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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四渡-第18章

小说: 十四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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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品性及为人”,师父说完,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吩咐我收了琴!
走出房门前,我回身看了一眼倦容满面的师父,猛然开口喊了一声:“师父!”他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我,我却终于还是不知道怎样向他提及我最最痴迷的那个字——剑,于是改口说:“我,我有问题要问”。我知道师父会说自己已经困倦,但我心里的这个问题已不能再等,一天都不能。
果然,他不紧不慢的说:“我困了!明天早起吧!好多问题,是问不处答案的,你自己悟不透,我说再多也没用。”
“可是,弟子不知道怎么参悟。”
“我说了,我累了,让你明天再问”,师父说话间又是一连串的哈欠,我只好转身离开。
“等等,带上你的琴!”师父在我身后说。我回身把琴夹在腋下,走出了师父的房间!
那一夜,我又一次辗转难眠,师父为什么要和我玩一个哑谜?如果我这辈子都悟不出来,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开风旗镇?所以我只能去请教师父¬;,正所谓思而不学则殆!
我在床上来回翻动着,就是没有一丝的睡意,不经意间突然想起楼兰王的话,琴身下会是什么字呢?我点起油灯,将琴翻过来,琴下的确有两行清秀的小字——万丈红尘悲风里,半点红叶又一秋。然后另题一行:桐琴为证,情定三生!落款是平原悲风散人。悲风散人?好雅致的名号!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推开师父的房门时,他老人家已经在等我,他递过来一碗清茶,我轻轻饮了一口,师父看着我微笑,他平和的说:“有什么问题,请说吧!”但是那个瞬间我犹豫了,先提问还是先学剑?斟酌之后我最终选择先学剑,于是我说:“师父,我想学剑。”
“学剑?我有说过不让你学吗?”他平静的看着我。
“可是,师父从来没有打算要教过我。”
“我不会用剑,怎么教你?你想学剑应该去找会用剑的人,何必拜我为师?”师父瞬间不平静起来,语气夹杂着一丝愠怒。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在这个时候向师父摊牌,无异于火上浇油,然而这的确是我最后的机会!即使他不愿意授我剑术,我也该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气力来隐瞒该有的事实。
我调整呼吸,尽可能使自己情绪平静下来,这才语气平和的问:“师父,你还记得一个人吗?”
“什么人?”师父冷冷的看着我。
“草蛇!”
师父放声大笑:“什么草蛇木蛇?老夫从来没听过。”
“对,你是没有听过草蛇这个名字,可是你一定见过他,五年前他离你而去时,左手心有很特殊的图案,而右手虎口,刺有交叉在一起的两把剑。”
听我说完,师父终于冷静下来,他无比谨慎的看着我,目光犀利,炽热如怒烧的烈火,毫不留情刺透我的胸腔,洞穿我的灵魂。尽管如此,我却还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师父的举止足以证实我的猜测,这一刻,我没有错,所以,我不必要再回避他的目光!
师父托着茶杯的手开始发抖,他无比黯然的将目光收回去,默默的低下头。
“师父,教我用剑吧!无论您曾经对弟子隐瞒了什么,也必有您的苦衷,弟子今向你您立誓,我的刀,只喝恶人的血。”
我们对望着彼此的眼睛,师父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他摇着头说:“像,太像了,可这一次我岂能再信?”我不解的看着他,在他眼里我到底像谁?然而好多的疑问都无暇再问,我只需等他最后的顿首,给我剑客才有的荣耀!
师父抬起一双枯柴般的双手,用力摩挲自己同样干柴一般的脸,在我满是期盼的目光里,他终于轻轻的摆手,然后极虚弱的说:“你走吧!”于是我整个人便麻木了。这个结局,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可是除了接受,我还能怎么样?当我终于回过神来,只好扑跪下去一连三叩,将脸埋进地上,眼眶不由滚烫起来。我尽力克制,将溢出眼眶的热泪生吞下去,然后满怀期待的说:“师父,给弟子取个名字吧!”师父却摇摇头说:“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我抬头再看他一眼他冰冷如铁的脸,眼泪终于滚豆一般流下来。他终于还是将我遗弃了!
于是我起身抱拳行礼:“师父,弟子不肖,不能再伴师父左右”,说完转身出门,拨起草帘时,门外正站着一脸错愕的吕正渡。
回到房间,我突然感觉整个身体都空荡荡的。想起当初拜入他门下时的踌躇满志,不禁黯然伤怀,从未料到,今天的收场会如此凄凉!
忘记了是在哪里见过的一句话:期望越大,失望便也必然越大!
我全部的行装,只有一把刀和一架琴,不费多少时间便收拾停当。我静坐在床上,忽然有些不舍!走出这座庭院,就再也回不来。
可离开这里以后,我又该去什么地方,长安吗?长安在什么地方?该怎么走?在那里能实现我的理想吗?我打开窗子,柔和的阳光洒进来,我突然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困倦!好想就这样睡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房间的门被推开,师父和师兄一起进来的,他们替我准备好了路上所需的水和食物,我坐起来,满是感激的看着他们!师兄朝我笑笑,从外面闭上了房门,房间里便只剩下我和师父。他走过来坐在我的床沿,平和的说:“师父无能,时至今日,该明白的你还不明白,师父有愧!”
我摇摇头,强笑着说:“师父不必自责,我相信您有您的情非得已,然而唯一可惜的是:师父所说的心怀大爱,我还是没有弄明白。”
师父点点头说:“一时弄不明白无妨,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回头来问我:“什么时候启程?”我指了指我的行装,淡淡的说:“不会太久。”师父点点头便出了房门,房间里又剩下我一个人。空,太空了!空的让我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重量。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静静蜷进床铺,往日种种又一次涌上脑际。这一别,或许再也后会无期,我所遇见的离别不止一次,却一次比一次都疼的尖酸,这一次,几乎让我疼到肝胆俱碎。我想为了这一次离别流一点眼泪,最终却还是没有流下来——我的眼泪一文不值,因为我是被遗弃的!
