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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上仙君一般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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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玿这才过来给我搭把手,又嘴贱道:“刚才那雷真是冲你去的啊,明明你和红线差不多资历,仙阶怎生却高上一级?奇怪奇怪。”
 
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我已无力去理他,只是闭着眼凝神。心里也嗟叹,若非离冶,大约这回我真是凶多吉少了……以前历劫可不似这般元气大伤。
 
姬玿这时才后知后觉地一声嘀咕:“你脸色不对啊。”说着唤出一个仙障罩住我。
 
你全家的!你全家脸色不对!
 
见我板着脸不说话,姬玿难得懂事地召出疾风赶回孽摇。
 
已经见到孽摇山门了,我吸了口气,戳戳姬玿:“喂……”
 
“啊?”
 
“我觉得……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红线不喜欢你了……”
 
“……”
 
一上山,我就踉跄着爬进汤谷的灵泉里闭关去了,一养便是大半月。这么一休养,便想起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大都是拜师修仙和刚飞升那会儿的陈年旧闻。
 
四岁时凡间的家里出了变故,便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分别从了白云窟云迤和一个大荒来的散仙,一别便是多年。
 
对于本家我已了无记忆,记事起便是跟着师父修些我不太懂的术法。师父云迤是隐居凡世的真神仙,生得一副清清冷冷的好相貌,看着冷漠,实则温柔细致。这样的师父,我自然是崇拜到了极点的,却也不免在少女心萌动的时候八卦:师父难不成是因为某位神君才会这般孤身隐于凡世?
 
后来才知晓,哪有这般简单。
 
就在我飞升后不久,仙界大乱。
 
大荒凶兽尽出,下界神仙以计蒙为首,与九重天联手剿灭祸害。
 
而后,为了天帝之位,两界神仙斗法。这么一闹,四海八荒最为凶残的肥遗便乘仙印松动逃了出来,不仅三千凡世大旱,九重天也被重重业火所围。
 
到那时还有余力与肥遗一战的神仙已是不多,师父便是其中之一。她同离辛上神联手,一个一双昆吾剑舞动如虹,一个唤动仙阵召来西天红莲朵朵,竟也将六足四翼的肥遗斩去了大半条性命。奈何暴怒的肥遗法力大增,包裹着九重天的业火霎时大盛,三界倾覆,便在顷刻。
 
师父决然以身祭剑。
 
那时的景象我至今一闭眼就瞧得见。
 
我被困在师父划下的禁制里出不去,急得要发疯。师父一身血衣,回过头来向着我微微笑了一笑,口中不停念着诀,额间一点白光蓦地暴涨。
 
光芒散去,那双赤铜铸就的昆吾剑正刺在肥遗胸口。
 
只余下三足一翼的巨兽一声悲嘶,一口灼灼的业火喷出,昆吾剑颤了两下,光泽尽敛,直跌地下。
 
我只知道师父被肥遗害死了,也不管自己修为浅薄,生生撞开了仍旧牢靠的禁制,提了全身仙力、拾起昆吾剑便一头往肥遗身上撞去。
 
白驹过隙,想起这段过往,至今我仍旧伤心。
 
我彼时抱了必死的决心,却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
 
醒来时已是百年,身畔花柳扶风,我竟在孽摇覠羝,还见到了太久未谋面的妹妹。她说,发现我的时候,我好好地躺在大荒里某座无名小山的山洞里,身周还有仙障撑着没有散去。也不知是谁守着我一下便是百年。
 
我那时愣了半晌才问:“我师父呢?”
 
红线抿了唇没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师父确然是魂飞魄散了,即便我走遍黄泉碧落也寻不着了。我还不经意间晓得,肥遗竟真的被我那一撞弄死了。因而天庭便额外升了我仙阶我总觉得,这更像是对师父无用的补偿。
 
我没再多话,就在孽摇安顿下来,当个庸庸碌碌的小仙,好像那个满身孤勇的白云窟弟子、那些前尘,都与我无关。至于那百年是怎生度过的,我却真是不记得半分,也不再费力去追寻什么。
 
脑子里梳理了一边往日,我觉得修养得够了,便钻出灵泉,正同枯坐在泉水旁的红线迎面遇上,她大约是在等我出关。红线定定看着我,神色有些呆愣。
 
“怎么?”
 
