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因怀玉(情义江湖三十六计第二计)-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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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卓玉苦笑一声，她经过这几次事后对自己的安危看得太淡了。
赵文征看见她的苦笑，紧张地凑过来拉住她的手，庄卓玉也没有躲闪任他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他的脸上细细抚摸。
“卓玉，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庄卓玉的言行让赵文征可以肯定她经历了很多不平常的事。
这会儿庄卓玉才不耐烦地把手收了回来，“我问你到底要把他们怎么样？”
赵文征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继续让他们消失。”
庄卓玉吓得一抖，刚刚消去的汗又布满了全身，“你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赵文征对她的反问佩服地笑了，“你还是那么聪明。好，我先回答你的问题，首先，我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头领，我的组织接了这个买卖，就是让黛兰消失；第二，其实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华召阳是我的情敌，我看他不顺眼。”
庄卓玉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他还像以前那样让自己莫名其妙，无所适从。
赵文征看着她的表情得意地笑了起来，“你也有迷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比我聪明呢！”
庄卓玉生气地将头转向一边，泪水哒哒地落到被上。
“卓玉，你别哭嘛！”赵文征真是心疼的不得了，赶忙过来擦她的眼泪。
庄卓玉一手将他推开，“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我不是说过了嘛，好，我再说详细点。黛兰刚到华府的那天晚上，我接了这个买卖，第二天我便开始了行动，我支开召雪让她去给我绣丝帕，又约你吃晚饭，就是为了不让无关的人牵连进来。但我的行动失败了，当你骑上马追他们，我以为你一定回不来了。后来我听说你们出了海，便一直派人在近海打探你们的消息，这两个月的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真的快放弃希望了，没想到昨天他们通知我说你回来了，我这才快马加鞭地来见你。”
赵文征的叙述只字没提庄卓玉刺伤他的事情，这让庄卓玉有些小小的感动，“这么说，你要继续完成你的任务了？”
赵文征骄傲地说道：“天底下最讲信用的人就是杀手了。”
庄卓玉近乎哀求地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余地吗？”
“除了你，对任何人都没有余地。”
庄卓玉的希望浮到脸上，“你是说你可以不杀他们？”
“我不是纯粹的杀手。”赵文征靠回床头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我不光有一批人为我杀人，我还有一批人在为我经商，所以我还是一个商人。商人是天下最不讲信用的，为了利益什么约定都可以改变，我的立场就是这样，你懂了吗？”
庄卓玉松了口气点点头，“我懂，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
“其实杀手和商人都是在和别人谈交易，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的合作者，直接、爽快。我有两个条件。”
“我答应你！”庄卓玉不等他说完便直截了当地答应了下来，因为类似的事情刚刚发生过。
