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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上仙君一般黑-第21章

小说: 天上仙君一般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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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勉力站起,我再次看向山崖外。
肥遗发出了失望与愤怒的尖啸,一边努力挣扎着锁链,一边往热气蒸腾的水中喷吐更多的火焰。
心跳都要停止了,我一眨不眨地看着水潭。
终于,在水潭的另一头,离冶费力地弓着身从水中出现。他看起来糟透了:衣服前襟全是血渍,全身都在因为疼痛发抖,攥着山崖嶙峋凸起的手指淌着血水……可他还活着。
肥遗尖叫着拍动水面,显然是陷入了狂怒。它一扭头,向身上喷火,锁链顿时一缩,像是紧绷着要受不住似的。因灼烧而痛嘶的同时,肥遗毫无犹疑地继续用自残的方式毁坏锁链,身周的潭水都蒸腾起来。这般下去,脱身只是时间问题。
再看离冶,他仍在原地,半倚在山崖上,手中捏诀、快速念着咒语,一个小阵法在身前若隐若现。
肥遗三足已经脱困,立即蹒跚着向离冶冲去,湛蓝火焰四散,触及离冶的阵法如同蓝色飞絮,被逆向的风一吹便失了力道。肥遗怒吼一声,将最后几道锁链燃烧殆尽,摇动着身子撞向阵法。
泛着金光的护罩生出细微的裂纹,离冶没有动,只是微微仰了头看着肥遗,似乎牵动了唇角。
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昆吾剑上。
一股自仙元深处汩汩而来的纯蕴力量迅速占据了四肢百骸,我知道我不可能有这样深湛的修为,可我却又清楚晓得这力量本就是我的,该如何使用它如今昭然若揭。
我听到有人在脑海里不断尖声叫着“不要”。我只是笑了笑。
血咒并非不能破。况且施咒的人如今已经负伤。
我举起昆吾,轻而快地在额头上划了三下。灼热感与筋脉中狂奔的强大气息汇聚,我凝神,身周的仙障颤抖了两下。
破!
电光自我指间激射,我从洞中飞掠而出,只觉自己撞上了冷而坚硬的屏障,随后将它击碎。
山崖外夹着腥气的风直接灌入口鼻。
离冶好像一下子收敛了微笑,肥遗摇晃着脑袋向后昂头,张开了血盆大口。
可我注意的只有肥遗在吸气蓄力时露出的七寸。
昆吾剑发出嗡嗡的啸叫,剑身散发凛凛青光,我不假思索迎风俯冲,全身真力倾注于剑尖,即便不能一击毙命,至少能够阻断肥遗对离冶的攻击。
咔哒。
肌骨碎裂的轻响,昆吾划开七寸,直入肌理深处,鲜血喷涌而出。
肥遗哀嚎着狂摇蛇首,想将我甩下,同时长尾携杀气甩了过来。
我借着被甩出去的力道纵起,堪堪避过蛇尾,胸口闷得像是要炸开来。余光一瞥间,离冶已经用他那不知名的方法移到了肥遗身侧,乘着空隙向一个闪着黄光的水涡念起了咒文。
那个水涡是关键。方才他屡次下水也是为了它。
我心领神会,勉强躲闪着肥遗狂暴中毫无规律的攻击,竭力吸引住巨蟒的注意力。离冶长咒念完,那水涡却只是减缓了速度,毫无异状。
这时肥遗似乎也回过味来,向我吐了口业火,尾巴一扫向离冶攻去。我翻了个身筋斗避开火舌,才要继续引开肥遗的注意力,只觉得腰间一紧,便被人拎上一只符鸢去。身后的人抱得很紧,贴着我脊背的身体微微颤抖。
离冶的声音贴着耳廓传过来,还带了点喘息:“你是非气死我不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端午节快乐!奉上应景的小剧场:
白剪:你喜欢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离冶:……甜粽子
白剪:什、什么!你居然是甜党!快来个人烧死这个异端!
