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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公主嬗变-第7章

小说: 公主嬗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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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相赠青魂

第二日,君敏心照例去来仪殿给父母请安。
靖王正和小叔在殿门前的大梨树下对弈,一白一紫两位俊雅的男子美得似一幅精致的水墨画。凉风拂过水榭白莲,有棋子敲落的清脆声响。
而柳王妃却独自一人坐在远处的藤椅上绣花,手中的绣花针迟迟没有落下,只失神地望着靖王和君闲,两弯好看的柳眉轻蹙,凝结成眉间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
母亲最近不大爱笑了……君敏心如此想着,走过去道:“娘,您怎么了?”
“啊,敏儿来了。”王妃回过神来,放下手中针线,将敏心搂入怀中,轻声喟叹道:“无事。只是最近觉得……你爹和叔叔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又是片刻的失神,王妃几近凄迷地叹道:“他们两兄弟,真的……真的很亲密呢。”
听闻此话,君敏心隐隐觉得母亲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反过来想想:父亲与小叔是亲兄弟,又都是极有才华的男人,他们间的关系好点又有什么奇怪呢?
君敏心心事重重,回屋翻了几页《璃史·凤安遗事》(注:凤安为前璃国女皇君莲舒的年号),其中有一段:“凤安元年,姜大败,遣使来璃求和。姜使出言不逊甚为倨傲,女皇大怒,手执青魂短剑斩杀之,血溅朝堂!在场者均惧天威,皆跪伏于地口不能言……”
君敏心下意识瞥了一眼挂于壁上的乌鞘青魂剑,心道:竟然当朝斩杀来使,奶奶当真是个狠绝的人物!也不知这把剑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昨日敏心本打算将青魂转送给小叔的,但君闲说他只用得惯弓箭长戟,便如何也不肯收下青魂。
君敏心想了想,取下壁上挂着的青魂剑,又在内屋的柜子里翻找一阵,寻出上次出宫时在杂货铺买的一支短笛,推开房门出了宫,独自朝君闲与陈寂的住处走去。
小叔的住处离宫门并不远,走了两刻钟便出了东门,往右边一拐,临街有一座不大的府门,木门铜环石阶十分简朴,说不上气派富贵,这便是小叔与陈寂的房舍了。
由于来过几次,府里的老管家都认得君敏心了,连忙恭敬地把她迎进府来。院子里很安静,种着几株桂树,奴仆也只一个侍奉茶水饭菜的伶俐小婢及浆洗衣物的中年妇女,一位打扫院落的小厮及老管家四人,院落简朴干净无一丝奢华的气息,实在不像是一个王族贵戚的府邸。
君敏心因此对君闲更添几分肃然和崇敬。
此时小叔还在宫中未回来。听闻陈寂正在后院看书,君敏心挥退老管家独自朝后院走去。
君府后院十分空旷,墙角摆着刀枪剑戟一排兵器,大概是便于练武。院子里生长着两棵百年乔木,具是浓荫一片,蝉鸣不绝。只见陈寂一身清爽利落的单衫武裤躺在树下长长的石椅上,双手枕着脑袋,面上盖着一本厚书,穿了乌黑武靴的双脚抬起来搁在对面的石桌子上……
君敏心一愣,顿觉好笑:阿寂这小子竟是看书看得睡着了!
盛夏的阳光透过层层叶缝洒下点点金粉,落在那惬意小睡的少年身上,蓬勃而又恬淡。霎那间有一种温暖而奇特的感觉缓缓蔓上君敏心的心头,仿佛连四季冰凉的指尖都被融化,只觉面前这唯美的一幕比盛夏的阳光更为耀眼。
君敏心微怔,举步朝枕臂小憩的少年走去。不料陈寂甚为警觉,立刻被细微的脚步惊醒,拿下面上遮挡的书猛然坐起,眸色如狼,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见到是君敏心,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忙起身抱拳躬身道:“见过公主。”
“阿寂不必如此生分,父亲说过,私底下我们当以兄妹称之。”君敏心绽开一抹最柔和的笑来,努力与陈寂拉近距离:“哥可唤我敏儿。”
敏心发现今日陈寂的头发只扎了一半,另一半乌藻般的黑发仿若柔柔的湖波淌下,披散在肩头,微风一动,撩起他额前一缕垂下的鬈发落在挺直的鼻梁上,阳光下他那双墨蓝色的眸子也越发深邃动人。
君敏心看看他手里的书卷,好奇道:“阿寂可是在看兵书?”
