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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墨兰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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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数年后,我被他囚禁起来时,我方才知道,此时我错的有多离谱。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既便他还只是个将及十四岁的少年。他这一身狼狈憔悴,也只是博取我怜惜的手段而已。等我真正了解了他这十几天里都做过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也是从这一次回来后,他的性情开始变得更加沉稳,心机日渐深了。
六年后,我收了第二个徒弟,也就是被我考量了六年,也是不急不燥等了六年的白苏毓。收他为徒的那一天,正好是夜锦从师十四载,艺成当归之日。

  第三十章 出师
一个是以圣者继承者身份入门的重徒,一个是细心教予了十四载的徒儿,虽是入门于艺成两相不同,却是相等的重要。这一日,怎样来说都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
山中生活清苦,自是比不得外界物食丰余。既便如此,这一顿送行于拜师合而为一的食宴,在三人的齐齐动手下,也很是丰盛。
十几样精心准备的菜肴摆满了一张用百年老树木制成的饭桌,师傅一直珍藏着的陈年老酒,也被我搬出了两坛。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师傅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多心疼呢。好在这样值得庆贺的日子并不多,心疼也只好忍忍了。
拍开了酒坛的泥封,浓浓的酒香,瞬时间充盈着鼻息嗅觉,若是真有酒虫,怕不被勾起来才怪。提着坛口倒满了酒,端起了酒碗冲着两人道:“今日对于圣者一门来说,当是个值得喜庆的日子。夜儿十四载苦练,终得艺成。为师甚感欣慰。”望着对面沉默着微垂着眼帘的夜锦,忆及他六岁时的幼稚乖巧模样,发自内心的一阵感触。十四载光阴转眼即逝,昔日的幼童,已是弱冠之年。小小的细嫩的身子,如今已挺拔伟岸。油然而升的自豪欣慰感,满满的充塞胸间。
“来,夜儿,为师敬你一杯,祝贺你艺成出师。”
夜锦端起酒,瞅了我一眼,仰头一口喝干了。冲我亮了亮碗底儿,凉凉的道:“徒儿也祝贺师傅,忍受了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自由了。”
“夜儿,你——”
“师傅不必生气,徒儿也就这么一说,不必当真。”冲我没心没肺的一乐,好似当真就什么都没说。
我轻拧眉心,想如平日般斥责他两句,转念又一想,这么多年被我训斥的惯了,想是心中也有些怨气,今日便要走了,就听他两句牢骚又能怎么样。如此一想,也就不太在意。随即转头向白苏毓道:“也同样祝贺白苏徒儿入我圣门,往后的数年及至十数时间,恐怕都要素和为师在这山中度过,还望徒儿勤学苦练,早日继承圣者之位。”
我话音刚落,还不待白苏毓有所回应,便听得‘砰’的一声,夜锦抓起酒坛倒满了酒,狠狠将酒坛砸在了桌上,力道之猛,连桌子上的菜盘子、酒碗子都跟着摇晃。倒满的酒晃洒出来大半碗,润湿了一大片木桌。
白苏毓和我一同俱是一脸讶异的望将过去,他也不在意,冲我们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笑容让我感受觉到了几分苦涩的味道。夜锦本就长的好,犹其是这两三年,越发的俊美。不笑的时候还好些,一笑起来还真是要命。那眉眼间肆意绽放出来的风流,便是我看了都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正像白苏毓对他的评价:“师兄好在是个男子,若是生成了女子,怕是妲已在世,看见他的笑容,都得买块儿豆腐回去撞死。”由此可见,他的笑容有多么魅惑人心。我曾暗自诽测,这天下间怕是没有几个女子能逃过得了他这勾搭诱惑人的魅笑吧?便是想勾搭名男子,若是他有那个心思,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在我和白苏毓不在其中之列,并没被这样的笑容晃晕了心神,对他这突如其来不同寻常而又似克意压制的愤怒,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只是带着疑问的目光投向了该做解释的人。
连连喝干了三大碗酒,仍旧觉得不过瘾的夜锦,索性捧起了酒坛,仰头豪爽的灌下,一口气儿喝下去大半坛,方才止住。放下手里的酒坛,重重的坐了回去,眼眶不知何时已经红了,一如弃犬般委屈的冲着我嗫嚅道:“师傅,夜儿就要下山去了,你——会不会想我?”
