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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间药铺-第12章

小说: 有间药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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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九殿下碧瑎,相貌虽亦温润儒雅,但因常年与凶兽丹药打交道,并不为他人所熟知。如今这位妖怪克星却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我的前方,闭着眼似是十分享受有人替他梳头,一脸惬意。

我摸着那如缎面般丝滑柔软的黑发,手感甚好,随意用手中的发簪随意盘起了一个髻。这根发簪的的确确是在市集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上以十分低廉的价格购得,摊主称是进货时看走眼收了个赝品,在身边摆了许多时日一直卖不掉,便主动让价与我,正好称了我心意。与其说是墨玉,不如说应当是某只妖兽的骨骼,因其形状与色泽才会被人误认成为一只玉簪。

因深知他素来喜爱收集各类妖怪做成饰物,地窖中好几只瓦坛中皆封着稀奇古怪的残骸,甚至还有一只素色瓷瓶中插着两根金色孔雀尾羽。这回的发簪也定是被他一眼认了出来才会同意戴在头上的罢。

轻轻插上那根发簪,不经意间垂下的手指碰触到苏墨的面颊,却被他一把握住。我乖乖停住不动,只听他说道:
“是我疏忽了,忘记阿璃如今的身子只是凡体,须得多做几身御寒的衣物才行。”

我心中一暖,忙道:“那,这回我要自个儿挑样式。”其实没出口的下半句我本想说,之前你给我做的那几身都不大称我心意,念你对姑娘家的这些小事铁定不在行,便不与你计较啦。

“好。”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溺宠。

得了苏墨的亲口允诺,我自然是欢欢喜喜地跑去天工绣坊找秀莲姐讨论衣服的样式,结果得知人家即将在下月成亲,近来正忙着替自己准备嫁衣,一提起未来的夫君,满脸娇羞之色,瞧得我有些不再忍心同她说做衣服的事情。

兴许是察觉到我的意图,她拉着我的手说道,上个月我们绣坊新来了个姑娘,手艺特别好,说不定她能帮我出些主意。语毕竟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到了那位姑娘所在的绣间。

只见一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白衣素妆的少女正专心致志地在绣架上绣着一幅百鸟朝凤图。

“她叫凤芷,老家在锦溪,因不满家中安排的亲事,此番是逃婚前来投靠兄长,不料到了这里又没了兄长的消息,只得先暂时找个安身之所。琴姑姑见她一手好针法,便将她留了下来。”秀莲介绍道。

能大胆拒婚并孤身逃到这里的女子确实是不简单哪,恐怕目的并不单纯,我细细打量起那名唤作凤芷的女子来——柔和的眉眼,精致的五官,虽谈不上特别出众,却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确切来说是一种寻常少女身上不曾有的风情。再仔细看她刺绣的手法,每一步针法下手极快,且十分独特,所绣之处针脚细腻生动,只是中间那只金灿灿的凤凰,我左看右看都觉着有些像一只金灿灿的孔雀……

据说锦溪一带的刺绣极度有名,以至于周边较大市镇上的一些大的绣坊及商贩皆会集中去那里进货,而锦溪的绣娘们,似乎亦形成了其独特的刺绣手法与技艺,故而商贩们也称之其为“锦绣”。

或许是苏墨给的发坠起了作用,终于还是被我发现了她已隐藏极深的妖气。联想到她的独特手艺,我略一皱眉,心中一闪而过某种可能,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秀莲兴致勃勃地上前将我介绍与她,想来这两个女孩平日定是相处得不错,便也友好地与她攀谈起来。

凤芷一听我欲赶制几身冬衣,立即浅浅地笑了起来,如同和煦的春风般,十分诚恳地望着我的眼睛说道:
“苏姑娘天生丽质,若不嫌弃,凤芷定当全力为姑娘做出相衬的衣裳,再配上好看的图样。过几天我们绣坊会有一批上好的布料到货,到时我再唤你过来挑选吧。”

