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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意大利黑手党的历史-第66章

小说: 意大利黑手党的历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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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6月,杰弗瑞感到自己被他的领袖欺骗后就开始与调查法官交谈:“我是普罗文扎诺的主要合作者,我的工作是试图重建一个大规模的‘我们的事业’。”但是,最让人吃惊的是,他宣称“我们的事业”早在1993年就与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的代表们有过“直接接触”。众所周知,贝卢斯科尼是意大利著名的传媒巨头,皮肤棕褐色,有着歌手般的笑容。
1993年也是“我们的事业”对意大利大陆进行轰炸的那一年。那一年,恰逢贝卢斯科尼为了应对“洗手”腐败调查所带来的危机而组建新政党。据杰弗瑞所言,贝卢斯科尼的代表与“我们的事业”之间的会议主题是商讨黑手党如何与贝卢斯科尼筹建的政党结成联盟,该政党不久被命名为“意大利力量党”。
次年,贝卢斯科尼领导政党联盟在大选中取得胜利,但是该联盟被证明是脆弱的,在1994年底之前就瓦解了。接着,在2001年5月,即杰弗瑞被捕的前一年,意大利力量党取得选举的胜利,贝卢斯科尼当选为总理,获得议会大部分议员的支持。这位喜欢被人称作“骑士”的男子还是意大利首富。据估计,贝卢斯科尼在2001年大选时就拥有资产103亿美元。最主要的是,贝卢斯科尼拥有国内三大私人电视网络和一个出版帝国。自墨索里尼以来,还没有哪个人在意大利或者更确切地说在西西里拥有这么大的权力,意大利力量党领导下的联盟在两两里岛拥有全部61个议会席位。
众多迹象表明,“君子”们自1994年以来就引导他们手下的人为意大利力量党的候选人投票。鉴于黑手党在过去一个半世纪里的运作手法,这既不会让人感到吃惊也不会令人感到愤慨:有权力的政治家必然最容易承受不住来自有组织犯罪的压力。众所周知,由于“我们的事业”在20世纪80年代对基督教民主党越来越不满意,它正在寻找新的政治工具以保护其自身利益。20世纪80年代末,黑手党曾经向社会党做出过友好表示。接着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矮子”雷依纳曾经与他在共济会结交的商业和政治朋友商讨开展一次新的分裂主义运动的可能性‘。当时有一名反叛者说道:“‘我们的事业’开始重燃独立的梦想,梦想成为意大利一部分领土的主宰者,梦想成为一个国家、一个属于黑手党的国家。”在“我们的事业”内部的高级老板们的脑海中,19931994年兴起的意大利力量党提供了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意大利力量党将会像基督教民主党一样成为国家政治舞台的中心,因此黑手党要与之建立密切的联系。
我们有很多理由要对“小手”所说的话保持警惕并避免将西西里的意大利力量党等同于“我们的事业”。在意大利,没有人会当真宣称贝卢斯科尼是一名黑手党分子或者说他的选举获胜是黑手党直接影响造成的结果。我们在这方面从黑手党历史中获得的教训非常清楚:即使是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顶峰时期,“我们的事业”也无法控制足够多的选票来使它喜欢的政党实现绝对性的胜利。贝卢斯科尼的胜利应归功于意大利民众对其前任的不满、贝卢斯科尼有效的竞选宣传以及对公共开支的承诺。