当我一觉醒来,又是日落时分,先前那些强烈的不舍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强烈,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平静的没有一丝悸动!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释然了?看开了?还是我心硬了?麻木了?我第一次琢磨不透自己的心情,何时?我竟变得如此复杂。
草帘被打起来了,进来的是师兄,他手持一只紫砂壶,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看我。那一抹苦笑,有三分是无奈,剩下七分尽是不舍!我坐起来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喊了声师兄,他笑着说:“出来透透气!”我趿着鞋跟他走出门外。他将那把茶壶放在院里的石桌上,我在他斜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彼此无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边那大簇的凄艳红霞。太阳每天都要落山,我也每天都可以欣赏这发人深省的美,但是,坐在这个安静的小院里的这张古朴的石桌旁,静静的观赏夕阳,却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我回头时师兄刚好递过来一杯茶,“来,喝杯茶”,我接过来,送至嘴边却无法下咽,师兄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用食指在茶杯里轻轻一蘸,一笔一划的在桌上留下一行俊美的字迹——明夜子时,风旗驿站!他朝我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师弟明日一去,不知欲往何处?”我低头想了想随口说道:“长安,可惜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师兄抬手指着门外的河道说:“出门沿这条河南下,你会看见一条往东的大河,顺河走七十里会遇见一个热闹的小镇,那里会有两条路,沿着往东南的大路走,要不了多久就能到玉门关了,到了之后你便看得见通望长安的大路,千万不要走向北的那条路,北边是匈奴,师弟你记住了吗?”我点点头说记住了。他笑笑说:“今晚早点休息”,说完便转身踱进房间!
那是个无比漫长的夜晚,漫长的如同我的来时之路,找不到起点,望不见尽头!第二天天气很好,我照例早起,走进师父的房间。在我的记忆里,他每天都会在同一时间做同一件事情,品同一种茶。我以为这天他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有所不同,走进去时,他却还是在喝茶,微闭着眼,神情安闲,看来我的去或是留都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本来以为自己看见他平静一如往日,会非常非常失落,但当真的看见时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失落!是谁说恩师如父,慈情似海,真是这样吗?说的人似乎都已不记得。
我上前一步,最后一次朝他跪拜,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师父,弟子去了。他眼睛没有睁开,只是随手一摆,说了句:“一路小心”,便再无下文。我起身大步而去,走出那扇柴门,我最后一次的回首,默默告诉自己:“是的!走出这道门,便再也回不来。”师父他还是没有出来,他果真心如铁石吗?这一刻,之前所有的不舍都悄然消散。于是我大步奔跑,越过眼前的一道沙梁,那座孤寂的小院便再也看不见。我无法自制的停下脚步,又无法自制的走回沙梁高处,悄悄的回望那一扇简陋的柴门。门外的沙土里,静静的站立着一位须发如雪的老人,他背着手,一动不动的遥望着我离开的方向。是师父!他已经很老了,双眼昏花,似乎没有看见我露出沙梁的半个脑袋,我心头一紧,赶忙将头缩下去,压抑了多日的眼泪终于暴雨般洒落下来。我一个人坐在那沙梁之后一直到伸手不见五指,才悄悄绕回风旗驿站。
远远高悬的风灯,陈旧的青砖土木,让我想起一年前初来此地时的点点滴滴,然而那三具死于我手的尸体,也早已不见踪迹。子夜时分,除了卷满黄沙的风尖利的呼啸,便别无他物。一直到二更时分,一把在风中摇曳的火把慢慢的向驿站靠过来,跳动的火光下,师兄的脸膛被映的通红,我们相视一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等很久了吗?”师兄终于开口,我慢慢的摇摇头,他便接着问:“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和师父都认识你说的那个草蛇?都是五典学宫的人?”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的问:“这就是你约我出来的目的吗?”
师兄笑起来了,他摇摇头说:“当然不是,还有一些事该让你知道的。”




 三 五典学宫(5)

三 五典学宫(5)
“什么事?”
他却笑着说:“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就是因为院子里的石桌和我箱子底的那三把剑吗?”
“不是,主要是因为我们那个没有左臂的大师兄。”吕正渡这才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说:“原来你早已知道,五典学宫的大弟子是没有左臂的。”我点点头说:“当时我自己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但是师父却默认了。”师兄再次点头,我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师兄,该你说了。”师兄将火把插在地上,随即蹲下去,我也顺势坐在地上,师兄说:“其实,是你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他的双眼里满是真诚的光!一如他当日蒙骗我时那般清澈透亮,但是我知道,这一次他真的没有骗我,于是我轻轻的点头。师兄接着说:“师父之所以不许你练剑,的确有他的不得已,假如你愿意在这小院里再等三五年,师父自会授你剑术。”
“为什么一定要再等三五年?”
“师父看不见你那一颗宽仁的心,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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