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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上仙君一般黑-第25章

小说: 天上仙君一般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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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现在我是真的和你面对面,还是又是我发作了。”我摸了摸茶几光滑的表面,很努力地判断眼前状况的真实性。如果是我以为自己找了偃笳帮忙,其实仍在自己房内发病,就有点好笑了。
离冶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我身后,声音冰冷:“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直便是如此,不过是这半年来愈来愈严重。”我回过头和他对上眼神,滞了片刻低下头,很没底气地说,“给我一句话,治不治得好。”
离冶沉默着给自己沏了杯茶,拿在手里却不喝,许久才看着我缓缓说:“癔症不比别的病症,是心病。治不治得好,却要看你。”
我盯着他玉样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我要怎么做。”
“已经夜了,明日再说。”
这话也有点道理,可我站了半晌,也不见离冶叫人来带我找地方住下:“这里不是你的屋子?”
他闻言终于露出见面以来第一抹笑来:“怎么不是。”
我有些窘迫地咳了一声,他很从容地撩我一眼:“癔症多噩梦,我总要知道你梦见了些什么。”顿了顿,他若无其事地别开头继续,“你睡里间,我在外头榻上歇着。”
虽觉得不妥,但我实在没心情再和他计较这些,便就他所言在里间歇下。
为了庆祝我同离冶的重逢,这夜各色噩梦无间断回放,严密程度堪比天衣中缝接口。我能想的只有快些熬过去,可不知不觉便又以为自己身在其中:天雷,水草,业火,毒药,利剑……
我恐惧得难以自抑,我想要活下去。
煎熬中有人来探我的额头,手背温热。我不假思索地抓住那只手,只希望那人能带着我离开这连锁的痛苦。似乎有轻而柔软的叹息,我被一片暖意包围,森冷的寒意渐渐远去。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并非揪着心口惊醒,而是在冬日的晨光里悠悠醒转。
我愣了一会儿才弄明白状况,起身环视了一圈内室,没有人。
在内室连通的浴室里草草洗漱,我才出正屋房门,便瞧见离冶坐在廊下,单手支颐,盯着虚空一点发愣。他这副模样倒是罕见,带了点迷茫的神情,动作偏又懒散,好看得骇人。我在原地正踟蹰,离冶一句话抛过来:“傻站着干什么。”
那你傻坐着干什么……
我审时度势了一番,猜测他这是叫我过去的意思,便缓缓在他身侧坐下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望见一片阴翳的菩提林子,在冬日仍旧绿荫盖天。
纠结了片刻,我没问他昨晚为何我没做太多噩梦。
离冶从身边拾起本医术翻起来:“我找些资料,你自便。”
我于是从储物袋子里翻出本传奇志怪集子,瞥了离冶一眼,按他所言自己寻事情做。能够专注地坐同一件事也是久违,我自然极力享受难得时光。其间离冶似乎几次起身或出门或入屋,最终都坐回我身侧。我将集子看完时已是下午,略有些食欲,便问离冶:“你吃饭了么?”
他怔了怔,答道:“平日里不吃也无妨。”
是了,同孽摇一般因为口腹之欲天天开灶的的确不多。
离冶眼角弯了弯,搁下手中的书册:“饿了?”
我老实地点点头,又觉得有点丢脸,于是弱声道:“其实也不是特别饿。”
离冶加深了唇边的笑弧,起身到门外走了一遭,不久便有门人提了食盒送点心进来。我掀开盖子:绿豆糕,豆沙团子,奶黄包,都是我吃惯的几样。
我不由得看了离冶一眼,对方拈了块糕,扬扬眉毛。我便将话咽回去,低头消灭食物。
“阿徽。”
自昨日,这是离冶第一次叫我名字。不曾想一开口还是原来的称谓。
我抬头看他,等他说下去。
离冶却只是用指尖点了点他的唇角,目光落在我脸上,平静而温和。我窘迫起来,忙将碎屑拭去,心里却由衷觉得惊讶。若是以前,他定然是直接凑上来帮我解决仪容问题的,不过那也是以前了。可能的缘由有二:离冶终于把性子又改回了最初的模样,或是他对我情意已淡。
默默觉得第二个揣测更为靠谱,我善解人意地提出搬出去住,不然影响不佳云云。离冶看都不看我,一句话将我噎住:
“昨晚若不是我,你能安眠么。”
这厮本性难移啊!
