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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大之至者谓之元-闲话元朝往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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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刚击退敌军,没等喘口气的燕帖木儿又收到战报:上都军梁王王禅所部趁他和秃满迭儿交战之时,大举南下,于十六日袭破居庸关,大都再次告急。
怎么办,掉头再战吧。
燕铁木儿以脱脱木儿屯驻蓟州,自己率主力西返。二十日在榆河(今温榆河)截住王禅军,此时王禅军领军将领是枢密副使阿剌帖木儿、指挥忽都帖木儿。燕帖木儿挥军迎头痛击。自己身先士卒,亲自舞刀杀入敌阵,重伤阿剌帖木儿,而忽都帖木儿也被部将和尚所伤。上都军损了主将,顿时混乱败退。燕帖木儿乘胜追击,先在横跨榆河的红桥之上将重组阵型的上都军击溃,之后又在白浮之野(在今北京昌平东北)追上“复合”的上都军,两军再次鏖战,“周旋驰突,戈戟戛摩”,燕帖木儿仍是身先士卒,亲手斩杀七名敌人,上都军再次崩溃。
连续三次大败,梁王王禅倒未气馁,重新收拢败兵扎下营寨,与燕帖木儿对垒,意图将其牵制于此,策应其他几路友军。可燕帖木儿第一夜命部将“阿剌帖木兒、孛伦赤、岳来吉将精锐百骑鼓噪射其营”,王禅军“互自相击,至旦始悟,人马死伤无数”。第二夜,燕帖木儿“又命撒敦潜军绕其后,部曲八都儿压其前,夹营吹铜角以震荡之”,王禅所部再次“自相挝击”,死伤枕籍,终于彻底丧失士气,全面溃散。燕帖木儿兜后猛攻,“斩首数千级,降者万余人”,梁王王禅单骑逃走。
激战六昼夜后,九月二十六日,居庸关被燕帖木儿收复。

居庸关的胜利尚未庆贺,古北口方向又再吃紧。
就在燕帖木儿彻底击败王禅的同一天,上都军知枢密院事竹温台所部攻破古北口,进至石槽(今北京顺义北)。
燕帖木儿衣不卸甲,命弟弟撒敦率前锋驰往阻击,随后亲率大军倍道兼行;赶到石槽。竹温台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还在让部队埋锅造饭,猝不及防间被燕帖木儿“直蹂之”,全军溃散,在军中参战的驸马孛罗帖木儿,平章蒙古答失、牙失帖木儿,院使撒儿讨温等官员全被燕帖木儿俘杀。上都军几乎全军覆没,“各卫将士降者不可胜纪”,余部退出古北口。

虽然多次失败,可上都众将仍挫而不溃,继续组织进攻。九月二十八日,上都军秃满迭儿、诸王也先帖木儿所部辽东军在蓟州击败脱脱木儿,一路南下占领通州,大都再次告急。
燕铁木儿闻讯,立即与其子唐其势从古北口率师南救。十月月一日赶到通州,面对上都军,“乘其初至击之”,辽东军立足不稳,只得放弃通州,“狼狈走渡潞河”。五日,秃满迭儿会合阳翟王太平、国王朵罗台、平章塔海的军队,发动反攻,与燕帖木儿会战于檀子山之枣林(今北京通州南),双方激战一天,未分胜负。到晚上,燕帖木儿命唐其势率军偷营,击破上都军,阵斩阳翟王太平,上都兵马“死者蔽野”,余部逃走。

燕帖木儿在南边刚刚稳定战局,上都军西路的攻势便又展开。
十月七日;上都军诸王忽剌台、阿剌帖木儿所部由山西出兵,攻破紫荆关,陷涿州(今属河北),逼近大都南城。与此同时;湘宁王八剌失里引兵入冀宁(今山西太原)。
既然定下了“凭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战略,便不能怕辛苦。燕帖木儿再次远途奔袭,命令全军上下“脱衔系囊,盛莝豆以饲马,士行且食,晨夜兼程”——士兵战马全部边走边吃,以最快的速度急行军。再一次在上都军扩大战果之前赶到了良乡(今北京南郊),向着处于卢沟桥的上都军发动突袭。
上都军统帅忽剌台没想到燕帖木儿这么快出现,斗志全消,下令撤退。燕帖木儿一路猛追,击溃其部,将忽剌台、阿剌帖木儿俘杀。

