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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守忘川-第4章

小说: 守忘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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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竹雨呢喃着倒退了一步,“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竹儿,娘还会骗你吗?忘掉他吧,世间男子皆薄幸啊!”
一阵恍惚后,竹雨抓紧了手中的包裹:“我不信,我要亲自去问他!”
“竹儿!”
“娘,”竹雨终于镇定下来:“让我去吧,让我去亲眼看看。难道如今的这个我,还有修成正果的可能吗?我已深陷情网,就让我任性下去吧!”
“你心里除了那个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娘的位置吗?!”
“娘,”竹雨抓着包裹又一次跪了下去,“女儿混账。您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女儿吧!”说完,再不顾母亲的阻拦,竹雨瞬间不见了踪影。
三年后,狐族的族长在狐洞外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往日的如花容颜依旧,眼底却是一片行将就木的枯槁。竹雨紧紧地抱着一只小小的白色狐狸,看着自己的母亲,嘴唇抖动几下,始终没有说话,泪水一点点漫上来。苍老的族长看着女儿眼中的哀求,终于心软,点了点头。
得到了答复的竹雨几乎是艰难地走了过去,把怀里的幼狐递过去,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扭头疯狂地窜入了山林,待竹雨的身影已消失在林中,哭喊的声音才远远地从林中传来:“母亲,永远不要让她爱上一个人,永远不要!”
族长看向自己怀里的幼狐,她正安静地蜷在那里,看向母亲消失的地方,不哭也不闹。“以后和婆婆生活在一起好吗?”看着洁白如雪的幼狐,曾经竹雨幼年的记忆纷踏而来,她的心疼痛却又柔软,轻声地问。
“好。”
“会想念母亲吗?”
“她是要死了吧,”幼狐认真地开口,“如果不是她要死了,她不会离开我的。”
她是如此聪慧,让年迈的老人一时无言,想要哄哄她都不可以。
“我不伤心,”她抬头盯着婆婆,“母亲一直都不开心,她总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泣。如果死掉了,就不会伤心了不是吗?”说着不伤心,眼里却闪起了泪光。
婆婆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宝贝真乖。告诉婆婆,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母亲看到我会伤心,所以很少和我说话。”
“宝贝,其实她爱你。”婆婆轻抚着她的头,艰难启口。
“我知道。”只是,还是难以释怀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姑娘,水撒了。”
她茫然地抬头,正对上陆璟川微皱的眉头,才反应过来,烫手一样把茶杯丢回桌上,然后用手去擦湿湿的衣襟,有些狼狈。陆璟川突然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开口:“我去找一件衣服来,姑娘稍候。”
雪娘低头看着晕出大片淡黄色茶渍的衣襟,心头懊恼。她好像又出丑了。如果是那个女子,一定不会这么失礼。那个女子,一看就是婆婆口中的大家闺秀,原来他喜欢的是那样的女子。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刚刚暂时压制的伤痛又蔓延开来,钝钝地疼。她扭头看向窗外,黑夜浓浓,身边的烛火一闪一闪,看在雪娘眼里,徒增了点凄清。
虽然来的时候是下定了决心,可她完全没考虑过心中的爱人不接受她该怎么办。之前因为看到他对其他女子的温柔呵护,伤心悲痛,只想着先离开这里,现在坐在这里冷静下来,理智渐渐回归,却比之前多了几分不知所措。狐洞已经不能再回了,这里又不能留下,自己该去哪里落脚?
那个山谷里的小屋倒是可以去,但不知道为什么,雪娘一点都不想去那里,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很讥讽。那里几乎埋葬着母亲所有的爱情,母亲在那里经历了生命中所有的甜蜜,在那里为了那个人抛弃了一切,也是在那里品尝了背叛的苦涩,在那里草草结束了因为失去爱情而一无所有的人生。那个记忆中充满泪水的地方,自己如今也要去那里避难吗?
