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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岁寒苍柏-第97章

小说: 岁寒苍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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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千万别挂念我。

我今后的人生或许坎坷,我的生命或许短暂,但它不该成为您的负担。

您是我少年时的梦,是我追寻的光。

那份光亮一直都在,所以我从不惧怕眼前的黑暗。

我会听从自己的心。

小溪水浅悠悠,

来无尽去无休,

曲曲折折向东流,

山山岭岭难阻挡,

向伊奔腾何时休,

不到大海不回头。

我对您的爱就像这不歇的小溪水,

您就是那大海,

涓涓溪流永远无法流进大海的心,

却载着我全部的爱,

流向大海,

就是小溪存在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JJ最近总抽,把改的给我抽出来啊~~~
看不到大大们的留言好桑心QAQ
这章算是单弘的感情剖白?噗,居然写着写着写成这样了 大大们凑合看,捂脸~~~



第一百零七章  送药

单柏一路踉跄的往回赶,神思却被单相权填得满满的。单相权竟以替他挨鞭子的方式拒绝见他,这让他既痛苦又震惊,如果单相权真的这么不想见到他,那么他……

单柏突然想倒在哪里永远不起来,双眼一闭,既不会再有白世奇,也不会再有单相权。这样,他的世界就安静了,他真的想好好休息一次了。如果单相权真的再也不想见他了,那么他还挣扎什么,正好找个机会就此谢罪。

可能是因为单相权的做法给他的震撼太重,他竟比来时的速度慢了很多,可回去后,他却发现白世奇的情况好转了很多。这让单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见白世奇的情况没那么严重了,单柏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可白世奇醒来后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他呢,单柏头疼得厉害。

父亲手里为什么有那种铁鞭子呢,倒刺全部立起来的样子真是可怕,那条张牙舞爪的火蟒就那样啃噬着父亲的背,扒下皮肉,撕裂筋骨。也许,鞭子不止抽伤了外在,还抽伤了内里。

单柏猛的打了一个寒噤,手臂开始战栗。

心疼,很疼。

这里还算安全,白世奇暂时脱离了危险。可父亲呢,父亲怎么办。为什么当时没看到弘弟,他在哪?

单柏越想越不安,索性穿上夜行衣,蒙面而去。

直奔离国皇宫。以前风光的时候,他跟在离国皇帝身边,也算熟悉皇宫里的情况,皇上是个好仙术求长生的人,所以经常会弄一些奇珍异草,珍奇药材,甚至还有一些药效奇佳的救命丹药保存在皇宫深殿内。

只不过皇上视丹药如宝,派重兵把守,更是布下各种机关陷阱防止有人偷药。单柏当然清楚这些,他从没打过那些宝贝灵药的主意,就算是白世奇危在旦夕的时候,他也没动过那份脑子。可如今,单相权受了伤,他竟然想起了那些,打算冒着性命危险入宫取药。

这样的举动或许冲动,如果他的身份一旦败露,不仅连累白世奇,他也无法再待在离国。可是如果单相权再也不要他了,那个王位对他也没那么大的诱惑力了。如果单相权不再爱他,他也不会守着过去的那些爱自欺欺人,他还能说那个江山是单相权留给他的最好的爱么,江山还在,人也依旧,爱却没了,那个没了单相权的江山只会戳他的心口,让他心碎。

不知何时起,单柏已经将单相权融进了他的生命。虽然说人生是他自己的,可他总觉得因为有了单相权他的人生才完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单相权还在,却真正走出了他的生命,那种形如陌路的感觉才是他最害怕最无法承受的。

可当初是他将单相权逼死在疆场。他能对谁说,那时他的心已经冻结了,他没有感觉了,被单相权剥夺了一切,他看到的爱全是利用,单相权连份残羹都不舍得给他一点,那时的他差不多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既然单相权对他如此无情,那么他就狠狠的报复他折磨自己。反正单相权让他做的就是一位无情的帝王。

可是……单柏抬手按住衣服里侧的荷包,那些纸条,被他反复看了太多了,以致都快被摸烂了,上面的字他倒背如流。为什么历经生死如今再次相见时,单相权还是可以那么轻易的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一个人真的可以这么收放自如的操纵自己的感情么。

单柏猛的摇头。又点点头。

他不了解单相权,一直都不了解,他看不透单相权的心,他总是在猜,单相权什么都不说。可是那些字条,那个单相权宝贝着的盒子,这些不都说明了单相权是爱他的么,既然爱又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单相权的心是石头做的么。单柏不知道,谁又知道那不是自己在捕风捉影呢。

他有些怕。

直到单柏被弓箭手围住时,他依然在猜测着单相权的心思。利箭刺透皮肤时,他的脑子里是单相权那张冷淡的脸。刀砍在腰上时,他的眼前晃动着单相权离开白府时落寞的背影。

我在寻找我的儿子,他不要我了。

父亲是爱我的?这么看,他是爱我的。我的做法真的伤了他的心。

可是谁又知道他不是用这些话来惩罚我呢。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他,我都没认出来那是他,我日日夜夜想着他,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认不出来,多么讽刺。所以他在惩罚我。

眼前是黑压压的卫兵,脑子里是关于单相权的点点滴滴。偷出来的药放在怀里,他离开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瓶,所以引来了这么多人。

他一边砍杀卫兵以求逃出生天,一边在心里和自己对话。

如果他爱我,为什么我看不出来?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因为你没用心。

单柏摇摇头,挥剑砍倒了一群卫兵。

我用心了,我费尽心力的去猜了,可爱不是一个人猜出来的,那不是自欺欺人么。

那你不如去问问他。

不,他都不肯见我,不肯听我说一句话。我总不能逼他说爱我,逼出来的爱?我是个有自尊的人,我不会那么做。

那个声音消失了,和他对话的声音没了。

单柏杀出了生天,尽管面罩被打掉,可他终于带着药逃出来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周身烈烈的痛。

腰部被砍了一刀,腰带破了也湿了,鲜血红得刺眼。肩膀还插着半根断箭,肩头留在里面,大概要自己用刀子剜出来。可是他被人看到了,他被禁卫军统领认出来了。

你真是好鲁莽。

我没办法,只要和他有关,我总是做错搞砸。我手忙脚乱。

不要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是啊,我就是个无能的人,无能到被一份若有若无的爱搞得团团转。

若有若无?

