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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失控的陪审团-第46章

小说: 失控的陪审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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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现在何处?”
“不知道。你干吗问?”
斯莫尔只好把记熟了的故事背了一遍,除此以外,他就没有辙啦:“嗯,你知道,她可能要在一件大案中担任陪审员。敝公司受托对她的背景作一次深入调查。”
“案子在哪儿开庭?”
“这不能告诉你。你们在摩里根共过事,对吗?”
“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是从何处来的?”
“这重要吗?”
“嗯,这个嘛,老实告诉你,我这张调查表上有这么个问题,我也就只好照着问啦。不过是核对一下,明白吗?那么,你知道她来自何处?”
“不知道。”
这个问题十分重要,因为克莱尔的线索开始出现和消失都是在这个劳伦斯市:“你肯定?”
她把头侧到另一边,眼睛瞪着面前的这个笨蛋:“我不知她是从哪儿来的。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摩里根上班。最后分别的时候,她还在那儿上班。”
“你最近和她通过话吗?”
“过去4年一次也没有。”
“你认识杰夫·考尔吗?”
“不。”
“她在劳伦斯有哪些朋友?”
“不知道。听着,我很忙,你这样问只是在浪费时间。我跟克莱尔不是很熟。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但也只是仅此而已,我们并不太接近。对不起,我正忙着呢。”她一口气说完,便用手指着门。斯莫尔虽不情愿,也只好告退。
斯莫尔走出银行后,吕蓓卡关上办公室的门,拨通了圣路易斯一个公寓的电话。对方录音电话机发出的是她的朋友克莱尔的声音。她俩每个月在电话上至少要聊一次,尽管两人已1年未见面。克莱尔和杰夫过的是一种奇怪的生活,他们喜欢到处飘泊,从不在一个地方呆很久,也不太乐意透露自己的行踪。只有他们在圣路易斯租的那套公寓依然没有变。克莱尔曾经对她说过,可能会有人来找她调查,提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还曾不止一次地暗示她和杰夫正在替政府效劳,干着某种神秘兮兮的事。
听到电话录音机发出的声音后,吕蓓卡留了一个短短的口信,把斯莫尔前来调查的事告诉了她
马莉每天上午都要听一下电话录音机上的信息。从劳伦斯传来的消息使她手脚冰凉。她拿起一条湿毛巾擦了擦脸,竭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
她打通了吕蓓卡的电话。尽管嘴干舌操,心脏在胸中怦怦乱跳,她的声音却控制得和平时没有两样。是的,那个叫斯莫尔的男人,一个劲儿打听克莱尔·克里门特。而且还提到了杰夫·考尔呢。在马莉催逼之下,吕蓓卡设法把谈话的内容全部复述了一遍。
吕蓓卡知道不便多问:“你没有事吧?”是她提的唯一问题。
“哦,我们都很好,”马莉让她放心道,“在海边上住了一阵子了”
在哪个海边?但吕蓓卡忍住没有问。克莱尔的事,谁都不可能了解得很细。她们像往常一样相互叮嘱保持联系,道了再见。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尼可拉斯,都无法想象他们会被人追踪调查追到劳伦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于是成堆的问题,像一滴滴雨点,敲打着她的头。是谁发现了他们?是费奇还是罗尔?多半是费奇,因为他有更多的金钱,也更加狡猾。他们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对方从比洛克西是如何找出他俩过去的踪迹的?他们已经知道了多少?而且对方还将走多远?她必须和尼可拉斯商议商议。然而,他此刻却在墨西哥湾泛舟,和别的陪审员们一起钓着青鱼!
费奇当然不是在钓鱼。事实上,在过去3个月里,他一天也未休息。他正坐在案头,整理着桌上一摞一摞的文件。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哈啰,马莉,”他对着话筒,招呼着他日思夜想的那位姑娘。
“喂,费奇。你又丢了一个啦!”
