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宝藏(情义江湖三十六计第一计)-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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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浚眉头一皱，“这……”
掌柜这时插进来圆场，“我们家大小姐就是莫阳秋莫大侠的千金，整个县城包括我这铺子就是莫家的，所以价钱这方面不成问题。”
“是的。”莫清漪急切地再次解释道，“小女知道贵府的公子肯舍两根千年人参来换这颗珍珠，必定不是在乎钱财之人，但是这颗珠子对于我来说真的非比寻常，无论如何，都希望你家公子能将它让给我。”
“莫姑娘真心求此珍珠，陆某一看便知。在下一定会回禀我家公子，至于能否成功，我不敢保证。但不论结果如何，三日之内陆某定当到府上告知姑娘。”
“有劳陆公子了。”莫清漪深深施了一礼，将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到陆浚的身上。
第二章初登江湖遇贵人
卞良和陆浚游山玩水地过了三天，却把莫清漪熬得寝食难安。一天、两天就在等待中过去了，她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传奇故事里的等待到最后都会有一线生机，但在现实中希望总是在等待中变得越来越小直至破灭。这是千年来人们在等待中得出的结论。
第三天的天色渐渐入黑，莫清漪的眼神已经黯淡无光，莫阳秋急得开始张罗着给她找大夫医病。
“小姐，小姐！来了两位公子！”丫鬟喊着跑了进来。
莫清漪一愣，慧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丫鬟接着说道：“看意思是给小姐您送珍珠来的。”
莫清漪沉思了一会点点头，露出自嘲的一笑，“原来是这样，害得我苦等了三天。”
丫鬟们很奇怪，还以为她会非常兴奋。
莫清漪不急不忙梳洗了一通，又换了身衣服才在丫鬟的陪同下来到客厅。
莫阳秋也知道女儿是因为一颗珍珠而苦等了三天，他一直自责家财万贯却不能满足宝贝女儿的要求，也只能焦急地等待消息。这时见到卞良和陆浚的到来，热情招待自不用说。
莫清漪从厅外姗姗而来，卞良和陆浚都站了起来，相互间互施一礼。
“莫姑娘，这位就是我家公子。”陆浚向莫清漪介绍道。
“在下京城卞良。”陆浚又施了一礼，随意的一眼便将莫清漪装在了心里，她那似乎已经看穿他的微笑让他点燃了久违的好奇心。
卞良从盒子里拿出珍珠递给了莫清漪。
莫清漪再一次见到它，似乎比第一次更加珍惜，当它真正属于她的时候，它的特殊意义才真正体现出来。
莫清漪还在欣喜之中不能自拔。莫阳秋打开话题，“卞公子，老夫不喜欢绕圈子。这么贵重的宝物你能让于小女，老夫也绝对不能让你们吃亏，开个价吧！”
“爹爹，不是女儿要在客人面前说你的不是，但您这话说得不对。”莫清漪抢在卞良之前说道，“这珍珠是无价之宝，您让卞公子怎么开价钱呢？”
卞良微笑着看了看她，“我看得出来，在莫姑娘眼里，这颗珍珠真的无价，可在我这里，它不过是一个玩物，并没有什么意义，在下也不是要拿它出来换钱的。”
莫阳秋是个有原则的人，他可不想欠人什么，“那卞公子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爹爹，您就别操心了，女儿知道卞公子要什么，交给女儿好了。”
“清漪——”莫阳秋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未出口，只是点了点头。作为父亲的他虽然视女如命，但是他这女儿的决定他是动摇不了的，关键是他相当认可女儿的智慧，“好吧，卞公子你有什么要求就和小女说吧。另外天色已晚，卞公子就在寒舍住下，让老夫好好招待两位贵客。”
晚饭过后，莫清漪邀卞良来到自己的书房。
卞良十分惊诧这少女的书房布置得如隐士一般清静淡雅，藏书也是一应俱全。
