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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陕西坑-第88章

小说: 陕西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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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茂听了这话,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以前他为了糊弄老夫人,倒是随口搬弄过一些名词,没想到老夫人对这些话完全有自己的看法。而当时,老妇人不过是给沈茂面子而以。
“共产党不讲别的,只讲实话。我喜欢共产党的一点,它就是摆明了一党专政。还写到宪法里面。什么民主,人民,你听我的,我叫你民主,我叫你人民,不听我的,统统都是反革命。直接把你人民专政了。一看就是成大事的模样。”老妇人总算是开始了正题。
“你那老爹,当年想推举袁慰亭当皇帝。我当时就觉得不行。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袁慰亭给满清跪下过,这起了身反了满清之后,转回头就想当皇帝。就这奴才也配?”
沈茂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总算是没有打断母亲的话,而是随手拿起一块木瓜,慢慢的啃着。
“至于北洋那群人,鼠首两端,和袁慰亭一个德行。南方国民党那些叛匪,造反都造不出一个模样。你老子当年连在这群人里面都混不出名堂,我很失望。你大哥二哥,和你爹有样学样,都只会钻营。那几年,我一次次失望,要不是如此,当年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老夫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给你的钱,都是我家带来的嫁妆钱。一千块大洋,我给了你六百。你走了三年,我就得知了你的消息,在陕西已经成了小气候。那时候冯玉祥那个脑后有反骨的居然和蒋光头开战,我日夜盼着你们能够抓住机会,这可是机不可失的好时候。到了31年,你们就成了气候。现在给你说,到了33年,你大哥二哥就想去投奔你,我是说什么都不让。就他们的那样,你又那么老实,让他们去了,你要是一时没想开,帮了他们,岂不毁了你前程。”
沈茂缓缓放下手中的半个木瓜,擦了擦手,正襟危坐了。
老夫人接着说道:“凡是成大事的,必然全心全意的做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自己若是行事不正,总是先存了私心,怎么能把国家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这种人我见太多了。我爷爷在甲午海战,战败后与船同沉。和他一条船上的,不是没有活着回来的。他一个管带,想逃命也未必就活不下来,不过海军么,战败了,船都没有了,还要你做什么。你别说什么船没有了还可以造,那是现在,咱自己能造穿了。而且就解放军,哪里会打仗的时候想着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你们哪次打仗不是要么不打,要是打了,那就得分出个胜负再说。”
沈茂微微点点头,却遵从了老夫人先前不让打断她说话的命令。
“到了现在,周围这群年轻人做事实在是让人看不惯。不先想着把事情做好,做事完全是为了捞资本,捞好处。而且我看你们共产党的章程,想要权,想要钱,只能落一头。甘蔗没有两头甜,什么都想占尽……,嗯,谁都想。不过你们这些人还没死呢。你们还不敢这么干,怎么会让他们这些人这么干?”
“而且你们搞什么三权分立,名义上这么说,实际上还是共产党一家独大。军队在你们手里,人大在你们手里,你们只是担心一时搞乱了经济。若是不怕这个,硬要上,什么政府,财团,统统都不算什么。枪杆子里头出政权,没有枪,说什么都是白搭。”
说到这里,老夫人喘了口气,“儿啊,说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肯定要在近期搞出什么来。不然的话,你们这些当过省委书记的去各个行业做什么?这连平调都算不上。你也说了,你堂堂省委书记,政治局委员,干铁道部长也不过是副总理待遇,名义上副总理还能对你发号施令呢。这些年说着要平等,这都二十多年了,还是这说法。现在什么最不平等,你们能不清楚。哪朝哪代,都会对你侄女这些人来一次清洗,从汉武帝的酎金,武则天大杀各路豪强,宋太祖杯酒释兵权,朱元璋杀功臣。你们共产党不是帝制,但是你们共产党可是摆明了一党专政。到现在还不对那些挖墙脚的动手,要么是你们不准备专政了,要么就是你们自己也开始挖墙脚了。光看你,我就知道,你们一要专政,二没有自挖墙脚。那么你侄女这类人,也就是这几年就要倒霉。我是你母亲,也是你侄女的奶奶。我不能看着你们就这么自相残杀起来。”