“一个什么呀?”他问,一边咬住舌头,不让自己喊出她的芳名克莱尔。
“一个陪审员哪。洛伦·杜克被罗比利奥博士迷住啦。她现在正领着大伙儿,准备给原告颁奖哩!”
“可是我们证人的证词,她连一个字都还没有听到呢。”
“不错。你现在有4杆烟枪喽,魏斯,费尔南德斯,泰勒·塔特姆和伊斯特尔。你猜猜看,他们当中有几个是在18岁以后才开始吸烟的?”
“猜不出。”
“一个也没有。他们全是在18岁以前开始的。霍尔曼和赫雷拉以前也抽烟。你知道他们开始的时候是多大年纪?”
“不知道。”
“一个14岁,一个17岁。他们占了陪审团的一半呢,费奇。而他们全是在未成年时就开始吸烟的。”
“你要我怎么办?”
“继续撤谎,我想,喂,费奇。你看咱们有没有机会碰碰头,一起聊聊天?当然只是你和我两人私下聊聊,可不能让你的那些笨蛋躲在树丛里旁听。”
“机会有的是。”
“你又在撤谎啦。咱们这么办。咱们聚一聚,谈一谈。假如我的手下看到附近冒出几个你的人,那么这就是咱们的最后一次交谈。”
“你的手下?”
“谁都可以雇几个笨蛋嘛。费奇,这一点你还不明白?”
“成交啦”
“你认识凯撒拉吧?比洛克西码头边上那个小小的海鲜饭馆?门外边摆着几张餐桌的那一家?”
“我能找到。”
“我现在就在这家饭店里。所以你从码头上走下来的时候,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我只要发现谁有一丁点儿可疑,咱们的交易立即告吹。”
“什么时候?”
“就现在。我在等着呢”
在靠近那个小小码头的停车场上,乔斯放慢了车速,不等车子停妥,费奇已经跳下了那辆豪华的大轿车。车子随即开走,费奇独自一人,沿着码头大步向下走,脚下厚厚的木板在海水中轻轻起伏微微晃荡。马莉背对着大海,面向着码头,坐在撑着一顶遮阳伞的木桌旁。离供应午餐的时刻还有1小时,饭店里空空荡荡,没有顾客。
“你好,马莉,”费奇开口招呼道。他走到桌旁,在她对面坐下她穿着牛仔裤和劳动布衬衫,头上扣着一顶钓鱼帽,脸上架着一副墨镜。
“看到你很高兴,费奇。”她说。
“你总是这样戒备森严吗?”他问,一边把又粗又肥的身体塞进狭窄的坐椅。微微笑着,拼命装出一副友好的姿态。
“你身上有窃听器吗?”
“没有呀。当然没有啊。”
她从一只鼓鼓的包中,慢慢取出一架与小型电话录音机相似的薄薄的黑颜色机器,按下一颗电钮放在桌上,对准费奇圆桶似的腹部:“对不起,费奇,我得检查一下,你是否有足够的时间在什么地方放了个窃听器?”
“我不是说了?我没有带窃听器。你请便吧,”费奇非常轻松地说。康拉德倒是提过建议,要他在身上带个微型发射器,再在码头附近停一辆装备齐全的小面包。但时间匆促,费奇没有答应。她注视着这台遥感扫描机头上的微小的数字监测器,看完以后随手又把机子放回包中。费奇咧开嘴巴笑了,但只笑了1秒钟。
“我今儿早上接了一个从劳伦斯打来的电话,”她说。费奇一听,立即紧张起来,“你显然是派了几个木头疙瘩,到那儿去挖地三尺,翻箱倒柜。”
“你在说什么呀!我一点儿也听不懂嘛。”费奇说,但这句话说得有点迟迟疑疑,缺少信心。
是费奇干的!他的眼神已经把他出卖啦!瞧他那两只眼睛,眨巴个不停,一会儿垂下,一会儿抬起,一遇到她的目光马上迅速避开。这一切尽管是发生在转瞬之间,但已足可证明她逮着他了。他呼吸急促,肩膀微微抽搐。他被逮着啦!