“是《诗礼》,王爷吩咐我每日读上几篇,修身养性。公……”一顿,那声亲切的‘敏儿’终究无法叫出口,高挑的混血少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的汗珠,握着书卷的手垂在身侧,低着眉眼道:“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下人通报声。”
将怀里的乌鞘短剑捧出,君敏心唇角轻轻荡开一个弧度,“昨日得到一把好剑,名字叫青魂。小叔说你剑术练得不错,你看喜欢么?喜欢就送给你罢。”
陈寂只看了青魂剑一眼,只见剑鞘乌黑,闪着威严内敛的光泽,隐隐透出几分煞气,立刻就看出此剑是至尊之宝。忙躬身抱拳道:“陈寂不敢收,还请公主留着防身!”
他说‘不敢收’而非‘不想要’,君敏心心想:果然,习武的少年哪有不喜欢宝剑名马的?便又把剑往前递上几分,道:
“我倒也想习武呢,可惜小叔说我身子骨不适合练武,这绝世好剑留我身边实在是浪费……阿寂莫要推辞了,收下吧!这玩意儿沉得很。”
见陈寂面有难色,还在犹豫,君敏心又淡笑道:“以后等阿寂练好了功夫,就来保护我好了,也不枉今日我送你这把青魂短剑。”
闻言,陈寂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她良久,终是缓缓伸出双手接过青魂剑,将其双手举过头顶,单膝跪于地上,一字一句道:
“陈寂,谢过公主!”
等阿寂练好了功夫,就来保护我好了……似乎有什么就在这一刻悄悄融化,生根抽芽。
“起来起来。”君敏心无奈摇头,轻叹一声,“叫我敏儿,怎么这生分的毛病就是改不掉呢?”
陈寂起身,在阳光下拔出青魂剑,剑光映在他深邃而坚定的眸子上,折射出清而孤寒的光芒。一片树叶被风吹下,飘飘然落于静止的剑锋,立刻被劈成整齐的两半。
君敏心眼睛一亮,心中暗道:果然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好剑!
陈寂随手挽了个剑花,还剑入鞘发出‘铮’地脆响,任是沉着寡言如他此时也是掩饰不住面上的欣喜与满意,赞道:“好剑!”
“你喜欢便好。”
又是一阵凉风袭过。君敏心踟蹰半响,才又缓缓从袖中掏出那支短笛递给陈寂,却是不敢抬头直视他,只低下眉有些微微羞怯道:
“你笛子吹得不错,这个你也收下罢……那日出宫游玩时买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陈寂明显一愣,耳根红了红,望着掌中短笛。彼此沉默半响,陈寂低声问:“公主怎知道我会吹笛?”
君敏心这才懵然,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总不能告诉陈寂是自己前世听他吹过笛子吧?
尽快平复心情,她搪塞道:“我听闻胡人都喜欢这玩意儿,因此猜你也会吹。”
陈寂一手执着短剑,一手五指不住摩挲掌中短笛,良久,他再次轻声道:“谢谢。”
君敏心长舒一口气,不可置否地一笑,忽然道:“阿寂生在胡地,一定精于骑术,不如你教我骑马,如何?”
陈寂抬头看她,“现在?”
