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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秦宣太后--芈氏传奇-第40章

小说: 大秦宣太后--芈氏传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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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稷剑眉一扬,“但愿此举可一举定了中原局势,实现秦国东出之夙愿!”
芈氏微叹了一声,“你父王励精图治,为的便是秦国东出,若是此夙愿能在你手中实现,你父王当含笑九泉了。”
“孩儿定不负父王之宏愿。”嬴稷在芈氏的扶持之下,雄心渐壮,谈论时局时已不像之前那样没有主见,思前顾后,而是意兴遄飞,雄心勃勃,“敢问母亲,点何人为将?”
“让芈戎和白起去吧。”芈氏淡淡地笑道:“此二人均是当世之煞星,叫他俩去杀杀楚怀王的气势。”
公元前300年,芈戎、白起领了军令,率十万雄兵,出蓝田而奔楚。这一次依然延续了芈氏的作战方法,以救韩为名,直接出兵攻打楚国襄城(今河南襄城),楚怀王接到秦国出兵的消息后,不敢把战线拉得过长,急令景缺从韩国撤军回援襄城,专注应付秦军。
从楚国眼下的综合实力出发,楚怀王的做法是正确的,若是不全神贯注地接迎秦军,怕是要吃更大的亏。然而秦国似乎是楚怀王天生的克星,当他小心谨慎地在襄城摆开阵势,要与秦军好生打一场时,却偏偏遇上了秦国的两个煞星。
此番出战楚国,芈戎为将,白起为副,两人在襄城一里之外安营扎寨,命令全军埋锅造饭,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芈戎休息过后问道:“你说,咱们攻城,你可有良策?”
“楚军早已风闻我军前来,调了景缺在此,如今在襄城里面,最少也有十五万人马。”白起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襄城道:“强攻怕是要吃亏,须引景缺出来应战才是。”
芈戎满脑子的歪主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间,计上心来,嘻嘻笑道:“我负责把他引出来,你负责杀,如何?”
白起一听,正中下怀,“甚好。”
这一日,秦军吃饱了饭,芈戎便叫全军将士安心歇息,隔日再战。将士们一听,都十分高兴,这些人从军均有些年月了,但觧有在战场上吃饱了还能睡觉的,都说跟了芈戎将军就是不一样,不但能打胜仗,且很是舒服!
楚将景缺是楚国后起之秀中的翘楚,深谙兵法之道,虽只三十几岁年纪,但在楚军之中却是颇具威名。此时听说秦军吃饱了后,在营中睡大觉,好不奇怪,叫来原襄城守将皮丘商议。那皮丘想了想说道:“秦只有十万人马,想是不敢正面攻城,引我军出战。”
景缺冷哼道:“即便出战又能如何,我有十余万人马,还怕与之决战吗?”
皮丘道:“秦军狡诈无比,末将以为,不可贸然出战。况且秦军远途出战,最忌打旷日持久之战,拖他几日,与我有益无害。”
景缺一想也是,便同意了皮丘之策。
及至次日,芈戎睡了一大觉,精神大好,走到士卒之中,叫道:“谁愿与我去襄城跟景缺玩玩?”
众士卒均知芈戎的思维不能按常理揣度,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听他说要去与景缺玩玩,纷纷围了上来,问是如何玩法?芈戎说道:“我需神射手一名,善于说词者十名,去与景缺理论理论。”
芈戎话音一落,众人争相报名。当下便精选了弓箭手一人,口才佳者十名,临出发前,与他们一一交代后,便嘻嘻哈哈地一路说笑着往襄城而去。
消息传到景缺耳里时,他忙不迭地登了城楼去看,却见芈戎只带了十一个士卒,也没骑马,更没携带兵器,赤手空拳地站于城门之下,景缺顿时就蒙了,不知其为何而来。
芈戎把两手叉在腰际,望着城楼喊:“秦将芈戎在此,哪位是景缺将军?”
景缺道:“我就是!”
“原来你就是楚国大名鼎鼎的景缺将军!”芈戎嘴里夸着人,神色间却流露出不屑之色,“我敢赤手空拳站在此处,你敢下来吗?”