“这可是好得很哪!我的老朋友们再给我打一次电话,你就永远也别想再听见我的声音。”
他已经从经受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劳伦斯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他委屈地问,仿佛他的人格受到了不应有的怀疑。
“你算了吧,费奇。把那几条狗撤回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耸耸肩,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行。啥都行。我要是能明白你讲的是什么意思,叫我干啥都行!”
“你完全明白。再有一个电话,一切都玩儿完,明白?”
“明白。一切照办。”
费奇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但他可以感到它们正在那两块厚厚的镜片后面,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她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男招待正在附近的一张桌子上忙忙碌碌,却没有过来为他们服务。
费奇俯过身子朝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不再需要玩这样的游戏呢?”
“现在。”
“好极了!你想要什么?”
“钱。”
“这我早就猜到了。多少?”
“我以后再给你开价。我想,你是准备做一笔交易的。”
“我一辈子时时刻刻都准备做交易。可是我得先弄清楚,给我的回报是什么?”
“很简单嘛,费奇。这取决于你要的是什么。你也知道,陪审团可以得出4种结果。它可以通过一个对原告有利的裁决。它可以达不成一致意见,把案子挂起来,一走了之,让你在1年后回到这儿把这场戏再演一遍。可罗尔并不需要烦神离开比洛克西。它也可以9票对3票,通过一个对被告有利的裁决,让你大胜而归。它还可以来个12比0,让你的委托人太太平平过几年。”
“这我全明白。”
“你当然明白喽。假如我们把对原告有利的裁决排除在外,我们还可以有3种选择。”
“你能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包括对原告有利的裁决。”
“如此说来,对方愿意放点血喽”
“我们谈的是你和我的事。别提什么对方不对方。”
“你是在开拍卖会吧?把裁决拍给出价高的一方?”
“我乐意怎样就怎样。”
“你倘若能离罗尔远一点儿,我的感觉会好一些。”
“你感觉如何,与我无关。”
附近冒出了另一个招待,注意到了他们。他走到桌边一脸不快地问他们要不要喝点儿东西。费奇要了一杯冰茶,马莉要了一听不含糖的可乐。
“告诉我,这笔交易怎么个做法?”招待转身离开后,费奇问。
“很简单。我们先对你想得到的裁决内容取得一致,这你只要看着菜谱,订菜立即可成。接着再就价格达成协议。你把钞票准备好,放在一旁等着,一直等到最后律师们发表了结案辩护,陪审员关起门来对案子进行集体审议。这时我将向你发出汇款的有关指令,叫你把钱立即汇到一家银行,比如说,一家瑞士的银行。我一拿到银行已经收到这笔款子的确认证,陪审团就立即把你要的裁决送到你面前。”
费奇曾经花过许多时间对操作程序进行研究,而且得出的结果与此极为相似,但现在听着马莉如此冷静而又准确地一一道来,他的心仍不由地开始猛烈跳动,脑袋开始晕眩。将要赢得的这一有利的裁决,在他从事厮杀的历史上,很可能是得来最不费功夫的一个呢!
“这不行!”他得意洋洋地说,语气那样干脆,只能出于他这样一个做过多次裁决交易的人之口。
“是吗?可罗尔说,这能行!”
妈的,她真厉害!她非常清楚,该在哪儿捅你一刀。
“你没有法子给我保证呀。”他反驳道。
她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双肘向桌上一搁,倾身向前:“费奇,你信不过我?”
“话不能这么说嘛。你的开价我想肯定不会低。我把一大笔钞票划给你之后,却只能希望、只能祈祷你的朋友能控制住陪审团。可是,陪审团是说变就变,谁也无法作出正确预测的啊!”
“费奇,即使在我们谈话的此刻,我的朋友也已经牢牢地控制住陪审团了。不等律师们把嘴完全闭上,他早就把他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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