这算什么,对自己固执地想要证明什么而不肯听从劝诫的惩罚吗?
没有人知道,就是在那个山谷里,在母亲去世一年后,她遇到了那个据说是她父亲的人。她一眼就认出了他,青衣纶巾,一如母亲日日抚摸的水墨画。那个男人跪在那棵花树下,抬手颤抖着一笔一笔地描摹花树树干上刻着的字:纵此生不悔,如有来生,惟愿与君绝。竹雨绝笔。
“阿雨,阿雨”他呢喃着轻声喊母亲的名字,怕惊醒了熟睡的妻子一样:“为什么不等我?妖不是该活得比人久吗?我知道你非凡人,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啊,莫说这深山里,就算寻遍这世间,怎么会有你那样的凡人女子呢?那么美又那么天真,那么好骗。我的傻娘子。我怎么会嫌你是妖呢?这世间,哪有女子值得我背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的吗?”
雪娘愕然。没有背叛吗?那那些每个夜里不得安眠的疼痛,算什么?
“傻阿雨,我的傻阿雨,我进京不久,你的画像不经意间被小人发现,偷走献给了一个纨绔王爷。那个混蛋因为画上题着‘吾妻竹雨’,便向我索要你,我不肯,就被禁锢。他到我的家乡寻找未果,便放出了我要另娶的消息,想要引你出现。那日如果不是监视的人刚好偷懒,我连赶你走的机会都没有。你不知道,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有多心疼,你看,这是我走前你折的竹枝,我每天握紧它,才能入睡,阿雨,我终于逃出来了。我终于逃出来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都想好了,要怎么哄你你才能不生气,我每天都想,想了好多遍才想好,想好你会怎么说,我该怎么解释,阿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平静到没有任何波动的表情,语气轻柔地好像不是正面对生离死别,而是清晨俯在爱人耳边的情话。
“阿雨,如果有下一世,不想再遇到我了吗?你的愿望我不想违背,可我怎么办呢?这四年我还能幻想着有一天和你团聚来支撑自己,如果连最后一点指望都没有了,这一世,下一世,那么多天,那么多年,我该怎么熬?傻阿雨,这一世,就这么结束吧,有曾经和你的日日夜夜,这一世也值得了。既然下一世你不想遇到我,那我就不去扰你,我在孟婆桥头等着你,等你轮回过下一世,再去寻你。”
说完,他向前抱住了那棵树,慢慢地倒了下去,有血从胸口插着的匕首中涌出来,瞬间就染红了花树下的土地。
雪娘呆呆地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泪水却打湿了整齐的毛发。直到不远处的那人彻底没了气息,她才走了过去,轻轻地舔父亲的脸,想要汲取一点属于父亲的温度。她生平第一次打量父亲的面容,他说不上有多俊美,眉宇间却自有一股清雅轩昂,很像山里的清泉。死亡并没有带走他的神采,反而是因为最后那个笑容更加鲜活。那个笑容雪娘并不陌生,以前和母亲一起生活时,母亲经常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那样的笑容,那时母亲枯槁的眼底会溢满流光,连面容都变得柔软,仿若枯木回春,却又转瞬即逝,使一切比之前更加死寂。后来雪娘才想明白,那是因为母亲想起了父亲,而那一刻母亲眼底的光芒,叫做幸福。
美好的回忆让她有那瞬间的生动,却又衬托地现实愈加残酷。雪娘想,母亲大概就是在一次比一次更加绝望的回忆中耗干了自己的生命吧。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可以以微笑的态度去迎接死亡,那是因为爱吗?
母亲和父亲想起彼此时,眼底的光,就是爱吗?