对,若隐若现。

呵呵。

你笑什么?

人呢?回答我啊!

回来,回答我。

单柏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剧烈喘息。他觉得他要疯了,他总是在心里和一个不存在的人对话。这是要疯了吧。

跌跌撞撞又回到了这里,单柏推门进去时,已经天亮了。刚走几步,他就跪在地上,血流得太多了,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抬眼看到了聂安。

单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聂安,“药。给我爹……”

“你……”聂安看着浴血的单柏,傻住了。

“快点,我……”

聂安赶紧将单柏附近另一间屋子,给他包扎。

“先别管我……我爹他?”

见聂安沉着脸一言不发,单柏有些害怕,“我爹他不好?他怎么了?”

“忍着点。”聂安拿刀挑出了单柏肉里的箭头。“怕是伤到骨头了,你怎么会受这种伤?”

单柏垂下目光,咬着嘴唇,他怕一张口就会疼得呻吟出声。苍白的脸偏向一边,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聂安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哼,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来这里找王爷庇佑?”想起单柏做的那些事,聂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单柏苦笑了一下,“快把药给我爹送去,我……我这就走。”

“自己送去!”

单柏的眉毛上挑,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聂安,随后垂下目光,黯然道:“父亲不想看到我,我不能再让他因为我受伤了。我……咳咳,我不能久留,他还等着我……”说着,单柏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站住!”聂安喝道。

单柏的脚步停了一下,旋即又往外走。

“你又要去找他?他……比王爷还重要?”

单柏扶着门框撑住身子,摇摇头道:“他……我怕他留在那里不安全。”自己已经暴露,那些人抓不到自己必然会去找他,他一个人怎么办。

“不安全?哼,你要是再敢带来来找王爷,我就一刀劈了他。”

单柏的身子微微颤了颤,道:“不会的,我不会靠你们。”

“你这是什么话!大公子,你总是想着他是置王爷于何地?你是想气死王爷么!”聂安气得浑身颤抖,看着单柏的背影怒道:“王爷派我去给那个将军送药。我看王爷真是……多此一举,早知道我就给他喝毒药了。”

“什么?”单柏猝然转身,看着聂安,急声问道:“你去给他送药了?父亲让你去送的?”原来是这样……

父亲……

聂安轻哼一声,道:“王爷现在还在昏睡,你去照顾他。这药既然是你拿来的,为什么要我送。大公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父亲他……我不能让他再伤心了。”单柏犹豫道。

“糊涂!”聂安愤怒的一拍桌子,道:“你,你都看不出来王爷他……王爷才是你的父王啊大公子。王爷怎么会不想看到你,王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

单柏的身子像受到了鞭笞一般颤抖抽搐。

单柏转身抓过药就匆忙往外走。

“站住!”聂安再次喝道。

“你就这么过去?王爷醒了,让他看见你满身血?你就这么过去,一会儿倒下去让他醒过来再为你担心?”

单柏恍然,让聂安为他包扎止血后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去找单相权。

腰上被砍的那刀伤口很深,单柏让聂安在上面紧紧缠了好几道绷带,防止血渗出来染红衣服。

来到房间里时,单相权还在昏睡。

天已经很亮了,阳光照在地面,很暖。单柏的心噗咚噗咚跳个不停,第一次他会觉得紧张,见自己的父亲会觉得紧张。胸口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很沉,可心脏还是不安分,跳跃不已,想从胸膛里蹦出来。

单柏将药倒进单相权的嘴里,帮他送下去。按着腰部,单柏咬牙顺着床帮滑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场景,那次单相权为他受了伤。是他执意要去救南逸,才会害单相权受伤。石门后不舍而疼爱的眼神,好像穿透了岁月的风霜,直抵他柔软的心房。

父亲,还是爱我的吧。

怎么忘了……如果他的不在乎,曾经又怎么会默默守护我。

是我太糊涂了……对不起,父亲。

可是……伤了您这么深后,您还会原谅我么?

单柏难过的将头抵在床沿,神色煎熬。

“弘儿……”

听到那个声音,单柏心神一震。父亲在喊弘弟。

单柏循声望去,见单相权神色痛苦,虽在昏睡,可面露急切,眉头紧紧拧着,嘴唇干涸苍白。单柏赶忙拉起单相权的手,紧紧握着,焦急喊道:“父亲,父亲。”

“弘儿,别走……要去哪,弘儿……”

见单相权额头渗出冷汗,单柏赶忙用袖子擦去,咬牙撑起身子去倒了些水。

“父亲,父亲。”单柏怕这会儿给单相权喝水会呛到他,不敢硬给他灌水,就用手指沾了些水帮他润湿嘴唇。

单柏吃力的抱起单相权,发现单相权背部的伤被人上了药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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