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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塞上闻笛-第8章

小说: 塞上闻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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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溪知道自己出手甚重,那一剑刺得可不浅。听到阑珊这么说,不禁微微脸红,心中对她的敌意少了几分。
“你爹爹可知道你来湖南?”谢斯寒冷不丁问道,正触到纪怀溪的弱处。她目光不敢与谢斯寒相接,躲躲闪闪,含糊道:“唔……问这个干嘛?爹爹……会知道的。”
“会知道的?那就是现在不知道了?你偷跑出来的?”
纪怀溪见隐瞒不了了,干脆豁出去,咬牙道:“我与爹爹吵架了,一气之下就出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孩子!”
父女吵架,本没什么大不了,然而在这个娇小姐身上,怕是半分委屈都受不了。纪怀溪离家出走,纪夕棹应会料到她会来找谢斯寒的,如此,谢斯寒倒也不用替那位故交操心了,日后派人转告一声便是了,此时送这位小姐回去定是死活不依的。
谢斯寒转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跟了好久的!本想从福建去往西塞山找你的,结果在湖南境内发现了你的踪迹,于是我暗中跟着你到了这里。”
谢斯寒盯着她继续问:“为什么要扮成刺客?”
“我……好玩嘛!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好玩?”谢斯寒目光转厉,语声严厉了许多,“刺伤人好玩?”
纪怀溪为他冷飕飕的语气一惊,眼中霎时间蓄满泪水,泪眼朦胧的回视他,雾气弥漫的眼中不知藏了多少哀怨,她千里的苦寻只换来他的厉声责问,满腹辛酸只有她自己体会。然而他对她的责问只因那个女子,她不禁气结,瞪了阑珊一眼,“我不喜欢她!”
阑珊愣住,她与纪怀溪这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怎就令她这般讨厌?
“你要还是这么任性就立马送你回泉州!”谢斯寒冷冷扔下一句话,果然管用,虽然伤心,纪怀溪还是收敛了敌意和忿忿,乖乖的低头不语。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止在厅外,一个颤抖的女子声音道:“启禀大人,轩儿小公子突然发起高烧来,不断说胡话,奴婢们怎么都唤不醒……”
那侍女跪在外间,惶惑不安,话未说完,大厅门被拉开,几条人影倏然掠出,风声顿起,跪着的侍女衣袂被吹起,惊得跌坐地上。
“轩儿是谁?”
一干人尽皆离开大厅,纪怀溪不明所以,踱步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不解。
阑珊房中站了一排人,围在床前。
床上躺的是脸颊发红的轩儿,额上覆了块毛巾,小孩子张着嘴急促的呼吸,似乎鼻中流通的气息不够用。盖在身上的锦被随着他快节奏的呼吸而不断起伏,被子不时滑下,阑珊不断给他盖上,急得额上微汗不干。
一名大夫正在给轩儿看诊,看似颇有威望的大夫一手把脉一手捋须,眉头渐渐皱在一起,随着紧锁的眉头,捋髯的手慢慢停了下来,扶上轩儿的脸部,撑开他紧闭的眼睛瞧了半晌,好似仍未瞧出什么,神色迷茫。
李易舒俯身查视轩儿,观察他面部颜色。
谢斯寒立在大夫身后,视线笼罩全场。纪怀溪呆在一边,满脑子的疑问却不敢在这肃穆的时刻发问。
“传所有的大夫!”李易舒突然起身发令,看出面前的老医者碰上了难题,不容耽搁。府中的大夫是李易舒得了皇帝的令从宫中带出的太医,医术都是不浅。
不久后,六名大夫排了队候在床前,轮流为轩儿把脉,而后讨论不休,许久都得不出个结论来。
“兴许是受寒了!”
“表面是受了风寒的病症,然而脉象似乎不是!”
“小儿脉象不稳,不能凭此专断吧?”
“望闻问切,难道不要了切?”
“那你倒是问问看!”
“你不是明摆着钻牛角尖么?这孩子昏睡不醒,如何问?”
“那你望出什么来了没有?”