“母亲,所谓咎由自取。这种事情……”沈茂终于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你不用说这个,所谓不知死的鬼。人心不足,谁都是如此。你们要搞政治运动,我一个女人,不懂。不过真的没有办法放过你侄女一马?”老夫人问道。
沈茂答道:“不是我想不想放过,而是她自己想不想掺乎到政治运动中去。沈凝要是想不掺乎今后的政治斗争,我就有办法让她平平安安。问题在于,她自己是不是愿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黄雀。这人啊,一旦被那些没有必要的名利给迷了心思,这就没有救了。”老夫人说完之后叹了口气。
“母亲,我们党有一个理想,我作为党的一员,这也是我的理想。在我有生之年,让中国成为世界最强的国家。为了这个理想,我们都奉献了一切。当然,作为回报,我们坐享高官厚禄。但是,沈凝那些孩子们好像不懂这些。实在是令人遗憾。”沈茂真的觉得遗憾,自己的侄女干了这么多年的干部,好像并不理解这些。当然,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如同欧美的大型企业,也并不欢迎自家子弟进入自家企业工作。继承事业的,往往是阵正的专业人才,出身论与血统论,都保证不了子女的能力与素质。对企业如此,对共和国的高官也是如此。
“你们党员,特别是你们这代的党员。我只能说,都不是正常人类。正常人都趋利避害,遇到困难绕着走,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掩耳盗铃。或者推卸责任,总之,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错。在你们身上,怎么就一点都没有这样的迹象呢?”老夫人感叹道,“当然,不是如此,你们这代人怎么能一洗百年的屈辱。”
说到这里,老夫人的眼睛中突然有了神采。“我家无论男女,自小就被教育要爱国。要做一个有用的人。不过我作为女人,看问题的角度和男人不一样。我自小就不喜欢那些男人婆一样的女子。我见过秋瑾。当时我认为她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成气候的人物。我只想着以后嫁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丈夫,和他共同创造一番事业。”
这是沈茂第一次听母亲叙说自己的往事。他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不过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做大事的男人,自然以国事为重。若是私心第一,就别提为国家效力。无论是从军,还是做文官。我都认为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怕死,这才是正道。嫁了你父亲之后,我见过袁慰亭,也不过是那么一个人物而已,说起来,若是单独和你比,你比不了他。但是,你和共产党里面身居高位的几百个同志在一起,就是几万个袁慰亭加起来,给你们提鞋都不配。你说在你有生之年,让中国成为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我倒还真的有点信了。但是,儿啊。所谓月满则亏。你们完成了惊天动地的功业,可你们积德的下一代,可都不会太好。说句迷信的话,你们把祖坟里面的气数都给用尽了。”
“我们的继承者绝对不会是我们自己的亲属。绝对不可能。”沈茂一字一句的说道。
“唉……,”老夫人叹了口气,“可你的侄女,却不这么想。”
屋子里面暂时沉没了,老夫人最后幽幽的说道,“算了,我回去之后,劝劝沈凝。让她认命。她既然有了你这个叔叔,也该知足了。”
沈茂结束了谈话之后,心里突然感觉很空虚。
历史会记下共和国的辉煌,以及缔造者们的英武。会记下旧中国的屈辱与新中国的强盛。那时候,中国人会摆脱了受害者的感受。在恢复中国传统历史地位的国度当中,1840年后,不,自明朝灭亡之后中国的悲惨境遇。历史长河下游的人民只会把这个时代与中国历史上几个与之类似的黑暗时代相提并论。
历史会记下天安门城楼上那位伟人庄严的宣告,会记下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碑文,以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文告。或许还会记下西安的那座小小的纪念碑。然而历史记不下共和国元勋们与那时候广场中数十万军民的欢呼和感动,更记不下他们心中的伤痛与喜悦。
历史的情感到不了这样细微的地方,这样的印记只能存在于人心,人不在时,就都消失了,即使记录下来也还是消失了。这是思想、文字和语言都无可奈何的事情。
这样的思辨总是让沈茂感到一种微妙的沮丧。在长久的革命生涯当中,沈茂早已经不惧怕死亡。他已经穿越了无数次死亡,活着走到了今天。但是,沈茂真的不畏惧死亡么?
作为一名马克思的信徒,沈茂还记得马克思说过的人的生物性与社会性。或许沈茂并不惧怕生物意义上的死亡,但是,沈茂知道自己仍旧惧怕在社会意义上的死亡。当一个人被人类社会彻底忘记的时候,他在社会范畴上就已经彻底死亡。
每想到这里,沈茂就能够理解到为何那么多老人对于权力异乎寻常的执著。对于老人来说,在生物意义上的死亡愈发接近的时候,权力就是延续他们“生命”的唯一途径了。已经开始步入老年的沈茂,有时候也在反省,自己现在越来越感觉到的革命紧迫感,是不是自己开始偏执的缘故呢?
沈茂多次听自己的“母亲”谈论死亡,她的评价是自己这辈子问心无愧。沈茂也曾想过自己的死亡,在那临终一刻降临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能够对自己理直气壮地说,“我问心无愧。”
“我们都是幸存者。所以我们埋葬战友,擦干眼泪,继续前进。”这应该是总理的发言吧。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或者说沈茂他们亲身经历过的最黑暗的年代,在上层的自救行动统统失败之后,共产党挺身而出,带领着人民一同撕碎了旧时代的黑暗,走向了光明的未来。这对于沈茂的侄女,沈凝那些人来说,这或许已经足够。哪怕是在普通百姓眼中,这也已经足够。可是在陕西众眼中,在主席眼中,还有一个好像是触手可及的更加光辉伟大的使命可以实现。
让中国变成一个更加强大的国度。只要按照现在的经济发展下去,沈茂自信可以活到80年代,那时候至少在GDP数字上,以及实际生产能力上,共和国是可以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甚至是第一强国。
如果能够实现这个理想,沈茂坚信自己在死时绝对可以问心无愧。这一代共产党人重新让中国恢复历史上的地位,再次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但是,这个过程注定是艰辛的,甚至比战争时代还要艰辛。因为共和国不仅仅要建设经济,更要在思想上重建中国。这种触及灵魂的重建,决不是一件容易事。

“中宣部就是阎王殿。”这历史上的话在后世的网民中有各种衍生说法,例如中宣部就是第五纵队啦,中宣部是从CIA领工资的啦。
就算是做出这种论断的太祖直接领导中宣部的时候,中宣部也不可避免的被指责。
一个宣传机构,特别是这个宣传机构作为国家的喉舌,如果他仅仅是政府或者政党下属的“听命部门”,他注定摆脱不了这样的评价。最后在陕西众出身的楚真领衔改组了中宣部之后,这种情况才有了改善。
首先就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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