【嗯作者是咸党……虽然甜粽子也挺喜欢】

、梦醒

谁气死谁还不好说呢。
我强力忍住反驳的冲动,只作沉默状。底下肥遗猛地不见了猎物,正暴躁地用尾巴并爪子击打水面,时不时口吐烈焰。离冶应当就是为了斩杀肥遗而中途折回,可其中的缘由……大约问了也是无果。
过了片刻,离冶大约调息完毕,淡淡开口,语调已经没多大波动:“那个水涡里藏着灵脉,是肥遗立身之本。”
我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定水珠,回身塞到离冶手里:“我去引开肥遗。”定水珠的威力非寻常符咒可比,一旦解除封印起效的速度奇快。这样安排,离冶不会有危险。
离冶愣了愣,只瞥了定水珠一眼,反而低头定定看了我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推开我的手:“你收敛好气息就解开定水珠封印,不用管我。”
他的语气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意味,不容我再去抗议翻案。
于是我垂下眼应道:“那好,你也小心。”
符鸢开始缓缓下降。我忽然预感到,只要这番恶斗结束,一切也就终止于此。若我不在此刻将以前不曾表露的心绪坦白,日后我也再无坦诚的勇气。
“等等。”
离冶闻言微微抬了眉毛。
勇气也就是一瞬的事情,我犹豫了这么一下,最终什么都没做。
施了个隐身诀,我跳下符鸢去,没有再看离冶的神情。
肥遗激愤的利啸,水花飞溅声,符咒悬浮飞掠声,尽在我身外。我只收敛了气息在水边站好,念起咒文。
“东方野道青龙蛟,南方野道炎火耀,西方野道白虎啸,北方野道玄武尾掉,中央野道黄帝饮汝血,血出毒出矣,吾知汝姓名,大荒苍梧谓肥遗,六足四翼,现则天下大旱。朝食三千,暮噉八百,野道不尽,见推求索,定水神珠,急急如律令!”
原本青黑色的定水珠通体流动着粼粼的幽光,我抬眼看向离冶。他的视线同我在半空一触即移,手中玉笔狂舞数下,红莲结成锁环,生生将肥遗高昂的脖颈拴住向水边拉动。肥遗尖叫着扑打水面,扭动蟒首想挣开,离冶有些吃力,眉宇紧锁,红莲开得更盛,似要将火焰的赤色盖过去。
我盯着肥遗身下水涡的所在,身体紧绷。
肥遗三口真火吐尽,状似气竭,被向外一拽露出了水涡入口。我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右手昆吾剑划开剑气作护盾,一气钻入水涡正中。
水的冲力极大,我才入水就偏离了方向。我干脆将右昆吾剑朝漩涡中心猛掷过去,同时握紧了左手的昆吾。昆吾双剑双生相连,我立即被带得向右昆吾的方向急急落下。
噗通。
水涡中竟是一处密闭的空间,四周莹莹的屏障映出了水面上方的模样。我一瞧,便浑身有些僵了:离冶因为拉扯红莲的关系离肥遗异常得近,巨蟒飞快地一甩身体,将离冶缠了起来。在此之前,离冶也的确始终与肥遗保持着距离,提防的便是这招。
我一咬牙,将定水珠拍进了池水灵脉,灌注真力,只见得定水珠越来越亮,光芒将混沌的天空与水波照得透亮。密闭空间外原本急速的水流已见趋缓。我来不及等定水珠完全将水流停下,忙不迭地冲出水面。
肥遗察觉灵脉正逐渐暗淡,喷吐的火焰规模之大之迅疾看得我心惊肉跳。不过片刻,肥遗便只能在水中翻滚颠腾,哀嘶渐渐弱了下去。只有一簇簇的火舌中,水雾四散,光线透过去,宛如迷雾做的森林盛开着火焰的花朵。
在大片的火色中,一只雪白的符鸢便如同一叶小舟,飘荡来去。
我忽然就安下心来。终于结束了。
与此同时,倾塌的巨响掩盖过了滔滔聚合分离的水流声。
我以手遮目,看着身边的石崖分崩离析,碎石纷纷而落,愈涨愈高的潭水幽蓝澄澈,潺潺漫流。我所立之处,始终没有一块石头落下,也不曾有怒流席卷。
我就像是立在一个水铸成的巨鼎中央,头顶的天是那样远而渺茫。
定水珠的光华盛极,我不得不阖目退避。当我再次睁眼时,天穹中央竟然缓缓地现出一条裂纹似的曲线,两侧暗红的天幕宛如消解的尘埃,以纷繁的秩序,由内向外,自上而下,破碎成无法丈量的光点。
这一整个世界犹如被腐蚀,最后只剩下我,立足于一片虚无中,被包裹在寂静又无暇的温和白光中。
最奇怪的莫过于,我竟然不觉得恐惧。
记忆的闸门无声无息地开启,一切回流。

孽摇,情孽深种,无以摇撼。
等到我将一切弄清楚,才觉得这句话说得真是字字诛心。
我同离冶,真真是情与孽一并扎根,最终是两相辨不分明。
苍梧一战,比我此前的“记忆”实则要残酷上许多。
开端的确是从容风光的:师父与离辛两相配合,牢牢压制住肥遗。我所要做的,不过是立在师父划下的仙障里头当看客,时不时与身旁的离冶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眼见着肥遗即将陨落,情势却急转直下,如阪上走丸。
离辛打着打着,便忽地昏厥过去。师父自然是急忙带着他撤回,待他悠悠醒转,这位音容绝佳的上神脸色惨白,只说了一句:“现在就杀了我。”
师父愣怔片刻,摇摇头:“为何?”
