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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塞上闻笛-第31章

小说: 塞上闻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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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却十分不济。朝中居要职的多是文官,不通兵事,遇战事则多纸上谈兵。少有精通兵法的武将却是地位微末,发挥不了将才,施展不了抱负。
当此际,本是武林出身的李易舒便被委任以调查百医盟事宜的差遣。江湖中事,朝廷不便直接干预,以李易舒的江湖与庙堂两重身份,解决百医盟渡云楼的恩怨便再合适不过。
府内堂上便坐着此次战事的最高指挥者——谢斯寒与李易舒。
二人一面品茗一面展阅塞上地图,不时商讨战略战术。
此时,外间有人高声禀道:“先生,渡云楼有信使来!”
谢斯寒道:“进来。”
被步虚词委任的特使进了屋,呈上了书信。谢斯寒手捻信封,欲要撕开。李易舒忙制止,谨慎道:“小心!”他是怕内有毒物暗器之类。谢斯寒一笑,不作犹豫撕开了漆口,取出书信时一眼看到了内里紫色的光芒,不由目光一敛。待将信封内物件都倾出来后,一块光晕流转的紫晶牌出现在二人面前。李易舒不解,“这是?”谢斯寒将紫晶牌上的三个篆体字翻到了他面前。
“沉香阁!”李易舒突然明白过来,面色陡变。谢斯寒展开了书信,上是步虚词的笔迹:谢庄主,别来无恙?沉香阁令牌完璧归赵,若撤军,则沉香阁主完璧归赵;若继续遣兵,则永无相见之日。步某敬呈。
谢斯寒看向信使,那信使触及他的目光,不禁全身一颤,惧意陡生。谢斯寒开口道:“请信使前厅用茶。”
信使如释重负,被带出屋后,李易舒反复地看书信,皱眉道:“你说她不会用事,不用顾忌九华上步虚词用她换百医盟令牌的约定,可是现在,这封威胁信已送到,还要置之不理么?”
谢斯寒负手阅地图,不作言语。
李易舒有些沉不住气,“永无相见之日!把步虚词逼急了,你以为他做不出来?”
谢斯寒终于开口,“即使撤军,步虚词也不会将她放出。”
“难道继续进兵?”李易舒反问。
谢斯寒不答,提起了桌上的笔。
“你当真如此轻视她的性命?”李易舒痛绝。
写好了回信,谢斯寒命人交给那信使。之后,他的目光仍然在地图上。
渡云楼白楼里,十长老痛惜地历数被攻破的防线,扼腕摇头。步虚词在楼主高座上沉吟,充耳不闻满厅的叹息与争吵声。
忽然有飞骑来报,前线敌方休戈停兵,战事暂息。
步虚词笑了笑,回信上说容几日考虑。看来那紫晶牌当真凑效,机不可失!他当即下令,整备轻骑,沿秘道进入敌后方攻其不备。
若一切顺利,则胜券在握!到时既可扰乱敌方,又可两面夹击。
只待时日。
利用这几日的休战,渡云楼重整被破防线,加紧布置渡云楼四周防卫,训练专职守卫,三十六路兵马枕戈待旦,随时听令出击。
步虚词算好了时日,布好了战路阵法,登上了揽月楼,挥动了手中旌旗。十二路兵马出城南奔,冲杀而去。
战报频传,敌方不备,溃败甚众。战局渐有扭转之势。
这几日渡云楼里人人欢颜笑语,独阑珊除外。
这日天高云淡,初秋里荷香弥漫。步虚词领阑珊赏完荷后,邀请她入揽月楼画室观览他十数年所作的画卷。满屋子的水墨画,尤以荷花为最多,为最精湛。听他一幅幅画娓娓道来,阑珊神思游离,无心细听。步虚词瞧她神色,便止了滔滔不绝的画道妙论,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
阑珊接过一看,不由动容,久久持在手,心神漾动。步虚词见状笑道:“看看他的字迹,能够以慰思念之苦吧?”阑珊如若不闻,只是盯着手里的信笺。
“难怪你说他书法过人,步某看后亦不禁感叹,苍劲飘逸,造诣不凡!”步虚词赞叹着,心下一丝空落。既生瑜,何生亮?