“好,那就有劳凤芷姑娘啦。”我亦回她真诚的笑容,不知何故,这女子的笑容看来竟十分的对眼。

待返回家中,我对着铜镜照了又照,自觉如今的容貌比起当年的仙身虽说还是差了一截,却也比得寻常人家的女子略要好看一些。毕竟对于一个生命永远停留在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子来说,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正当初绽颜色,怎能不教旁人生出些许羡慕来?只是,这样的容貌与身体,又能够维持多久呢?或许最终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我们家阿璃已经够好看了,为何还要对镜长叹呢?”苏墨懒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随口回了一句;“因为还是不如你好看嘛。”

来人脚步似乎顿了一顿,我动了动镜子,正照见他满是笑意的一双凤眼,不料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好,小美人,那我问你,为何近日地窖中多出许多萝卜?”

我眨了眨眼,镇定地回答:
“是这样的,我打算养些兔子。”

他一挑眉,“然后?”

“就要过冬了,你和小白就算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事,我这个靠食五谷杂粮为生的俗人,自然是要多囤积点粮食的。”
这事说来也奇怪,据小白说,在我醒来之前,家中的灶头,除了被苏墨用来生炉子煮药之外,从未曾见他煮过饭食。但,自打我醒来之后,这里便多了许多人间烟火之气。

屋内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我凝神屏息望着他深不见底的金色眼瞳,心中却是一片宁静。未几,却听他开口问道:
“阿璃,你今日还去了哪里?”

“……除了天工绣坊,不曾去过哪里啊。”我莫名。

“当真?”

“哦,回来的路上,有在老张家的点心铺尝了块绿豆糕,不是我自己要买的,是老张硬塞给我吃的,说是新想出的做法,定要我给评评口味,我觉着味道不错,甜而不腻,便和他多聊了几句……”

“恩,是不是绣坊里来了新的绣娘?”苏墨耐性地等我描述完那块绿豆糕的味道,静静地问了一句。

我奇道:“咦?确实新来个女孩子,她还唤我过几天去看看新料子。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身上沾了她的妖气,应该是已经被她盯上了。”

“哎?她要找我何用?”我大惊,原本觉着同凤芷这姑娘挺投缘,不想人家是早有预谋,心下一阵发寒。

“尚不清楚,不过你身上亦有我的灵力守护,她不敢轻举妄动。你暂不要惊动对方,且看看人家究竟有何目的。”

“哦,好。”

作者有话要说:




、孔雀(二)

几日后的某天,吃过午饭,见无事可做便跑去了天工绣坊。凤芷说这几天会进新货,也该去瞧瞧了。

到了那里,果真不出所料地赶上了好时候。仍是一身白衣的凤芷一见我,便热络地将我拉进了里头的小间,一边走一边还说道:“料到苏姑娘今日一定会来,特意赶在那些大主顾订货之前留下几块好料,保你喜欢。”

看着她轻快的步子,不知为何,心中竟也悄悄有些期待起来。这样的女子,着实令人讨厌不起来。

天工绣坊进的料子,确实是有些不一般,加上一流的刺绣手艺,也难怪一些王公贵族甚至于宫里面,每年都会派专人前来采购。
不过再好的料子,若是没有精良的裁剪与设计,同样也体现不出最大的价值。比起秀莲来,这位凤芷姑娘的眼光着实令人钦佩。几块料子的颜色与质地,都十分称我的心意,于是心里的疑惑又增加了几分。

商量刺绣图样的时候,凤芷忽然压低了声音同我说道:
“苏姑娘,听秀莲姐说,你家是开药铺的?”

我心中一紧,却装作不动声色地随口恩了一声,说,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替你抓药?

她掩嘴扑哧一笑,摇了摇头,又问:
“那,你家大哥一定很厉害吧?是不是妖魔鬼怪见了他都会害怕?”

