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天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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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慧黛眉微蹙，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个中土人不坏！他不但救了我们，还帮我们采摘鬼脸花，和以前那些来我们部落的中土人不一样，……那些家伙，一个个贪花好色，就知道利用低廉的食盐、纱布、瓷器，来换取我们的宝玉和明珠。”
“哎，今天欠了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若是我被选中出使天山，定要找机会将今天的人情还给人家。”钟离净逸叹道。
“哥哥放心，长老们不是都说了么，这次出使天山，你的机会最大。”钟离慧安慰道。
钟离净逸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
“喏，鬼脸花给你！这种花草在毒龙潭毒瘴气最重的淤泥中生长，它本身就含有巨毒，在毒瘴气的熏陶下毒性更重！你小心一点，花叶边角锋利，一旦将皮肤划破，毒性立即会蔓延全身，你要收好啊。”姬长空从毒龙潭走过来，随手将一株鬼脸花扔给了钟离净逸，细心地叮嘱了一句。
一年来，姬长空手持一卷百草经，对于云梦大泽各种奇异花草都有了些认识，常在毒龙潭修炼的他，常常吃一些附近的奇花异草果腹，有些花草一落腹，他感觉到有奇异的元气马上充溢了身体，令他浑身清爽。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姬长空发现他常常喝的火龙烧，似乎就是由毒龙潭附近的一些奇花异草酿制而出，很多花草入腹后，他都有熟悉的感觉，仿佛……火龙烧中早就蕴含了那种药性。
只要是对人身有用的奇花异草，他吃过之后，身体都会泛起那种熟悉的感觉，久而久之，姬长空对那些奇花异草倒是没了兴趣，反倒是注意上了火龙烧，总觉得火龙烧才是真正的宝贝，其中蕴含的药力对身体的帮助极大。
“谢谢，今天的恩情，真不知道何日才能够偿还。”钟离净逸珍而重之地将鬼脸花收好，然后才把钟离慧拉起来，两人一起躬身，朝着姬长空行礼道谢。
“客气了。”笑了笑，姬长空忙示意两人坐下，接过钟离净逸手中的竹竿，一边继续烤着肉，一边和两人轻松说着话。
他在姬家多年，却很少和同龄人相处，根本没有什么朋友，钟离净逸和钟离慧两人和他岁数相差不大，姬长空本性善良，待人真诚，一番话谈来，他和钟离净逸只觉很是投机，话夹子一旦打开，就有些收不住了。
从钟离净逸口中，姬长空知道南夷共有九个部落，称为九夷，分别为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凤夷和阳夷，两人来自赤夷一族，当年曾经让水云国闻风丧胆的“九部士王”赤魈，就是赤夷一族的。
南夷九族圣地在天狼山，那边的天士大多修炼射术，喜欢将力量通过弓箭释放出来，强大的天士一箭射出，日月为之变色，不论多么凶猛的凶兽，都难以抵挡。
“来，尝尝这个酒！”先是撕裂一块蟒肉递给两人，想了一下，姬长空又将小半坛火龙烧推向钟离净逸，笑眯眯道：“这个酒够劲！你会喜欢的！”
“好！”钟离净逸倒也不客气，豪气地一把接过火龙烧，举起来猛灌了几口。
“咳咳……”
钟离净逸猛烈咳嗽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一下子蹦了起来，在姬长空和钟离慧面前又蹦又跳，和姬长空当年第一次喝火龙烧时一个样。