至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用猜都知道……无非是我在意识不清时抓住了离冶将他当了大半夜人肉枕。
我别开脸,不说话。
一只团子凑到我嘴边,我下意识地咬住了,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离冶显然很享受我吃瘪的表情,喂我吃完团子笑盈盈地盯着我看,半晌才道:“这点心里有安神的药材,你今天试试效果。”
我应了声,目光却在他脸上凝住了,凝睇之间就有些迷惘了:“你不怪我?”
离冶的眼眸幽沉下来,他只发出意味深长的单音:“嗯?”
“我是为报复猗苏才同你那般亲近,你不怪我?”
是啊,猗苏莫名其妙地记恨我,甚至险些置我于死地,我原本就是存着阴暗的心思与离冶交好的。猗苏忍不住将窗户纸捅破了,离冶竟然这番平静,着实叫我惊讶。
“你好好想想,你在何处。”离冶按住我的肩,神情莫辨。
我困惑地答:“梵墟啊。”
他皱眉,凑得更近,字字低沉:“你再想想。”
我乖顺地依他所言将来龙去脉捋了一遍,猛然便如冰水当头浇下。
刚才不知不觉癔症又发作得厉害而不自知。现实与虚幻只在一念间,兴许下一刻我便会偏执地认定眼前才是假象。然后……心魔难去,终有一日非入魔即神魂俱灭。
为这想法颤栗了一下,我在袖子里摸索着去寻九连环,离冶却将我的手按住了:“这是现实。我在这里。”
这话语里头好似含了沉甸甸的分量,压垮了幻觉,却也驱走了我的气力。我反抓住离冶的手,开口才发觉声音也在发抖:“离冶,我好不了了。”
“医生还没发话,你担心什么。”他沉稳地安抚我,却别开眼。
我的喉头梗死了,再发不出一丝声响。我无声地重复:“我好怕。”
离冶的神情便愈加复杂起来,好似挣扎了许久,才用力将我拉到怀里,贴着我的耳畔悄声说:“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
我想问他是不是已经对我情淡;想说若是如此,他无需再作态只为安抚我的不安,话却卡在半途无法化作声响。大约我终究舍不得这么一丝温情脉脉。
待我平静下来,离冶松开我时,气氛便有些尴尬。
我悄悄离他远了些,正预备在储物袋里再翻点什么打发时间,离冶蓦地抛来一句话:“你这么一病,性子倒软了不少。”
这般评价我怎么回应都显得怪异。
“毕竟再没精力同人较真。”半晌,我艰难地憋出一句,离冶眉峰隐约紧了紧。我一时也懒得去计较他细微动作里的情感变化,自顾自低头翻看起话本。
这么一消磨便入了夜,我借口没胃口早早歇下,只裹着衾被盯着屏风另一侧的灯光。书页徐徐翻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叫人安定,男人拉长的剪影在我眼里便渐渐模糊起来。
随后我又一次入梦。
一个陌生的男子,英俊却邪佞的面孔,血色凤目微微上挑,身后披散的长发如火,灼灼的宛如要将三界尽数吞噬殆尽。他盘坐半空,手握一把玄色长刀,将刀刃举至眉骨,阴狠地嗤笑。
与他相对打坐的人一身苍蓝大氅,水色衣裾,鬓边华发初生,面容却年轻。依稀是离冶的模样。他睁开眼,眼眸好似结了层琉璃色的霜,冷冽里带着从容。
红发男子的刀划出惊电,直向对面劈过去。
空气霎时变得稀薄脆弱,在这一刀的力道与戾气下燃起迸裂的火花。
这火星直落进蓝衣青年的眼睛里去,他却不避不闪,任由致命的这一刀落下来……
我便在这时候睁开眼,转头看着屏风的另一端全身发冷。
这是我第一次梦见不曾出现的事。我本能地感到不安,却又对自己的直觉充满怀疑:毕竟我现在已经算不得什么清醒的正常人。就这么郁结了一阵,我便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却梦见了更离奇的事:离冶那娇弱文静的师妹,目含泪光地求我把离冶让给她。