“你刚才那神情举止,倒和百八十年前刚醒过来时一模一样。”红线这么说着,眉目间竟有几分惴惴。
 
我不由摸摸自己的脸,奇怪说:“啊?”
 
“……”红线默了半晌,翻了个白眼,“幻觉。刚才我竟然觉得你有那么点观尽沧海的神仙气,果然是我抽了。”
 
我捉住的重点不在这里,忙追问:“我刚醒过来时也是那样?”
 
“噗,”红线笑出声来,“你那时大半月都是一身神仙气度,让我觉得果然师尊不同、徒弟也不一样,结果搞了半天你不就是以面瘫二货嘛。”
 
终于轮到我沉默了。这熊孩子,谁教出来的。噎了片刻,我才问:“月老如何?”
 
红线又是毫无形象地两眼一翻:“他这段数,现在照样活蹦乱跳,却还要使唤我做这做那。”她说着别开头,微有些不自然,转开了话题:“听说司命借了你一万年修为?”
 
唔,已经传出去了?
 
我很是纠结地点点头。
 
“第二次见面就这般相待,啧,不简单啊。”红线转了转那双猫样的杏子眼,笑了,“司命是梵墟中人,应当同你师门有几分渊源。那一百年是他守着你,也说不准。”
 
回想起离冶那堪比旧情人相遇的哀怨眼神,我抖了抖:该不会我和他真有段黑历史吧?可就算是那样……我也丝毫不记得。
 
若是我不愿记起的事,还是不去探究为好。因而最后我只打包了些名贵物件递去司命府答谢。
作者有话要说: 【注】
肥遗大概会是本文存在感最强的凶兽了,出自《山海经·西经》“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自我吐槽小剧场2】
提问:喜欢的人遇到天劫雷劈应该怎么处置?
红线:我知道我知道!把雷劈了!
月老:就你这水平……
太子:这时候就应该拿出I(ai)P(pi)卡,大喊:“向我开炮!”
众:……
月老:……我们还是来分析一下司命的高妙之处吧,既没有直接冲上去挡劫给小白造成心理负担,却又让对方欠了自己人情,方便进一步接近,真是一箭双雕。当然前提是对方是给了修为肯定能历劫成功的人……
红线:看我干嘛!
、又是你,怎么老是你

