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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之至者谓之元-闲话元朝往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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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引来灾祸的张世杰连忙下令起锚,全军逃亡潮州(今广东潮安)。
在海上四处飘荡的南宋朝廷屡屡遭到元军袭击,一直把持朝政的陈宜中感到宰相瘾也该过足了,便以去占城(今越南中部,当时为独立国家)给皇帝打前站为借口,径自一人到占城,从此再不回来。
至元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1278年1月16日),流亡政府的船队到达井澳(今广东大小横琴岛之间的海湾),忽遇飓风,舟船倾覆无数,连端宗所乘的巨舟也被大浪击翻,小皇帝几乎被淹死,惊悸成疾。飓风过后,张世杰点算兵数,竟然死者过半。这么多兵将白白葬身鱼腹,却没能和元军正式打上一仗,张世杰想保存实力,老天也不帮他。
至元十五年四月十五日(公元1278年5月8日),一直未能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宋端宗赵昰病死于石冈州(今广东吴川西南面一个小岛)。“群臣多欲散去”,一直没有发挥应有作用的陆秀夫终于挺身而出道:“度宗皇帝一子尚在,将置其何地!古人有以一旅以成中兴者,今百官有司皆备,士卒数万,天若未欲绝宋,此岂不可立国?” 于是,众人拥立年方八岁的卫王赵昺为帝,是为宋末帝,改元祥兴。
【正文】


在南宋的流亡朝廷苦苦维持之时。我们的主人公张弘范则在进行自己人生当中最大的一次立功谋划,至元十五年六月,他在朝觐时上奏世祖:“宋主既降,而其将张世杰奉其庶兄益王昰与弟广王昺南奔。既立昰于闽而卒,又立昺于海上,宜致讨焉。”
以军事上来说,漂泊海上的南宋小朝廷已经算不上什么威胁,但在政治上来说,却是稳定江南的极大障碍。忽必烈于是命张弘范为蒙古、汉军都元帅,负责对广东用兵。
从蒙古帝国时期开始,虽然早有各个民族的将领,但都是各领本族军队,蒙古将领可以统领其他民族的部队,而其他民族的将领却决不能率领蒙古军,这惯例在忽必烈时代也没有被打破过。张弘范深知这次委任大有违传统,在陛辞之日力辞:“汉人无统蒙古军者,乞以蒙古信臣为首帅。”忽必烈以往事勉励道:“汝知而父与察罕之事乎?其破安丰也,汝父欲留兵守之,察罕不从。师既南,安丰复为宋有,进退几失据,汝父深悔恨,良由委任不专故也,岂可使汝复有汝父之悔乎?今付汝大事,能以汝父之心为心,则予汝嘉。”赐锦衣、玉带以表示对他的绝大信任。张弘范不要锦衣、玉带,提出要宝剑、铠甲,忽必烈闻言壮之,赐张弘范尚方宝剑,表示:“剑,汝之副也。有不用命者,以此处之!”明白的给张弘范以专征之权。
于是,张弘范荐李恒为自己的副手,至扬州后,发水陆精兵二万,分道南下。

以精锐之师攻疲颓之兵,即使不是张弘范率领也足以摧枯拉朽。元军水军接连攻取攻袭漳州、潮州、惠州等地,数败宋军。在广东坚持抗战的文天祥所部败走海丰,在逃至五坡岭(今海丰以北)之时被张弘范之弟张弘正追上,残军溃灭,文天祥、杜浒等被俘,邹沨自尽而死。
文天祥的抵抗之路终于走到尽头,在见到张弘范时拒不下跪,只求一死。其气概为张弘范所钦佩,赞叹道:“真忠义人也!”命左右为文天祥释缚,并礼敬有加。
与此同时,元军步军在李恒统帅下越过大庾岭,攻占广州。
【正文】