景缺的年龄与芈戎相差无几,被他如此一激,当真下去了,芈戎笑吟吟地看着景缺的刀砍过来,却是纹丝未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上一眨。然当景缺的刀即将在他头顶砍落之时,蓦地箭影一闪,紧接着便是叮的一声尖锐的响声,一支箭落在景缺的刀身之上,且由于是近距离射击,力道奇大,震得景缺虎口发麻,刀势不由得偏了一偏。
芈戎轻喝一声,纵身扑将上去,匕首又是一扬,落在景缺的脖子上,一道鲜血立时若血箭一般,喷溅出来。景缺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脖子,奈何这一刀被割得极深,喉管已断,已然说不上话来,心头却是掠过一抹悔意,悔不该下了城来,今主将一死,襄城内即便有十余万大军,又如之奈何乎!
景缺倒下了,襄城里面传来阵阵惊呼,守将皮丘大喝道:“弓箭手何在,把这些人都射杀了,给景缺将军报仇……”皮丘的话还没有喊完,又是一支利箭射去,不偏不倚正好钉在他的额头之上,皮丘连哼都没再哼上一声,便倒了下去。
襄城两员主将接连被杀,所有士卒顿时都慌了,恰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之声,浑若天雷一般,由远而近奔袭过来。此时,从襄城的城头望将过去,前方尘头大起,秦军若一股黑色的龙卷风,挟万钧之势,朝这边扑将过来。
楚军的主将没了,群龙无首,本来内心就已慌乱了,见秦军这等气势,哪个还有再战之心,争相逃命,一时间城头一片大乱。
秦军毫无悬念地打入城去,白起铁青着脸,面对着惶惶如热锅上蚂蚁似的楚军,陡然喝道:“杀!”秦军呼喊着冲将过去,如狼入羊群,见人就砍,逢人便刺,不出多久,襄城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竟是一口气杀了三万楚军,降者无数。
入了襄城后,芈戎很是高兴,说旬日后便可回秦。白起却似乎不愿回秦,说道:“眼下士气正盛,若是就此回秦,岂非可惜了?”
芈戎诧异地道:“太后只叫我等攻襄城,继续再战,岂非抗旨?”
白起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不想你原来也是拘泥之人。”
芈戎被这么一激,果然被激起了性子,“依你之见,该是如何?”
“此番襄城拿得忒是容易,不甚尽兴,再去拿下一城去如何?”白起眼里发着光,“大好江山,多送太后一座城池,料她也不会不高兴。”
芈戎本是不甘寂寞之人,被白起如此一说,也来了兴致,拍了下桌子道:“便依了你!”
谁承想这两个杀星,不打便罢了,一打就收不住势头,又连克了楚国八座城池,方才罢休,把楚国打得人人自危。
捷报传到秦国后,国内人心振奋。然在此时,却也传来了一个噩耗,身经百战的嬴疾病故。
嬴疾之死,对芈氏和嬴稷的打击都是十分巨大的,没有他的支持,芈氏母子不可能执掌秦国,这些年来,没有他里外打理,忙前忙后,芈氏母子也不可能心无旁骛地一致对外,不管是在惠文王时代,还是在芈氏母子执政时期,若说嬴疾是秦之栋梁也毫不为过。
为此,芈氏母子亲自主持丧事,为嬴疾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安葬了嬴疾之后,在芈氏的提议下,任赵国人楼缓为相。嬴稷也知楼缓善谋略,颇有才能,至此时年四十六岁的楼缓登上了秦国的政治舞台。
料理完了国内之事,嬴稷再次把目光放向楚国,他写了封书信,交由信使快马送予楚怀王。此信的内容大意如下:
寡人曾与王结为至交,两国结为昆弟之国,此良举也,两国至欢。殊奈变生突故,王之太子杀寡人之重臣,不谢罪而逃归,寡人诚不胜怒,使兵侵王之境地也。寡人与楚接壤疆界,故为婚姻,相亲已久,寡人愿与君王会于武关,当面再续盟约,复遂前好,惟王许之。王如不从,是明绝寡人也,寡人不得已以兵戎相见,望君三思。
楚怀王看到此信,又犹豫了起来。且不说秦国结盟之心是否真诚,单从眼下的境况来看,楚国接连惨败,着实打不起了,若不与秦国再续盟约,后果难以设想。但是,秦乃虎狼之辈,续盟之后,其会否再变卦?可转念又想,如是不与其续盟,惹怒了秦国,如何是好?一时委决难下。
这一日,楚怀王在朝会上与诸大臣商议此事。是时楚国的令尹昭雎听了此信的内容后,立时大声反对亲秦,“恳请我王再不能信秦国,秦之虎狼之心,天下皆知,楚国受其害深也,岂可再与虎谋皮乎?”