庄卓玉会同意他的条件，这在赵文征意料之中，但她如此痛快也让他吃了一惊，“你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吗？”
庄卓玉又苦笑道：“我想杀人放火的事，你也用不着我去做，至于其它的只要我能做到的别说是两个条件，再多的我都会答应。”
“好，”赵文征从床上站了起来，“第一个条件，今晚，你要服从我所有的命令。”
这个庄卓玉已经猜到了，她低头默认。
赵文征走到庄卓玉将一套新衣服扔到床上，“我不想和一个乡下少妇整晚待在一起，一会儿我叫丫鬟服侍你沐浴更衣，之后我再来接你出去。”
看见赵文征要走，庄卓玉忙把他叫住，“等等！召阳和黛兰现在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要带我去哪儿？”
赵文征笑道：“要么你就不说话，要么就一口气问一堆问题。他俩还在客栈，我点了他们的睡穴，让他俩好好睡会儿，这儿是县城里最好的一家妓院……”
“妓……院？”庄卓玉张大了嘴看着他。
赵文征又笑了，坐了回来摸着她的脸道：“干嘛这么惊讶？妓院除了可以嫖妓，一样可以住宿啊。不然我哪能这么快找到女人需要的一切东西啊？把你卖到这儿，我哪里舍得啊！”
庄卓玉转脸躲开他的手小声道：“那我们还要去哪儿？”
“你以为我和你在这儿过夜就算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一句话说得庄卓玉烧红了脸，原以为能得到自己的人是华召阳，后来以为是陈冉，如今又换了。
看到她害羞的样子，赵文征的心里已经得意忘形，因为从她的脸上可以判定这段时间她受到的苦难里不包括失身。
赵文征表面上仍旧冷静如初起身走出房间。
庄卓玉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吃惊地发现自己好像小了五六岁一样，因为侍女给她梳的发型和穿的衣裳是她十五六时的模样，那时的她温柔清秀，和现在的成熟干练真是大不相同。
不知道赵文征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把住庄卓玉的双肩俯身看着镜子里的她，“真漂亮，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庄卓玉真不知道他要耍什么把戏，“你的第二个条件呢？”
赵文征从袖子拿出一支钗插到她的发簪上，“我要你永远把它留在你的身上！”
庄卓玉看着这支钗想起了那夜的情景，当时赵文征要送她银钗被她拒绝了，如今他又拿了出来，真是一个执著的人。
“这支钗的形状好像是朵牵牛花。”庄卓玉暗笑赵文征所有的举动都这么怪异，“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赵文征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出于为庄卓玉着想，赵文征带她从妓院的后门出去上了街道。街上非常热闹，摆小摊的、杂耍的，两边的房子挂满了灯笼。
赵文征牵着庄卓玉的手大度地任凭四周的人欣赏庄卓玉的美貌，又为别人的嫉妒骄傲不已。
“现在是什么时辰？”庄卓玉问道。
“吃饭的时辰。”说着赵文征拉住庄卓玉坐到一个小吃摊前，“来两碗素面！”
赵文征坐到庄卓玉的对面，“一天都没吃饭了吧？下午吃那一点儿就被我迷倒了。”
他的口气就好像他做的一切都在过家家似的那么随意，面对他太多的时候只能是无话可说。
“这儿的面挺好吃的，我吃过两回。等我们吃饱了，再好好逛逛！”
这感觉真像是一对小情人，庄卓玉细想想她和华召阳从来没在路边摊上吃面，也没有在晚上逛过街。到了晚上，华夫人从不让他们在外面逗留。可只有在晚上才真正有情调。
老板把面端上来，赵文征抽出一双筷子用帕子擦干净递给庄卓玉，“要多吃点啊！”
说真的庄卓玉看到面就想起有多饿了，尝上一口还真有点味道，再看看赵文征一边吃着面一边看着自己，索性不去看他，专心吃面。
庄卓玉撂下筷子，赵文征马上也停了下来，放下几文钱，拉起庄卓玉继续逛街。
“卓玉，那儿有灯谜，我们去看看！”
来到灯谜摊前，赵文征兴致勃勃地找个灯笼看着，“老板，猜谜是怎么个说道啊？”
“我这儿的灯谜有难有易，最难的谜写在最漂亮的灯笼上，猜中了就送灯笼，当然了，最普遍的灯笼上的谜最容易猜了。不过猜一次要五文钱，猜的次数越多就花越多。”
