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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深原--乱世英杰传-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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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中了激将法,你给我压阵。”蒙佐手臂一横,拦住了想要趋前的邓陇,逼视张凝风,回敬道:“除非张兄能把我们都杀了,否则,晋国的军情,是一定会传回长安的!”
目光交击,两人毫不退让,邓陇亦平静下来。
张凝风停止点足,收起轻佻神情,抱拳道:“蒙兄果然气度不凡。”
“彼此彼此!”蒙佐解下背上行囊,脱去狼皮大氅,喝了口水,掸掸身上灰尘,扭扭脖子耸耸肩膀弯弯腰旋旋手腕脚腕原地跳了几下松开全身筋骨,最后才从腰间取下长刀,憨笑道,“比不得南人名士风流,让张兄见笑了。”
张凝风耸耸肩,从他方才说话起,两人已在暗暗较量——张凝风选此处作为战场,是要借褒水奔流之势和水中森森寒气为己提起气势,先一步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又激怒邓陇,是要引得敌人内部情绪不稳,进一步占得心理上的优势。只要蒙佐邓陇因此稍一分神,他将全力出手,一举重创这对胆大的秦国军人。
岂知蒙佐心志如铁,不但丝毫不受他刻意布局的影响,反以言语震住怒火攻心心浮气躁的邓陇,还用奇特的准备活动让自己生出些许诧异来;这样的对手,在南方很少见,对张凝风来说,既是严峻的挑战,也是提升武道修为的契机。
一句“气度不凡”,是他对蒙佐这样的对手由衷的赞赏;一句“彼此彼此”,也说明蒙佐也没有在张凝风身上找到丝毫可乘之隙。
刀未出鞘,蒙佐昂然伫立,双目炯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浓烈气势让身后的邓陇感到他随时都会摆出随时都会给对手以致命一击。这种集聚力量的搏命态势,是蒙佐在沙场上历经生死磨练出来的特有的战士的气质。张凝风仍是那副悠哉潇洒的样子,一双俊目好似深不可测的寒潭,面对蒙佐逼人的杀气,仍能不为所动翩然而立。
张凝风好整以暇,一边窥伺对手空隙,一边悠然笑道:“我本想以布衣之身前去秦国刺探军情,不想竟被蒙兄抢先一步;所谓有缘,莫过于此……”
邓陇明白,两人都在利用各种手段逼迫对方在气势上露出破绽,以求一击成功。然而,蒙佐的沉稳、张凝风的潇洒,让一切的算计落空。在栈道上动手,正应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什么名士风度轻功心机都没有用,唯有全力一搏,才能赢得生机。
张凝风的手垂在离剑把三寸处,修长光洁的手指在风中有韵律的一跳一跳;蒙佐的手则是紧握刀把——这是他多年征战养成的习惯,刀在手中,生命才有保障。
山风大起,涛声隆隆,两人对峙当场,局面陷入僵持。
不知过了多久,峡谷中响起蒙佐的暴喝:“三刀之内,若不能将你缴械,有生之年,我蒙佐决不踏足两川半步!”
邓陇、张凝风,同时剧震!
强烈的刀风旋起——蒙佐进招了!



第 八 章 三刀之约

 
日垂西山、声动晚潮,褒斜道山风习习。
张凝风剑眉一挑,双目杀机必现——手触剑把的一刻,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透出冰冷的寒气,“铮!”长剑出鞘。
身在栈道,两人相距不过数丈,直到出剑,他才完全看清,蒙佐的刀,仍在鞘中;对手只是凭借那一声惊天暴喝与周身散发的强烈杀气,逼迫自己抢先进手!
“好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啊!”一个念头闪过张凝风脑海。往常交手,他总能用一种不急不缓、胜似闲庭信步的气度来消磨对方的锐气、惹得他们心浮气躁迫不及待的动手;然而此刻,角色调换,惯于后手的他竟被蒙佐区区一个举臂“出刀状”的动作逼的剑鸣鞘中率先进招,着实是大大的讽刺!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于剑势暴涨,此时张凝风离蒙佐又近丈许;宝剑一振,化作十多道白影,迎着山风疾掠而去。
张凝风亦是聪慧机变之人,既然已被蒙佐迫得变后手为先手,索性一鼓作气,利用剑的速度和变化,压住蒙佐的刀势,不给他从鞘中拔刀的机会!