“这……好似是风寒症……又好像不是……”
这样一批平时自以为了得的御医,此时竟派不上用场,李易舒不禁动怒,“你们究竟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争论声顿歇,室内只闻昏睡不醒的孩子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众御医脸色惶惑,齐齐躬身,“回大人,这孩子病的古怪,小人们医术有限,看不出病因,也说不出是何种病……大人见谅!”
李易舒欲再加斥责,谢斯寒走向床边,拿起轩儿手腕,骈指搭上,李易舒便停忍了怒气,不去理那些御医。房内又复归宁静。
阑珊眼睛盯在谢斯寒脸上,希望抓到某些讯息,然而许久,谢斯寒面色无丝毫变化,阑珊也瞧不出因头,只好耐心等待。
谢斯寒把完轩儿两只手的脉门,然后半扶起轩儿,自己也坐在床沿,轩儿依旧闭着眼艰难的酣睡。谢斯寒一手扶住轩儿肩膀,一手按向他背心,真气缓缓度到他体内。众人便见轩儿钝涩的脸色渐渐红润,鼻中呼吸也轻快顺畅了,不禁都是一阵高兴。御医们惊讶且羞愧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定定瞧向凝神的谢斯寒,心中期待着他告诉他们一些什么。
过了许久,谢斯寒缓缓放下轩儿,让他躺好,给他盖上被子。
“轩儿……可好了?”阑珊第一个忍不住问,眼中满是希冀。
“目前可缓一阵子。”谢斯寒走出人群,顺手拉出了好奇凑头往轩儿处的纪怀溪。
“是什么病因?”一名御医心痒难搔的问。
谢斯寒慢慢看他一眼,“我又不是大夫。”
阑珊心中一震,这话他说过两次,上一次是在那个焚人火场,她要救一个几无生还希望的农妇,求他时他说的。
“看不出病因?”李易舒紧接着问。
谢斯寒摇头。
“方才、见小公子在院中捉蛐蛐儿,并无不适的样子……会不会吹了晚风?”李易舒揣测道。
“不是伤风感冒。”谢斯寒语气果断。
“这个小弟弟很可爱的样子啊!”纪怀溪不时回头瞧瞧,眼中尽是好奇,也有满心的喜欢,虽然她不明白那小孩是谁,但却是真切地关心,“他好像没事了,没什么病啊!是不是,哥哥?”她哥哥弟弟的,果然全不管什么辈分,谢斯寒显是对纠正她失了兴趣。
方才开口的御医道:“虽看不出是什么病,但病情症状对孩子确实太过折磨,就怕孩子承受不了,……持续下去,怕是危险了!”御医毕竟不是空有名号,他们也是医道中了不起的人物。这番坦言确是实情,众御医不约而同点头。
谢斯寒不语。
阑珊放开掖住的被角,来到谢斯寒面前,她一双眼睛望着谢斯寒,里面有期待、试探、询问、祈求,她酝酿着情绪,思索着措辞。犹豫着、沉思着,就如一位悲悯凡尘而又孤苦无助的女神,欲向世间伸出援手,却要等待一个能助她的英雄。凡尘不休,悲苦未央,如何寻找最终的救赎?
她毅然开口:“先生,那最后一粒九重续命丸能否给轩儿服了?”她目光随着这句话的吐出而变得坚定,散着光华,如一方月光。从未有如此的逼视,谢斯寒微微吃惊,这个静如溪水的女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眼神?一贯的温婉顺从,这时却含有其它的意味,——似乎有几分不容违拗的命令。
“不能。”谢斯寒接住她的目光,不带犹豫,语气坚决。
一时间,她眉眼震住,没想到他会这样的决绝。然而,她的震惊只维持一瞬,继而是更加坚定也倔强的眸子,与他对视。
咫尺的距离却撑开了一个陌生的空间,仿佛二人都是初识对方。
显然他是没有妥协的样子,她只好寻找中立,“我服过九重续命丸,或许我的血对轩儿有用。”
动作奇快地,她抽出袖中薄剑,剑锋往腕上割去。剑身若有若无的绯色在她红衣的笼罩下,没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视。
这剑岂可以随便抽出?这把剑!