“恩,差不多罢,普通的妖怪都奈何不了他。”

“哎,那他这身本领,都是自哪儿来的呀?”

“早年哥哥曾跟着个游方的道人学过十来年,听说那道人亦是某座山上得道成仙的仙人。那一身炼药驱邪的本事,便是自仙人那里学来的。”这个身世,也是按着苏墨的要求对外公布的。

“哦——我还听秀莲姐说,得意赌坊陆老板的膝盖疼毛病也是你家大哥给治好的,据现场看见的伙计说,陆老板的膝盖中,竟然跑出来两条还在嘶嘶吐信的小黑蛇!真有这样的事情么?!那蛇是如何跑到人家的膝盖中去的呢?哎呀,那个时候我要是在场就好了,真想亲眼看看苏大夫是如何除妖的。”

我抬脸望着她满眼闪烁不停的期待,微微一笑,说道,
“这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呀,凡事有因必有果。只要是因妖魔作乱而引起的病变,我家大哥皆能手到病除。对了,我听秀莲姐说你也有一个哥哥,此番前来是为了寻他?”

她眼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下来,头微微低下,轻轻答道,
“哥哥离家很久了,上一回听说他在这里发现了心爱女子的踪迹,所以我便跟过来瞧瞧,看看能不能寻到他的消息。”

我“哦”了一声,问道,“若是寻到了的话,你打算怎么做呢?”

“自然是想将他带回去的……”

“哦,你自个儿不也是逃婚出来的么,若是回去岂不是更糟?”

“那便一同去别的地方,总好过……”

“总好过什么?”

“唔,总好过他整日在外与别的女子厮混,却始终不回家去做他的正经事呀。”

“恩,那倒是。”我附和道,心知这最后一句定然是谎话,却也没有点破的必要。

随即,两个女人的话题便又回到那刺绣图样上去,磨磨唧唧了一个下午,终于定妥了衣服的颜色样式与花样,约好了十日后来取做好的成衣。

末了,临走时,她忽然貌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苏姑娘,若是有妖怪化成人类的模样,你家大哥也能一眼便识破吗?”

“恩,大抵上可以吧。其实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连我也不大晓得的呢。”最后这一句,倒是真真实实的实话。

回到家中,我将今日与那凤芷之间的谈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苏墨。听到最后那句问话时,他那双秀挺的眉轻轻敛了起来,片刻,便吩咐道:
“阿璃,今日早些做饭罢,晚上说不定该有贵客到了。”

“啊?好……”

他面色平静如常,可隐隐中,我却有一种不知名的预感,谈不上好坏,却同我有关。

当晚,在早早吃过饭收拾碗筷后,我便躲进自己房间,练起了刺绣。
之前同凤芷接触了几次,实在羡慕她的手艺,心想只是讨教些皮毛应是无害,于是便让她绘了个简单的图样自己在家练习了起来,心想整日跟着苏墨混吃混喝不事生产,终究不太说得过去,既已投身为人,自然是要好好学学人间的日常生活习惯,平添些生活情趣。

只是这绣活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颇有些难度。加之天色渐晚,借着昏暗摇曳的烛火,我几乎要把头凑到那绷子上,才勉强完成了我这幅鱼虾图中的半个鲤鱼头——

砰砰砰!

三声剧烈地敲门声生生令我吓了一跳,同时,指尖传来痛意。
我连忙丢开花绷子想要去吮指头,却不知何处一阵风,嗖地一下便吹熄了唯一的光源,屋内顿时沉入一片黑暗。
这么晚了,难道是苏墨所说的那位贵客?

我推开半扇木窗,皎洁而清冷的月光瞬间落满了清水砖铺成的房间地上。
院内一片宁静,不见有任何人跑出去应门,难不成是我幻听?

我摇了摇头,正欲关窗点烛,砰砰砰,又是三声同样的敲门声。

来者似乎相当有素养,三声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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