君敏心含笑点头。
校场上,陈寂牵了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过来,配好马鞍后又加了个柔软的垫子,低头对一旁的君敏心道:“这是匹雌马,温顺通人性,适合初学者。”
君敏心现今个子还太矮,爬不上马背,陈寂双臂一提将她抱上马背,自己也随之跃上,从她背后提住缰绳,二人一前一后同骑一匹马。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温软馨香的身躯,少年有些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认真教导:“别怕,腿夹紧马腹……”
上辈子君敏心也是骑过马的,虽然骑术不精,但勉强尚可。因此不用半个时辰,她便能独自骑着马儿小跑前行了。
围墙阴影里,少年望着马背上笑靥如花的女孩,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喟叹:“敏儿……”
陈寂背靠着校场的围墙,从怀里摸出那支短笛凑于唇边,指尖轻按,悠扬高亢的笛音随风飘落在空旷的校场,落在那段充满蝉鸣与明媚阳光的童年岁月……
那年,她八岁,他十一。
笛声中,浮云变幻苍狗,靖宫几番冬雪春红交替,转眼间便过了五年。
五年后的夏日,王都郊外的草地绿意正浓。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野花幽香。蓝天碧云下,一位水蓝夏衫的少女骑着一匹枣红骏马静静伫立,身旁还有一位身着白色武袍的少年,骑着一匹油光漂亮的乌云盖雪。
少女正值豆蔻梢头二月初的美丽,怀抱一把嫣红如血的琵琶,叮咚的琴音在天地间萦绕,回旋,袅袅如烟……
一曲琵琶过后,天地静廖,唯有风声簌簌。
女孩身边的少年不过十六的模样,乌藻鬈发,俊朗的面容沉静如水。闻罢琵琶,他照例摸出怀中短笛,吹了一曲熟悉高亢的笛音,悠扬凄怆的音调久久在大地上沉浮……
少女怀抱琵琶闭眼倾听,绯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雁南归》,阿寂很喜欢这曲子呢!”
“嗯,小时候娘教我的。”
少年放下唇边笛子,将深邃的眼眸望向身边娇小尊贵的美丽少女,轻声道:“该回去了,敏儿。”
狂乱的马蹄声踏碎一地绿意与落花,霎那间,唯有那少男少女策马并驱的身影,定格成一道永恒的美丽剪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背叛者

真武三十一年的秋日,丹桂飘香,朝露殿门前的枫叶深红似火,落了一地的殷红。
一袭白衣长裙,乌发蜿蜒流淌,君敏心独自静坐在寝殿前的枫树下,削葱般嫩白的指尖拨弄琵琶弦,沉静温润的大眼睛望着簌簌的落叶。
在清晨起床后怀抱琵琶静心冥想,修身养性,这是她五年来一贯保持的习惯。
慢慢成长,慢慢坚强,十三岁的君敏心眸子依旧温润美丽,却多了几分处事不惊的沉静,嘴角一贯的淡笑也越发捉摸不透。她说话时仍是那般低柔,却透出几分不容抗拒的坚定。她好像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五年来,母亲变得越发沉默孤僻,父亲整日忙于公务似乎在刻意疏远母亲,陈寂这些年也终于敞开心怀露出真诚的笑容,对她也不再那么生疏了……唯一没变的,似乎只有君闲那始终明朗阳光的笑容。
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冥想,一位身穿青衣皂袍的年轻女官躬身走来,朝君敏心撩袍一跪,道:
“卑职顾琴书叩见殿下!”
因为靖国的前身便是女尊天下的璃国,许多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的——比如女人为尊的地位。所以靖国虽在男权统治下,但女人也可入仕为官、征战沙场,男女同朝为官的形势已经持续了几十年。
近年靖王有意将君敏心培养成一位合格的王位继承人,开始让她涉足政治上的事情,既然是未来的靖国女王,身边自然少不了要扶植一批忠心无二的贤臣心腹。今年开春新选上来的一批官员中,君敏心一眼便看中了这位年轻干练的清流女官——主簿顾琴书。
琵琶声停。君敏心将视线从飞舞的落叶移至顾琴书脸上,淡笑道:“顾主簿,账目都算好了?”
顾琴书将一卷红皮账簿双手举过头顶,恭谨道:“国库一年支出六百五十万两,其中向姜朝进贡丝绸金银等物共二百八十万两;兵部支出共一百五万两,其中征兵及军粮铠甲支出六十万两,兵器锻造支出三十八万两,战捷犒赏及军士伤残丧葬补贴花费五十二万两;宫廷祭祀及官员俸禄支出一百万两,旱灾雪灾赈济支出共一百二十万两。今年收上来的秋税共一千万石,除去江北三郡近年大旱税收减免外,今年国库比去年又多了一百三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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