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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恩怨情天-第30章

小说: 恩怨情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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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烟至此方知路雁拟就此分手。二人虽只一日相聚,但彼此已是情意缠绵,如今,猝言分手,他也不禁心中黯然,恍然若失,但是路雁既已将离意提出,人家又是有要事在身,他也未便再说什么。



他虽已看出路雁神色不对,犹以为是单单为了分别使然,略一沉思,轩眉说道:“在下寄迹江湖,今后将踏遍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纵是找遍字内也要将地幽帮巢穴觅出,故而行踪不定,难以相告,姑娘可否将府上地址相告,以便在下江湖事了,前往拜谒!”



此言一出,路雁似感万分为难,樱口几张欲言又止。



这情形,柳含烟已看在眼内,坦然地道:“姑娘若有不便,不说也罢!”



路雁娇躯猝然又起一阵轻颤,妙目含泪一注柳含烟,悲声道:“相公万勿误会,实因妾身家居关外,路途遥远,不忍让相公长途跋涉……”



略一沉吟,面也一转坚决地接道:“明年七七之夜,妾身在峨嵋金顶千人石上候驾,万请相公届时前往相会。”



柳含烟一听人家原是一番好意,又听她提出后会之期,心中也一阵黯然,他知道这种生离,越是不忍,越是儿女情长,心中一狠,剑眉微挑,毅然说道:“明年七七,在下如果不死,必赶往峨嵋与姑娘相叙,姑娘但请保重,在下告辞了!”



话声一落,一狠心,毅然转身而去。



他才走出两丈不到,突听身后路雁悲声叫道:“相公!”



他倏地驻足转身,路雁已如飞燕般掠至面前,粉靥上神色凄黯,妙目中泪光隐现,悲凄轻声道:“相公,你我会短离长,此一别后,妾身未能随侍,尚请相公多多保重,切记‘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勿忘明年七七,峨嵋金顶,妾身伫立痴候,勿使妾身望穿秋水……”



气氛凄凄,深情绵绵。



柳含烟强忍两眼热泪,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姑娘、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姑娘叮咛之言,在下永记心头,先谢……”



“相公……”



“我输啦!”



“哈!哈……”



这哪里是轻松,欢愉的笑声?分明是悲凄,心酸的苦笑!



笑声一落,二人早已相拥,泪眼蒙蒙,黯然无言。



片刻,路雁探手人怀,摸出一白色玉质小瓶,递给柳含烟,深情地道:“妾身身无长物,无以相赠,这白玉瓶内藏有灵丹十颗,功能解毒疗伤,相公带在身旁,也好预防不时之需!”



最难消受美人恩,柳含烟为这如海深情感动得再也无法忍住英雄之泪,星目尽湿,一双轻颤的手接过王瓶,然后紧握路雁一双柔夷,心中激动如怒潮澎湃,只是呆呆的凝注路雁满是泪痕的粉靥,再也说不出话来。



两情远比海深,无言胜似有言,此情此景,感人肺腑,令人见之心酸泪下。



路雁一个娇躯,又情不自禁地偎向柳含烟怀中。



就在此际,远处人高野草尽头冒起一个紫色人影,这紫色人影疾如一缕轻烟般飘向二人置身的密林,身法之快,骇人听闻。



就在这一对沉醉在情海中的人儿,两条身影前合的刹那间。



紫色人影已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密林边缘上。



一落地,林内二人缠绵排恻的情景已尽收眼底。



紫色人影仪微一窒,蓦地发出一声伤心欲绝的绝望惊呼,快得连身形都无法看清,已自又凌空掠起。



二人虽都是内家绝顶高手,但沉醉在无限柔情蜜意中,已忘却身外事物,紫色人影射落在林外,二人竟浑然不觉,待入耳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呼后,方倏自惊醒,两条身影乍分,四国急向林外发声处望去。



但见一条紫色小巧人影快如电光石火,凌空一闪而飞向古刹。



柳含烟惊喜之余,不由暗暗叫声:苦也!