别扭了半天,却原来是为了这个。我和白苏毓相视对看了一眼,皆是一脸了悟。都已经二十岁的大男子了,怎么还是这般的孩子心性。我暗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想,当然会想了。师傅把你由小带到这么大,当然会舍不得你了。只是,你已经二十岁了,学艺有成,该当是回去的时候了。身为讫兰国的皇子,理当为你的父皇分忧,也为国为民做些事情,这是你身为皇子的责任。”
“那——若是夜儿想你了,又或是你想夜儿了,那又怎么办?”打了个酒嗝儿,一张脸被酒气熏的红红的,过于幼稚的话,仿佛让他一下子又回到了六岁稚童时。
有多少年没见到他这个样子了?好像是他那次出走后回来,就一下子变得沉稳成熟了。也是打从那时起,再也没有跟我说过心事。虽说欣慰着他已然长大成熟,可偶尔也会有那么小小的失落感。到底是带养了多年的孩子,小时候又是那样的依赖,总是有些不太适应。
乍然又见到他小时候的稚气模样,一时间感触良多。念及他将要离开,心底不觉便软了。起身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一如小时候他做了恶梦,缩在我的怀中汲取温暖。轻扶着他的发丝,柔声道:“若是夜儿想念为师了,便叫人捎个信儿来,为师便下山去看你。”
“真的?”他抬起红红的脸,一如小时候受了惊吓,不安着睁大了湿漉漉的双眼看着我。
“嗯,真的。”我轻轻的点头承诺,不忍在那样单纯的眼中看到失望,混然忘却眼前之人已经不是六岁的幼童,而是年及弱冠的男子。
他再次笑了,心愿得遂喜悦的笑容。
我方始觉察是不是太过于心软?
白苏毓默声不响的吃着酒菜,偶尔别有深意的看看我和夜锦若有似无的笑。我假装没看见他眼底意味不明的揣测,面上波澜不兴。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夜锦走时已经醉了,两大坛酒,我和白苏毓只喝了少许,余下的尽入了他的肚腹。好在王宫里来的侍卫已经等候在山门外,扶着东倒西歪的他上了马车。临别之前,他掀起车帘,大着舌头冲我说:“你——答应了的,别——忘了——嗯——”大大的打了个酒嗝。
我看着他快像要醉死了,也不愿意再跟他罗嗦,挥了挥手道:“好,我知道了,快走吧。”
车帘放下,‘咕咚’一声,重物栽倒的声音。几乎是马上的就响起了呼噜声。
我磨了磨牙,眼看着一行人渐渐远去。心中竟然好似丢掉了什么珍贵之物,一阵阵的失落。站在原地不动,目光久久不肯收回。
白苏毓走至我的身边,轻声说了句:“师傅别难过,小夜走了还有我陪着师傅晨昏共度。”
我扭头看他,在他一惯狐狸似的笑容下,无语。随即,淡然道:“白苏徒儿准备好了吗?那就开始吧。”纵身一跃,扯断旁边树上的一枝滕条,敲打了下空着的手心,扯出一记笑:“要知道,为师可是很严厉的哟。”
白苏毓立时敛了笑,身子狠狠的抖了抖。
吾心十分喜悦!