也许“小手”杰弗瑞的指控最终证明是“我们的事业”的领导对其成员所做的虚幻的、一厢情愿的宣传。辩护律师将这位最新悔罪者的言论称为“一本道听途说集”。但是巴勒莫的调查法官对于杰弗瑞的话非常重视,他们认为他的话有可能会揭示30年前发生的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的结果,这个故事有可能将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的最亲密的一位助手与“我们的事业”直接联系起来。
1974年,贝卢斯科尼正在为他米兰附近的阿尔科雷庄园寻找一位马夫兼总管家。他向马尔切洛·德尔·乌特里寻求意见。马尔切洛在西西里的银行界迅速升迁后,最近搬到米兰成为贝卢斯科尼的商务总管(德尔·乌特里后来成为贝卢斯科尼商业帝国中最赚钱的广告公司Publitalia的经理。正是德尔·鸟特里于1993年提出了建立意大利力量党的想法)。德尔·乌特里推荐的总管家是巴勒莫入维托里奥·曼加诺,他在这个职位上千了两年时间。曼加诺刚刚因癌症去世,去世前几天因为两起谋杀案被判处终身监禁。据透露,这位“总管家”是来自“我们的事业”中的波塔·诺瓦家族的一名“君子”。
这个关于总管家和广告人的故事是巴勒莫巡回法庭审理的一个案件的主题,这个案件已经拖得太久,以至于大部分意大利公民已经将它忘记了(需要强调的是,贝卢斯科尼不是被告,而是作为证人参与其中)。检察机关指控,贝卢斯科尼因为担心他的孩子被绑架才让德尔·乌特里去寻求曼加诺的保护。德尔·乌特里则回应这些指控说,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曼加诺有犯罪记录,他知道真相后就立刻将他解雇了。控方则断言,德尔·乌特里正是在1974年开始与黑手党建立长期的关系,而德尔·乌特里对此坚决予以否认。据控方所言,德尔·乌特里曾承认告诉过一个商业伙伴,他为了防止他的老板贝卢斯科尼被人绑架曾在贝卢斯科尼和“我们的事业”之间做过调停,但是他现在却宣称当时自己只不过是在吹嘘而已。
德尔·乌特里受到了许多其他的指控,这些指控都是围绕德尔·乌特里与君子们定期进行的交易而展开的。据称,德尔·乌特里清洗毒资,甚至连斯特凡诺·邦塔纳在1980年都考虑让他加入黑手党。德尔·乌特里据说还涉嫌在“我们的事业”与贝卢斯科尼集团的企业之间充当中间人。一方面,他将保护费从贝卢斯科尼在西西里运营的公司的账户上转给了黑手党;另一方面,将黑手党的钱投资进了贝卢斯科尼在米兰的公司。继20世纪80年代的大屠杀之后,据说“矮子”雷依纳垄断了黑手党与德尔·乌特里的联系并希望通过德尔·乌特里来利用贝卢斯科尼与社会党建立的密切关系。
控方还声称,德尔·乌特里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还试图敲诈一家啤酒品牌同特拉帕尼篮球俱乐部老板签订的赞助合同的一半资金。当这位老板拒绝付钱时,德尔·乌特里威胁他说:“我劝你再考虑一下。我们有人、也有办法来说服你改变主意。”德尔·乌特里驳斥了这一指控,但却遭到进一步指控,说他企图说服两名黑手党反叛者对调查法官和三个悔罪者表示质疑。据他们声称,他们的目的是“揭露”法官为贝卢斯科尼和德尔·乌特里所设计的一个虚假阴谋。这项指控像其他的指控一样遭到被告的强烈否认。
德尔·鸟特里的案件漫长而又复杂。这个案件的发展趋势将取决于法官们如何评估20世纪70年代早期提供的证据,而这些证据远远比对安东尼诺·杰弗瑞的指控多得多。当然,所有的指控仍有待在法庭上评估,也许在审判结束时可能被判定没有事实根据。这些指控不可避免地引发了人们对于判决的推测,无论判决结果如何,判决都人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德尔·乌特里被判定为无辜,很多人就会像过去一样得出结论说,与黑手党共谋的指控被当做政治武器来使用,而指控的真正目标则是贝卢斯科尼和意大利力量党。这样的判决结果将严重损害了法官和悔罪者的信誉。