“好酒！好烈！好烈的好酒！”钟离净逸大叫，脸色像是渗出了血迹，红的怕人。
“呀，哥哥，给我尝一口！”钟离慧满脸好奇，伸手向她哥哥讨要。
钟离净逸先是望了望姬长空，见他笑着点了点头后，才将火龙烧递给钟离慧，叮嘱道：“小喝一口就行了！”
钟离慧抿嘴一笑，也不忌讳姬长空刚刚也喝过，抱起来喝了一小口，却没有立即咽下，酒液在她嘴里停了一会才入腹，她小脸当即通红起来，赞道：“真烈啊！比起我们南夷的暴雨香还要厉害呢！长空哥哥，你真厉害，竟然能够酿出这种烈酒出来！”
“我可没这本事，是我一个朋友酿的，他的酒没人敢买，就全部赠与我喝了。”姬长空笑了笑，看着这两兄妹脸色通红的模样，复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喝火龙烧时的情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酒足饭饱，钟离净逸、钟离慧两人，心急回去，不得不向姬长空告辞。
“还有一点火龙烧，钟离大哥你就带在路上喝吧。呵呵，小慧，看着你哥哥点，这酒后劲奇大，他可别中途醉倒了。”姬长空也不挽留，抓起身旁还剩小半坛的火龙烧，硬塞到钟离慧手里。
给酒的时候，姬长空不避嫌的抓住了钟离慧的柔嫩手腕，钟离慧挣了挣，见没能挣脱，倒也由他了，那红扑扑的清丽脸蛋儿，却显得更加通红了。
“路上小心点，下次若是想来毒龙潭，事先喊我几句，我要是不在的话，就有多远躲多远，那些凶兽可都不好惹。”看着两人在夜色中远去，姬长空还不忘再次叮嘱了一句。
“长空哥哥，你要是有空来我们赤夷一族了，我和哥哥一定好好招待你。呵呵，我们酿出来的暴雨香虽然不如火龙烧，但也是好酒呢！我回去后，就亲自酿几坛存起来，就等长空哥哥来喝了。”钟离慧扬了扬手，示意姬长空莫送，明眸溢满期待。
……
“好酒！好酒！”走出毒龙潭那一块凶险之地，钟离净逸脸色通红，却满脸凝重，沉声道：“小慧，你能够酿的出暴雨香，但是恐怕一辈子都酿不出火龙烧！小慧，这火龙烧，你可喝出点什么来？”
钟离慧嫣然一笑，柔声道：“我喝第一口的时候，就知道火龙烧中至少蕴含了百种奇药，哥哥，长空哥哥真是奇人，也真够大方的，这种酒，每一坛都是无价之物啊！”
“不错，真是奇人啊！他说这酒，还是别人送他的，真不敢想象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这么有心、这么大方，这种酒竟然都直接送他！送他这酒的人，真不知道有多么溺爱他！”钟离净逸满脸羡慕。
“长空哥哥是奇人，他认识的，自然也是奇人啦。要不然，天鼋翼龙这种云梦巨凶，怎会因他一句话就放过我们？”钟离慧微笑道。
赞同地点了点头，钟离净逸带着钟离慧，缓缓离去。走了百步，钟离净逸脚步一个跄踉，差一点跌倒在此，他站起来又是一连串赞叹：“好酒！好酒啊！世上竟有如此好酒！”
……
毒龙潭。
夜光如轻纱，轻轻遮在苍古大树上，给云梦大泽添了几分朦胧温色，淡淡的黑色毒瘴弥漫在毒龙潭上方，又为毒龙潭加了一分诡异神秘。
绿眸毒蝎、飞天血蛇、三眼龙蟒等等毒龙潭凶兽，都从隐匿处钻了出来，聚集在毒龙潭潭边，天鼋翼龙瞪着凶光四溢的巨眼，庞大的身子一半沉在谭中，另一半浮在谭上，默默地注视着争斗的双方。
潭边。
姬长空**着上身，在九头鸟双头的追逐下腾挪跌宕，灵巧地躲避九头鸟如巨蟒般粗长双头的啄咬。
嗖！
纵身一跃，姬长空冲上一棵古老大树，疾速攀爬了一丈，躲避过九头鸟一头的袭击，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了一根粗长的藤蔓，身子像猿猴般荡向绕了一圈的九头鸟的另一头，一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