  第三十一章 下山
莫约月余后,夜锦派人捎来了书信,信中先是说归程一切顺利,让我勿要掂念。紧接着便是一番思念慨叹之词,直道虽是离开时日尚短,于他来说却是度日如年。宫中虽有美食软枕,却总是比不上吹着山风饮着清露来得舒畅。尤其是每每想起我,更是食不滋味,睡不安枕。问我是否也有着同他一般的思念?结尾还不忘提醒我,是我亲口承诺的,只要他捎信来,我便会下山去看他。同时亦不忘拿了顶大帽子扣在我的头上,那就是做人要诚实守信,师傅不能欺骗徒弟。
看完了信,我开始有些后悔当时太过心软,不该那样答应他。这下好了,将将才下山一个月,书信便已经捎来了。算算时间,也不过就是他刚刚回到了皇宫,估计连十天都不到,就开始动笔了。真不知该拿他的任性说些什么好。
见我折起纸信沉声不语,白苏流便道:“想必是夜师兄着实想念师傅想念的紧,否则也不会派人连夜送信来。想他六岁时便被师傅带回了山上,这些年来身边除了师傅也没有什么人。心里想着的,眼里看着的也唯有师傅一人而已。冷不丁的这一回到宫里,身边呼啦围过一帮子人,却唯独没有熟悉的那一个。那种失落的滋味儿,怕是不太好受。”
我睨了他一眼:“他如何想,你又知道了?莫不是这些天累你累的不够,平白空闲着净是琢磨着别人的心思来着?若是这样,不如打从今儿个起,你的功课加一倍如何?”
白苏毓哀嚎了声,叫道:“别,可别师傅,再加就出人命了。”
我轻哼了声:“嗯,知道就好。”也难怪他视课业如洪水猛兽,这一个月来,着实被我操练的够呛。并非是我故意为难他,着实是修习圣门之术的需要。他的身体就好比一个容器,只有扩充的足够大,才可能将全部的圣门之术容纳。而这并非是一件简单之事,若是前期没有将身上所有的筋骨脉络伸展开,很有可能学到中途,就已经被塞满了,再也容不下他物了。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王族子弟就算有心也无法学尽圣门之术的重要所在。
一个人的筋骨自是有限,这样大强度的拉力扩展,自是痛苦非常。好在白苏毓不是个吃不得苦的人,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半声也没吭过。他这硬气归硬气,可也是在硬抗着。我这边似真似假的一说要加倍,立马就现了原形了。徒弟敢跟师傅叫板,就没见有几个羸的。
打发走了白苏毓,我捏着纸信发呆。他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夜锦六岁时便跟着我,这些年来身边儿也没个旁人在。平素除了修习课业,也就是围着我转。此次下山回了皇宫,虽说是多了很多人照顾,长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定然无法全部改过来。时时念着我,也是正常。我既是亲口承诺,倒也不好失信于他。思绪已罢,便已做好决定。
事来也是凑巧,我这方才有打算,那厢白苏毓就收到了飞鸽传书,说是族中发生了大事,要他必须回去一趟。对于他身后的背景之深,我一向心知肚明,见他不愿提及,也就从不去过问。说到底,我只是他的师傅。为师者,也仅是授业解惑罢了。其他的,也无权干涉过多。
如此一来,我倒也省去了留他一人在山上的顾虑。简单的拾整了一下,次日一早,便同他一起下了山去。
一起行走了几日,在两州交界的一处三岔路口分道扬镖。临分之时,白苏毓难得一脸严肃的冲我道:“师傅此去王宫路途甚远,途经之处,旦凡是陌生之人不要轻易相信。若是有那年轻貌美的男子主动上前搭讪,切记莫要搭理。若是碰到些没脸没皮的,直接用拳脚招呼便是。”
我并未料及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际只能用‘呆楞’两个字来形容,等到反应过来,刚些说些什么,便又被他打断。
“哦,对了,还有。等到了王宫,切记不要被奢华富丽晃花了眼。看完了夜师兄后,就早早的返回山上去,省得我诸多掂记。族中之事一了,我就回去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憋了半天,总算是找回了声音,道:“白苏徒儿,是不是为师给你的课业当真繁重,把你累坏了?你——,你没发烧吧?”若不是烧糊涂了,怎么会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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