阑珊依然不闻,眼中已湿润一片。
“以你相挟,他的答复是容几日考虑而不是允诺即刻撤兵。”步虚词看着她,捏住她下颌,冷然无情道:“你本人于他,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重要!”
慌乱的脚步声响在门外,一人叩地禀道:“楼主!不好了!北面……似乎出现了敌方的人!”
步虚词身体一僵,沉声道:“再探!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绕道北方!”
塞上是在他控制之中,自渡云楼往北的疆域都是他可凭借安危的大后方,各处要道是敌方不可能夺下的!渡云楼的防线重点在东面和南面,便是因为西面和北面是与异族接壤的边界,自有其屏护作用。
不久,北方战线拉开,随后西面战线亦陈起。
探马得报,原来是冷月庄白虎部绕道北线,他们、他们竟然借道吐蕃诸部与西夏国,从北突袭!前几日南线的溃败全是假象,为的是麻痹渡云楼,引得渡云楼将重点兵力陈在南面与东面。
渡云楼北线溃散甚速,不几日,冷月庄已兵临西北的熙州与西面的岷州,随后,东面的凤翔与东北的渭州俱在冷月庄控制之中。冷月庄玄武部与白虎部全投入战斗中,渡云楼战况江河日下,四面顾之不及。从秘道深入敌后方的轻骑得不到接应,很快便阵亡。
渡云楼已如瓮中之鳖。
他,步虚词,以常理作战;而对手,不依常理,以不可能中寻找可能。
胜算从何谈起?
彻夜不眠。最后,他拟孤注一掷!
渡云楼之南,府院内,虽有捷报频传,此战的指挥者此刻却正沉着脸色。大堂内的桌上放着一张大红的喜柬,谁也不愿再去看第二眼。谢斯寒看完第一眼便阴沉了脸,将请柬摔向了地上。李易舒看完第一眼,整个人差点立不稳,恨不得立时撕了这大红的纸页!从南疆寻回药引交到蜀中后便赶来的玉衡司主傅暖煦进了屋,捡起地上的请柬,打开一看,上面写的竟是——渡云楼主步虚词与沉香阁主阑珊婚宴的邀请!
暖煦看完,脸上也僵硬了。这渡云楼主的手段真是一招接一招,这一击当真厉害!暖煦悄悄看了看堂上的二人,一个个的怒色隐现,估计已恨步虚词入骨。将请柬放回了桌上,暖煦想了想后道:“步虚词使这一招,是想你们孤身深入渡云楼,欲对你们不利,暖煦认为切不可去!”
李易舒压了压怒火,恨声道:“岂能让他得逞!这婚宴他休想办!”
暖煦看向谢斯寒,征询他的意思。谢斯寒眼中冷光一闪,沉声道:“自然要去瞧瞧这婚仪办得如何!有我谢某不敢去的地方么?”
暖煦有些着急,“可步虚词的用意就是要你们都去,好对你们施以毒手!一旦入了渡云楼,就是在他们的地盘,那里不知有多少诡计在等着你们呢!”
娇媚的笑声响在门外,一片紫衣缓缓踱入,“有喜酒怎能不喝?哪有不接人喜柬的道理?”暖煦不用看就知是天枢司主,她是好凑热闹的人,哪里多事便哪里少不了她。她去波斯王宫采集药引,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天枢拿起喜柬看了看,唇边升腾起笑意,“渡云楼主迎娶沉香阁主,倒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呢!就不知这渡云楼主长得如何,配不配我们的沉香阁主,一定要去看看!咦?这步虚词好生小气,只许去三人。这倒是委屈了我们阁主,嫁妆都来不及准备了!”
