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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雅骚-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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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了一通,诸生决定四处宣扬这篇“书画难为心声论”,至于那篇“董宦恶行录”,张原也不想在杭州大肆宣扬,这篇文是写给普通民众看的,在松江宣扬比较合适,张萼说道:“介子,前年我们对付那姚讼棍,不是派人到邻县让一些说书瞽者说姚恶心的丑事吗,这招对付董其昌也有用。”

张原点头道:“这个到松江府再说。”

焦润生道:“这种事一般说书人不敢说,我举荐一人,杭州城内望仙桥畔谩′书人柳敬亭,人称柳麻子的,这人敢说,据传此人还有些武艺,少年时也是好勇斗狠的无赖子,家在江北,似乎是犯了什么案子,隐姓埋名,流落江湖,这柳敬亭不是他本名。”

张萼笑道:“这柳麻子我是久闻大名我前年便想邀他到山yin说书,后来忘了,这回一定要见见他介子,明日我们与大兄一起去访那柳麻子。”

张原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柳敬亭,张岱的《陶庵梦忆》、余怀的《板桥杂记》,还有钱谦益、吴伟业这些文豪诗宗都有过柳敬亭说书的记述,极尽赞美,认为柳敬亭说书乃是绝技——

夕阳西下,居然学堂的诸生放学四散,张原、张萼带着武陵、能柱几人也往运河埠口而去,从南屏山这边到运河埠口有十六、七里路,走到西湖南岸的凝香酒楼,张萼道:“大兄在南园是喝酒听曲不亦快哉了,我们就在这凝香楼吃些酒饭吧,饭后雇舟横渡西湖,再从断桥那边上岸回运河船上就近了许多,省些脚力。

主仆六人上了凝香楼,叫了些酒菜,能柱匆匆吃了些面食,便被张萼派去南园等候张岱,让张岱宴罢来凝香楼。

酒足饭饱,张萼有些无聊了,饱暖思yin1yu啊,对张原说:“介子,叫两个妓女来乐乐如何?”

张原笑道:“等下回船找你那个白屁股婢女泄火吧。”

张萼大笑,说道:“我若不是爱绿梅好个白屁股,早厌倦她了,出外就是想尝个新鲜嘛,残花败柳,老看着有什么意思。”

张原白眼道:“奇了,妓女反而不是残花败柳吗!”

张萼一本正经道:“我就是喜新厌旧,只要没让我摧残过那就不是残花败柳,我都如戏处子、如调新fu。”

张原无语了。

张萼笑嘻嘻道:“介子,我有个提议,你可以不允,但不许恼怒—

张原看张萼那一脸的yin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龌龊主意,道:“不要说了,我肯定恼怒。”

张萼愕然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张原道:“你脸上有两个大字,你没看到吗?”

张萼mo了mo有些油汗的脸,道:“哪里会有字!”

张原笑道:“左脸一个‘猥,,右脸一个‘亵,,你找镜子照一照,光芒万丈哪。”

张萼哈哈大笑,心知张原果真猜到他的想法,张原既不肯他也不敢再提,张原虽比他小一岁,但自从前年两次打赌输给张原,他对张原就很有些敬畏了,其后张原三元连捷,整治姚讼棍的手段兵不血刃,近视镜、望远镜这些新奇事物无所不知,张萼更是佩服,大兄张岱都远不如张原这般让他敬服——

张萼道:“那个李雪衣我必要赢你。”

张萼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张原一愣,随即醒悟,笑道:“南京旧院李十娘与我何干,三兄有银子尽管砸去。”

张萼道:“介子你不与我赌?”

张原摇头道:“没那闲心。”

张萼道:“不赌就没意思了,还是赌吧,到时你扮穷书生,我是富家阔少,看看号称南京第一名妓的李雪衣到底爱哪个。”

张原道:“三兄啊,目下我最要紧的是对付松江董氏,这一回若不能打垮董氏,必遭其反噬。”

张萼道:“这个我岂会不知,我定会助你的,但你也要与我打赌,若整日就想着痛打董祖常,虽然解恨,却也无趣,人要学会享乐嘛,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

张原笑了起来:“三兄说得是,人要学会享乐。”

张萼喜道:“那你是答应与我赌了?”