九头鸟一头躲避不及，被一拳击中，它吃疼地怒鸣一声，大头用力一甩，将姬长空的身子远远甩向了一边，姬长空身子腾空翻转了几下，两脚踏上旁边一棵古树枝干，借力飞降，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九头鸟有些恼怒，除了用来袭击的两头不断地伸缩扭动之外，又多分出一头，试图缠住姬长空刚刚落地的身子。
嗷！
天鼋翼龙在毒龙潭内，不高不低地怒嚎一声。
九头鸟才伸张出来的第三个头，突然一缩，九头十二眼，同时闪现出胆怯不甘的色彩，悻悻然地停在那儿一动不动，不敢违反规则动用第三头。
九头鸟移动身子退开，飞天血蛇又顶替了上来，和姬长空缠斗在一起。
飞天血蛇不动用锋利巨毒的牙齿，灵巧地在虚空蜿蜒扭动，让姬长空始终抓不着痕迹，它却时不时地突然从树丛中飞出袭击，用身子缠住勒紧姬长空，在天鼋翼龙的低吼中才不得不松开。
绿眸毒蝎、三眼龙蟒、八角巨蛛在飞天血蛇退下之后，也纷纷上场，一个接着一个的和姬长空缠斗，它们都一律不使出全力，被天鼋翼龙限制了最厉害的攻击技巧，陪着姬长空在毒龙潭潭边打斗。
交战中，要么姬长空吃点小亏，要么它们被姬长空逮住猛力轰击之下，都不会受太大的伤害。
但是这种交战对姬长空好处极大，虽然尚未正式修习任何天士秘技，可姬长空身子却灵敏异常，手脚出动的速度极快，仿佛成为了毒龙潭边另外的一头凶兽，对于身体这一把武器的运用，已经颇有了几分造诣。
一番打斗结束，那些毒龙潭的凶兽，要么得意洋洋地望着他，要么心有不甘、恨恨然地瞪着他，似乎期待在下一波袭击中能够讨回便宜。
不知不觉中，这些生活在毒龙潭旁边的凶残异兽，对待姬长空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友好了许多，现在就算是没了天鼋翼龙盘踞在毒龙潭，它们见到姬长空也不再凶光四溢，不把姬长空当做美味食物来看待了。
升起火堆，两手挑起竹竿，竹竿上面全是香味儿撩人的熟肉，这都是九头鸟抓来的血纹巨鳄身上的粗肉。
抓了一大块，姬长空随手扔了出去，绿眸毒蝎、九头鸟、三眼龙蟒突然飞跃出来，抢夺那一块熟肉。
“急什么！还有呢！”姬长空呵斥了一声，两手轻弹，一块块熟肉飞了出去，飞天血蛇、八角巨蛛也“嗖”的一声窜了出去，撕咬着香味醉人的熟肉大快朵颐。
一口火龙烧入腹，姬长空只觉心情舒畅，对这些性情残暴的凶兽竟然也有了几分好感。
这些凶兽，一直守在毒龙潭这边，陌生人一旦靠近，它们会立即一拥而上，将陌生人细嫩的身子分食。
对待陌生人，它们的确性情残暴，绝不口软！
不过，它们一旦接受了你，又会变得非常温顺，就算姬长空交战中对它们出手再重，战斗一结束，它们立即就全忘掉了，下一次，还眼巴巴地期待着和姬长空再战一场。
——它们并未将和姬长空的交战当成战斗来看待，仿佛……觉得这是它们的玩耍时间。
不知不觉中，姬长空和所有毒龙潭边的凶兽都建立起了奇怪的友谊。
姬长空有时候去别的地方采摘药草，一碰到暂时不能够应付的血纹巨鳄、成群的金背蜈蚣，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总会发现九头鸟、飞天血蛇这些毒龙潭边的凶兽，会突然就冒了出来，帮他将这些不属于毒龙潭范围的凶兽扫荡干净。
“沙沙……”轻微地脚步声远远传来。
姬长空心中一动，暗道怎么又有人来了？先是用眼神瞪了身旁正在大快朵颐的凶兽一眼，示意它们一会儿不准乱杀无辜，姬长空这才站了起来，想看看来人是谁。
“咳……”
一声熟悉的轻咳，从远处的茂林传来。
突然间，九头蛇、绿眸毒蝎、飞天血蛇、三眼龙蟒这些毒龙潭的凶兽，如惊弓之鸟一般，