“莫姑娘不但美貌出众，还是一位真正的才女啊！别的女儿家都摆弄针线，顶多有个绣房，你却学我们男人弄起书房来了。”
莫清漪笑道，“有时我也在这里做女红，书房不就变成绣房了吗？”
“说得好，物尽其用。”卞良坐了下来开始好好欣赏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回京城还不到一年，但见过的美女不下少数，可像莫清漪这种让他赏心悦目的却是第一个，女人的美貌有千百种，但总不能因为外貌能长久地占据男人的心。卞良想要的是一种舒心的感觉，就他而言，美也只不过是一种好感而已。
“莫姑娘既然知道在下想要什么，那我就放心了。”
莫清漪敏慧的眼光投向他，她嘴角的笑容表明她很喜欢卞良说话的方式。“虽然卞公子这么相信我，但我可没那么自信。我们还是从头说一说，好吗？”
“好啊。”她的直接也让卞良越发的喜欢她。
“我等了三天，原以为希望已经落空，但晚上你们却突然来了，那时我就猜到卞公子此来的目的了。公子的豪气足以证明你绝非平庸之辈，送出一件玩物根本不需要你考虑三天三夜，你只是想让我苦等，让我知道这颗珠子的来之不易，好让我和爹爹欠你一个大人情。可公子为什么要攀附家父这样的盐商呢？我唯一能想到的是不久以后人人向往的武林盛宴和我爹爹与玉家的交情。”
卞良喜欢的恨不得上前将她一把抱住好好稀罕一番，他最喜欢聪明的女人。
莫清漪在他直视不讳的目光中有些羞涩，“看来小女猜对了。”
“是的，清漪姑娘，看来我的珍珠是送对人了。”
“我不是神仙，也无法凭空猜测。前些日子有人和我爹爹谈过这个事情，希望借助我们的推荐参加落英岛的武林盛宴，所以今天我才敢往这方面想。”
“莫姑娘不仅聪明，又这么直率，真是难得。就算在下去不了落英岛，能认识姑娘你已经心满意足了。”
卞良的夸奖还是很受听的，莫清漪回赞道，“卞公子不是江湖中人，不然以公子的气质和风度在江湖中早已成名，又何愁不能参加武林盛宴呢？”
“江湖人都说武林盛宴怎样的好，实在是让我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极点，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要去见识一下。”
莫清漪并不关心他的目的，“实不相瞒，家父与玉老庄主交情很好，前两次武林盛宴家父都被邀参加，我也一同前去了，可当时年纪还小，只知道凑凑热闹什么都不懂。现在懂了一些了，可偏偏不能去了——家父这阵子有几笔生意走不开，他又不放心我自己去，我也不想爹爹为难——”
卞良站了起来向莫清漪走近两步，看着她聪慧的大眼睛轻声问道：“也就是说在下有幸能陪伴莫姑娘走这一程了？”
“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有卞公子同行，路上一定不会有闪失的。”
卞良点点头，心中的喜悦和兴奋难以平复，不是因为他向玉家的宝藏迈进一步，而是庆幸自己遇到了如此一位悦纳自己的红颜。
因为时间不宽裕，莫清漪当晚就向父亲表明了心意。莫阳秋虽然有所顾忌，但凭他几十年的识人阅历，和女儿的坚持，最后还是同意下来。
第二天一早，莫清漪带上几个下人与卞良、陆浚一起启程。
莫阳秋一直送到了掖县的界碑处，他将卞良拉到一边嘱咐道，“卞公子，此去落英岛少说也要半个月，清漪就托付给你了。”
“莫前辈肯将爱女托付给只有片面之交的在下，这份信任卞良铭记于心，此去决不负您的重托，一定会将莫姑娘完整无缺的带回来。”
莫阳秋欣慰地点点头，“老夫不会看错人的。但是我这女儿很任性，你可要多担待——”
“爹爹，”莫清漪走过来打断父亲的话，“日头都升起很高了，您就快回去吧！女儿只会跟您任性，您不在身边，女儿保证乖得很。”
“好，早去早回！”
众人纷纷上马。莫阳秋看向卞良，卞良报以坚定的眼神双腿夹紧马腹，调头出发。
第三章多情人触景生情
刚才莫清漪还急着要走，但真的要走时却放不下了，她看着界碑旁的莫阳秋，泪水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直到过了山坡见不到父亲的影子，莫清漪才停止了回头。