离辛皱了皱眉,才要说些什么,忽地就全身颤抖,右手划下几个致命的符咒往自己身上劈去,左手就已然提前召唤出法阵护体,脸色变幻不定,好似体内有两个人在争夺着躯体的控制权。
“你们退下!”师父头也不回向我同离冶喝道,捏了剑诀就攻向离辛。
离辛眉宇间青色弥漫,指尖浮上一层青色的鳞状纹路。他随手一招,便是一层火焰,师父堪堪避开。不过弹指,他们已过了数招。
离冶在我身旁低低地道:“这不是师父的气息。”
我惊骇地瞧他,他却抿着唇盯着远处挣扎的肥遗,忽地冷冷地笑了:“原来如此。”
那时离冶还是温和如玉的少年郎,极少显露这般冷峻尖刻的神色,我一时忘了言语,只困惑又焦急地将师父同离辛瞧着:离辛如今双手、半张脸都被可怖的青鳞覆盖,双目隐隐泛黄,呼喝间全无往常矜贵雍容的气度;师父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昆吾剑游走半空,剑气四溢,似蛟龙入水,若疾风过长空。
离辛艰难地喘息,眉目扭曲,一抬眼间宛然又是满身霜雪气度的神君。他毫无犹豫地向着师父的剑倾身,师父背对着我,窥不见她此刻的神情。传来仙元碎裂的声响时,她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刻,师父被狠狠击飞出去。
离辛脸色狰狞地捂着心口,向后急退。他指间渐渐现出仙元的形状光彩,他方将满是裂纹的仙元捏在掌心,一道红莲业火便由离冶的指尖激射而出。
离辛随手一挥,一道强劲的杀气击破师父的仙障,将离冶同我击飞出去。
胸口瞬时如烈火灼烤,我喉头一甜,勉力护住仙元,重重跌在地上。离冶护在我身前,抹了把唇边的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掌一错,又要结手印。
离辛却径自将自己的仙元向后一抛,青色鳞片霎时笼罩全身,一双眼明黄,就如同……肥遗。
是了,肥遗。
我定睛看去,一面光幕立起,阻开师父和离冶的攻击。离辛的仙元径直冲向肥遗,轻巧地落入巨蟒的口中。
光芒万丈。
巨蟒的腹部被照得近似透明。妖丹正将仙元一点点吞并进去。
这时候我怎么可能还不明白:离辛不知什么缘故被凭依,已失了神志。而若肥遗顺利吞下离辛仙元,只怕天地真的要倾覆颠倒。
师父一身血衣,迈出几步,回过头来向着我微微笑了一笑,口中不停念着诀,额间一点白光蓦地暴涨。
光芒散去,那双赤铜铸就的昆吾剑正刺在肥遗胸口。
只余下三足一翼的巨兽一声悲嘶,一口灼灼的业火喷出,昆吾剑颤了两下,光泽尽敛,直跌地下。
此时,离辛亦维持不住身形,一声轻响化作光点。这一束光点兜兜转转,最后在昆吾剑上停歇,散了开去。
天地间尽是九钟的丧鸣。
师父以身祭剑,离辛陨落。
而肥遗却还留得性命。一个巨大的阵法正逐渐成型。
我只知道师父被眼前这怪物害死,连带着离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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