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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轮回志-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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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志
作者:姚新锋
1。江湖卷楔子
楔子

“世间一切有生命的存在,以诸欲因缘,罪孽深重,当坠堕轮回六道中,经历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备受诸苦毒。如果不能修得大神,就要在此轮回中,生死相续,犹如车轮无始终。”

——《轮回志》引言

“他是要我带他回家的,若是不能,那我要这身修为来做什么?”

姚城说时,眼神中都是沉沉的疲倦,似乎死亡就是他唯一的去处了。

“阿城,大娘劝你,莫作这等念头,他既然是舍命来换了你的命,那就是说他想你好好活下去的,你难道还想他不能瞑目吗?你该懂他的心意。”

年老的妇人,静静拄拐,倚靠在桥头,手端着一个枯白色的石碗,当看着眼前这青年时,神情间尽是不能言说的心疼。

青年人低低着头,俯望着奈河桥底五色的流波,有衣着鲜艳的美貌魂魄,作出种种媚惑世人的撩人姿态,在逍遥地游荡出没。

他的眼神,却看不见这等世人皆渴望的美色。

妇人叹息了声,眼看青年人的萧索与沧桑疲倦,继续劝道:“自有这幽冥后,便有这座奈河桥,我这老婆子,就站在这儿也不知多少岁月了,世人皆唤我孟婆,都说我残酷无情,狠心地让他们忘记了前世种种,他们又哪里知道我的心苦呢?每当痴情的人,自那儿过来,苦苦跪求我,不要让他们喝这碗孟婆汤,好让他们记得前世的遗憾,来世再来补偿,我何尝不愿意成全他们?但是六道轮回,皆有宿命,哪里是我能够更改的?这就是命。”

“我不管!”青年猛然狂喝出来,满面狰狞,痛苦的神情间,满是倔强的孤傲。

“纵然生死有命,因果注定,我就是要他活过来,凭什么要我去遵循这些该死的规则!天地生我,我就是我,我想要的我就一定要得到,否则,我活着,不如死。”

青年人的声音时而孤绝狂傲,时而深沉凝重,整个人犹如疯了一般,浑身散发出独独属于他自己的一种生命的光芒。

孟婆听着,只能长长地叹息了,喃喃说道:“你是越来越如他当年一样了,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青年人闻言,猛然身躯一震,忽然苦笑起来,痴痴迷迷地说道:“我越来越像他了?多少万年了,我唯一活着的念头,就是能够带他回家去,我要他好好地活着,好好的,我怎么能够不像他?”

孟婆再不多言,转身往桥头的一块圆润的枯白色大石蹒跚走去。

“这块就是凡间所谓的三生石,能够看见关于你俩前世、今生、来世的所有因缘,大娘我帮不了你什么,劝也只能如此,假若你看了后,依然想要让他活过来,那大娘也只能祝福你,愿你可以更改宿命,愿你可以如愿以偿。”

孟婆手指往那块大石上轻轻拂过,白蒙蒙的光辉闪动,一名身着青色衣衫的少年身影,缓缓显现出来,清晨正躺在床榻上,翻来滚去地游戏,满面欢笑。

“花儿好,鸟儿好,回家的都是好宝宝”的歌声被那少年唱的各位有生气,似乎春天就是被他给唱着出来的。

少年人的眼睛明亮犹如星辰,睁眼望向屋顶,任凭屋外呼喊他去干活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他依然自顾自地躺在被窝里欢歌。

他永远都是要过自己所渴望的、那种春天的生活,冬天就留给别人吧!

于是,笑容得更加厉害,他的身子在床板上弹跳起来,整间屋子都是“砰砰”地震动声,床要是坍塌了,他心想自己也应该不会出门去干活的。

“虎宝宝,虎宝宝,我家有头虎宝宝——”他将枕头砸向窗子,似乎想将窗外的呼喊声都给堵死,嘴里更是高声嚷叫起来,这歌声,完全可以吓跑一头猛虎!

“热水端来啦!”这时,另一少年人的声音呼喊着跑来。

那欢歌的少年人,眼神迅疾地转向门口,脸上贼笑道:“嘿嘿!怎么样才能让阿城哥,再帮我干活呢?”