“莫姑娘再哭下去，我们不如回去算了。”陆浚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心直口快地来了一句。
“师兄，你这就不懂了，女孩子比较恋家，就算是男子汉大丈夫离开父母妻儿心里一样不好受的。”
“我没有父母妻儿，我不知道离家的感觉。”
“师兄要学会怜香惜玉才行，不然你真的会打一辈子光棍了。”卞良太了解陆浚了，像他这样丝毫没有情趣的人，想找到个合适的伴侣还真不容易。
陆浚打趣道：“那也得先有香玉，我才能怜惜呀。”
卞良看向莫清漪，“这么完美的香玉就在眼前——”
莫清漪看着他直率的目光，双颊一红将离家的难过抛在脑后，“卞公子与我的性情相投，才觉得我好，可我绝对不是你眼中的那么完美。”
“莫姑娘的话听起来很感伤。”
“感伤？”莫清漪望着东边山脚下的树林愣了一会，“过了那片林子有个很美的湖。”
卞良看出她的心思，顺着她的意思问道：“远吗？”
莫清漪失神地摇摇头。
“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莫清漪用行动作了回答，挥起马鞭飞奔而去。
“清漪——”卞良没想到她这么急切地想去那里。
陆浚跟了上来，“公子，我们先到前面最近的一家客栈住下，你们早点赶过来。”
卞良点下头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地向莫清漪追了过去。
陆浚望着远去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去过那个湖，当然知道那里离这儿有多远。
卞良追了一会总算赶上莫清漪，“你的骑术真是出色，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莫清漪放慢下来带着些许内疚笑道：“刚出门我就任性了是不是？”
“不是，这不是任性，我看出你有心事，你很想去哪里是不是？”
“你别好像一眼就能看透我似的，这让我有点害怕。”
卞良笑着点点头，“我也不愿意去猜测别人，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的眼睛，我的脑子里自然就会出现星星点点的想法，就像是下意识的思虑自己的事情一样。但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憋着不说就是了。”
莫清漪望着他的眼睛心中暗笑，自己看他时又何尝不是这样。
卞良莫名一笑，赶马跑到她的前面自语一样说道：“既然都是一样，就别那么介意了！”
莫清漪策马追了上去，“那好，到了那里，我什么都告诉你。”
在坡顶看这片林子不过几道弯而已，走起来才知道比想象中的远多了。的确，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你有多久没来这里了？”
“三年。”
“林子这么大，又错综复杂，看起来就像个迷阵。”
莫清漪回头看了他一眼自信地说道：“放心吧，跟着我不会迷路的，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向北走有一栋房子，我爹踏入生意场以前在那里清修了五年。”
“你也在这儿住了五年？”
“是，这儿是我最难忘的地方——我们走吧，湖就在前面。”
莫清漪加快了速度，卞良不经意地向北方看了看，那栋房子到底给了她怎样的伤心记忆，让她路过旧居却不愿前去看上一看。
穿过翠绿的树林，果然现出一片湖泊，卞良去过太湖、西湖很多著名的湖泊，也为那些湖泊的磅礴大气或是清灵秀美而感叹。但往往是这样普普通通的湖更能让人留下深刻的记忆，因为这里的普通才能让它无比幽静，就像是属于自己的空间，自然才会发生属于自己的故事。
卞良把马拴在湖边的树上，再回头看莫清漪，她正痴痴地望着平静的湖面，脸上露出浓浓的哀伤。
“清漪——”卞良小声呼唤她的名字。
莫清漪转头问他道：“这儿美吗？”
“因为你站在这儿，这儿才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