显然是料到张凝风会抢先进招,蒙佐并无慌乱,就在剑锋刺至二人中央时,蒙佐一声不吭的踏出半步,全无逆剑势拔刀的意思,而是右手握刀把、左手掐刀鞘,双肩一动刀不出鞘的微微变换了一下身形,刀鞘便简简单单的挡在身前。
“这也算是一刀?”张凝风心中生出匪夷所思之感,就这么简单的一下变换,可以说只是双手握刀鞘挪了挪身子,竟令他手中之剑无从应对!
那是一种煞是奇怪而又异常郁闷的感觉:在招式上,自己提气、拔剑、出剑,无论在气势上还是速度、角度上都可以说凝聚了毕生的修为精华,可对手却用这样一种看似迟钝而又难看的姿势变化,轻而易举的就封死了自己的攻势,让剑在半空欲进不得、欲退无颜!在心理上,从那声暴喝起,到从容变换姿势,蒙佐都牢牢的把握住了主动权,张凝风只能顺着他设定的路子去想办法应对、变化、改变局面——然而这一切,在“这也算是一刀”的疑问中,都化作笑谈;连对手是否出刀都难以辨认,下一步,又如何应对?
如此对手,不能不令张凝风为之动容。巴陵帮帮主、一代宗师宗照月曾说,对决不比学宫论战,只有放下傲气与自负,方能窥得无上武道。为此,张凝风手腕一抖,大失身份的从半空中撤下这已无从进退变化的一剑,往后退了半步,扬起的剑眉也已落下,收剑而立。
这一进一退的变化,已让一旁观战的邓陇瞠目结舌——蒙佐的刀法,何时到了这等境界!
“我还没出刀。”蒙佐犹如一尊铁塔,傲然卓立于栈道之上,右手已然松开,左手握着带鞘的刀自然而然的垂下挡在小腹前,刀把微微上翘——这便是蒙佐想要营造的局面了。
然而,他决非刻意。多年统兵作战的沙场生涯,让这种拒死地而从容不迫的气质深深的融入了他的血液中——古人云,无他,唯手熟耳,便是这般。
张凝风心头泛起被戏耍的感觉,眼中杀机更盛。蒙佐就像一个高明的猎人,先杀你傲气,待你认真起来时,却又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等若是对一名高手的羞辱!
然而这次,张凝风又失算了,蒙佐没有再给他抢先进手的机会,猛的大喝一声:“看刀!”
微微上翘的刀把像被吸离刀鞘一般,“唰!”往上跃出,正落在蒙佐五指张开的右掌之中,划出一道浑浊的灰芒,刀气弥天!
张凝风大骇:剑生剑芒,不想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刀,竟也能生出刀芒来!刀芒十分柔和的裹在刀刃上,不寒、不暴,让人生出一股惨烈之感。
张凝风不得不出剑,冷喝一声,长剑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飒然来到手中。
蒙佐的刀来了!张凝风收摄心神,气贯腰顶,将全身劲气凝聚在手腕上,厉啸一声,长剑犹如出洞灵蛟,迎向蒙佐浑然无缺、大巧不工的一刀。
观战的邓陇,虽离战场有一段距离,可仍被蒙佐的刀气和张凝风的剑气所笼罩。
刀剑相交的一刻,张凝风方才领略到什么是真正的用刀高手——先前“不算一刀”的那招纯是守势,在先声夺人中攻中带守天衣无缝;而此刀却像积压已久的山洪突然爆发,将“刀”一往无前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若是寻常对手,定会被蒙佐这极其霸道的一刀劈得再无翻身之机;可张凝风却是南方出类拔萃的好手,曾在洞庭湖中与巨浪搏击苦练剑术的他面对强劲对手,非但没有胆怯,胸中反倒涌起滚滚热流,斗志暴涨!
“当!”长刀劈中剑尖!
没有闪避、没有用巧,张凝风竟出乎蒙佐意料的硬生生接下这霸绝伦的第一刀!