张原道:“斗垮了松江董氏我就与你赌。”

张萼道:“好,一言为定。”兴致上来了,拍案高唱道:“上阵处赤力力三绺美髯飘,雄赳赳一丈虎躯摇,恰便似六丁神簇捧定一个活神道,那敌军若是见了,唬的他七魄散、五hun消——”

这是关汉卿的杂剧《关大王独赴单刀会》,张萼意yin自己是关羽,要独闯华亭董氏的龙潭虎xué了——

唱闹了一阵,张岱来了,远处正传来打落更的铜锣和梆子声“笃笃——咣咣——”

张原-起身道:“走吧,店家已给我们雇好船了。”

张原兄弟三人还有武陵等五个仆人一起上了一条三橹浪船,这种船又叫胡羊头船,流行于嘉兴,在苏杭叫浪船,制式稍小,但也能容二十人,三橹划动往来如飞。

张岱道:“且不忙着渡湖,慢慢划去,夜游西湖别有情趣。”

张原微笑,张岱、张萼兄弟都是很会享乐的人,这也很好,何必急着渡湖,借这渡湖的机会欣赏西湖月sè正是积极的人生态度,我来晚明,不正为此吗?

明日双休,会努力多更一些。!。

 第二百零八章 是神是鬼还是狐?

杭州人避月如仇,除了七月半,其他时候绝少有夜游西湖的尤其今日还只是五月初八,月轮未满,湖上几乎看不到船只,白日里的画船萧鼓,此时一概不见不闻,嘈杂喧嚣褪尽,还这水天难得的清静。//

张岱、张萼、张原兄弟三人还有武陵等五个仆人乘三橹浪船在夜sè下由南向北剖入湖天,张岱吩咐船家摇橹不必太急,缓缓行船,他们要欣赏月夜西湖。

夜风拂拂,清凉的水气弥漫,沉沉的湖水在浪船剖过时细浪向船头两侧漾开,半轮明月洒下银辉,仿佛湖里有无数银鱼游跃,三座瓶型石塔lu出湖面的塔尖在月sè下显得沉静而神秘,仿佛石塔下镇压着水妖水怪,张岱对西湖是极熟悉的,介绍说八年前钱塘县令组织民夫清理湖底淤泥,用淤泥筑堤坝,形成湖岛小瀛洲,湖中有岛,岛中有湖,又在东坡塔附近建了这三座镇湖石塔,这里就成了西湖一景——

朦胧、神秘、幽远,月sè下的西湖仿佛吴宫响屐廊上袅袅走来的西子,从远而近,但沿廊轻纱薄幕重重飘dàng,让人总是看不清,只觉得美不可言。

有三、四分酒意的张萼拍着船舷大叫:“游湖无酒,有什么意趣,回到凝香酒楼买些酒菜来——”

这船家早有准备,说有好酒好果子,但价钱要贵一些,张萼嚷道:“尽快摆上来,少得了你的钱吗。”

一壶两斤装的无锡松花酒,岭南的荔枝、灵谷寺的樱桃、姚坊门的小枣各盛上一大盘,还有一些杭州糕点,都颇精致雅洁,张岱三人很满意,便一边饮酒吃果子一边观览西湖夜景。

才是戌初时分,天上那半轮明月已经西斜,张岱、张萼、张原兄弟三人沐浴湖上夜风,畅啖岭南荔枝…都很觉快活,张岱高吟东坡诗“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张萼继续唱他的《单刀会》,张原也借着酒兴胡乱唱了一气,前一句是“月亮出来亮汪汪”,后一句却又是《西厢记》里的“门掩着梨花深院…粉墙儿高似青天”,东拼西凑,唱得自己哈哈大笑。