翌日我起床时,回味了片刻这梦深深的狗血味,宽心地认定昨晚应当都是看多话本传奇的恶果。这股轻松直接透在脸上,连带离冶好似也松了口气。
“今日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尽量呆这别动。”离冶确认我精神状况良好后下此定论,见我气闷的神情,便抿抿唇添上一句,“若闷了,到后山转转就回来。”他说着将院子禁制的解法教给我,沉默地看了我好几眼才出门去了。
我深觉务必要走动一番活动筋骨,便在日头初升时挑了梵墟偏僻的角落闲逛起来。然后一逛就逛出事了……
我才在一株菩提下坐下,便见着离冶那师妹衣袂翩翩的向我过来。我瞬间就再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以及下一章是我个人最喜欢的部分,两个人暧昧又隐忍的张力我写得很畅快XD希望大家喜欢

、良药苦口的反面

我向来反感几个人为了情爱争得头破血流的桥段。
况且我自认这一世我与离冶并无明面上的交集,即便师妹对离冶痴心一片,首当其冲的为何是我仍待考据。当然,若师妹只是为他事而来,自是另当别论。于是我便怀着“我不是天师不可能预见未来”的复杂心情看着这姑娘神情严肃地走近。
我认识这姑娘,还是在幻境里头。此情此景,装不认识乃上上策:“幸会。在下孽摇白剪。”
“程弦佳,梵墟内门弟子。”对方报了名号后便不再说话。
我被这沉默憋得心慌,主动开口:“不知仙友有何见教?”
程弦佳微笑说:“上仙从前随云迤上神来梵墟时,我曾见过上仙一面。”她颇有些嘲意地笑笑,继续,“那时弦佳不过堪堪入门,上仙自是不记得弦佳的。此后弦佳有幸师从云河真人,才与离师哥……掌门相识。”
这话明白地告诉我,离冶与我的渊源她晓得个大概。
所以呢?我同离冶认识那么久也没个结果,为了机会均等应该让程姑娘试一试?我不由就有些火大,对方虽不讨厌,但这么委婉曲折的说法着实让我喜欢不起来。于是我便只一脸冷艳高贵地睨她,等她自己将话挑明。
程弦佳像是摸出了我的态度,垂下眼叹了口气。这一低眸的风度,倒和离冶有了三分的相像。难不成梵墟专门有这么一门绝学,门内弟子人人皆可搬出这法门在尴尬时显出万般无奈?
我一下失了同程弦佳纠缠的耐心:“若仙友要说掌门的事,恕不奉陪。”
对方明显没料到我会那么不顾及面子,略瞪大了一双桃花眼找不出答话。
离冶说我生了病后性子软和不少,我倒是觉得在和稀泥方面,我只更无耐性、更任性骄纵。
瞧见程弦佳一副委屈的神色,我念头转了转,借着股疯癫兮兮的劲头又说:“首先,你家掌门并非可以互相推让的物件。再者,仙友要同离冶结双修道侣,那也是仙友的事,我本就无处置喙。再则,摊开了说,如今我病得厉害,绝无折腾的心力。”我难得同陌生人一口气说这样多的话,索性附送一个笑脸,“若我处在仙友的位置上,如今思虑的绝非找所谓旧情人的麻烦。”说到这里,我又低低地笑了,“旧情人……倒是有趣。”
这番嘴炮下来,大概程姑娘和我唯一能达成的共识便是我的确病得厉害。
程弦佳的确是近乎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看了许久,眼圈忽地就红了:“上仙何须如此贬损弦佳……”
话虽说得不中听,我到底没有对这姑娘的人品作半点评议,至多觉得她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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