然而她顾不得许多。
——铿的一声轻响,剑身回了原来的位置,退于她袖中,在他快速出手之下。只是轻轻一拂,闪电般速度的一动,免了剑身沾尘,免了她自伤。
“你……”谢斯寒脸色阴得可怕,目光陡然如刀锋般令全场震颤,余下的话他不想说出。阑珊有一丝后悔。
她手心冰凉,生了不少冷汗。
“什么时候这么的有主见?”他盯着她,一字字吐出。显是气愤已极,他目光冷如寒冰。这时谁也不敢来劝解。
不知为何,阑珊毫没有道歉的心,他的愤怒更激发了她的倔劲,“这么名贵的药,竟浪费了一粒在我身上,阑珊唯有以死谢罪了!”
又待拔剑,他蓦地扣住她手腕,阑珊立时不能自已,完全处于他控制之中,唯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疼,他袖角劲风拍在她脸上,与他亲手打她无异。阑珊真的愣住了,他也有一丝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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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珊半边脸颊微微红肿。
屋内静的如同没有人,空气似乎凝固,在这样的气氛下,没有人会觉得舒服,但又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沉寂。谢斯寒的一袖掌风,只有李易舒瞧的分明,可他又能怎样?他默默注视着阑珊,却无法令自己走上前去,他有什么资格?
谁也没想到,阑珊竟会先开口,“属下该死,不该顶撞庄主!”
这句谢罪,连谢斯寒都不免神色一动。
她分明在划开一道冷漠的距离。
阑珊面上毫无表情,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李易舒知道,她是在克制自己,在人前掩饰自己的难过。李易舒心中又会比她好多少?
“此间轩儿就交给众位大夫了!”阑珊看似平静的神色,听似平静的语气,这话是对众人说的,她却未瞧任何一人,“李大人,还有客房么?”
“有!”李易舒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眼睛,“来人,带阑姑娘去西厢房!”
一场争执就那样平息了,众人如获大赦,紧张的空气一扫而空。然而,真的就这样平息了?她的离去,是她先败下阵来,倒戈而走,她败的很从容,不仅自己从容,也给了别人出乎意外的宽松。为了这些,也为了其它,她才选择了低头。然而,烽火顿熄不是完结。
谢斯寒叮嘱了御医们几句,安顿了纪怀溪,与李易舒客套了一番,便离开了屋中。行到院中,他长长吁了口气。澄澈的空中一清如洗,月色尽数泻下,为天地增了几分明媚轻柔。
谢斯寒抬头看月,脱口道:“皎皎空中孤月轮。”
目光落下,天地若有意,当能听见一声轻叹。
不再看月,他迈动步子,穿过一间间院落房屋,踏过一重重花影月色。他一身蓝色宽袍,浸满了月华,停在一扇门前。
抬手轻扣了几下,响声很快消散在夜中,又重重敲了几下,依然无人来理这声音。谢斯寒收了手,静立了片刻。
“你不开门,我可自己进来了!”说完这话,他推开了屋门。
房内低低的声音顿时消失。
谢斯寒径直走进卧房,脚步停在门帘后。
房内一灯荧然,卧榻前一人跪伏在床沿,绯衣铺了一地。烛下红影,忧伤散了满屋。
谢斯寒拂开了门帘,走到榻前。伏在床沿的人毫无反应。
谢斯寒一手轻拍她肩头,低声道:“在哭么?”
还是没有回应。
“可是哭得泪痕狼藉,妆容不整,不敢抬头么?”
依然不见回答。
“那可可惜了!”谢斯寒轻叹道。
“可惜什么!”沉闷的声音从被褥中传出来,语气生硬。
“可惜了良辰好景,可惜了花容月貌!”带着笑意,他竟也会说这样的话!
但阑珊却不罢休,似乎更加生气,双肩都颤抖起来,“谢庄主身边又怎会少了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貌又有何足惜!”
谢斯寒目中带笑,“谁说不惜倾国倾城貌?那我来这是为了什么?”
“没想到谢大庄主竟会这么贫嘴!阑珊算什么,怎敢劳动你的大驾?这良辰美景可别耽误了你绝世独立的佳人!”
他愣了一下,“你这是气我呢还是气你自己?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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