狐洞里的生活很平静,伙伴们很努力又很知足,日复一日,雪娘却再没有见过那种光芒。雪娘经常爬到很高的枝丫上,躲在繁茂的树叶里眺望远方。风会吹动树叶轻抚她的面颊,每当这个时候,雪娘都会想,如果父母在一起,就会每时每刻都那样微笑吧,如果那样,该多幸福。那被亲人视为洪水猛兽的爱,其实,才是幸福的秘诀吧。所以,当初才会那样喜悦于验情的盛开,才会那样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离开。
雪娘呆坐在那里很久,越想心里越是酸楚。她只是一只狐,从离开母亲后便被婆婆保护在狐洞那样的世外桃源,尽管聪颖,却没有什么处事的经验,更何况是情这样复杂的东西。
陆璟川推门而入时,正看到雪娘神情凄凉,他脚步停了一瞬,然后走过去把手中的衣裙放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姑娘,屏风后有卧榻,你今日先歇在此处。”
话音未落,门外便响起了喊声。“将军,您在吗?”
两人均是一愣,没吱声。门外的小厮见房内亮着烛火,却无人应,纳闷地又喊:“将军,将军。”
陆璟川反应过来,急忙咳了一声,隔着门问:“什么事?”
“府里来了很多人,据说是奉陛下旨意搜府找人,李管家让我来唤您。”
“知道了。”陆璟川转过头,对着雪娘交代:“无论何事,待在这里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
雪娘看他表情严肃,心里忐忑:“出什么事了吗?”
“不必多问,只要小心不要让人发现你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等了很久都不见陆璟川回来,再加上半宿的情绪起伏,雪娘不知不觉俯在榻上睡了过去。她是被屋外叽叽喳喳的鸟儿叫醒的,揉了揉眼,天已大亮。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肩头有东西滑落,她从榻上捡起来细看,是一件披风,兔绒里子,摸起来很是厚实暖和。
屏风外突然传来声音。“姑娘可醒了?”听出是陆璟川,雪娘把披风叠好放在榻边,绕出了屏风。陆璟川正坐在桌案旁写东西,抬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笔:“姑娘昨日休息得可好?”“嗯。”雪娘点点头:“谢谢你昨天给我盖衣服。”陆璟川不自在地咳了咳:“没什么。”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陆璟川看着屏风上的墨竹,又道:“昨日姑娘说狐洞已不可回,不知姑娘今后有何打算?”提起这个,雪娘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这个我还没有想好。”说完又牵强地笑了一下:“不过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昨天的事谢谢你帮忙。”他沉默半响,突然道:“姑娘既无处可去,如不嫌弃寒舍,就先留在这里吧。”
夜深,诺大的将军府里已是一片寂静,陆璟川提着一盏灯笼,和雪娘沿弯弯曲曲的小路漫步而行。雪娘低着头偷偷地踢一颗路旁捡来的石子,直到狠狠撞上了一堵结实的墙。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抬头控诉地看那个突然停下,害她鼻子痛的罪魁祸首,然后发现他们正站在之前自己躲藏的院落的门外,整个将军府里他味道最纯正的地方。
这个院落不大,甚是不起眼,坐落在府内极偏僻的地方,就算在以庄严朴实著称的陆将军府中,也算是很素净的了。青砖碧瓦,院内不过一正房二厢房,旁边各有两耳房,房内陈设极简单,几乎没有任何不必要的装饰,物件陈旧却干净整齐,看得出有人定期打扫整顿。院内几条鹅卵小径,除些花花草草,还有一株合欢,因为年代久远,很是高大繁茂。花草环绕处有一青石,略高于人膝,石面微斜,如宝剑削过一般平坦,足一人卧于其上,刚好于合欢相对。院落房屋后再花草中隐着一汪小小的天然水池,池内是活水。院门上的红漆已是斑斑,有一木匾,上书二字——“绒院”。字体清雅秀逸,隐约可以想见写字之人的文采风流。
“这是我娘的院子。”陆璟川把手背到身后,仰天看着木匾,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怀念:“这字是我娘亲手提上去的。”说完便推门而入。
“姑娘就先住在这里吧,此处极少人来。轻易不要出去,最近京都不大太平。我会安排饭食过来。”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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