫁衣-第24章

小说: 华音流韶·雪嫁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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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神魔都不由得赞叹。

但,她们的笑容忽然融化。

丰肌玉骨,花容月貌,刹那间从她们的身体上脱落。她们的美貌连同她们的皮肤,瞬间蜕了下来,露出皮肤下的血肉。白色的筋络交布,狰狞的血管微微搏动。方才如凝脂堆雪的肌肤,此时渗出浅黄色的液体,看去秽恶无比。每一张娇媚明艳的脸,此时都成为带血的骷髅。

她们静静地立着,突然起舞。血,不断溅出,仿佛天女散出的花。她们的生命,在这场妖异的舞蹈中耗尽,缓缓倒下。

卓王孙冷眼旁观,并不阻止。

他知道,这亦是佛本生故事中的一段。

佛端坐菩提树下,即将悟道之时,魔王感到了恐惧,于是派出了三位极美的天魔女,在佛前曼舞,作出种种诱惑之态。但无论魔女如何引诱,佛依旧目不斜视。三位魔女心想,每位男子心中所喜的女子都会不同,或许是我们现在的容貌不能得到佛的欢心。于是她们显露神通,化身为五百名美女,具备世间种种美丽,企图媚惑佛。

佛却只是淡淡道:你们空有美好的形体,内心却无比污秽,仿佛琉璃碗中盛满粪土,你们却不自知,这是何等悲哀。

魔女们不肯相信,她们拥有天人清净之身,又如何能说是污秽?于是佛轻轻一指,她们美丽的肌肤顿时隐去,显出极为丑恶污秽的内在来。魔女们于是知道佛的大智慧,只得羞愧拜退。

看到这一切,卓王孙微微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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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城之事详《华音流韶·风月连城》


看到这一切,卓王孙微微沉吟。

掠走小鸾的人,一路安排他看这些佛本生故事,又是为了什么?

一路南行,又有怎样的阴谋在等待着他?

——又何需念。

卓王孙淡淡一笑,缓缓步入洞中。

歌舞升平,在这一瞬被终结。

无尽的深壑,自洞口处向下蔓延,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佛像盘膝,坐在深壑的正中间。

佛的容颜,依旧是那么慈悲,安详,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似乎在赞叹十方众生的功德。但他的手上,却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猩红的血滴,从刀锋上滴下来,佛一手抓着匕首,另一手提着一片同样滴血的肉。他的腿上血肉模糊,陷下一个巨大的缺口。似乎,这块肉,正是从他自己身上割下来的。

佛静静微笑。

他面前,是一尊天平,天平的一端,正瑟缩着一只孱弱的鸽子。佛陀伸出手,似乎想要将肉放到称的另一端。

他面上始终挂着慈悲的微笑。

一只鹰,站在悬崖上,半张着翅翼,双目凶猛地盯着佛陀。似乎在贪婪地注视着佛陀手中的肉,又似乎在审视着、佛陀究竟有多少慈悲。

这座洞府与其他的洞府不同。其他的洞府中都有许多穿着黑色鹤氅之人,但这座洞府中却只有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色羽衣的仙人。

仙人站在鹰的羽翼下,垂首而立,仿佛在沉思。

卓王孙走近的时候,仙人缓缓抬头,淡淡道:“王,你可曾记得?”

卓王孙轻轻皱了皱眉。他不由想起,经过前两个洞府时,那些人在临死时对他说的话:

“王请记得。”

他不是他们的王,他也不须记得他们临死时的悲苦。对于他们来讲,他只不过是尘世外人而已。如不是小鸾误入他们的红尘,他当永在天外。

何须记得?

卓王孙淡淡道:“你们找错人了。”

羽衣仙人恭谨地跪拜下去。

“传说佛陀曾见老鹰追逐一只鸽子。鸽子投于佛腋下,祈求庇护。鹰对佛说:您以救鸽为慈悲,却不知鸽子得救后,我无肉吃就会饿死。救一命而杀一命,还算慈悲吗?佛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对鹰说:我割自己的肉给你吃,鸽子多重,我就割多少肉。于是佛就令人取来一座天平,将鸽子放上去,自己割肉放在另一个秤盘上。哪知佛身上的肉都要割尽了,还无法令秤平衡。佛于是踊身跳了上去。诸天诸神见了,都齐声赞叹,为佛的善行而感动。”

卓王孙淡淡道:“果然是大善行。”

羽衣仙人凛凛看着他,道:“你呢?你能否舍身?”