木门“哗啦”地被双小手推开,一名年纪相仿的少年端着盆热腾腾的滚水走进,满脸小心翼翼的表情,嘴里却咕哝着:“要是以后没家了,看你怎么办?”

端水的少年才抬头,却猛然发现一件衣服朝他脸上扑来,紧接着又是裤子被子。

“他们是要回家的。”

蓦然,青年人的声音沉沉响起来,像是咬着舌头,在一字一字地艰难说着。

严酷的眼神中,青年人的额头间陡然睁开条缝隙,竟然显现出一颗赤金色的眼眸,庄严神圣的金色眸子看向三生石,射出条赤金色的光线。

三生石上金蒙蒙地一颤,那欢歌少年人的抱起衣裤砸出去的模样,立刻被淹没。

孟婆一惊,身形摇晃,竟险些跌倒在三生石前,嘴里颤抖着说道:“好好,好好活着——”

青年人转过身形,不再看孟婆,声音沉沉地传到她的耳中:

“大娘,这是我俩都想做的事,既然他不在了,那我必然要为他去完成,生死我是无所谓的,我错过他那一回,我就要弥补他这一世。”

“拜见轮回大神!”两道声音远远传来,恭敬臣服。

奈河桥的那头,有两名身着血色服饰的鬼官,押送着两行白衣的魂魄,跪拜在石台旁。

魂魄哭喊的愁怨声,泣诉着也飘到青年人的耳中,都是在痛苦原本活着时,在人世留下了太多遗憾,亲人永别、冤枉惨死、蹉跎虚度、苍天不公,而今只剩捆绑的铁链,站在来世投胎转世的奈何桥前。

“都说人生在世,有八种苦难,生,老,病,死,相爱却别离,哀怨难长久,苦求得不到,怎么也放不下,勘不破的何止是凡人,我修炼成神,却还是难得自在。”

青年喃喃说着,眼神重又显出痛苦的痴迷。

“万法皆生,皆系缘分,尘世间偶然的相遇,蓦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但是缘起即灭,缘生已空,你们既然不能参透生命的真谛,如何能够得到永生,凤凰涅槃方自在。”

孟婆的声音犹如慈祥的老母亲,在安慰着受伤的孩儿,响起在青年人的耳中。

青年人喃喃念叨着“缘起即灭、缘生已空”,长发覆落披下时,遮掩了他的眼神,掩去了干涸的断肠泪。

似乎是有白丝在额前飘舞了。

“虎子,我们走。”青年人也不再留步,淡淡唤了声,往前方蜿蜒曲折的道路走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将那些魂魄惊吓地拥抱成了一团粽子。

十里外的幽幽冥河畔,有头数十丈巨型的白色猛虎,披覆着浑身雪白色的长毛,吼叫着,伸展出两双圣洁的白翅,往青年人飞奔而来。

陡然间所有阴灵,都被这头猛兽的恐怖气息所压制地沉默无闻,恍如末日到来。

青年人行走的身影蓦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然盘膝坐在猛虎的身躯上,眼神冰冷摄魄。

“虎子,你也想让他活着一起回家吧,我若是不能做到,活着也就没必要了。”

青年人自言自语,白虎低低地鸣着,似乎是在陪着主人哀伤。

那人那虎,化成一道金色流芒,飞逝在幽冥的世界。

“彼岸花

花叶不相逢

那落迦

因果莫匆匆

流啊

潸潸三途河

荡啊

幽幽幽冥路

听啊

渺渺引魂鼓

哀啊

爱爱尘梦空”

红裳女子凄绝的歌声忽忽飘摇着。

昏昏暗暗的忘川山脚,正是三途河幽幽流淌的必经处,艳丽女子正是站在无涯的血色红花中,日夜没有晨昏地歌唱,凝望着河岸黄泉路上新来的魂魄。

突然,黑暗的流波汹涌激荡起来,无数冤魂哭喊着、逃涌出河面,黑色的髑髅头才到虚空,身子瞬间被流波扯落回河中,只留万双鬼爪在淤泥似的波涛里,撕裂着抓舞。

红裳女子歌声不停,声音更显怯弱悲戚,在她身前有数丈高的黑色巨鬼,生长着十条黑色手臂,五个头颅哪有血肉,似乎是腐烂的臭物,已然从河流里挣扎出了半截身子,朝着女子张牙舞爪,随时都要将她拖入河中。