“老板，你可真会赚钱。”
老板笑道：“猜谜的人都是读过书的人，有钱人才读得起书，像公子、小姐这样的一看便是来自富贵人家，这点小钱算什么？”
赵文征看看庄卓玉，“卓玉，就凭老板说的这么有道理我们就猜一个怎么样？”
庄卓玉慧眼一抬嘲讽了他一句，“今晚一切都听你的。”
“公子你好福气啊，找了一个这么贤淑温柔的好姑娘。”
赵文征笑哼了两声，“那是当然。卓玉，你选一个吧，我猜！”
庄卓玉想也没想指着最漂亮的那盏散花天女的灯笼道：“就那个吧！”
“想为难我啊？”赵文征笑着走到灯笼前，“这灯谜竟是一幅画。”
庄卓玉也好奇地走过去看，谜题是一幅简单勾描出的山水画，画中有山有水，山上的林子里隐约有个人，打一个花名。
“怎么样，这位公子？我的这道灯谜至今还没有人破过。”老板对此很有成就感。
赵文征转脸看着庄卓玉感怀地念道：“情山情水惹情痴，痴情只为水中仙。”
庄卓玉的心开始悸动，这水中仙分明是自己，那情痴也就是他，其实谜题并不难，水和山之间加个人便是“水仙”，但他竟将谜底瞬间吟成如此伤怀的一句诗，实让她有些触动，更敬佩他的文采，不由得开始对他另眼相看。
“高人呢！”老板打破了两人专注的意境，将灯笼递到庄卓玉跟前，“姑娘，这位公子你要非嫁不可了，不仅才高八斗，对你更是情深意重啊！”
庄卓玉笑着接过灯笼，“谢谢！”
“嗨，这回可亏了大本了，五文钱也就买个灯笼穗。”
“老板，你说话这么有道理，我不会让你赔本的。”说着赵文征从腰间掏出一快碎金交给他。
“这……这是金子！”老板惊的目瞪口呆。
庄卓玉打趣他道：“这次你赚了，以后再也不用出来卖灯笼了。”
“那怎么行，我得赶紧回去多做几个这样的灯笼。”
看着小摊老板兴高采烈地收拾着东西，庄卓玉嘴角挂起了久违的笑容。
“开心吗？”赵文征凝视着她的脸。
庄卓玉立刻敛住笑颜，但她不得不诚实地点了点头。
“开心就好，这条街还有很长，我们慢慢逛吧。”
庄卓玉真想忍不住问他，难道他的要求只是单纯地散心？
头脑里一旦被心事困扰，很难再抛开一切开心起来，庄卓玉的脸上也再没见笑容。出了这条街，前面是郊外的河岸，热闹与喧哗像奔驰的快马一下子跑出身后好远。

　第二十章荒唐交易假缠绵
庄卓玉低头看着赵文征握她的手，看起来和华召阳的没什么区别，可是感觉上却很不一样，华召阳的手很温暖，他的手却很凉，虽是轻轻牵着她，却感觉得到一股不可撼动的力量。
赵文征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沿着河岸向前走。庄卓玉看着手中的灯笼，火苗被微风吹得摇摆不定，就像她的心情。
“卓玉，我们坐一会儿吧！”赵文征拿出帕子垫在地上，接过她手上的灯笼放到一边。
庄卓玉顺从地坐到草地上无措地摆弄自己的丝帕。
赵文征紧贴着她坐下，两人的距离几乎为零，因为庄卓玉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体温，这又让她怦然心跳起来。
赵文征又牵过来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爱抚着，“卓玉，你真的不知道我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吗？”
庄卓玉麻木地摇摇头。
赵文征苦笑道：“是我自己太想当然了。或许是我太早熟了，十六七岁的想法就那么复杂，还以为你和我一样。细想想当时的我真的不太正常，也是那些不正常造就了今天的我。”庄卓玉猜不懂他的意思，但她看的出来他准备倾诉他的过去。
“我的童年其实比召阳他们还要幸福，爹和娘对我无比疼爱，别说是打骂，大声的斥责都没有。这种生活我享受了十几年，直到十三岁那年娘过世了，我一改常态从此变得沉闷无语，三年多的话加起来不过十几句，连我爹有时都怀疑我哑了，后来他送我到姨娘这里让我散心。刚开始我也不爱说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华府后院我一个人坐在池塘边往水里扔石子，你和华家两姐弟一起走过来，那时你就是这身打扮，穿着白纱裙，领口、袖口和裙边绣满了淡蓝色的小花纹，我回头看见你就呆住了，因为娘亲就很喜欢穿这种搭配的衣服。我看着你，你就微微地对我笑，那种感觉几乎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