她自说自话,全不顾他人。暖煦听得都变了脸色,却知止她不住。天枢这些话岂不是火上浇油?暖煦心中忐忑。

新妆难启凤仪颜

渡云楼中红绸缠绕,结花当楼,重彩装饰,处处是喜庆之色,却少人有喜庆之意。就婚事论,几乎人人反对。然而就计谋论,也不过多数勉强同意。当然除了单凌波,也没有人极力反对。
单凌波拉断了弓弦,踢开了揽月楼步虚词寝居的大门,步虚词正端详着一支发钗。单凌波携裹进一阵朔风,站到了步虚词面前,他却连眼也未抬。单凌波将桌上的茶具等物全拂到了地上,步虚词依然端坐不动,眼都不眨。
“步虚词!”她嘶声厉喝,发丝舞乱胸前,结成一片。
“何事?”他转了转手中的发钗,淡然应道。
“你真要娶她?”单凌波声音已显沙哑,死死盯着这个不会抬头看她一眼的人。
“人尽皆知,何必多问!”他面容平淡。
“我不许你娶她!”单凌波声嘶力竭,一字字道。
“哦?你有那么大权力?”他毫不在意她几近癫狂的状态。
单凌波苦笑了一下,继而再度疯狂,“那好,我先死在你面前。”她蓦然举起了匕首,用力刺向自己脖颈。地上的碎片飞起击掉了寒光闪耀的匕首,她手里一空。单凌波长笑一声,举起左手,掌中的药丸便拍向口中。步虚词迅速闪身上前打偏了她手掌,捉住了她的手。
“我没有权力限制你!可我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死!”她奋力甩开他的手,甚至咬上了他手背。
钳制她双手的人未作丝毫退让,生生忍下了她狠咬的一口。泪水滑入嘴中,她哀恸哭泣,松开了牙齿。泪水决堤,她整个人放声痛哭。步虚词终于没有推开她,任她靠在他胸前发泄眼泪打湿他一片衣襟。
“为什么十几年来你都冷冰冰对我?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学艺,就算小时是我万般不对,如今你都不能原谅我么?父亲将位子传给了你,你都不能善待我么?你忘了在父亲灵前发的誓了么?”她哭诉着,身心俱乏。
步虚词木然道:“我容忍你一切难道还不够?”
单凌波又是哭又是笑,“谁要你的容忍?谁要你的漠然?我要的不是你的置之不理漠然以对!我要的是你真实的关怀!可你,十几年来有过对我的关怀么?”
步虚词不语。
单凌波渐渐累了,在他怀里声音渐小,她低声追忆着年少时一起的快乐时光,使步虚词都不得不打开了记忆的阀门。那时,她是公主,他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她笑,他便快乐。
“虚词哥哥……”她的低唤宛如呓语。
步虚词恍惚如回到少年,抱着她,眼神低沉,“凌波……”
少时可追忆,然而,她不是少时的她,他亦不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岂是一声称呼便可消弭的?
将入睡的她抱上床后,步虚词换了衣物,拿了发钗,走向栖风楼。
“我不穿!”屋内愤怒的声音传来。步虚词疲惫地揉向了太阳穴,犹豫了一会儿,他推开了门。室内一片狼藉,阿织拿着新娘的红嫁衣不知该怎么办。
步虚词接过阿织手里的嫁衣,放到了椅中,阿织赶紧退了出去。步虚词坐于一旁,久久没说话。阑珊看向他,冷冰冰道:“步虚词,你休想!除非我死!”
步虚词依然不说话,静静坐着。女人都爱以死相威胁,不管是刚烈的还是温婉的,无一例外。他在心里叹了一声。
屋内沉默着。阑珊不想沉默,便道:“步虚词,你夫人灵前写的是什么话?可还记得?”
步虚词心中一痛。看到他波动的目光,阑珊知道点到要害了,继续道:“男人多是说到做不到,若论夫妻之情,多是嘴上说的纸上写的,博取世人同情!你与那唐时元稹殊途同归!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哼!都是男人的谎话!元稹博得诗名与情名,却是守不得恩情的薄幸人,终是再娶!你步虚词也要学那位大诗人?”
“住口!”步虚词终是动容,盯着她道:“你不过是诱饵,婚仪之时有你想见到的人!”
阑珊悚然一惊,“你、你!”
“如果想见到他的话,最好是配合我!”步虚词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拿出了式样古朴的翠色发簪,“婚仪六礼一切从简,时日不够,就不理这些俗礼了!”
阑珊心中乱成一片。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可以不顾,然而插钗礼可不能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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