文天祥所部的溃灭,南宋流亡朝廷在陆地上已无可策应之兵。随着一座座城池的陷落,张世杰不得不率部保着小朝廷退保厓山。
厓山位于今天广东新会南端,北扼海港,南连大海,西面与汤瓶山对峙如门,所以又称为“厓门”,“每大风南起,水从海外排闼而入,怒涛奔突,浪涌如山”。厓门之外有“三虎洲”,其东大小螺珠、二厓山石、白浪堆诸岛;台山的上川岛东南有乌猪洲,以东为乌猪洋。因此,据此可控制厓山海而至乌猪洋一带,地理形势十分重要。
在厓山驻扎舟船,似乎是很好的选择,但此地是潮汐出入之处,作为南宋流亡政府数千舟船屯结之地,可说相当危险。张世杰空有忠心,却毫无军事常识,“以为天险可守,乃遣人入山伐木,造行宫三十间,军屋三千间。正殿曰慈元,杨太妃居之。升广州为翔龙府。时官、民兵尚二十余万,多居于舟,资粮取办于广右诸郡、海外四州,复遣人匠,造舟辑,制器械,至十月始罢”, 将此地作为流亡政府最后的据点。

相对于二十万众兵民和数千艘战船的南宋厓山大寨,作为追击者的张弘范身边的部队就有些不值一提了。计有统领大小战船五百艘,兵力约2万人。正月十三,到达厓山时,又因为有二百艘战船迷失方向,真正到达的只有三百艘。
敌寡己众的仗该怎么打?张世杰手下有谋士提出了建议:“北兵以舟师塞海口,则我不能进退,盍先据海口。幸而胜,国之福也;不胜,犹可西走。”这并非奇谋,不过是一般性的正常谋略,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主动出击,掌握战场主动权。
但张世杰思担心主动进攻失败后,会导致军卒溃散,坚决不同意:“频年航海,何时可已!今须与决胜负。”命人焚毁岸上所建数千间简易房屋,把千余艘大船牢结成一字阵,沉锚于海,“中舻外舳,贯以大索,四周起楼栅如城堞,奉宋帝居其间”。
在焦山之战中,张世杰便是将战船连在一起,结果被元军一把火烧的大败亏输。事隔几年,便又故技重施,所吸取的教训不过是在战舰外皆涂满湿泥,又“缚长木以拒火”,来防备火攻。但这种连接战船的举动,让宋军难以机动,既不能主动出击,也无法迅速对友军进行援助和配合,可说是摆出了死阵。

至元十六年(1279年)正月十三,厓山大战正式开始。
张弘范不顾自己有近一半部队未到,副将李恒的一百多艘战船也难以及时加入战场,指挥兵将猛攻宋军阵营。由于宋舰高大,元军水军冲撞不成,张弘范派人在木柴上浇上膏油,乘风纵火。但宋舰事先涂泥,火攻并未得手。
猛攻不成功,张弘范派在自己军中任职的张世杰外甥三入宋营,劝降这位族兄。张世杰回答道:“吾知降,生且富贵,但为主死不移耳。”正气凛然,但问题是,现在是自己占优势,仍然抱以必败的赴死之心,这已经是在人事上不打算尽力了。
见张世杰外甥说降不成,张弘范又逼迫被俘的文天祥写信招降。文天祥道:“吾不能捍父母,乃教人叛父母,可乎?”张弘范再三催迫,文天祥便当其面书写《过零丁洋诗》示之。张弘范读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之句,遂大笑作罢。作为南宋宰相,抵抗运动的领导人,文天祥是不幸的,他没能够挽狂澜之即倒,扶大厦之将倾;但作为一个英雄,一个有着鲜明人格的人,他又是幸运的,打败他的敌人也是英杰,前有伯颜,后又张弘范。能够了解他、尊重他、知道他的可贵。即使失败,英雄也应该败于英雄之手,“大丈夫辱于狱吏”,是最可悲的事情。