三橹浪船绕过小瀛洲,沿苏堤右侧向北,再从阮公墩畔经过,直驶白公堤,再至断桥,张萼酒意有了七、八分,不肯下船…躺在船头望天嚎唱:“有一个黄汉升猛似彪,有一个赵子龙胆大如斗,有一个马孟起,他是个杀人的领袖,有一个莽张飞…虎牢关力战了十八路诸侯,骑一匹毕月乌,使一条丈八矛,他在那当阳坂有如雷吼,喝退了曹丞相一百万铁甲貔貅,他瞅一瞅漫天尘土桥先断,喝一声拍岸惊涛水逆流……”

此时还没交二鼓,时辰还早…张岱、张原便由着张萼嚎嚣…慢慢剥着荔枝吃,荔枝壳、枣核丢到湖里…便有游鱼浮上来吞噬——

忽听断桥上有个童子唤道:“相公船肯载我家女郎至西泠桥否?”

张岱、张原一齐转头去看,就见淡淡月sè下,岸边立着一个窈窕女郎,一个披发童子在招手致意要搭船。

张岱压低声音奇道:“谁家女郎,夜分搭船!”

船家低声道:“或是妓家,三位相公不要载她。”

张萼听到了,忙道:“何妨,尽管载,助人为乐。

张原对船家道:“这里距西泠桥两、三里水路,载她一程吧,不会少了你的船钱。”

船家便铺上踏板,那披发童子先走上船来,朝舱里一看,是三个少年书生,都是方巾{衫,有功名的,就向岸上女郎点了点头,那女郎一手轻提袍角,一手提着一根竹杖,缓步上船——

张萼这时也坐起身来不再嚎叫了,与张岱、张原一齐注目这女郎,月sèméng昧,舱中灯火昏暗,这女郎的眉目看不分明,但只凭感觉也能辨出其五官颇为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顾盼之间,眸光流动,仿佛寒星秋水,年龄大约十六、七岁,梳着道髻,绾着竹簪,但又不象是女道士,身上穿的是束腰布袍,朴素淡雅,更不似西湖妓家那般华丽妖冶,上船时,向张原三人福了一福,说了声:“多谢三位相公。”也不入舱,就在船头抱膝坐下,对船家道:“劳烦划去西泠桥。”

船家摇起橹,浪船沿白堤往孤山而去。

张萼见这女郎竹杖布袍,气质与武陵春那样的妓女大异,不知底细,不敢孟浪调戏,拱手道:“小生山yin张萼,字燕客。”

那女郎歪头看过来,婉丽含笑,说道:“要说久仰吗。”

张岱、张原都笑了起来。

张萼在山yin名气很大,是第一纨绔,但到了杭州谁会认识他,不免有些沮丧,不过张萼的兴致是水中软木,打压不下去的,立即又道:“久仰就不必了,倾盖如故何妨。”

那女郎微微笑着,没答腔,看着船头的湖水,伸竹杖到船边也如船家划船一般划着水,将那月光搅碎。

张萼无由搭讪,抓耳挠腮,没话找话道:“这位是我大兄张岱张宗子,山yin神童,十二岁中了秀才——”

张岱白眼道:“怎么还是神童。”

张原补充道:“长大了的神童。”

三兄弟一唱二和,女郎“嗤”的一笑,理了理袍裾,将那双纤瘦莲足遮住,依旧无言,那个年约十来岁的披发童子立在女郎身边。

不信三兄弟没一个能让这女郎看上一眼的,张萼道:“介子,你得登场了。”对那女郎道:“这位是我族弟张原张介子,绍兴府小三元——”

女郎轻“咦”了一声,回过头来了,盈盈眸光在张原脸上一照,依旧侧面相对,说道:“这回真的久仰了。”

张萼喜道:“哈,还是介子名声大,果然得到了久仰。”

却听那女郎轻声道:“打了董祖常,也把名声扬。”似乎意含讥讽。

张萼却没那么敏锐,没体会女郎语含讥讽,得意洋洋、滔滔不绝地说张原如何二打董祖常,还说:“等着瞧吧还要三打董祖常呢,好比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宋公明三代祝家庄——”

张萼素来胡说八道,口无遮拦,今夜又喝多了酒,看到这女郎婉旖可人,兴奋之下更是话多,把张原要对付董氏的事都要兜出来了,张原岔开话题道:“说这些煞风景的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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