两者相较,就如侏儒面对着恐怖的巨汉,相形见绌。

幽冥深处,陡然虎啸,一头白虎瞬间出现,扑向流波中的黑色巨鬼。

虎啸犹如这界天生的克星,顿时三途河中所有的恶鬼,疯狂地逃入河流深处,惊惧声隆隆震耳。

那头黑色巨鬼,眼看就要抓住女子的身体,拖入河流。

虎目怒极,喷射出两柱粗厚的白芒,那头黑色巨鬼连死亡前的惊恐呼喊都没来得及发出,黑烟蒸腾,已然灰飞烟灭。

“姑娘,你没事吧?”青年人身形蓦然出现在女子数十步远处,淡淡问道。

那女子登时一愣,忙跪拜哭道:“彼岸花,参拜轮回大神。”

“哦,原来你就是彼岸花,这么说,我是到黄泉路上了。”青年人停住脚步,凝眼望向彼岸。

“是的,大神正站在忘川山脚,那鼓声传来的对岸,就是黄泉路了。”彼岸花哭说着,伸手指向对岸。

一重一重的鼓声,渺渺地传荡着,弯曲昏暗的黄泉道路,犹如漂浮在流波间的诡异。

“是否当年他也曾走过这里?”青年人喃喃语道。

“世间的人,死了,都将在这儿经过,大神切莫伤悲了。”

“我知道,你的夫君昔年惨死在凡间,你追随夫君来到此处,当时的幽冥大神因念你痴情深重,就让你留步在这三途河岸,化身成花叶不相见的彼岸花,永世歌唱,想来你也是痴情的人儿。”

“愿得守护这,犹能望见,夫君每一轮回转世时的容颜,彼岸花已是知足。”

“黑白无常,参拜轮回大神!”彼岸两名巨型鬼官,也知道了青年人的到来,手执金色铁链,参拜道,在他们身后的鬼魂纷纷因恐惧而拥成了团。

“都去吧,我想在这儿最后好好看看他。”青年人淡淡说道,眉宇间那些恒古的悲愁,或许除了死,再没有解除之法,在他的胸膛前有血色的星辰图案,昏沉隐约,沧桑的眷恋难道也有老去的那日?

彼岸花悄悄退走,黑白无常默默离去,魂魄哭喊声,也远了,只剩幽幽鼓声寂寂陪伴。

他凝望着万世轮回的彼岸,勘破了生死无常的世事,把这辈子静静想念起来,这一生究竟活了什么,这一辈子究竟为了什么,痴情忒苦,到头来、永生也是累赘,安息吧、只求能佑他安乐——

“我终于明白你当初的深情,在这寂寞的尘世间,你成了我此生的遗憾!我终于知道,我不需要这个世界,更无须成神仙,仙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仙,我再不能告诉你我心底的情愿。在我的胸口,有一颗星辰,我以为那是经历过尘世痛苦的印迹,却没有想到那是你对我今生的呼唤,请相信我,我会去寻你,一定得等着我。”

20120223补
2。江湖卷第一章  救命之恩
(1)救命之恩

落满雪花的山路,被一双小小的脚印,刻画了长长的两行,随着山路的弯转,远方的脚印已重新被风雪埋掩,也许从未有谁在此经过。

就这样,那座瘦弱的身影已经整整在风雪中行走了半日,冻裂的嘴唇连血都不能再渗出,苍白的脸颊上深一处浅一处的冻疮,看着实在令人心疼,毕竟他才是九岁的孩子啊!

额头上覆盖的乱发,被口鼻里呼出的热气一阵一阵烘着,融化着一片一片来此居住的雪花,晶莹莹的雪水,滋润了那双含泪的眼睛。

漫山的风雪厚厚地积覆在他破烂的棉袄上,压着他脚步渐行渐难,穿越了风雪再细细地一看,哪里还有人,只在雪堆中露出一块黑色的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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