如果德尔·乌特里是有罪的,那么人们将不可避免地对他与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之间的臭名昭著的商业和政治关系产生疑问,至少是对后者的评价提出疑问。如果杰弗瑞的说法真实可信,那么在1993年,“我们的事业”试图通过马尔切洛·德尔·乌特里得到保证,意大利力量党一旦执政以后将优先考虑黑手党的主要要求:推翻大审判的判决结果、取消没收黑手党财产的法律以及改善第41条法律附加条款所规定的严格的监狱制度。在此基础上,一些反黑手党的活动家可能会匆忙得出结论说,西西里的黑手党与意大利的政治制度之间的君子协定已经再次被续签。如果德尔·乌特里被判有罪,那么贝卢斯科尼是否知晓他的广告人与黑手党分子之间的交易的问题也很可能会出现在政治和司法议程上。
即便杰弗瑞对于意大利力量党和“我们的事业”在1993年有“直接接触”的说法被证明毫无根据,即便德尔·乌特里被无罪释放,当意大利力量党于2001年掌握大权之后,“我们的事业”仍然有理由欢呼庆祝,因为贝卢斯科尼对那些他认为唯我独尊并带有政治偏见的法官们公然表示敌意。法院对贝卢斯科尼的指控:贿赂税务人员、参与伪造账目、实施诈骗等等,一直被媒体大肆报道。在本书撰写期间,贝卢斯科尼刚刚通过一项法律,使得意大利政府机构中包括总理在内的五个最高级官员可以在任职期间免受起诉。该法律的第一个作用就是终止了一起贝卢斯科尼本人牵涉在内的审判案件。贝卢斯科尼被指控曾为了在一起私有化纠纷中获得有利判决而向法官进行巨额行贿。贝卢斯科尼认为,“红色”法官们正在协调一致地展开行动对他进行诋毁。据贝卢斯科尼所说,法官们使用的方法与他们在开展“洗手”腐败调查期问用来诋毁,民主选举出来的党派的方法一模一样。
这就是意大利力量党将其在政府中的首要任务定为改革司法系统的一个原因。司法部长罗伯托·卡斯泰利提出的政策方案坚称,法律界人士近年来试图占领属于政治界人士的地盘,并试图“将司法变成一种景观”。这位部长的计划是“使司法政策重新担负起责任,尤其是存刑法领域,重新回到民主主权的轨道上来”。贝卢斯科尼的对手担心这项汁划会将司法置于政府的控制之下。
贝卢斯科尼在与法官们的斗争中将重点放在米兰而不是巴勒莫,他的商业集团都集中在米兰。尽管如此,贝卢斯科尼的司法政策在半岛的另一端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即便这些影响是他意想不到的。一系列的措施很可能会阻碍法官们追查“我们的事业”的金融业务,特别是一部法律的制定使得法官很难将从国外银行账户中查到的证据应用于国内的审判。
除了这些司法改革,黑手党发现贝卢斯科尼在南方实行的公共开支计划非常具有诱惑力,尤其是建设连接西西里岛和大陆之问的跨海大桥的方案。有人经常清晰地听到普罗文扎诺说:“他妈的!如果他们建造这座桥的话.人人都应该有份。”虽然无论谁掌握政府大权“我们的事业”都会对公共事业支出很有热情,但是贝卢斯科尼的对手声称,贝卢斯科尼团队一直所宣扬的话语对“伯尼叔叔”起到了鼓励作用。2001年8月,基础建设部部长彼得罗·鲁纳尔迪评论说,意大利必须“学会与黑手党共存,每个人都应该以自己的方式应对犯罪问题”。彼得罗·鲁纳尔迪的评论在舆论界掀起了一场风暴。
贝卢斯科尼政党中的一些成员对黑手党悔罪者怀有敌意。他们指责这些悔罪者沦为那些政治化的法官们手中的工具或者执行秘密计划以扰乱意大利政治制度。来自于执政联盟其他政党的政治家们则以建立更为人道的监狱制度的名义而提出给予黑手党更为宽松的监狱条件,以便奖励他们从“我们的事业”中“脱离”出来,尽管他们并没有供出对同伙不利的证据。我们有很多理由可以相信,“我们的事业”中的普罗文扎诺派系非常情愿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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