猛攻不成,劝降也没有效果。张弘范命元军水军封锁海口。由于汲水道绝,宋军只得以海水解渴,几乎所有人都上吐下泻,战斗力剧减。张世杰虽率宋军“旦夕大战”,却没能动摇元军阵势,也未能打破封锁。
二月初四,张弘范的副将李恒率军自广州来会,与张弘范一起合攻厓山之北。有将领建议居高临下,发炮轰击宋军水城,再发动攻势。张弘范担心:“炮攻,敌必浮海散去。吾分追非所利,不如以计聚留而与战也。”李恒观察形势后,建议元军合力与宋军水师“相直对攻”。
二月初六清晨,张弘范分元军诸将为四军,相距里许,往攻宋营。张弘范下令道:“敌东附山,潮退必南遁,南军急攻勿失之。西北军闻吾乐作,乃战。”并自己身先士卒——“敌有西南舰,闻其将左大守之,必骁勇也,吾其自当之。”自领一军出战。四路元军顺流乘舟直杀宋军水寨。宋军方面,张世杰也亲自披挂上阵,殊死抵拒。
双方反复绞杀,战至日中,仍未能分出胜负。张弘范依所定之计,命人以布障把其指挥大舰的四面遮蔽严实,将士伏盾埋伏于后,然后大奏音乐。张世杰误认为元军休军要聚宴,精神上懈怠下来。
趁着宋军迟滞之机,张弘范的指挥舰忽然冲击宋军左侧水寨山栏。宋军齐发弩箭,全部射在了大船的布障上。等到宋军箭矢已尽,张弘范下令撤去布障,其后的伏兵矢石俱发,宋军倒毙无数,无力阻止战船相接。元军纷纷跳上宋军阵左最大的堡垒大舰,攻陷水寨一角。
元军其他诸将乘势鼓舞兵士呼喝着冲入水寨,杀人斩帆,所向披靡。宋军各营纷纷崩溃,张世杰见状,忙抽调精兵入中军。主帅如此作为,宋军崩溃的更为迅速,翟国秀、凌震等数位宋将解甲向元军投降。
【正文】


战斗持续到日暮,宋军已无力回天。时值“风雨昏雾四塞,咫尺不相辩”,张世杰派军士划小船至末帝赵昺所在的大船,想接皇帝逃走。可陆秀夫“恐为人所卖,或被俘辱,执不肯赴”。接应之人无奈,只得返回张世杰处复命。张世杰见接不走皇帝,只得率十余艘战船保护杨太后突围而去。
张世杰逃出生天,但小皇帝和陆秀夫则还面临着元军的围攻。陆秀夫皇帝所居舟船甚大,诸舟环结,根本无法脱开逃走(张世杰高明的策略)。万念俱灰之下,他先驱赶自己的妻儿跳海,然后向赵昺泣拜道:“国事至此,陛下当为国死。德佑皇帝(宋恭帝)辱已甚,陛下不可再辱!”说完,他将赵昺背在身上,纵身蹈海,君臣二人同死于万顷波涛之中。
赵昺死时年仅九岁,小孩子是否知道民族大义,国家荣辱?他被背负跳海,是否会不愿挣扎?人们似乎没有闲心来揣度一个小孩子的内心,他只能是以成年人的坚毅表情去殉国。在他身后,“后宫诸臣从死者甚众”,战斗结束的第七天,厓山一带海上浮尸十余万人。
跟随张世杰逃出的杨太后得知赵昺死讯,拊膺大恸:“我忍死间关至此,只为赵氏一块肉耳。如今绝望矣!”言毕,纵身赴海自杀。
张世杰率残余宋军,本想奔占城,但军中多广东军卒,不愿前往,无奈之下不得不漫无目的的游荡。不久,忽遇飓风,将士劝张世杰靠岸。他叹道:“无以为也!”登上柁楼,燃香祈天:“我为赵氏,仁至义尽。一君亡,复立一君,今又亡。我当时不死,只望敌兵退后,别立赵氏后人以存社稷。今又遇此,岂非天意!”言毕,飓风更加猛烈,舟船全部倾覆,张世杰及残余宋军均溺水而死。
无论是天意还是意外,南宋最后抵抗军至此全部覆没。

厓山之败,让被囚于张弘范军中的文天祥痛彻心扉,赋诗寄托哀思:
长平一坑四十万,秦人欢欣赵人怨。 
大风扬沙水不流,为楚者乐为汉愁。 
兵家胜负常不一,纷纷干戈何时毕。 
必有天吏将明威,不嗜杀人能一之。 
我生之初尚无疚,我生之后遭阳九。 
厥角稽首并二州,正气扫地山河羞。 
身为大臣义当死,城下师盟愧牛耳。 
间关归国洗日光,白麻重宣不敢当。 
出师三年劳且苦,只尺长安不得睹。 
非无虓虎士如林,一日不戈为人擒。 
楼船千艘下天角,两雄相遭争奋搏。 
古来何代无战争,未有锋猬交沧溟。 
游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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