到了现在,上都一方一败再败,主力十成中去了六成,原本该调整战略,收缩战线,保卫上都,传召陕西的援军开到后,再作打算。
可倒剌沙的脑子里似乎只有“进攻”这两个字,十月十一日,他集中了最后的部队,仍由秃满迭儿率领,再次攻入古北口,进逼大都。
此时,燕帖木儿已经没有其他几路敌军的负担了,他挥师北上,迎战秃满迭儿于檀州(今北京密云)。
累胜之师击屡败之军,这样的战斗根本没有悬念。
上都军再次大败,将领安童、塔海、国王朵罗台等均被燕帖木儿擒斩,秃满迭儿逃回辽东。

打仗很大程度上类似赌博,除非作弊,谁也不可能在走上赌桌前便料到胜败。但在己方处于劣势的时候,就该收起赌徒的脾气,冷静分析战况,然后做出理智的决定。历史上无数的战争告诉人们,如果战争的一方如同输红眼的赌徒一般,将最后的本钱压上赌桌,那必定不是彻底翻本便是万劫不复。
当倒剌沙将手头的仅剩的部队也派出去的时候,上都一方的失败已经注定。
一直处于防守的大都一方军事总指挥燕帖木儿开始策划反击了。
不过,他不是要亲自率军去攻打上都,而是将一直隐藏的杀招使了出来——他的叔叔,东路蒙古元帅不花帖木儿。

不花帖木儿是燕帖木儿的叔叔,掌管着辽东的兵权,因为辽东诸王和地方官员大部分都拥护上都,他一直隐忍不动。现在,上都兵马已经损失殆尽,他立即和齐王月鲁帖木儿发兵突袭上都。
齐王月鲁帖木儿是成吉思汗二弟哈撒儿的后裔,是辽东诸王中势力较大的一个。不花帖木儿是在玩无间道,在关闭键的时刻发挥重要作用,而他则是一直在坐山观虎斗,等着局势明朗时才表明自己的态度。
现在,两都之争的胜负已经成了秃头上的虱子,他自然乐得做一个定策功臣,做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就在秃满迭儿赔光了上都最后的本钱,仓皇逃回辽东的时候。齐王月鲁帖木儿和不花帖木儿的大军兵临上都城下。
内无防守之军,外无救援之师。上都的天顺政权已经穷途末路。倒剌沙素手无策,梁王王禅更是偷偷的溜出城去,逃之夭夭(很快便被抓获)。倒是辽王脱脱显示出了血性,率不多的部队出城迎战,但众寡悬殊,很快便兵败战死。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剩下的路,只能是投降了。
十月月十三日,倒剌沙肉袒出降,献出皇帝御玺,随后便被拘押起来。上都重臣梁王王禅、知枢密院事马某沙、撒的迷失、诸王也先帖木儿等自然也无一幸免,被一体拘押。天顺帝的母亲,泰定帝皇后八不罕被流放。
混乱了两个月,上都政权终于土崩瓦解。
然而,作为天顺政权的名义首脑,天顺帝阿速吉八却是不知所终,落得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实在太过奇怪,对于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作为胜利一方的文宗、燕帖木儿却也没有四处搜查追捕。对于其他要犯,文宗曾专门诏谕天下:“诸王王禅及秃满迭儿、阿剌不花、秃坚等,兵败而逃,有能擒获者,授五品官;同党之人,若能去逆效顺,擒王禅等来归者,免本罪,依上授官;家奴获之者,得备宿卫;敢有隐匿者,事觉,与犯人同罪”, 却偏偏没提天顺帝。
因此可以断定,所谓“不知所踪”也许只是个借口,在那种情形下,小孩子天顺帝无论如何不可能逃得出去,至于下场,只能是被杀害。而史无明载,则可能是文宗不愿承担杀害叔叔的恶名,故意隐去了。
不过,《元史通俗演义》的作者蔡东藩到位我们提供了另一种猜测,他认为杀害天顺帝的凶手,应该是倒剌沙:“上都沦陷,天顺帝不知所终,著书人依史叙录,原不能凭空捏造,构一死证。但奉宝出降者为倒剌沙,则幼主之死,出自倒剌沙之手,应无疑义。”
蔡氏以谁出降谁嫌疑最大为辞,看起来有些道理,但经不起推敲——如果是倒剌沙所为,文宗正好可以明确布告天下,既洗刷了自己的恶名,又加重了最大政敌的罪名,但他没有这么做,这可证明,倒剌沙的弑主之罪,并不成立。
当然,即使阿速吉八真的奇迹般的逃出生天,作为一个皇帝,一个政治人物,他没有再出现,也可算作死了。
真金太子的长子甘麻剌一系,风光一阵之后,还是败给了二子答剌马八剌一系,永远的离开了政治舞台的中心。
【正文】