卓王孙眉峰微挑。

舍身?

原来他们一路指引他来此,不惜用死亡来嘱托他记得之事,就是让他像佛一样舍身么?

何等荒谬。

卓王孙一笑:“我无慈悲。”

羽衣仙人:“你有。”

地底突然透出了一阵暗火。整个洞府顿时充满了焦躁、酷热。一阵火光轰然自深壑的最底端窜了上来,直达洞顶。

卓王孙微微一怔,他早已看出这些礁山都是由喷发过的海底火山改造而成,但没想到这座礁山竟然还是座活火山!

巨大的佛陀之像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披上一层血衣,匕首割出的伤口连同那块血肉都变得鲜红之极,佛陀慈悲的面容,也变得有些诡异。

一声凄厉的鹰啼贯穿洞府,那只蹲伏在悬崖上的厉鹰,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般,昂首长唳。

一声凄厉的鹰啼贯穿洞府,那只蹲伏在悬崖上的厉鹰,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般,昂首长唳。一个少女的声音哭着响了起来:

“哥哥,救我!”

卓王孙猛然抬头,天平上的鸽子赫然已经变成了小鸾!

她身上穿着一身洁白的羽衣,用力挣扎,想摆脱秤盘的束缚,但那只秤盘上似乎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无论如何都无法挣开。

一声悠长的叹息传来,卓王孙再度回头,只见那个持刀割肉的佛陀,赫然竟化成了自己的模样。

卓王孙一声怒啸!

陡然之间,一切幻象消失。

羽衣仙人踉跄后退,一口鲜血喷出。他捂着胸口,卓王孙方才这一啸隐含剑意,岂是他能够抵挡的?

卓王孙双袖盘旋,带着他的身子凌空怒舞,厉声道:“放肆!”

他猛然伸手,一股强力倏然涌出,卷着羽衣仙人的身子,提到了他面前。

卓王孙冷冷道:

“想不想看看,佛流血的样子?”

他提起老者,放在了佛像头顶。

鲜血,从仙人身上流出,漫过佛陀的面容,流进了佛陀的双眼,沿着佛像上割开的伤口,淋漓的向下流淌。沾了血的佛像立即变得妖异而邪恶起来。

羽衣仙人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恐,欲要挣扎,但剑气已穿透了他的身体,令他一动也不能动。他只能无助地睁开空洞的双目,听任自己鲜血汩汩流出,将佛陀污秽。

他耳边,只能听到卓王孙冰冷的声音:

“想见到魔王?”

“成全你。”

烟尘飘散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异的,只有一艘船。

郭敖看到这艘船的时候,不禁讶然变色。

这是一艘画舫,极为巨大,但又极为精致。它长七丈三尺,宽一丈八尺,高一丈三尺,仿如一头苍龙静静地蹲伏在水中。

画舫的甲板装饰得不像是一条船,到像是一个花园。中间一个亭子,里面种满了鲜花。中心还有一棵树,树下是一张湘妃竹做的贵妃榻。

这,赫然就是他们乘坐的那艘画舫。

只是,船身湿淋淋的,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郭敖犹豫着,跳上了画舫。

秋璇的目光闪了闪,似是想拦住他,却又什么都没有做。她静静地看着那艘画舫,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郭敖的身影没入了船舱中,足足一刻钟过后,他才缓缓地从船舱中走出。他的脸色极为凝重,双眉中锁着困惑。

秋璇:“没有找到她是么?”

郭敖点了点头。他是在寻找相思,但这艘画舫上显然没有她的踪影。

他很费解,这艘画舫,跟他乘坐的那艘一模一样,甚至连舱里的装饰都一模一样。但相思却不在里面。

秋璇:“知道为什么吗?”