屈原见昭雎反对,正中下怀,也站将出来道:“前有张仪欺楚,今有芈氏乱楚,楚之大好江山,一寸一寸尽落于秦手,使之百万楚人尽数寒心,那庄蹻才得以趁机起事作乱,若是再与秦订盟,我王将再失人心也!臣以为楚当前虽无力伐秦,但全力拒守,以抵秦国,尚有此能力,望我王三思。”
楚怀王听了昭雎、屈原之言,虽觉他们所言在理,但是心下依然没底,散了朝之后,还是思前想后,犹豫不决。是时,恰好郑袖进来,见楚怀王愁眉不展,便问其缘故。楚怀王便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而后喟叹道:“秦狼子野心我又何尝不知,但若不与其续盟,怕是引来更大的患祸,委实让我难以决断。”
郑袖却道:“此事之利害十分清楚,王上无须多虑。”
楚怀王一听她这话,十分意外,问道:“你倒是说来给我听听。”
郑袖道:“与秦翻脸,其势必举兵来攻,楚难以与敌;然与秦续盟,可保一时之平安,此是显而易见之事,保了平安之后,再图御敌,岂非更有保障?无论如何,也比得仓促应战强。”
楚怀王一听,点头笑称郑袖说得在理。又过一日,楚怀王庶出之子子兰来见,于是又相问于子兰。子兰纯属纨绔子弟,贪图享乐,自然不希望再起战事,于是说道:“秦善意约之,若断然拒绝,便是给秦国一个起兵理由,必招兵燹,楚国拿什么与秦国再战?不妨顺水推舟,与其续盟,方是存国之道。王上心里若是不踏实,可领一万兵马前去护驾,可保无忧。”
楚怀王深以为然,当下便决定亲自去武关,与秦会盟。
屈原听得楚怀王要去会盟,吃惊非小,忙入宫去力劝,叫他不要去。楚怀王却是心意已决,说与其续盟,不过是要给楚国一个喘息的机会,休养生息,方可图强。再者,我堂堂一个楚王,去了秦国之后,他们还能把我吃了不成?秦虽强,何以让你等惧怕如斯?
公元前299年,楚怀王领了一万人马,亲自去了武关。按照楚怀王的思路,秦国是有意续盟的,此行必然无忧,领这一万人马不过是壮楚国声势罢了。可是他断然想不到,此一番离楚,再没机会踏上故土。
叶阳虽深处后宫,但秦楚两国的战事却时时牵动着她的心,这一日,她在宫里听到消息说,嬴稷要在武关与楚国重新修订盟约,以续前好,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跑去找嬴稷,问他是否真的要与楚国结盟,不再起战事了?
嬴稷笑道:“自然是真的,国家大事岂有戏言!”
叶阳开心得像个孩子,咯咯笑道:“如此太好了!届时你去武关与我祖父会晤,可否带着我一道去,我可是有多年不曾见他了?”
嬴稷闻言,面现为难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叶阳忙道:“你是担心我予你添乱吗?我向你保证,绝不予你添麻烦,哪怕只是远远地望他一眼也是好的。”
“若是你真想见他的话,在咸阳便可。”隔了许久,嬴稷说道:“他会来咸阳的。”
叶阳似乎从嬴稷欲言又止的神色中读出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他能来咸阳自然是好的,可两国于武关会盟,他来咸阳作什么?”
“有些事你不懂。”嬴稷不愿与她说透,“到时候我安排你俩见面便是。”
从嬴稷那里出来后,不知为何,叶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心里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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