上都政权覆灭,但两都之战并没有完全落幕。
在倒剌沙兵分四路攻打大都的同时,忠于泰定帝的陕西行省、陕西行御史台也在调集兵马三面出击,猛攻山西、河南,为天顺帝争夺地盘。
与倒剌沙的屡战屡败不同,陕西军队却是捷报频传。
九月中旬,陕西北路军从大庆关(今陕西大荔东)渡黄河,攻破河中府(治今山西永济) ;占领晋宁(今山西临汾) ;兵锋进至潞州(今山西长治);
中路攻入潼关,进据陕州(今河南三门峡市西) ;破虎牢关(在今河南荥阳西) ;进逼汴梁(今河南开封) ;
十月中旬,南路军攻取武关(在陕西丹凤东南) ;向南攻占邓州(今属河南)、襄阳(今属湖北)。
可是,主干已经死亡,枝叶再茂盛也于事无补。随着上都投降,文宗传谕罢兵。陕西各路部队得知自己扶保的朝廷已不复存在,斗志全消,纷纷解体溃散。
十月二十六日,原本率军攻打冀宁(今山西太原)的湘宁王八剌失里被知枢密院事也速答儿在马邑(今山西朔县)擒获。

天历元年的十月底,两都之战的硝烟才算散尽。文宗成为了大元朝唯一的皇帝。
取得了胜利,成为了无可争议的合法政府,那么治疗战争创伤就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文宗下诏:“命郡县招集被兵流亡之民,贫者赈给之。辽东降军,给行粮遣还。京畿及四方民为兵所掠而奴于人者,令有司追理送还。山北、京东驿被兵者,赈以钞二万一千五百锭。” 
战争结束了,善后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天下大势看似可以稳住了。
但是,事情远远还没结束。
因为文宗再等上皇位时,可是许了愿的:“当明诏天下,以著予退让之意而后可”。而且,在诏告天下的即位诏书中,文宗也明白宣示:“世祖之后,成宗、武宗、仁宗、英宗,以公天下之心,以次相传,宗王、贵戚,咸遵祖训。至于晋邸,具有盟书,愿守藩服,而与贼臣铁失、也先帖木儿等潜通阴谋,冒干宝位,使英宗不幸罹于大故。……朕以菲德,宜俟大兄,固让再三。宗戚、将相,百僚、耆老,以为神器不可以久虚,天下不可以无主,周王辽隔朔漠,民庶遑遑,已及三月,诚恳迫切。朕故从其请,谨俟大兄之至,以遂朕固让之心。”——这说明了自己是继承了成、武、仁、英四朝的正统,讨伐泰定帝是尊崇祖训。既然泰定帝是违背祖训“冒干宝位”,那自己就要表现出对传统的尊重,一定是要让哥哥来当皇帝的,只不过事情紧迫,哥哥又“辽隔朔漠”,为了天下大计,才不得不当了皇帝,但一定是要再让给哥哥的。
现在,讨伐“晋邸”已经获得成功,漠北与大都的道路已通,那么,也就该“遂朕固让之心”,把周王和世剌请回来当皇帝了。

战争结束后,文宗派大臣哈散及撒迪等到漠北迎周王和世剌返回大都。和世剌是武宗长子,当年仁宗违背誓约,废掉了他的储君之位,他在陕西发动兵变失败,逃到察合台汗国,被察合台汗也先不花收留,在金山一带生活。他身边没有多少军队,如果不是两都之战,恐怕只能终老于异国藩邦了。现在,兄弟摆平了泰定帝一系,千里迢迢请自己回去当皇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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