郭敖不答。

秋璇:“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卓王孙造了两艘一模一样的船?一艘叫‘木兰’,一艘叫‘沙棠’。我们乘坐的那艘叫‘沙棠’,你瞧瞧这艘的龙首上刻着什么字?”

郭敖不用看,秋璇既然这么说,那这艘船必然是“木兰”无疑。

沙棠舟不见了,木兰船却出现在这里。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卓王孙也来到了这片海域?

秋璇细细的眼眸瞥着他:“觉悟了春水剑心之后,你有没有想过跟卓王孙再打一架?”

郭敖沉吟着。

——要和他一战么?

他忽然道:“上船。”向秋璇伸出了手。

秋璇倒也没有犹豫,大大方方地将手递给他,在他的搀扶下,缓步登上了木兰舟。

郭敖扳动龙首,木兰舟振动了一下,缓缓向前行驶。

“我本不愿意这样做,但现在,我只能带你去一个地方。”

“到了那里,你就再也不能逃脱了,只能跟我在一起。”

秋璇:“什么地方这么神奇?”

郭敖:“仙岛。”






第十五章 此意自佳君不会


海边的天气变化无定,黎明时分,清朗的月色渐渐被厚厚云层遮蔽,几声沉闷的雷声在天海深处炸响,天空再度下起雨来。

风雨宣泄着还未散尽的余威,虽比前一日声势小了很多,却也是内陆少见的暴雨。雨越下越大,漫天串珠渐渐连缀成倾泻的水柱,将原本清明的海面搅成万里浑茫。

杨逸之回过身,茫然地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他彻夜未眠,直到黎明,方才平息心底的震惊。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明日带着武林群豪同倭寇展开一场血战,将倭寇的头目擒住,逼着他解开相思身上的傀儡剑法。

他轻轻撩起帐帘。

一缕摇曳的烛光跳入他的眼眸。

营帐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巨大的黄铜烛台,七只金凤盘旋而上,每一只凤嘴里衔着一枚红烛,正静静燃烧,柔和的光芒遍布整个营帐。

杨逸之如今虽贵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他的营帐却极为简朴,丝毫没有多余的东西。营帐一角铺着一张麻制的被褥,上面悬挂着白色布帐,都是军中最常见之物。

而今,一切都已不同。

白色布帐已被取走,换上四面绛红色的织锦,从帐顶披垂而下,层层叠叠,就如是一场隐秘的梦。锦帐一角被撩起,隐约露出其中铺陈的绣褥。绣褥由最精致的贡缎制成,柔软丰厚,上面似乎还隐绣着宫中行乐图的纹饰。

锦帐绣褥,是那么细腻,一如少女的肌肤;又是那么的柔软,仿佛只要躺下去,就会深深陷入其中,沉睡而不愿醒来。淡淡的暖香从帐中透出,发出隐秘的邀约。

这一切,和营帐外倾盆暴雨、隐隐雷鸣形成鲜明对比,对于身心俱疲的杨逸之而言,正是莫大的诱惑。

杨逸之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在心头,他猛地上前一步,将锦帐掀开。

锦帐披垂,红烛摇曳。

相思正跪在绣褥上。

她身上披着一袭水红色的睡袍,丝质单薄,剪裁却极为精当,仿佛一道红色的光,流转在她曼妙的身姿上。

她身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个银质托盘,分别盛着一把团扇,一盘水果,一尊博山香炉、一套酒器和一套叠好的中衣。

她就这样静静地跪在绣褥上,也不知已等了多久。

当锦帐撩起的那一刻,她似乎惊喜于他的到来,刚要抬头,却又立即垂下了。似乎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公子,你回来了。” 她低下眼帘,轻声道。

那一刻,诸天静谧,只剩下一只迦陵频伽鸟,在夜色中唱起一曲恬和之歌。

杨逸之周身剧震:“你……怎么在这里?”

相思仍旧低着头,嘴角却浮起甜美的微笑:“公子走后,那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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