紫色人影虽快但柳含烟神目如电,就在紫色人影隐人古刹的刹那间,他已看清,这条紫色人影,正是他才知获得奇遇而芳踪渺渺,日夜思念的云裳紫凤王寒梅。



他剑眉深蹩,转过头来对路雁苦笑道:“姑娘,适才那条紫色人影,便是在下对姑娘所说的两位姑娘中之一位,你我适才…… 适才……”



话声至此,顿感踌躇,一张冠玉般俊面,红云陡起,余话再也无法说将出口。



路雁冰雪聪明,心思玲珑,一见柳含烟神色语气,便已猜透十之八九。



粉靥也感一热,然后神情一黯,幽幽地道:“妾身不样,致令相公情海生波,变生肘腋,心中……”



柳含烟一摇手,截住路雁话头,轩眉说道:“事已至此,姑娘不必再过自责,在下心中对姑娘也不无歉然,如今误会已生,在下为不使一误再误,欲即刻赶上解释一番,你我来年七七,峨嵋金顶再会,姑娘保重!”



“重”字市出,身形已如飞燕掠波,电射而起,半空中儒袖微挥,转身向古刹射落。



路雁不意有此,来不及阻拦,柳含烟人已至半空之际,她心中一动,芳心大急,脱口呼道:“相公,请留下大名!”



“柳含……”



柳含烟去势太疾,刹那间已是数十丈外,远处提气应声,道出己名,“烟”字未出,身形已奋,路雁所能听到的,仅仅是“柳”“含”二字。



心上人已去,路雁孓然一身,形单影只,黯然独处密林中,一双妙目泪光盈盈,呆呆凝注心上人逝去方向,口中哺哺自语:“柳含……柳含……柳含……”



半晌之后,她缓缓收回目光,缓步走至一株大村旁,探手自树后摸出一个黑色包裹,目光在黑色包裹上凝注片刻,然后一声幽幽轻叹又缓缓转过身,向密林深处走去。



才走不到十步,她又转过身来,妙目含泪凝注柳含烟适才逝去之远方,粉靥神色刹那数变。



瞬间,面上倏现一副坚决神色,一双妙目中异采顿现,莲足一棵,扬手将黑色包裹狠狠扔出林外。



同时,秀肩微晃,身形也平飞而起,一缕轻烟,向柳含烟适才逝去处,电射而去。



路雁身形刚渺,密林中倏又如鬼魅般飘进一高一矮两个黑衣蒙面人。



这两个黑衣蒙面人落地后,略一环顾四周。



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冷然发话道:“老大,那丫头呢?”



身材矮小的黑衣蒙面人,似也正感诧异,闻言应声道:“我适才明明瞧见那丫头独自在此徘徊,怎地转眼间却又不见,奇怪,莫非那丫头已知你我……”



话未说完,身材高瘦的黑衣蒙面人,已自冷笑接口道:“老大,我看你是想那丫头想……”



“咦!”



他“想”字甫出,身材矮小的黑衣蒙面人似有所发现,微噫一声,身形电射起,在树间草丛中,略一驻足,身形又电射而回,手中却多了一个黑色包裹。



他将手中黑色包裹一举,得意狞笑道:“有此东西,不怕那丫头不乖乖听我摆布,老二,咱们走!”



二人对望一眼,抱袖微挥,齐如鬼魁般飘向密林深处,转瞬不见。



柳含烟跟云裳紫凤王寒梅身后追去,一路展开绝顶轻功,入如脱弩之矢,化为一缕轻烟向前飞驰,他虽知王寒梅获高人救返,但他绝未想到,就在这短短期间之内,王寒梅蒙异人垂青,在异人悉心调教之下,一身功力已今非昔比。



心想,凭自己一身奇绝宇内的师门轻功,只要方向不错,绝对可以追上王寒梅,然后再向她解释一番,一切误会,必可云开雾散。



想至此处,忧心大宽,脚下一紧,身形更疾。



哪知,数里过去,不要说追上王寒梅,就是王寒梅的一丝身影也未看见。



他一边飞驰,一边暗感狐疑,剑眉深蹙,暗暗忖道:“奇怪,适才我分明看见她由此方向去,怎么这么大半天仍是未见她人影?莫非她心知自己追来,故意变了方向不成……



正疑忖间,突听面前一起一声怒喝:“站住!”