次日便是七年一回的蓬莱阁春宴,四海八荒神仙齐聚。孽摇自然没有不出席的道理,我虽不擅应酬,也随着月老和红线往蓬莱仙山而去。
春风拂面,含了一半温软的潮气,掠过鼻端更有兰草香芝的芬芳。来往的各色法器车架皆是仙气袅袅,更衬得无际烟波间的仙山似凭空构筑。
“诶,那边那位仙君有点面生?”
红线一句话将我从神游之中唤醒,视线一定,我再容易不过地找到了红线所说的人物:一身花青大氅,内衬果灰直裾,玉冠高束,一身打扮着实清爽又倜傥,身上勾连了不知多少春心大动的目光,正是离冶。
“那便是新任司命仙君。”
我语音未落,正巧离冶偏头瞧过来,与我四目相接,微微一笑。我僵硬地颔首,别过脸去。
“哟哟哟,刚才那种暧昧感满满的气氛是怎么回事?”红线一个劲地戳我,我尚未应答,对方人已经到了眼前:“在下离冶,新任司命仙君,还请孽摇各位多担待。”
偃笳眯着眼打量离冶,慢悠悠地应答:“嗯,梵墟果然多出俊杰,日后请多指教。这是司结缘的红线,这是司断缘的白剪,你们应当见过面罢?”他尾音拉得老长,促狭地向我眨眨眼。
我剐了偃笳一眼,端正面色向离冶一揖:“历劫之事,多谢仙君援手。”
身处的角度教我看不清离冶的脸色,我就势一抬眼,正撞进他略垂的黑眸之中:黯淡的称得上失落的情绪和更为强烈的情愫混合在一处,令我心口一滞,有无数情绪仿佛要从心底倾泻而出。我急忙敛目,尽量从容地站直,掩饰方才的失态。
“今日就此别过。”离冶仍是一脸云淡风轻,彬彬有礼地告辞。
他消失在人群中后半晌我才缓过劲来,若无其事地道:“我们也入场罢。”
红线饶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却未再多言,只挽着我的手臂对今年别出心裁的会场装饰指指点点。偃笳拖着步子走在一侧,时不时与熟识神仙打招呼。不一会儿就走完漫长白石悬廊,到了蓬莱阁正门。
还没来得及感叹眼前洒金檐牙之精巧壮观,身后吆喝和丝竹声骤起,一回首,却是春宴的重头戏出场,一顶八角形镂金错彩的轿子由云雾托着缓缓自悬廊另一头行来,前头由一双双面目可喜的童子开道,到处便有纷繁花雨撒落。
“居然请来了开明兽……”红线出声感叹。开明兽是昆仑虚用以看护灵脉的神兽,能够借来那么四头神兽,可见蓬莱阁在九重天威望之深重。
一晃眼,这象征春神的巨大神轿已到了面前。
我站得靠后,却仍然被浓郁却不呛人的芬芳包围,一瞬有些走神。
便是此刻,神轿竟向人群偏斜,前排看客惊惶倒退,带得人群向后冲散。
一个小仙后背重重撞在我身上,我足下不稳,后退一步,身后悬廊栏杆太过低矮,一时失了依靠,竟要失衡掉下悬廊。
捏诀已经来不及,我清楚感觉到了万丈云雾的寒气迫近。
后背蓦地被什么屏障抵住,消弭了我的危机。我吸了口气,立定向前挪动半步,回头一瞧,一帘正在消散的仙障分分明明立在我方才的位置。举目四顾,我没能寻到施法术的仙人,只能在心中道了声谢。
再看人群,局面已经及时被控制住,神轿早稳稳地开动,方才的骚动有惊无险,并无损伤。
“阿姐?阿姐!我在这里!”此前与我被人群冲散的红线寻过来,偃笳跟在一侧,我只点点头,并未提及方才的险情。
之后的气氛祥和欢乐,蓬莱阁招待的灵果仙酿自然都是最上乘,仙乐班子于高台之上吹拉弹唱,云雾缭绕的仙岛上处处可听见这空灵而婉转的调子。
蓬莱春宴除了为各界人士牵线搭桥、更兼有青年才俊出人头地的机遇。蓬莱阁岛中央天然的丘陵被改造为层层充当看台的石阶,最下方是比试的场地,眼下几个小仙正以意念操纵羽箭射向不断移动的靶子。
我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回首间红线和偃笳已经不知道逛去了何处。我刚要抽身离开,不知是何人在我身后一撞,力道异常凶狠。
足下踏空,我在心里感叹:
今日真是流年不利。
我却没如意料中摔个痛快被人稳稳拽住了。侧目,拉住我的人竟是离冶。他平淡地说:“当心点。”
我眨眨眼,一时竟抽不出被他握住的手,愣了片刻出声:“多谢。”我再次用力抽手,离冶恍如初醒般松开,歉然地笑笑,却未解释什么,只若无其事地告辞离开。
离冶的态度颇耐人寻味,但我向来缺乏探究此类弯弯绕绕的好奇心,便很快将这茬放到了一边,逆着人流向蓬莱观海的岛屿边际行去。
师门白云窟亦坐落于烟波之间,因而我对海洋有股天然的亲近。此时看海的人不多,我蹭了个好角度俯瞰云岚错落变幻,耳畔仙乐时隐时现,倒是比挤在人堆里看热闹舒心许多。
曾几何时,我也有坐看潮起潮落的闲情,但那已然是修仙时候的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回想起坐在海崖上头和同门大声谈笑的光景,当真是恍如隔世。这怅然里头,还混合了一丝我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异:好似有什么秘密因为年代久远,连我自己都遗忘,此刻因为海潮声声被勾出丝缕轮廓,却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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