刀气若山洪暴发,沿着刀刃砸上剑锋,发出一声闷响。张凝风一咬牙,汇聚真气,半分不让的挡了下来。刀剑相交的那一刻,任何招式都已无用,全凭劲气角逐高下。
一招,只有一刀,他竟然接下了!若在沙场上,这一刀的威力,足以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段!处于主动的蒙佐心神一颤,不得不对这个飘洒俊秀的白衣文士刮目相看。
“机会来了!”张凝风暗呼——拼着重伤的可能接下这刀,不仅是要挽回先前在局面上的被动,更是要用强悍的姿态破解蒙佐浑然一体的气势;只有造成当他因为震撼而心念波动,自己才有反击的机会!
“当!”张凝风左手剑鞘横扫过来,震开了蒙佐的长刀。刀气剑气的均衡被这一扫破坏,偏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轰然炸裂!
水珠飞溅、木屑横飞,数丈之内的栈道天崩地裂般剧烈震动起来。邓陇大骇,慌忙稳住身子,一手死死抓住崖壁;抬眼望去,前方一片烟水混沌。
一声巨响也惊醒了分神的蒙佐——张凝风这样的对手,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选在水气纵横的栈道交手,就是要利用眼前的有利条件!
水幕下,蒙佐再次举刀;张凝风人随长剑,剑若长虹,刺透薄薄的水幕,向蒙佐射去。
蒙佐明白,张凝风开始反击了;目随刀去,水气、剑气,充盈激荡!
在这样的环境下,在双目被激荡的水气剑气刺得睁不开眼的情况下,蒙佐展现了一个沙场惯将应有的沉着与强悍,没有因为局面的被扭转而慌乱,立刻变为双手握刀,迎着斑斑点点中精芒一瞬之处,刀起狂啸,由左下向右上,朝剑气纵横处斜地里猛抽过去。
“轰!”剑如虹,刀如电,再次交击!
水木暴飞!张凝风的长剑透出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化作细细一缕,顺着剑锋贯入蒙佐刀身;蒙佐掌心一凉,情急之下,当忙撤手,长刀化斜劈为上挑,借着撒手之力激飞上天。
张凝风本以为依着蒙佐强悍坚毅的性子,定会死碰死挡下这一剑,他的冰寒真气就能顺势破入重创蒙佐。却没想到蒙佐竟能随机应变想出一招撒手来化解自己苦心谋划的必杀一击。由于劲气未撤,所以手中长剑仍被粘在刀锋上随着一抛之势斜掠上天!
敌变我变!张凝风心中暗叹良机顿失,猛提一口气,借着剑势大鸟般腾空跃起,撤了长剑的往后掠开,稳稳当当的落在两丈开外。
水气散去,张凝风收剑而立,笑道:“两刀了。”
“两刀了。”蒙佐亦是稳稳接住半空落下的长刀。
局面如初:蒙佐放出“三刀缴械”之约,是要把自己逼得没有退路,使气势和心境达到背水一战的地步;转瞬之间,两刀已过,张凝风巧妙的把局面拉回对峙态势,只要能挡下仅剩的一刀,蒙佐就不得不兑现不入两川的誓言。
看清形势的张凝风毫不着急,优哉游哉的站在栈道那头,像是自问,又像在对蒙佐说: “不知当年孔明兵退孟德,是否也是这般心境。”
“还有一刀。”对张凝风的讥讽,蒙佐浑然不觉,正如两军对阵,真正名家对决,往往都在对后一刻才分出胜负;一刀,足以再次扭转局面!
山风徐徐,水声阵阵,邓陇大气都不敢出,掌心已然湿透。
蒙佐无暇多想,蓦的亮出长刀,平举身前——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邓陇!”蒙佐突然大喊。
“在!”邓陇高声回应。
“还记得大将军是怎么宰了那头豹王的吗?”
邓陇一个激灵,当即解下行囊取出短弩扣上矢箭,对准了张凝风。
张凝风面色一变,暗骂蒙佐卑鄙——栈道只有半丈宽,根本无法躲避弩箭,只要配合恰时,邓陇完全能够借助蒙佐的攻势射杀自己。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最后一刀。”张凝风冷笑。
“你可知道,仇池秦军,已经在开往阳平关的路上了。”蒙佐一反常态的话多起来,“你可以接下我三刀,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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