一条人影由左边山坳转角处疾掠而出,往柳含烟面前一落,阻住他的去路。



柳含烟飞驰中,心中正在疑忖,根本就未注意左近有人埋伏,喝声人耳,心中一惊,方欲驻足,身已至那人面前,眼看就要和那人撞个满怀。



柳含烟知道自己一身功力再加上飞驰前冲之势,来人如吃自己撞上,不死也得重伤,何况自己匆忙中又不知来人是友是敌。



心中不忍,轻哼一声,猛一提气,儒袖倏挥,将一个前冲的身形,硬生生地冲天拔起,半空中,一式银钩倒挂,头下脚上,俯冲而下,在来人微噫声中,一个筋斗,飘然落在来人面前一丈处。



“尊驾好俊的轻功,裴元豹叹为观止!”



此人显已为柳含烟适才情急所露的那手绝世身法震住,说话口气,已较先前那声怒喝柔和多了。



柳含烟先不答话,星目徽一打量对方。



原来,来人是个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一身黑色劲装,黑巾包头,背后斜插一把长剑,鹰鼻薄唇,瘦小的下巴上疏垂着几根黄须,一双鼠目盯着自己溜溜乱转,神情猥琐,阴狠已极!



柳含烟因未追着王寒梅,正没好气二如今一见这恶煞凶像,就知不是善类,心中更觉不耐。



微一打量之后,剑眉微挑,冷然发话道:“好说,在下与尊驾素不相识,何以猝然拦住在下去路?”



黑衣汉子至此方才看清,眼前竟是位身穿雪白儒服的年轻书生,若不是他适才曾亲眼目睹对方绝世身法,他绝不会相信眼前书生就是那捷如一缕轻烟的武林奇人。



他心内暗惊,面上却不露一丝恐容,一对鼠目一转,嘿嘿笑道:“在下裴元豹,在江湖上有个匪号,人称‘飞天狻猊’……”



话未说完,柳含烟已感不耐,俊面一沉,冷冷说道:“在下并未动向尊驾高姓大名,我是问你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黑衣汉子面色一沉,鼠目凶光一闪,随又改容阴阴一笑道:“岂敢!岂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人可以走的,在下何敢相拦?”



话声至此一顿,鼠目一扫柳含烟,往自己身后一指,阴阴又道:“前面在下有几位朋友正在做一桩买卖,恐怕尊驾撞上有些不便,所以……。



柳含烟哪有心情再听他说下去?冷冷一笑,接道:“做买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到底是什么买卖,如此怕人知道!”说着,就要举步。



黑衣汉子瘦削的脸上,神色微微一变,倏又双手一拦,紧张地说道:“尊驾请留步!尊驾既是武林中人,当知双方在谈交易之际,绝不容有第三者插手,在下因你是个年轻人,故而一再相让,尊驾若再不识趣,休怪裴某要出手得罪啦!”



其实,柳含烟追王寒梅不着,彼此间误会一时难以澄清,心中早已懊恼万分,哪有闲心去插手管他们的闲事,如今一见这黑衣汉子一再阻拦去路,且面上神色隐透紧张,他心中疑窦顿生,再一听黑衣汉子最后一句话,不由激起他的傲气怒火,决心要看看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勾当。



心念一决,扬起连声冷笑哼道:“在下并非识趣之人,倒愿意试试看,尊驾到底要怎么得罪在下!”



说着,双手往后一背,迈开四方步,一摇一摆,洒脱异常地向黑衣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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